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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一百一十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见邢公公带人去了朝乾宫,又侧头看了一眼玉屏。
玉屏这才往前走了一步,对弘昭殿下说:“殿下,奴婢也有一个证人想要带过来给殿下一见。”
弘昭殿下略显意外地看了我一眼。
此刻的局势已经胜券在握了,但我却是心如死灰,已经懒得和弘昭殿下继续扮演恩爱夫妻了。
然后弘昭殿下对玉屏说:“让那人进来。”
接着,仁珠便又被带了进来。
“仁珠,你给殿下和皇贵妃讲述一下宣德皇太后是如何为了协助弘申王子篡夺皇位而逼迫弘阳公主嫁于付载的?”
宣德皇太后大概是也意识到了大势已去,她已经不再像刚刚那般气势昂扬了。
她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里喃喃自语:“仁珠,连你都背叛了我?”
我原本打算用仁珠按死宣德皇太后觊觎谋夺皇位之罪,没成想,却被弘昭殿下布局先围困死了宣德皇太后。
这倒是显得我的布局就有些多余了。
我低着头默默地想。
仁珠则不住地哭泣,“皇太后,弘阳公主真的要死了您知道吗,您唯一的小女儿要被您逼死了...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多照顾她一下呢?仁珠始终不懂,您为了您的天下,为了您死去地弘申王子,就一定要逼死您仅剩的一个孩子吗?”
“我只是让她嫁给付载,我何时逼迫她了?”宣德皇太后虽然气势颓了,但是嘴里还在死犟。
“弘阳公主不愿嫁给宰相之子啊,您为什么要一直逼迫她呢?弘阳公主有自己的想法,她是一个人,她不是一个物件,您不能这么对待她啊...”
弘昭殿下听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弘阳公主真的如此不愿嫁于付载是吗?”他明知故问地询问仁珠。
仁珠点头,“真的宁愿死也不愿嫁的。”
“那我就说的算了,弘阳公主和付臣之之子付载的婚事,就此取消。”
宣德皇太后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殿下,此婚乃是彦柏先帝定下的,怎么能...”
“父皇只是定下了一个叫鸿洋公主的女孩嫁给付载,我再给一个女孩赐名鸿洋公主嫁给他不就行了吗?”
宣德皇太后听到后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仁珠,枉我这些年看重你的机灵和忠诚,失去了宰相付家父子的庇护,你以为我们孤女弱母能苟活于这深宫之中吗?”
仁珠听到后也不知道是否意识到了这件事,哭的也是更厉害了。
“仁珠,你这个糊涂婢女,我们全家都给你害死了...”宣德皇太后坐在椅子上一顿捶胸顿足,气息都不稳了。
“好了,别吵了。”大概是宣德皇太后在弘昭殿下又哭又闹了好一阵子,弘昭殿下明显有些厌烦了。
他怒喊了一声。
“母后,您长时间以来都是这么看待您的儿子我的吗?”他转头朝宣德皇太后说道,“我和沐臻日日孝顺侍奉您,您想要伙同曹氏一族夺我皇位,认为失去了弘申弟,您和我弘阳妹妹无法存活在后宫,您就是这么看到您的儿子我和沐臻的吗?”
弘昭殿下越说越气,竟然也抽噎了起来。
(一百一十二)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宣德皇太后大概是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奢侈的生活这就到头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刚刚辩解的低姿态,忽然就昂扬了气势。
“是啊,殿下,你母后我确实卖了一些不重要的小官换取了一些钱财,那又如何呢?你这个孩子一贯孝顺,难道你会忍心处死你母后我吗?”
宣德皇太后皮笑肉不笑地对正在抹眼泪的弘昭殿下说。
弘昭殿下听后,抬头看了一眼万丰和刘工,苦笑了起来。
万丰看到弘昭殿下的眼神,立刻反应:“皇太后,恕臣直言,您如此放肆地卖官鬻爵实在是有损皇室...”
宣德皇太后不等万丰说完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做没做错,轮得到你这个无名之辈指责吗?”
这时候,邢公公大步进了清心殿。
“殿下,宣德皇太后的后殿密室里的确发现了大量金块,奴才们正在盘点,预估约有万两之多。”
弘昭殿下听到后,又是一副痛心疾首之态,转头对宣德皇太后说:“母后,你若是肯给我一一列出这些年里你卖官贩爵之名单,我便从轻发落你的错误...”
宣德皇太后不等听完弘昭殿下的话就立刻狂笑了起来。
“弘昭,我的儿,我若是不肯写出名单,你又能如何得了我呢?”宣德皇太后说着越发得意了起来,“你是我的养子,我是你唯一的母后,难不成你还能杀了你母后让天下人嘲笑你不忠不孝吗?”
“母后的意思是拒绝留些那些买的爵位的官员的名单了是吗?”这次,弘昭殿下倒是十分冷静地二次询问这件事。
“是啊,我年纪大了,记不得那些陈年旧事了,老糊涂了...”宣德皇太后说着就装模做样地用手轻抚额头,装作一副很虚弱的模样,“实在是记不清早些年的一些事情了。”
弘昭殿下听罢后的略微抿嘴一笑。
“邢公公,记一下。”
弘昭殿下这么对邢公公说道:“宣德皇太后,兹年岁已高,行事颠倒荒诞,肆意妄为。一者觊觎皇位,谋夺皇权;二者鬻官卖爵,敛为私积;三者无故挑起后宫风波,陷害皇贵妃;四者苛待奴仆,逼死忠仆。批褫夺宣德封号,降为本姓程皇太后,终身禁足于朝乾宫。又因其自言年岁已大,头脑不清,需奴仆监督其照三餐服用太医院所开汤药,非批不得中止服药。”
宣德皇太后听完弘昭殿下的口谕后似乎一瞬间没明白什么意思,她的神色与之前并无两样,还是一副强撑着的嚣张模样。
我却已经不想继续呆着清心殿里了。
事情已经了解了,我便托词说自己身子不适,带着采七和玉屏离开了清心殿。
回去途中,采七嘟嘟囔囔着:“程皇太后那么过分,弘昭殿下还只是褫夺封号和禁足,也太轻饶了她了吧?”
我听到采七的话,转头看着她。
“你可知弘昭殿下为何要特别说明皇太后需要服药吗?”我问采七。
采七一脸迷茫地摇摇头,“什么意思啊,我不知道。”
我轻叹一口气。
玉屏接话说:“弘昭殿下既然特别说明了需要照三餐看着皇太后服用太医院所开的汤药,那太医院开的事什么汤药谁又知晓呢?说句难听的,就算太医院开屎尿汤子给皇太后喝,皇太后这次也得照三餐那么一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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