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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
周六那天,祈白想着下午去吃饭的,上午还接到了祈落的电话,祈落说他今天下午会回来的。
自从知道有祈白这个弟弟之后祈白的每个生日他都没有缺席。
果不其然祈落中午就回来了。
“哥。”
祈白站在阴影地朝祈落招手,里可能是因为太开心了,忘了右手是不能被人看见的。
抬手的时候周扬看见了孟培一直提起的那个疤痕,只看了一眼就回了眼神。
祈白意识到不对后,立马换个只手打招呼,还心虚的把短袖拉了下。
夏至到了,北城愈发的炎热,祈落一落地就能感觉到,幸好他在飞机上就换了短袖。
因为就回来一天,祈落没带太多东西,甚至手上连个包都没发,所有的东西都装那个外套的口袋里了。
祈落靠近之后,祈白发现他脖子上有一处红色痕迹,看着有些诡异。
“哥,你脖子怎么了?飞机上也有蚊子吗?”祈白问他。
祈落下意识的摸了下,那块地方平滑并不是蚊子叮咬的,但是他在上面掐了个十字,所以才让祈白误以为这是蚊子咬的。
“刚才去卫生间了,估计不小心留下的。”说着一手揽过祈白的肩膀,一手拉着周扬,平等的对每个人。
“想要什么?哥给你买。”祈落问祈白。
祈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反而是看向了他另一侧的周扬,很快速的一眼。
祈落一脸为难:“想要他?这个哥办不到啊。”
祈白也不理解的看他:“哥,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有钱的话给我买卷子吧,听说最近上来新的卷子了。”
要是他买的话,那哥就没东西送了,所以这个事情还是让哥去准备,总觉得他哥的眼光一定很好。
祈落摸了摸祈白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出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人家要金要银要房子,你怎么就要几张卷子?哥也没破产啊。”
“可是我就要这个。”祈白很坚持:“哥你学习好,可以给我推荐。”
祈落和周扬对视一眼,始终不理解他祈白这个想法。
祈白之前的生日都是和祈落还有孟培三个人一起过的,所以他习惯了狭小的空间,但是来了这边朋友多了,就不得不换到大的地方。
但是还是不习惯抛头露面的,在祈白的强烈要求下,坐在了包厢里。
到饭店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季逐不在,他去别的城市了,听说出去玩了,但是贺安回来了。
一看见祈落那就和亲兄弟一样的抱在一起打招呼。
“哥呀,可算见到你了。”贺安一副哭唧唧的样子,还假惺惺的抹了把眼泪。
祈落也很配合他玩:“弟啊,想死我了。”
孟培和宋源坐一起,看见祈白之后孟培把他拉过来,他们三个并排坐。
周扬沉默的看着,随后认命的拉开祈落身边的椅子坐下。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在祈白看过来的时候甚至还能摆出那副温和最害的笑,给宋源看的心里一阵发毛。
似乎是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恶意,宋源有些如坐针毡,怎么屁股突然想离开这个位子了。
“你屁股长钉子了?”孟培被宋源这扭动的身躯搞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着宋源,这下他更不好意思动了。
祈白看了宋源一眼,猜测可能确实是椅子不太舒服,还贴心的让服务员换了下。
这下宋源都没敢看周扬,那个笑呀,吓得他估计晚上都睡不着了。
不对呀!
他突然惊觉,原来祈白不是单相思。
这双箭头都这么明显了,怎么还有人感觉不出来啊?
合着祈白一个人在那搞暗恋?
果然,暗恋是堵围墙,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没胆子进去。
宋源吃着饭,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吃饭最要紧。
“你能收敛点吗?”祈落低头小声和周扬说。
“收敛什么?”
“这种……”祈落想了下,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词语,最终找到一个更适合周扬现在的状态:“男鬼味。”
“什么鬼?”贺安在一旁也没听见什么,但是对鬼特别敏感。
周扬回他:“穷鬼。”
闻言,贺安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块土豆,拍了拍自己胸口:“大白天的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
“你在学校怎么样?”祈落问他。
自从贺安上大学还没怎么好好聊过天。
贺安摸了下自己的头发,颇有些骄傲:“综合排名本专业第一,国家奖学金。”
却闭口不提感情的事,祈落能猜到可能贺安还没这个想法,也就没问。
“好厉害啊。”孟培眼睛都亮了,突然开始发誓:“我也要考第一。”
宋源终于有机会报复回去了,呛了孟培一下:“就你,算了吧,你连祈白的班里都去不了。”
孟培僵硬的笑着,按着宋源的后脖颈:“你死定了。”
“还是小白好,他就不说我。”孟培突然提到了祈白。
祈白看着她,笑着点头:“嗯,孟培就是最好的。”
祈白不爱吃蛋糕的主要原因是他乳糖不耐受,就连着他不喜欢吃这种东西,哪怕是水果的也不爱吃,但是生日嘛,尤其是十八岁生日,怎么也要隆重一下。
要不人周扬是哥哥,早都准备好了。
就一个六寸的小蛋糕,不大,是水果夹心的,没有一丝奶油。
祈白不爱吃,他们几个也就孟培喜欢吃这种的,还是钟爱的那种。
所以这个不会少,也不会很多。
没有蜡烛,氛围灯,什么都没有,祈白就这样和朋友和家人过了一个很普通的生日。
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孟培还是让他许愿。
每年都是这样,每年的愿望都是孟培提醒着祈白去许。
原因就是可以给自己以后的生活留一个寄托,朝着许下的愿望努力。
“好。”祈白闭上眼睛:“我许愿……”
许愿,周扬可以人生自由。
两年前周扬的生日,那天他在墓园把自己来年的生日愿望给他,希望他经济自由,情绪自由,人生自由,所以来年他没有许愿。
后来周扬真的有钱了。
但是今年他不打算一次性许三个愿望,这样会让老天觉得他太贪心了。
所以只希望他人生自由,不管怎么样,能不被家庭裹挟的往前走就好,自由就好。
祈白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就往周扬那边看,正好对上周扬清亮的眼睛,再旁边就是祈落那张略带阴沉的脸。
祈白收回视线,孟培在旁边给祈白放了一个黄桃。
……
晚上的娱乐活动就是打牌,所以一同去了周扬家。
搞得周扬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个麻将机,还让师傅和他抬上去的。
自己又买了点水果上去,本来祈白觉得去祈落给的那边房子就好,但是祈落说那边冷,没人烟味,等过段时间再去。
周扬没意见,但是他在看着师傅把麻将机放置好后,又下楼一趟。
问说去干嘛也不说话。
宋源吃了饭就犯困,他躺在沙发上,抬眼就能看见他们四个坐那里打麻将。
祈白瞥了一眼:“左手边第二间房是我住的,你要不去里面睡,我担心吵到你。”
闻言,剩下四个人都看着他,祈白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你在这住过?”祈落问。
“什么时候住的?”孟培跟着说。
“季逐知道吗?”贺安追问。
“住多久了?”宋源也好奇。
祈白手里的麻将一下子崩盘,哗啦一下,散在桌子中间。
刚才嘴比脑子快,居然就这么说了。
看他们这反应,好像周扬和季逐没人说过这个事情。
“之前住的,没多久,就一次。”打马虎眼的说了些,想快速跳过这个话题,祈白赶紧把牌摆好:“我先打。”
脸上装的无事发生,心脏却突突的跳,尤其是在接收到祈落似笑非笑的眼神时。
他总觉得,他哥好像要把周扬打死。
不过他确实也只住过一次,就周扬生日那天,那天季逐也在,不过后来季逐先走的,他到了晚上也走了。
但是这事,还是不说的好。
贺安和孟培还没多想,就只是觉得人家俩从高中就一直在一块玩,关系好也很正常。
“那季逐住哪?”贺安问。
周扬家里永远都会给季逐就一间房,所以他们家里永远都是三室。
祈白指了下右手边,那里只有一间房,不算主卧,但是也很大,周扬那天说季逐就喜欢有亮光的地方。
太黑暗他会害怕的。
祈白这才发现,是他占了贺安的房间,许阿姨当时买房的时候,应该就没想到半路会有他的出现,所以只有三室,正好他们三个一人一间。
起码在三个人都没结婚的时候,是可以一直住在一块,三人也相互有个照应。
他是个意外。
所以再次看向贺安的时候,祈白眼里多了一丝抱歉。
贺安就见不得祈白这样,连忙说:“打住啊,可别觉得我可怜,我和周扬是睡一张床长大的情谊。”
说的有点夸张了,但是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小时候就觉得周扬家里的床很大,那时候哪有什么性别意识,只是觉得好兄弟就要睡一张床,所以每次不管是他去周扬家,还是周扬来他家,他们两个都是挤一张床上。
要问季逐在哪,他这个人毛病多的,不和他们同流合污,非要自己一个人睡,睡到半夜害怕又跑过来睡地板。
后来再长大点,觉得好朋友睡一张床有点过于好了,所以他们的床就从一米八的大床,成了三米的大床,是做成了那种可以推拉的那种,从外观上看还是一米八,但是两个人睡就是三米了。
所以相当于他们还是睡了两张床。
“啊?”祈落震惊:“你和周扬这么好么?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肯定是各睡各的,各盖各的被子呀,不过……”贺安还自己想了一下:“穿裤子这种事,一般都是我和季逐。”
“啊??!”孟培震惊。
“季逐长的好看,审美那是自然没话说,他的衣服都很漂亮,质量也好,每次他买什么,我买什么。”
贺安推牌赢钱。
“吓死我了。”孟培拍拍胸口:“我就说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的了?”
“让别人穿自己衣服这事,我们三没一个人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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