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颗树的宝藏

　　“当然记得。”纪华茂毫不迟疑的回答了，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即使全盘托出也没什么。
　　他现在也带着小孩坐下来，员工依然站在柜台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这对他来说好像很有意思。
　　“那是发生什么了？”云优扬紧接着问。
　　不同与符世，她保留了无法删除的聊天记录。
　　纪华茂很清楚，毕竟这是不重要的事情，没有篡改的必要，所以如果不记得了，那说明麻烦起来了。
　　而符世有些纳闷：“你怎么记得？我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仔细回想着，觉得哪里都合理的不得了。
　　“……”
　　也许是精力不够的原因……？？？
　　符世无法判断，连这也无法判断了吗？
　　“我有聊天记录，”云优扬说，并没有进行展示，而是继续转向纪华茂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到底发生什么了？”
　　“也许呢。”纪华茂眨眨眼，“嗯，其实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因嘛，而原因的话，我只能提供一个猜测……也许你们马上就要见到重要人物了。”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云优扬仔细想了想，觉得纪华茂在说废话。
　　对方只是再次用同样的表情说：“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了。”
　　符世不说话，心里想到了符世给他的书。
　　如果像那本书写的一样的话，那么是要见到这个游戏的制作人了吗？
　　那好像很危险，对自己来说？
　　不过他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呃，真该死。
　　“那你现在说，不可以吗？”云优扬不依不饶的询问，从表情上来看，她也许是真的在苦恼这个问题。
　　既然不说，那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吧，总不可能就是懒得说吧？
　　符世仔细看了看不远处纪华茂的脸，也许是被自己盯得心虚，纪华茂有些犹豫的开口了：“嗯……好吧。”
　　“……”
　　还真是懒得说啊？
　　或者说一堆马上就会被揭穿谎话——这有什么意义啊？
　　“那就是，我也不太清楚。”纪华茂真挚的望向其他人，再次说了一句废话。
　　员工笑了一下，也以废话回答了部分问题：“他说的没错，这些他无法清楚的知晓，毕竟本来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你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员工打量了一下云优扬，确保了对方感情的真实性，然后轻轻的笑了，“不过也没关系，都一样的。”
　　也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笑意，却找不出具体的来源，于是云优扬就问了：“那你这样笑什么意思？”
　　“也许很快就知道了。”员工避而不答，依旧说着没用的废话。
　　也许他更好奇为什么纪华茂老老实实的坐着，难道他带着小孩来只是为了说一些废话吗？
　　但员工终究还是没有问别的什么，说到底他们也并不熟悉，甚至因为能力的原因正互相警惕着。
　　也许对方的确是个容易放弃又粗心大意的人。
　　“那个……”毕敏博小心翼翼的开口，意图缓和一下氛围，“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呢……？”
　　“我也听不懂。”云优扬回应到，她的昵称没有发生改变，无忧的玩家现在烦恼很多啊。
　　见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马上改换第二个问题：“现在几点了？”
　　他大概是想说什么时候才能走吧。
　　员工回答：“还剩下，四个小时。”
　　“也许。”纪华茂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说不出是讽刺的还是得意的，或者他又觉得有点可惜，总之他笑了，然后接着说，“也许不用这么久。”
　　“啊。”员工相当平静，“我也奇怪，你怎么会一点手脚不做？”
　　“我们没有见过。”
　　“没错，但我不是这样容易放弃的人。”员工按下了警报器，很快店内就响起了警铃，“是吧？”
　　他猜到了啊。
　　也是，没什么好疑惑的。
　　他看着纪华茂想到。
　　然而玩偶不再出现，看来纪华茂的言语还是导致了什么发生。
　　员工没有期待玩偶的出现，他很快就从自己的收银台下面摸出一把破破烂烂的剑，如果符世没记错的话，这是牧夜曾经杀死自己的武器。
　　这东西是量产的吗？
　　员工拿着剑冲向纪华茂：“你做了什么手脚？”
　　“炸弹。”
　　下一秒，大家就被弹出了副本，如此的恰好。
　　符世默默的看向周围，又是熟悉的房间。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在这里是不会继续生长的吧？”
　　“嗯，也许呢。”纪华茂无辜的远离自己，他害怕突然的攻击，毕竟他也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反击的手段。
　　他在长久的游戏里，增加的只有体能而已。
　　“符世，符世不是18岁的样貌。”
　　他说到，似乎是感到了不解和迷惑。
　　如果大家都停止了生长——甚至他自己也没有长大的迹象，为什么符世依然长了一会？
　　……那个时候，他没有死吗？
　　他有些期待，却又无比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确认了符世没有攻击的意图，纪华茂悄悄又往前走了两步：“身体是依托记忆创造的，所以，也许是你顶替了他的身份的原因，你们看起来一样大，不是吗？”
　　“……”
　　他的人生被代替了，怎么可以算还在生长呢？
　　“他能违反规则不被惩罚，正是因为有玩家的身份，对吧？”也许是出于纯粹的好心，纪华茂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了。”他毫不迟疑的说，“那个时候我又没有昏迷……而且你们声音很大。”
　　“你为什么借用这个名字？”
　　“唔……你问题好多啊。”纪华茂沉默了一会，开始回避。
　　符世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最后还是换了一个问题：“你做了什么交易？”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后他摇摇头：“我没做交易呢？”
　　“……因为不算？”
　　毕竟谁会和自己的玩具做交易？尤其是这些玩具还是自己创造的。
　　“是的。”纪华茂笑着说，“也许你们很快就要见面。”
　　“你是用了道具？你也可以用道具？”
　　就像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火一样，炸弹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副本里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一般都是道具。
　　“是的。”
　　“……允许这样的道具存在？”
　　符世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么久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
　　看穿了这样浅显的疑问，纪华茂回答道：“道具的分发是有条件的，比如，你这几次应该什么也没得到。”
　　是的，系统的确没发几次奖励给自己，不然他也不至于到处捡垃圾。
　　符世没有回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售货员要求自己看着纪华茂呢？这到底是谁的要求？
　　“游戏判定你得到这些道具很危险，于是就会避免给你发放，一般也只会以为自己运气不好罢了，毕竟在这里他们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所谓的规则不会阻止他们的。”纪华茂慢悠悠的说着，“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你应该很少正常通关副本吧？”
　　符世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得到的特性，说起来这个特性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状态栏里的？是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还是说又是另一种扭曲的认知？
　　“你现在怎么这么好心？”
　　抱着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符世这样问了。
　　他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却不是问出来的为什么。
　　“嗯，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是希望我说，我是一个善良大方的人，还是希望我告诉你，因为你值得利用？”纪华茂笑了，“这是没有必要的问题，不管怎么样，最后你都能从我这里拿点好处，这样不就够了吗？”
　　“更何况，有些问题的答案你马上就能清楚了。”
　　他接着说：“我没办法离开这里，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接受这个答案吗？”
　　“……”
　　“我接受。”
　　沉默之后，符世略微低下了头。
　　“好的，我不会回答你马上知晓的答案，这样很浪费时间对吧？我知道你比较追求效率。”
　　如果他此刻是清醒的，应该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不需要这样对自己好声好气，他只要稍加回想，马上就能发现自己其实手无缚鸡之力。
　　纪华茂平静的看着符世，他想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他笑了：“那么，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我为什么会杀了你？”
　　意料之外的问题，符世却实在好奇原因，他现在依然想不起他们经历的一切，只觉得那些似乎都是无谓的谎言。
　　“我也不知道。”纪华茂想了想，提供了几个可能，“也许是你觉得我很聒噪？也许你只是觉得无聊？也许你只是顺手？总之，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一天我死去了。”
　　“你死了多久？”
　　“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抛去我成为NPC的那段时间，距离我第一次参加副本，应该过了十年。”纪华茂乖巧的回答着，“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没什么时间的代表。”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问题，符世闭嘴了。
　　其实他只是觉得很烦，如果能一无所知的继续下去就好了，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如果能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
　　“我要继续参加副本。”
　　在沉默之后，符世还是做出了决定，他看向纪华茂：“我要继续参加副本了。”
　　“好的，我会一起。”纪华茂歪了歪头，没有反驳就答应了。
　　于是符世按下了按钮，以一种逃避的心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逃避什么。也许是这莫名其妙的压力？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烦躁？
　　眼前的面板清晰的闪烁了一下，原本的副本被抹去，最后显示出了一个副本名称：第四十二颗树的宝藏（？？？）
　　介绍：？？？
　　任务：？？？
　　“这么快。”纪华茂说着，却没什么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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