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的小相公

作者:祝君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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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花灯


      过年没什么事情,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县城里办了花灯会,大家都想去凑个热闹!特别是柳轻,自从爹么去世后,自己从未去过花灯会,每次都是爹和田柔柔带着柳如意和柳金宝去看花灯,而自己留在家里看家。
      这次柳轻和杨小树、杨冬冬早就约好了,三家一起去看花灯。杨冬冬的哥哥嫂嫂带着小鱼一起去,还有杨小树的哥哥嫂嫂也一起,小儿子就留给黄阿么带着。而杨宸宇还叫上了王铁柱一起,王铁柱光棍一个,也乐得去凑凑热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县城,县城里的花灯真多,但人比花灯更多,摩肩擦踵的,杨宸宇牵紧柳轻的手,生怕他被人挤丢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盛世之下,安居乐业,这花灯会办的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花灯让柳轻看花了眼。小夫夫二人牵着手,边走边看,不时走到了一个猜灯谜的摊位前,猜对灯谜的可以任选一个花灯。
      围观的众人摩拳擦掌,多是年轻的汉子,想为心上人赢上一盏花灯。不仅只是为了一个花灯,更多的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展露一下才华。
      杨宸宇自认为没什么才华,所以兴致寥寥。他无聊地环视一圈,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不是济世堂的王不留行大夫吗?他凑近去打招呼:“小王大夫,你好啊!”
      王不留行还对这个汉子有印象,遂也招呼道:“杨公子,你也来看花灯啊!”
      杨宸宇大手一挥:“你可别喊我杨公子了,我叫杨宸宇,伙计们都叫我宇子!”
      王不留行改口道:“好,那我叫你宸宇吧!”
      二人聊着天,老板已经开始出谜面了,王不留行赶紧认真去听,他今天还想赢个花灯给师姐呢,想到这耳根不禁一红。
      老板的第一个谜面是:“金木水火,打一字。”
      老板念完,王不留行开始苦思冥想,奈何毫无头绪,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我猜出来了,是坎字!” 王不留行一看,原来是同行的大师兄王怀志。
      “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了!来,我摊位上的花灯您尽可随便挑选。”
      王怀志转头对王南星说道:“师妹,你来选个花灯吧!”
      王南星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闻言也不扭捏,去摊位上挑了展老虎花灯,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很快老板又出了第二道谜题:“推门望一望,只见一大将。你说是关羽,他说楚霸王。打一字。”
      王不留行听了谜面又开始苦思冥想,奈何这道题比上道题更刁钻,他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这时人群中又有声音传来:“老板,是扇子的扇吧!”王不留行回头一看,是杨宸身边的年轻哥儿,看起来像是杨宸宇的夫郎。
      “恭喜这位哥儿,答对了!这位哥儿真是聪慧!来,您看看要选个什么样的花灯呀?”
      柳轻俏皮地对杨宸宇一笑:“相公,你来选个花灯吧!”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杨宸宇浑不在意别人的笑声,他脸皮厚,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挑了个兔子花灯,还对柳轻一笑:“谢谢夫郎!”
      王不留行两次失利,受了打击,怏怏不乐。
      王南星回头看到师弟耷拉着脑袋,问:“你咋回事?不开心?”
      王不留行摇头道:“没有!”
      王南星猜测:“莫不是没赢到花灯不开心吧?给,师姐这个让给你!”说着把花灯往王不留行手里一塞,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有啥事记得跟师兄师姐开口,我们还是很疼你的!”。
      大师兄和王不留行双双无语。
      另一边,杨冬冬今晚的花灯看的心不在焉。人太多,他哥哥嫂嫂追着小鱼去了另一边,他余光扫着王铁柱的身影,绞着手里的手帕,难得的踌躇不前。王铁柱喊她:“冬哥儿,这里人太多,我们去找你哥嫂吧!”杨冬冬听了这话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塞到王铁柱怀里,然后跑开去追哥哥嫂嫂了。
      王铁柱得了这个香囊傻眼了,冬哥儿……是那个意思吗?
      他难得犯了愁,冬哥儿是个好哥儿,为人爽朗,家境清白,父母哥嫂都是好相处的人。配自己绝对是自己高攀了。可……可自己心里有人了。虽然自己知道,这辈子可能娶她无望,可自己现在确实也没娶别人的心思。
      他揣着这个香囊像揣了个烫手山芋一样,一时竟呆傻在原地。
      “铁柱,你也来逛灯会啊!”喊声将王铁柱拉回神,一看竟是杨宸宇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两个侄子,他开口喊人:
      “哥,嫂,你们也都来了!”
      “是啊,今天人可真多!”胡馨月开口,她挺着大肚子,原本是不该来这人多的场合,可她生性爱凑热闹,还是来了。
      而柳文娟这大半年气都不顺,再漂亮的花灯看着也是兴致缺缺。她眼睛无聊地四处瞟,突然瞟到一个人影,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走啊,愣着干嘛?”杨宸辉催柳文娟。
      “你们……你们先去,我看到一个娘家的小姊妹,我去打个招呼!”柳文娟强自稳定心绪。
      “行吧,那我一会就在那棵大槐树下等你,你快点回来!”杨宸辉指着不远处的槐树说。
      等杨宸辉他们走远,柳文娟快步向河边走去,越走近她心跳越快,她没有看错,那河边卖花灯的就是秀儿。
      她跑过去一把抓住秀儿:“你个贱人!可让我逮住你了!你扔下你生的贱骨头就跑!想的倒是美!”
      秀儿一看是柳文娟,挣脱她转身就跑。花灯落了一地都无暇顾及。柳文娟哪能让她跑了,拔腿就追。一直追到一个小胡同,秀儿眼看跑不出去,定了定神,回头喘着粗气对柳文娟说:“我走了对你不是件好事吗?难道非要我回去跟你抢相公你才安心?”
      柳文娟说:“呸!你走了为啥不把你生的女儿也带走?世上有你这么狠心的娘?”
      秀儿闻言一顿,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她问:“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柳文娟恶狠狠道:“扔山上喂狼了!”
      “什么?!”秀儿大惊,但立马又意识到这是柳文娟故意放的狠话。她说:“是我对不起她!反正你无儿无女,就把她当自己闺女养吧!让她长大给你养老送终!”
      “让我给你养闺女,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那你想怎样?要带我回去吗?我若回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柳文娟被这话噎住,她当然不想秀儿回去,但同样的,她也不想秀儿生的贱种留下。
      她思虑间只听得一声女人的喊声:“秀儿!”回头去看,胡同内一户人家开了门,一位女人拄着一个竹竿,摸索着走出门来。
      “盈盈,你怎么出来了?先回家去!”秀儿走过去搀扶住她,想把她推进门去。
      盈盈却并不进门,凭声音大概辨认出柳文娟的方向,朝着柳文娟的方向跪下,哭着说:“是我们姐妹对不起你!您大人有大量,放过秀儿吧!”
      柳文娟皱眉说:“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接下来盈盈与柳文娟讲了事情的原委。
      盈盈原本与秀儿是一个窑子里的鸨儿,也是十来岁就被卖了进来,一样的苦命人。二人在老鸨手底下一起学艺,一起被打骂,又一起被逼迫接客。许是同病相连,二人之间姐妹情日益深厚。
      恩客哪个会把把鸨儿当个人看,不过是个泄欲的玩物。老鸨为了迎合恩客的癖好更是使尽了各种手段,每个身不由己的鸨儿都吃尽了苦头。更可恨的是前两年从京中传来了一种时兴的玩法——盲妓。花楼若有天生目盲的鸨儿还好,要是没有天生目盲的,就把正常的鸨儿的眼睛刺瞎,来满足那些个猎奇的恩客。
      这种玩法被花楼里的老鸨听说了,老鸨为了赶这种潮流,也准备在花楼里弄个盲妓,挑来挑去挑中了秀儿。盈盈为了救秀儿,去求老鸨,自己愿意以身代之,就这么被生生刺瞎了双眼。瞎了之后发现本地毕竟是个小地方,想玩盲妓的并不多,
      这盈盈一个月下来接不了几次客,于是每每遭老鸨白眼,对她是非打即骂,最后甚至不接客就不让盈盈吃饭。
      秀儿哪能忍心眼睁睁看着盈盈死在花楼里,二人将接客这些年攒的银子凑到一起拿到老鸨面前,跪下来求了老鸨许久,想给盈盈赎身。老鸨想反正留着也是个赔钱货,就干脆收了银子放盈盈走了。
      盈盈被秀儿安置在镇里,每每前去接济。
      去年春日,秀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本不稀奇,做她们这行的,虽然采用了种种措施,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有孕了跟老鸨讨一份落胎药即可。秀儿亲眼见过今日落了胎,明日就被老鸨逼着接客的。
      但就在这时秀儿遇见了杨宸辉,听他言语间都是对儿子的向往。自己就想了个主意。先装的对他一往情深,再谎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最后哄得他为自己赎了身。
      依照秀儿计划,待孩子生下来就抛下杨宸辉和孩子带盈盈逃走。但相处间自己也确实对杨宸辉动了一丝真情,每每懊悔自己骗了他,备受煎熬。这种懊悔一直持续到她生下女儿,她是真没想到,一个曾经对着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会变脸变的如此之快。
      真相就像凌厉的巴掌将自己扇醒。她依照原本的计划,抛下女儿去镇里找上盈盈,然后二人又来到县城租了这个小院。为了生计自己趁着元宵节扎了花灯去卖。哪知冤家路窄,在花灯会上遇到了柳文娟。
      柳文娟听完二人的话皱着眉问:“你是说,你生的那个女儿并是不杨宸辉的种?”
      事已至此,秀儿也毫无撒谎的必要,她说:“不是!”
      柳文娟听了大笑起来:“哈哈哈!杨宸辉那个不中用的!还敢说老娘是不下蛋的鸡,他就是个太监!跟谁他也生不出儿子!哈哈哈!”
      秀儿也给柳文娟跪下:“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事告诉杨宸辉!我实在是没有能力抚养我的女儿,况且我这辈子脱不了贱籍,女儿跟着我哪有出头日!求求你了!你就把她当个阿猫阿狗养也好……”
      柳文娟打断她:“你的女儿我会养,不过你得发誓,这辈子不见你女儿!”
      秀儿喜出望外,赶紧举手起誓:“我秀儿这辈子绝不出现在女儿面前,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柳文娟听她起完誓转头走了。
      秀儿也不知是因为柳文娟放过了自己,或者是因为刚起了这辈子不见女儿的誓言,她扯着嗓子哭起来,盈盈摸索着抱着她,跟着一起哭。柳文娟听着身后的哭声,咬牙切齿地想:“下辈子,自己宁愿当牛当马,当猫当狗,也不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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