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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炼狱杏寿郎死去的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天空是金色的,从地上抬起头向天上看,天上是金色的巨大的海洋。
为什么今天的阳光这么耀眼呢?
你在抬起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它看上去毫无阴霾,不会因为有人作恶而灼热,也不会因为有人死去而黯淡。
炼狱闭上眼睛的时候带着笑意,他以往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眉眼间就如同太阳毫无阴霾。死去的时候反而显得柔和起来,好像他以往扛在肩上的东西终于被接过去了,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释然的东西,所以他一点不感到怨愤。
你看见有人跑过来,是善逸,他背着炭治郎的箱子。
啊对了,祢豆子也是鬼,在这种时候必须要考虑到她的状况,如果善逸不在就会危险了啊。
但是好奇怪啊,记忆里的善逸明明应该是金发的才对,为什么现在,你的眼睛里什么颜色也没有呢?
入目所见的所有东西,都像是掉色了一样,除了天上的太阳,它在你的视野里肆无忌惮地照耀。
善逸说列车上的人都没事,因为列车脱轨的时候,炼狱用了好多次剑技,把翻车的危害控制到了最低。
所以他才来得那么晚啊。可是为什么不再晚一点呢?再晚一点的话,猗窝座就会直接带着你离开了吧。
你听见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悲鸣。
“我好不甘心……我才刚刚学会一点新的东西啊,为什么我连助战也做不到!我开始变强了啊!为什么啊……”
“说什么丧气话啊!人家可是说了相信我们啊!除了回应他的期待什么都不该想!”
“死去的人只会回归大地,就算哭得再响他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
你茫茫然地四顾了一周,再次抬起了头。
人间的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为什么天上的太阳还能这样毫不在意地照耀着世人呢?
炼狱的链鸦带来了后勤的隐。伊之助虽然对炭治郎说了不准哭,自己在被隐背起来时却忍不住哭了起来。炼狱的刀在昨夜的战斗里断了一半,炭治郎把剩下的刀用布包裹了起来,准备一起带给他的家人。
“刀镡会用来立碑。”隐的队员给你做简单的检查时对你解释道,来这里的隐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俭殓炼狱的尸体,第二件事就是检查你的身体。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作为目前唯一介于人与鬼之间的实验样本,你的存在实在是太珍贵了。
你一直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原地,随着对方的指令伸手,挽起袖子抽血,再解开外衣让对方听心跳,从始至终,你的视线都安静地低垂着。隐的队员解释之后,你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用低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用刀镡呢?”
“这个啊。”隐将试管放进背包带里,叹了一口气,“以前会有鬼闻着气味找到队员们的坟墓,把尸体挖出来吃掉,大家去祭拜的时候才发现坟墓被人破坏了。炼狱家也是鬼杀队建立不久就入队了的名门,这么多年来也遇到过不少次这样的事,所以后来墓碑下埋的就不是尸体了,只把刀镡放进去。
“不过已退役的队士们还是避免不了,年老之后被鬼报复吃掉的,死去之后的尸体往往也被啃食,有时候还会被故意扔到藤袭山附近。据说主公大人第一次去藤袭山的时候就看到了被扔在那里的剑士的尸体,他亲手火化了他们,那时候主公大人也才九岁吧。
“炎柱大人已经很幸运啦,至少他的骨灰还能放在家族的神社里。毕竟,不是谁都是炼狱家这样的名门的。”
你跟着隐他们回了蝶屋。其实也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从你离开蝶屋算起,不过是区区十三个小时。
你们去了六个人,只回来了五个。
你浑浑噩噩地跟随在队伍的最后面,伊之助和炭治郎都伤得站不起来,伊之助还算是有精神,炭治郎却早就晕了过去,于是善逸一边背着祢豆子,一边照看着伊之助,时不时还得回过头看看你的情况,忙得一到蝶屋就眼泪汪汪地扑向蝴蝶忍诉苦起来。
蝴蝶忍笑眯眯地指使着他把祢豆子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她和你都是做身体检查的重头人物。然后她依次安排了炭治郎和伊之助的住处,和隐的医师讨论了一下如何处理炭治郎腹部的伤口,请小葵她们先准备好热水和绷带。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转而看向你。你站在人群之外,双手交握,安静地望着地面。你并不是在发呆,只是不知道现在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平安回来的你应该露出微笑,对蝴蝶忍说【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然后跟她去做身体检查,吃药,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可以去帮帮小葵她们。中午的饭不如就做南蛮渍吧,炼狱先生上次来蝶屋时带来了你拜托的柠檬和辣椒,他说你对料理感兴趣真是一件好事啊,如果有了想要做的事,人的生活就会越来越有劲的,他会好好关照你的,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拜托他。
晚上的话,可以看看炼狱先生带回来的书,忍小姐说既然炼狱先生这么热心,不如给蝶屋的孩子们带些故事书回来吧。说来有些害羞,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却还挺喜欢看这些画着奇怪插画的故事呢。
死去的人只要一朵玫瑰花就可以重新睁开眼睛,多么美好的故事啊。
蝴蝶忍朝你张开了双手,用力地抱住了你,她抱得太用力了,让你整个人几乎是踉跄着扑在了她身上。柔软的发尾扫过你的脸颊,蝴蝶忍靠在你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你的颈窝。
她说:“辛苦了,你也受伤了吧,痛不痛?”
你靠在这个比你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子怀里,由那一点划过你视线的靓紫色发尾开始,你的世界被逐渐染上了颜色。
你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心脏像是被什么揪起来,就连说起话来都像是喘不过气似的断断续续:“我,我好痛,忍小姐……我觉得好痛……”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蝴蝶忍轻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我会去照顾病人,接下来的时间,由你自己来决定。”
你久违地穿上了细棉布的和服。蝶屋里的孩子们为了方便做事大多是西洋的打扮,病人的衣服也是西式的,方便打理。你看见这件和服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似乎是无惨曾经给你置办的嫁妆里的,那些大箱小箱被你塞进了蝶屋的房间后就再也没有管过。
那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都要忘记了,你曾经对炼狱说自己是逃婚出来的。
蝴蝶忍帮你穿上这件和服,像在指挥一个大娃娃似的让你抬手转身,她一边帮你系腰带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让你加入蝶屋的事情,果然还是太匆忙了吧。光想着要好好地为自己犯下的错道歉,但是杏还没有意识到吧,成为蝶屋的,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穿着蝶屋的制服的话,杏就不算是蝶屋的人了。杏,仅以神崎杏的眼睛,来看看鬼杀队吧。”
忍说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就把你当做客人对待好了。但蝶屋也从来没有接待过客人,来到蝶屋的人,要么是受了伤的队士,要么是偶尔来送物资或者交流医术的隐。你坐在那里听她们讨论了一会,然后决定将你当做小葵来探亲的姐姐。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小葵扭扭捏捏地来到你面前,你们平时的相处早就像是姐妹一样了,但她还是第一次真的开口这么喊你。
葵不太好意思地扭过头说:“姐,姐姐。”
你温和地对她微笑了一下。
最近来蝶屋的队士也越来越多了,忍小姐在研究完祢豆子的状态之后取了一点你的血,然后就匆匆地出了门。蝶屋里只剩下小葵她们忙得团团转,如果是在以前你肯定会去一起帮忙,但现在你是客人,没有叫客人干活的道理,所以在她们忙着给客人换药端热水时,你只能看着。
鬼杀队的人们满身鲜血疲惫不堪地被隐背来蝶屋,大多数都是一边昏昏欲睡,一边又疼得睡不着,呲牙咧嘴地上药时一抬头,看见一旁站着一个乌发雪肤的美丽女子,有直接看呆的,有瞬间羞红着脸转头的,也有哭着说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才会有天女来接他的。
葵一边涂着药一边没好气地说:“你还活着呢!”
“我的长相有漂亮到这种程度吗?”你问我妻善逸,他的伤本来就不严重,可以说是三个人里第一个好起来的,而在伤好之后,他就开始了每天在蝶屋里招猫逗狗的惹人嫌生涯,此时正偷了厨房里的水馒头拿来陪你吃。
“诶诶诶诶诶!小杏对自己的美貌完全没有一点认识度吗!?啊换个人来说这话我肯定会觉得这人很讨厌的,但是小杏这么说也显得好可爱啊!”善逸的神色自顾自地严肃起来,如果不是他还捧着水馒头的话,看起来还真是一本正经,“可恶我这是完全被迷倒了吧!如果小杏最后不答应和我结婚的话要怎么办才好啊呜呜,我会死的吧,真的会死的吧,会心痛而死的……”
你已经习惯了他的思维发散,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问:“所以,是真的很漂亮吗?”
“那当然了!你以为这段时间有多少人看你看呆了啊!”
“啊,那个倒是不意外。”你把视线移回到手上捧着的水馒头,纯澈如镜的透明果子隐隐约约映出你雪白的脸颊,“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经常被这么说,不过,我真是好久没有在意过这种事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管是你还是周围的人,都不太在意你的脸了,虽然依旧会有人看着你的脸发呆,但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让你觉得,失去了这张脸的你是不具有价值的。
“有什么用呢?”你疑惑地问,“美丽的话,最多可以让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吧,想要帮助别人的话,美丽又有什么用呢?”
“诶,那当然有用吧。”善逸挠了挠头,“美丽的女孩子本身就是世界的宝物了啊。”
“美丽是用来给自己获利的东西,为什么会是宝物?”你十分平静地说,美丽带来的益处明明只有你享受到了,为什么会算是别人的宝物呢。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善逸嘟囔了一句,他低落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像一只被雨打湿翅膀的小鸟,“从回来之后,你的声音就变得怪怪的。虽然我也知道是为什么啦,我和炼狱先生不太熟,不过有着那样温柔又强大的声音的人,死去之后肯定会有人难过的。这种道理我都懂的啦。”
他抬起头,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你:“杏小姐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很没用,就算是我这么弱的人也是能发挥出某种作用的,我可是一直这么坚信着才能努力撑到今天的啊,杏小姐这么说的话把我这样的人又放在哪里呢?
“美丽的作用当然就在于她很美丽啊!如果世界上没有美的东西就太糟糕了,大家都会活不下去的,炼狱先生肯定也是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让更多美丽的东西活下去啊。”
善逸把剩下的水馒头都塞给你,闷闷地说:“今天杏小姐的声音好可怕,我要先回去了。”
“……嗯,请慢走。”
“诶!不是吧!你都不挽留我的吗!?”善逸猛地回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因为我还没调整好心里的声音啊。”你微笑了起来,指着屋子里的伤员们对善逸示意道,“我之前一直觉得,加入了鬼杀队就能赎清自己的罪,为自己犯下的错道歉。但是那是错误的,我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鬼杀队。所以,忍小姐希望我能再好好看看,并且重新考虑。
“善逸先生说美丽的价值就在于美丽本身,我啊,之前一直觉得这句话只是获得好处的人对自己的辩解呢。但善逸先生很认真地这么说了,所以我也会认真地考虑。”
善逸已经呆掉了:“考,考虑什么?”
“自己的价值啊。”你轻声说着,用竹签将水馒头分成小块,透明果子上映出的脸庞被竹签扭曲划开,切割成小块,然后每一个小块上都映出了同一张脸庞。
你把切割好的水馒头递给善逸:“之前的我果然还是有些天真了,把弱小当做借口,什么都不去做,只是等着接受最后的结果。这样算不上赎罪吧。”
“告诉善逸先生一个秘密吧,我是被鬼养大的哦。”你看见善逸瞪大了眼,于是心情颇好地笑起来,“我大概在八岁的时候吧,被卖给了鬼,然后就一直被鬼养着。因为鬼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鬼,直到现在都很喜欢,只要想起他们的脸我就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所以我一直不肯去想,要是鬼杀队需要杀掉他们该怎么办。毕竟我很弱的呀,就算想了也没用吧,只要接受最后的结果就好了。
“但是炼狱先生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不能接受。因为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什么改变的可能性也没有了。如果做了会不会更好这样的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死去了,但只要他们活着就会吃人,炼狱先生死去的时候,我觉得世界都变成灰色的了。如果他们也吃了其他的人,那么会有很多的人的世界变成灰色。”
“因为善逸先生很温柔,所以我想对善逸先生说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吧。”你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这件和服的袖子颇长,放下来的时候遮住了你的手背,只露出一点葱白的指尖,看起来惹人怜爱。而当你挽起袖子时,露出的雪白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还有两个小小的银铃铛。
“是上次一位受伤的队员给我的,他说,如果能平安无事地升到柱的位置,他就会来追求我。”你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铃铛,小巧的银铃发出了轻盈的响声,“我不会接受的,但我还是戴上了这个,因为我觉得他在看见这个的时候,多少会产生一点【要活到能追求神崎杏的时候】这样的想法。”
“这样,算不算美丽的作用呢?”你的眼角眉梢都柔软下来,偏过头看向我妻善逸。
善逸沉默了一会。
“和我结婚吧!!!”
“我不会接受的哦,善逸先生。”
过了几天之后,炭治郎的伤也好了,他之间刚醒过来就跑出去了一趟,让忍气得大发雷霆,后来几乎是被绑在床上进行的治疗。
而在伤好之后,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训练了。
你看见炭治郎在树下背木桩,他解开了上半身的衣服,少年的身体看上去尚且稚嫩,但已经有了肌肉起伏的线条与密密麻麻的伤疤。炭治郎用绳子将木桩绑在自己身上,深深地吸气,呼气,肌肉在绳与绳之间的缝隙里起伏,透明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到胸口。
他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扯着绳子将整个木桩提了起来,沉重的木桩立刻让他的脚微微地下陷进了泥土里。
他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身后是一串深深的脚印。
你听说炭治郎是家里的长男,做哥哥的总是要比其他人更早地成熟,妓夫太郎就比小梅要稳重多了,毕竟还有妹妹要保护呀,做哥哥的可不能率先倒下。
炭治郎也有个妹妹,所以他绝对不能倒下。
你很认真地看着,如蝴蝶忍所说,认认真真地将他,将他们印入你的脑海。
炭治郎正努力调整着呼吸法,用以调动全身的肌肉发力,熟悉的气味传了过来,他反射性地转头看了一眼,看见你正趴在窗口上看他,阳光把你的脸庞照耀得雪白,眼睛却是黑凌凌的,细眉红唇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精美的人偶。
炭治郎一窒,差点因为忘记呼吸而晕过去。
“杏,杏小姐!”炭治郎放下木桩,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缠成一团的绳子,“有什么事吗?”
他有点担心地说:“那一天你的气味闻起来很不对劲,没关系吗?”
“因为很疼吧。”你轻轻地说,“但是已经没关系了,我开始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炭治郎松了一口气,回忆着,“之前散发出的气味很让人担心,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呢。”
“嗯,托善逸先生的福。”你柔柔地微笑起来。
炭治郎听到你这么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杏小姐,婚姻是很郑重的事情,请一定要慎重地考虑啊。”
你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等伤好了以后,他们都开始训练了,中途偶尔会有链鸦带来一些任务,伊之助每次都精神抖擞地提着刀就冲了上去,善逸一开始会哭着说不要啊他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会死,但现在也不再抱着炭治郎的大腿不放了,最多是跑回来让你给他一个鼓励的抱抱。
你对蝴蝶忍说:“人真是奇妙的生物啊。”
蝴蝶忍笑着说:“但是,很有趣吧,惹人怜爱。”
“嗯。”你拨弄了一下手上的红绳,那上面已经有了十多个拇指大小的银铃,几乎把红绳都淹没了,看起来像你戴了一串小巧的银铃,行动时叮咚作响。
来蝶屋的鬼杀队队士们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兴起了这股送你东西的潮流,每个人都对你说“等成为了柱就会来追求你”,女孩子们也笑嘻嘻地凑热闹。最初送你铃铛的那个队士来道了歉,说是之前受伤时说的胡话被朋友听到了,他很抱歉地鞠躬说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但是,也没什么不好的嘛。如果只要这样就能活下来,活到成为柱的时候,不是非常好吗?
于是你拨弄着铃铛对他说:“那么您可要快一点了,如果别人先成为柱的话,我就会嫁给别的人了。”
这样平静无波的生活,持续了四个月,天气已经慢慢地开始转凉,天也黑得越来越早了。你刚刚给珠世小姐写完信,并附赠了一管自己的血,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喧闹声。
声音听起来像是菜橞她们的,你有些担心地跑出去,结果在门口发现了聚集在一起的孩子们,但站在那里的只有澄,清和香奈乎,炭治郎也在,正抱着哭泣的菜橞怒气冲冲地对上面说着什么。
你遮着耀眼的阳光抬起头,隐约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扛着小葵蹲在屋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是音柱大人?
伊之助和善逸也踩在房梁上,恰好站在音柱·宇隧天元身旁两侧。但被围住的宇隧天元看起来却毫无紧张之色,他好整以暇地说:“我不是都说了吗,需要女性队员的协助,除【继子】以外的队友,我可以不征求蝴蝶的意见直接征用。”
炭治郎火冒三丈地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必须要求女性队员啊,我代替小葵去跟你执行任务不行吗!?”
“对对对对对啊!不准准准强迫女孩子啊快放开小葵!”
“因为任务可是在花柳街啊花柳街,如果这么说你们也无法理解的话,至少听说过吉原这个词吧。”宇隧天元不耐烦极了,“好啦好啦别摆出一副要命的样子,在加入鬼杀队的那一刻不是就该做好准备了吗?”
是啊,他们都做好准备了。
你仰起头,耀眼的天光将屋檐上的人影勾勒得模糊不清。
鬼杀队啊,明明是为了让大家都能生活在太阳的光辉之下才这样努力的人,结果却总是逆着光而行呢。
你走了出去,对宇隧天元说:“请您放下小葵吧,音柱大人。我曾经在花街做过游女,如果您需要女性队员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
天空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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