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五十六章恣意妄为以我为主
　　敲门声砸在门板上时，王攀附正被经脉里奔涌的龙力灼得半醒。昨夜在聚灵阵里冲关到后半夜，赤焰剑的金色灵力还在骨血里窜，他闭着眼摸向枕边的剑，鎏金剑身的温热顺着指尖爬上来，才驱散最后一丝困意 —— 掌心却已攥紧，丹田内的龙形气旋还在微微发烫，那是修炼到极致的余韵，比任何睡意都更让他清醒。
　　“王公子，小的是李家药铺的，您订的玄铁和灵草送到了……” 门外掌柜的声音谄媚得发腻，还刻意压着嗓子，生怕惊断他的修炼。
　　王攀附听得太阳穴突突跳。玄铁灵草？昨天随口吩咐的东西，李家倒跑得比狗还快。他嗤笑一声，光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露水沾湿脚心的凉意，正好压□□内残留的灵力灼感 —— 这让他想起在寒月宗的日子：那时攥着半块下品灵石，坐在漏风的柴房里，半宿才能吸收一缕稀薄灵力，还得提防管事来查；现在聚灵阵的灵力浓得能凝成液滴，赤焰剑的龙力还在主动帮他梳理经脉，这种天差地别的修炼速度，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等着。” 他拖长了调子回话，尾音懒懒散散的，故意把不耐烦挂在字里行间 —— 指尖却悄悄掐了个炼体诀，借着说话的间隙，让最后一丝龙力融入四肢，骨骼发出细微的 “咔吧” 声，像在为更强的力量蓄力。
　　门外的声音立刻变了，从 “您看何时方便” 变成 “小的就在门口候着，您千万别急”，恐慌像水似的渗进门缝。王攀附心里泛起股病态的满足，慢条斯理地伸懒腰，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修炼后的舒展，肩颈处的经脉被龙力撑开，连呼吸都比平时更绵长。他抓起赤焰剑，手腕一甩，剑 “嗖” 地飞出去，剑柄 “咚” 地撞在门板上，剑鞘滑落在地 —— 他算准了剑会擦着掌柜的耳朵飞过，既吓不死人，又能让对方知道，此刻的他连随手一掷，都带着修炼后的精准力道。
　　果然，门外立刻传来 “扑通” 一声闷响，混着伙计的惊呼：“掌柜的！您没事吧？”
　　“别、别吵……” 掌柜的声音发颤，王攀附仿佛能看见他趴在地上磕头的怂样：额角抵着青石板，后脑勺撅得老高，冷汗把衣襟都浸湿了 —— 说不定连□□都湿了。他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指节因为修炼变得更结实，掌心还留着赤焰剑的余温，这双手以前只能擦油灯、搬药箱，现在却能随意拿捏别人的生死，这种感觉比突破筑基期还爽。
　　等了一刻钟，王攀附才慢悠悠地开门。晨光斜照进来，在他脚边拖出长影，掌柜还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膝盖下的青砖都洇出了血痕。赤焰剑就落在他脸边三寸，鎏金剑身映出他扭曲的五官，剑身上的龙纹还在微微发亮 —— 那是王攀附昨夜修炼时，刻意注入的一缕龙力，此刻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吓得掌柜连眼皮都不敢抬。
　　“东西呢？” 王攀附踢了踢掌柜的屁股，语气像逗弄蝼蚁，轻得漫不经心 —— 但踢出去的力道却收了三分，他清楚现在的自己，随便一脚就能踹断对方的腿，没必要为了个小人物浪费刚修炼稳固的力量。
　　掌柜连忙爬起来，膝盖磨得生疼也顾不上揉，指挥伙计把东西搬进来。十块玄铁堆在院子里，黑沉沉的泛着冷光；竹筐里的灵草沾着晨露，看着倒新鲜。王攀附瞥了眼玄铁，突然抬脚踹翻箱子，“哐当” 一声，玄铁滚落一地 —— 他弯腰捡起一块，指尖在铁面上划过，触感冰凉，却能清晰感知到里面掺的凡铁杂质。昨夜修炼时，他的五感在龙力滋养下早已远超常人，这点猫腻根本瞒不过他。
　　“这叫玄铁？” 他把玄铁扔在掌柜面前，铁石砸在对方脚背上，疼得掌柜龇牙咧嘴却不敢哼声，“里面掺了三成凡铁，当我瞎？” 他用脚尖碾着玄铁，黑色粉末簌簌往下掉，心里却在盘算：这种劣质玄铁，正好用来练手 —— 昨夜突破后，他正想试试用龙力淬炼兵器，要是能把这些凡铁提纯，说不定能给赤焰剑再添层锋刃。
　　“拿回去重炼，炼到能映出人影再送来 —— 少一分火候，就别来敲门。” 他补充道，眼神冷了几分，“对了，炼的时候多掺点‘赤铜砂’，我要的不是普通玄铁，是能承载龙力的‘龙纹铁’。”
　　掌柜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结结巴巴地辩解：“王公子，这、这已是上品玄铁，再炼就要崩了，赤铜砂更是稀有……”
　　“废什么话？” 王攀附打断他，指了指灵草，“还有这凝露草，叶片有虫洞，根须断了半截 —— 我要用来辅助修炼，差一分药效都不行。” 他抓起一株，故意掐断顶端的嫩芽，嫩汁溅在掌柜手背上，“让李家族长亲自送来，少一根须子，我就拆了你们的药圃，掘了你们的灵泉 —— 反正我闲得很，正好用你们的灵泉来泡修炼用的药浴。”
　　掌柜的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只敢点头如捣蒜：“是、是！小的这就回去重炼，让族长亲自送来！”
　　看着掌柜连滚带爬地带着东西走，装玄铁的箱子摔在门槛上散了架，王攀附靠在门板上低笑出声 —— 他摸了摸丹田，龙形气旋还在缓缓转动，吸收着聚灵阵逸散的灵力。刚才故意刁难李家，不光是为了出气，更是为了给自己弄修炼资源：龙纹铁能强化赤焰剑，凝露草能辅助突破，这些都是他冲击金丹期的必需品。以前他得靠讨好别人才能拿到资源，现在却能凭着实力硬要，这种掌控感，比任何修炼突破都更让他上瘾。
　　他回屋穿衣服，故意把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胸口 —— 那里还留着修炼时灵力冲出来的淡红纹路，像道勋章。对着铜镜挑眉，镜中的青年眉眼凌厉，眼底藏着未散的戾气，下巴上的青胡茬透着股桀骜，而更让他满意的是，脖颈处的皮肤下，能隐约看到淡金色的龙纹在流转 —— 那是赤焰剑的龙力与他血脉融合的征兆，也是他越来越强的证明。
　　走到院子，正见紫瑶站在梧桐树下，银色圆环在指尖转得飞快，晨光透过她的银发，在地上织出细碎的网。王攀附想起昨天在试炼塔，这女人还想让他给殉道碑磕头 —— 凭什么？她自己当年守不住灵霄宫，眼睁睁看着师姐战死，倒有脸来要求他殉道？他下意识运转灵力，赤焰剑的龙力在体内微微躁动，随时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这让他说话更有底气。
　　“城主府的人来了，想请你带队修补空间裂隙。” 紫瑶的声音清冷如冰，“上次你在裂隙处表现不错，他们觉得你合适。”
　　王攀附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嗤笑道：“没空。” 他指尖掐了个诀，聚灵阵的淡青光纹在脚下一闪而过，“我正卡在筑基后期巅峰，差一步就能触摸金丹门槛，没空管别人死活。再说了，悬空城那么多金丹修士，轮得到我一个筑基期出头？” 他故意往赤焰剑里注了点灵力，金色火焰 “腾” 地窜起半尺高，映得紫瑶的脸色忽明忽暗，“要不你去？你不是灵霄宫的高人吗？当年没守住宗门，现在正好用修补裂隙的功劳补过 —— 说不定还能帮你突破瓶颈。”
　　紫瑶的指尖捏得发白，银色圆环微微震颤，显然动了气。但她盯着王攀附看了半晌，最终只是转身走向回廊，声音冷得像风：“随你。”
　　王攀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点叛逆的火苗 “噌” 地窜起来 —— 他能清晰感知到，紫瑶的灵力波动里带着一丝滞涩，显然也卡在某个境界许久。而他自己，在聚灵阵和赤焰剑的加持下，突破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种实力上的潜在压制，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痛快。他故意提高声音：“对了，李家要是再送东西，让他们直接放门口，别来烦我 —— 我没工夫跟他们废话，耽误了我突破金丹，他们赔不起。”
　　龙啸天凑过来时，王攀附正琢磨着用赤焰剑的龙力，提前淬炼那批未来的龙纹铁。这家伙穿了件新红衣，领口绣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一看就又从火龙谷弄了好东西。“听说你把李家掌柜吓得尿裤子了？” 龙啸天拍着他的肩大笑，“可以啊你小子，越来越有本少的风范了！”
　　“有事？” 王攀附斜睨着他，语气淡得很 —— 指尖却还在无意识地模拟淬炼玄铁的手法，脑子里全是龙纹铁与赤焰剑融合的画面。
　　“没事就不能找你？” 龙啸天挑眉，“走，再去试炼塔闯闯！昨天你那套横冲直撞的剑法，看得本少手痒！”
　　王攀附心里冷笑 —— 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去试炼塔，还不如留在家里淬炼玄铁、冲击金丹。故意吊对方胃口，慢悠悠地说：“不去，今天有别的事。”
　　“什么事？” 龙啸天果然上钩，眼里的好奇快溢出来了，“比闯试炼塔还刺激？”
　　王攀附勾了勾嘴角，转身就往外走，连话都懒得答 —— 他得去销魂窟问问媚儿，影阁有没有赤铜砂的存货。听着身后龙啸天 “哎哎” 的喊声，心里别提多痛快 —— 以前总想着怎么讨好这位火龙谷少主，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修炼和资源，哪有功夫陪对方玩闹？
　　出了别院，王攀附直奔东区的销魂窟。画舫上的侍女想凑过来伺候，都被他用灵力隔开 —— 不是故作清高，而是怕她们身上的脂粉气沾到身上，影响修炼时的灵力纯度。他随手扔给船夫一块上品灵石，那是昨天李家送的，船夫接住时手都抖了，王攀附却没多看一眼 —— 这点灵石，还不够他泡一次龙力药浴的。
　　顶楼雅间里，媚儿的醉春香混着冷梅气息扑面而来，王攀附却下意识屏住呼吸，运转灵力将杂气隔绝在外。直到媚儿凑过来想勾他的腰带，他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指尖的灵力无意间泄露，吓得媚儿瞬间僵住 —— 那是筑基后期巅峰的威压，比上次见面时强了不止一倍。
　　“影阁有没有赤铜砂？” 王攀附开门见山，语气冷得像冰，“我要炼龙纹铁，越多越好。”
　　媚儿的睫毛颤了颤，连忙点头：“有、有！奴家这就让人去取！” 她看着王攀附眼底的急切，哪里还敢耍花样 —— 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那个能被她随意拿捏的筑基中期修士，而是随时可能突破金丹的狠角色。
　　王攀附满意地点点头，才想起问影阁的阴谋。等媚儿哭着说出 “绑架灵溪” 的计划，他心里却没多少波澜，只冷冷道：“明天把赤铜砂和影阁的详细计划一起带来，少一样，你知道后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修炼：只要突破金丹，别说影阁的小喽啰，就算是李家族长，他也能随手捏死。
　　走出销魂窟时，夕阳把天空染成血红。王攀附摸了摸腰间的暖玉平安扣，随手塞进怀里 —— 灵溪的心意他记着，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加快脚步往回走，脑子里全是淬炼玄铁的步骤、冲击金丹的法诀，还有李家药圃里的灵泉 —— 说不定能借着灵泉的灵力，提前引动金丹劫。
　　路过李家药铺时，他看见掌柜正指挥伙计重炼玄铁，熔炉的火光映得他们满脸通红，像群疲于奔命的蝼蚁。王攀附故意放慢脚步，让赤焰剑发出低沉的龙啸 —— 那是他用灵力催动的，既警告李家别耍花样，也是在借机熟悉龙力的掌控。伙计手一抖，铁钳掉进熔炉，溅起一串火星，王攀附却早已转身离开。
　　紫瑶的叹息，龙啸天的好奇，灵溪的担忧…… 这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他回到别院，直接钻进聚灵阵，赤焰剑斜倚在阵眼处，鎏金剑身与阵纹的青光交织在一起，灵力像潮水般涌进体内。他闭上眼，丹田内的龙形气旋开始缓缓压缩，边缘的丹纹越来越清晰 ——
　　只要再进一步，他就能突破金丹，成为真正的修仙强者。到那时，整个悬空城的资源都会任他取用，所有敢惹他的人，都得跪在他脚下求饶。
　　至于什么规矩，什么大义，都给老子滚蛋。
　　修炼到极致，掌控自己的命运，才是这修仙界唯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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