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

作者:莫雪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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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觉醒(柴、盈)


      她快醒了。
      犹如打扮心爱的娃娃,柴筝轻柔地为她穿戴整齐,甚至替她挽起长发。他动情地抚着她的脸颊,满眼尽是无限的怜爱。昨夜缠绵的爱意尚未褪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眼底藏不住对她的温柔。
      不能被她看穿 —— 他用一条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不能让她逃跑 —— 他在她腰部重新扣上铁链。
      不能对自己动手 —— 他将她的手腕反背,重新捆上绳索。
      要她服从自己、视自己为主 —— 他在她脖颈处锁上一个带细链的铁项圈,细链的另一头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 “杰作”—— 这回,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盈盈的意识逐渐回笼。一夜安睡,内热消退,她的精神头恢复了大半。身体僵木许久,她微微活动了几下,被束缚的酸痛从手腕蔓延至大脑。怎么回事?这份异样击退了她的困意,将她拉回清明。
      她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睛被黑布紧紧蒙住,连眼皮都无法抬起。双手手腕被反绑在身后,她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腰部的沉重锁链暗示着她再次被禁锢,而脖颈上的圆环细链,更昭示着她彻底沦为阶下囚的屈辱 —— 连最起码的人格尊严也已失去!眼前的漆黑与周遭的未知加剧了她的惊慌和恐惧,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清冽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醒了?”

      盈盈思索着,若是正向回应他,便是对自己被囚禁现状的承认与服从,岂不更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他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辱她。若是反向驳斥他,便是将对他的抵触摆到明面上,驳了他视作最重的脸面,自己更没好果子吃。于是她闭口不言。

      周围安静了片刻。视觉的缺失让她其他知觉异常灵敏,她嗅到一缕饭香,是清晨的早粥。好饿,咽喉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吃饭吗?”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饿。” 她倔强地回他,腹腔却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
      糟糕,破功了。她心里又急又愧,默默祈祷他没听到方才的尴尬声响。然而,仅凭第六感和衣袍飘动的声响,她便觉出他在靠近。她执拗地别过脸 —— 尽管根本看不见他在哪,还是固执地将脖颈扭向一旁。

      柴筝冷静地观察着她。她脊背挺直地跪坐在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腰间的铁链延伸至墙壁的铜环;脖颈的细链正随着他靠近的脚步,一圈一圈被他攥回手中。他的傻娃娃,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还这般不听话。她这番徒劳的挣扎,引得铁链交织作响,听在耳里倒别有一番滋味。他走到她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腰间的链条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哎呀,他要做什么!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盈盈早已跪得僵硬麻木的身子一晃,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感觉有双手在身上游走,激得她频频不安地震颤、扭动。万幸的是,那双手避开了她所有的敏感处。终于,那双手找到支撑她身体的部位停下,而温热的脸颊轻轻贴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她紧张到僵硬,身体紧绷着,提防着他的触碰。

      柴筝侧头抵着她平坦的小腹,静静聆听体内的动静。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怪异的念头:昨夜才在这腹腔里灌了满壶,她会不会就此怀上他的孩子?他认真地听着,仿佛里面正有一个遥远的奶音在唤他 “爹爹”。摩挲着她纤柔的身躯,他心里生出一丝顾虑:她的身子这般娇弱,怎堪承受生育之痛?可别饿坏了她。

      “吃饭吗?”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威严,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身下的女子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再没有半分转圜的空间与自由,被逼到绝境,才终于妥协。

      盈盈感觉腰部的负重脱落,铁链 “哗啦” 一声坠回地上。她被打横抱起,随着他的脚步摇摇晃晃地走了片刻,箍住她身体的手臂力道加重,两人一同降落 —— 她却没有坐到座位上,而是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虽看不见,却能想象到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刚想说一句 “我可以自己吃吗?”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他听到这话会动怒 —— 会不会因她的反抗而强吻她?她现在醒着,若再发生一次昨晚的事,便再没有理由假装不知他对自己的霸占,或者说情意。一旦戳破这层窗户纸,独孤彦云那里就更没法交代了。
      还是别惹他了。

      柴筝一手揽住她的脊背,因黑布遮眼,她不知他身在何处,自然不会躲闪。他歪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她 —— 雪白中透着微红的脸颊极好看,她的耳骨不知何时已变得红润润的。
      他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她莫非已经对我动了情?回想起昨晚她的反应,那如吸魂般的交缠,一股暖流便填满了他的心底。瓷勺舀起白粥,他缓缓吹凉,送到她两片柔软的唇间。

      温热的瓷勺抵住唇边时,盈盈含住那口白粥吞入腹中,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与凌乱。一碗粥而已,他竟要一勺一勺喂给她?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她正狐疑着,便听他又说:“吃菜。” 她依言张开嘴,去咬唇边的小菜,却一口咬空,随即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嗤笑。这个坏家伙,竟然夹着菜逗弄她!“不吃了。” 她愠怒着,将头往一旁扭了过去。

      柴筝搁下筷子,含着狡黠的笑意,将身体些许滑落的她往自己怀里又拥了拥。这举动引来她更强烈的抵触 —— 她猛地绷紧了脊背,连呼吸都带上了几分急促的抗拒。

      盈盈感觉到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抱得更紧。她气急嗔怒地喊:“你好坏,放开我!” 她的双手被束在身后无法挣脱,便执拗地将头扭向另一边。
      她的唇角擦过丝缎衣襟,却触到一片温热柔软的肌肤。
      !!!
      盈盈大脑瞬间宕机:她,她好像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
      她又羞又窘,极力挣扎,而瓷勺再次抵在她的唇间,耳畔却响起魅惑如妖的磁性声音:“喝掉,否则我会更坏。”
      听到这话,她瞬间想起昨夜那场冲破禁忌的纠缠。
      她心头揪紧,低头含住瓷勺,半句也不敢再多说。

      方才那一瞬的柔软触碰,虽是无心,却似一道引线,直烧到柴玉笙的心底。尚未完全退却的爱欲复又翻涌,如惊涛骇浪般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望着碗里的大半白粥,一门心思只想着宣泄这股躁动。

      “你喝得太慢了。” 他含了一口粥,锁住她的肩胛,埋头便吻住她的檀口。身下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颤,不安地扭动着,反倒更烈地燃旺了他的征服欲。于是他索性将她放倒在长椅上,压着她的身子,迫使她承接自己口中的白粥。

      盈盈只觉他太过份了!她明明照他的吩咐做了,为何还要用口接粥?可恶,阴险,卑鄙!躺倒的姿势本就极易呛到,她挣扎不得,又怕自己真被呛着时他会见死不救,只得顺着他,将口中的粥小心翼翼咽进肚里。

      忽而一股大力将她拉起,温热的双唇再次覆来,又把新舀的白粥送进她口中。他环着她的怀抱急剧收紧,几乎要将她嵌进那坚实的胸膛里。

      白粥很快见了底,双唇间的交缠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撬开她的贝齿,搜寻到躲在深处的舌尖吸吮。借着昨夜积攒的经验,他暗自估量,此番在清醒的她面前,自己的表现总不至于太过生疏、失了体面。直到她口干舌燥,喉咙里不间断地发出呜咽的反抗,他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

      紧接着,他立刻为方才的失控找补说辞,唇舌轻咂一声,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有意思,不愧是独孤彦云的女人,玩起来确实很爽。”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从盈盈的头顶浇下,心里恶心透了。他那戏谑的言语像鞭子,将她抽得体无完肤,只剩满地狼藉的颜面。呵,她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她早就是个没脸没皮、用身子侍奉过不止一个男人的卑贱□□了!

      一切恍惚如梦,她幡然醒悟,原来,他不过是在玩弄她 —— 只因为她是独孤彦云的女人,才勾出了他的贪欲。

      “你打不过独孤彦云,所以来玩弄我吗?”

      “若能借着你把独孤彦云从南荣第一的位置上拉下来,你还算有点用处,不至于太废。” 柴筝顿了顿,找了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呵,果然如此。柴筝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仗着手腕在背地里阴戳戳地算计人。盈盈心里的最后一层滤镜彻底碎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是独孤彦云的侍妾,从前送傅粉、暗中帮衬全是假的,不过是想让她对他动真情,好借此刺伤独孤彦云。

      那么…… 昨夜的事,极有可能在危急关头被他当成刺向独孤彦云的杀器。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柴筝的奸计得逞!她默默将他归进 “敌人” 一栏 —— 不仅是独孤彦云的敌人,更是她的敌人。

      “呵,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他床上的玩物,等独孤彦云玩够了,自然会厌弃我。你就算玩了我,也只是捡他剩下的罢了。”

      黑布骤然被揭开,发髻顺着布条抽离的力道散了开来,青玉簪 “叮当” 一声坠在地上。盈盈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她眯着眼,秀眉紧蹙,努力适应这重获的光明。却见柴筝胸腔剧烈起伏,他怒不可遏地喝道:“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无耻□□,敢说出这等大言不惭的话!”

      盈盈不甘示弱,回击道:“我这样的无耻□□,你不也玩得很尽兴吗?可见你的品味也高不到哪去,不过是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阴沟爬虫,可怜得很!” 说着,她悄然捡起滑落在身后的青玉簪,紧紧握进了手心。

      脖颈上的细链骤然收紧,盈盈一个踉跄,扑地跪在了柴筝身前。他要让她屈辱地跪在自己面前,看清眼下的形势 —— 究竟谁是主,谁是囚。

      只见他挑衅地扬眉,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好一张巧嘴,伶牙俐齿的,倒比杀人的刀还快!”

      柴筝的肩袖中突然滑落下一把匕首,被他稳稳握在手心。盈盈从未见他用过这把匕首,他竟在肩袖里还藏着武器!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冰凉的刀刃贴着她的脸颊,缓缓移到了唇畔。
      “想不想知道,如果没了这张漂亮的脸蛋,独孤彦云还会喜欢你吗?”

      盈盈却淡然一笑:“他喜不喜欢我,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柴筝被怼得一秒破功。他没想到她竟这般不在意自己的美貌,更不在乎独孤彦云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她。但她的那句反问,成功让他心虚。他当下便不再言语,只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那你…… 在意什么?”

      然而这话听在盈盈耳中稍显弱势。她在心里嘀咕:这家伙又怎么了?想起一出是一出,方才仿佛要杀人的戾气怎么好像又突然消失了?

      但她并不打算回答柴筝的问题,只说:“我在意的事情,你不会懂。” 尽管依旧跪在地上,但她的腰背依旧挺直,头颅不曾低下,笔直的目光全然无视柴筝仍旧抵在她脸颊的匕首尖。

      柴筝反复咂摸着方才那句 “她都不在意”—— 她竟然不在意独孤彦云喜不喜欢她?若是心上人,怎会不在意呢?莫非她心里并不喜欢独孤彦云?他想到此处,心里竟泛起甜意,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收了匕首,目光投向门外,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盈盈双目紧盯着眼前这个怪咖,见他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只觉得匪夷所思。这家伙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趁着他走神的功夫,她双手不忘在背后搞着小动作,束缚手腕的绳索已快被青玉簪切断。

      双手的绳索已松动,盈盈心中暗喜,当下愈发沉着冷静,暗暗寻思怎么逃出去。现在她只剩脖颈一道束缚,解去项圈,便可重获自由。只要走出这个地牢,她就自曝是独孤彦云的侍妾,到时,柴玉笙便再也拿她没有办法了。

      她盯着柴玉笙上下打量,搜寻着钥匙的位置。钥匙并未外露,那么应该是藏在他的衣服里。她这才注意到,柴玉笙的衣服穿得极规整,两臂袖口微微鼓胀,除了藏了一把匕首,想来还藏了掠影统一配发的袖箭。她又注意到他的靴子,靴口并未紧贴腿部,留了一条极细窄的缝隙,说不定靴子里也藏了暗器。这个家伙,当真是出门便全副武装,随时戒备。

      如何从他身上顺利拿到钥匙并逃出去呢?她在脑海里思索着各种可能。

      最先想到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是用独孤彦云威胁他 —— 若是他再不放了她,等独孤彦云回来,一定饶不了他。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合适。柴玉笙早就知道她是独孤彦云的侍妾,还敢抓她进地牢,说明就算柴玉笙打不过独孤彦云,也并不怕他。况且她和柴玉笙昨晚的事,无疑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雷,以柴玉笙偏执又工于算计的性格,若是她再拿独孤彦云做筹码威胁他,保不齐他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来。独孤彦云这张牌不仅不能用,更不能在他面前提。

      要不就想办法近他的身,趁他不注意偷拿钥匙?盈盈前一秒想到此招,后一秒就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犯傻。且不说近身本就极难,还要趁他不注意偷拿…… 她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近得了他的身,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钥匙?

      盈盈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心里急切地想离开地牢,却没有任何万全之策。或许是实在太想离开这里了,她竟口不由心地脱口而出:“你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完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我?”

      只见他转过头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听得他沉声问:“你想离开这儿?”

      盈盈心中呐喊:这不是废话吗?谁会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她表面上依旧平静,只说:“我出来已久,该回去干活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有问题,可以去书斋问我。” 这话是哄他的,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一旦出去,便公开自己侍妾的身份,躲进天十四的房里再也不出门。

      可柴玉笙又背过身去,似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抛回一句:“你就这么想走?”

      盈盈心中再次悲鸣,她沉住气,继续软言相劝:“柴大人,这地牢里浊气熏人,待久了恐伤了您的身子,也耽误您巡园不是?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深夜乱跑,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休想。” 柴玉笙扔下两个字,已走到门口,看样子是准备离开地牢。

      “柴玉笙!你回来!”

      胸中积攒的悲愤终究被点燃,盈盈彻底抛却了尊卑、礼数与计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他面前,一手扳过他的身子,一手紧攥着青玉簪抵在他脖颈之下。

      当盈盈反应过来自己竟捉住了柴玉笙,还用簪子抵着他的脖颈时,大脑一片空白。但她很快清醒 —— 这得来不易的局势逆转,是离开地牢的最佳时机。她学着他的样子,摆出冷酷的神情,冷斥道:“把钥匙拿出来,不然我、我杀了你!”

      他这回该怕了吧?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却只看见他平静如深潭的眼波里,似乎暗涌着一缕复杂的情愫。

      那不是害怕。

      她有些失望,可紧迫的局势容不得细想,手中的簪子又向他白皙的脖颈逼近一寸。只要他稍动一下,簪头便会扎破皮肤,渗出血来。

      她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抵着他的脖颈,逼着他步步后退。她前进一步,他便退后一步,直到他后背撞墙,她才松了口气,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说:“不许动!你、你敢动一下,我、我就扎你!”

      柴玉笙果然一动不动。

      盈盈长舒一口气,腾出的手掌急促地在他身上乱摸,翻找钥匙。

      “在前襟里。”

      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沙哑干涩,喘息声愈发粗重。

      她的手从他前襟交领里伸进去,果然在紧贴着滚烫腹肌的里衣夹层里摸到了钥匙。

      拿到钥匙的一瞬,盈盈的脸上绽开胜利的喜悦。正当她拿着钥匙往自己脖颈上的锁头戳探锁孔时,却听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响起:“需要我帮忙吗?”

      盈盈听到他的声音,笑容顿时凝结成霜。她警惕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却见他眼波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眼底却蒙着一层郁结难开的阴霾。

      他难过什么?
      哦,一定是因为她抢走了钥匙!

      她再次警惕起来,紧攥着簪子牢牢抵在他的脖颈上。

      而就在这一刹那,她手中的钥匙被他一把抓住。“你放开!” 她抬头怒瞪着他,他的脖颈仍旧被簪子抵着,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机会 —— 一个一簪戳破他喉咙的不容错过的机会!

      紧攥的手指已然僵麻,指甲深嵌进皮肉里。他的脖颈近在咫尺,她却下不去手扎进去。

      眼睁睁地手中的钥匙被他夺走,她的簪子却依旧抵在他脖颈上,未刺入分毫。

      为什么、为什么她下不去手?
      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曾经对她的好——江雨霖面前替她圆谎,律北夜袭时护她周全,兰溪偷艺后对她的提点教诲,以及数不清的朦胧细节……

      “柴玉笙,你、你欺负人。”她突然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
      心中彻悟:方才的那一瞬间,是柴玉笙故意露给她的机会——试探她是否会真的刺穿他的咽喉。
      他赌对了,她赌输了。

      她被揽入他的怀中,脸颊紧紧贴着他的玄色衣襟,耳畔响起他的声音:“有进步,不过,还差得很远。继续努力。”

      “努力什么?努力杀了你吗?” 她大脑停止思考,几乎口不择言,可当‘杀’字脱口而出的一刹那,她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放佛要把心底里藏着的伤心全都倒出来。

      半晌,听不到他的回答。她的乌发被他揉乱,下颌被他挑起,整个人卷入细腻绵长的吻里。

      他的吻不似独孤彦云那般风卷残云般的粗暴,轻柔绵密,像吻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唇齿间含着一丝甜丝丝的滋味。

      她沉浸其中,逐渐麻痹了自己,仿佛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他探进她的口腔,寻到她的小舌,轻轻挑逗了一下,绕着它旋转,勾着它出来。

      她放空了思绪,莫名地顺着心底的感觉浅浅迎合着他,没有激烈的交缠,而是轻柔地共舞。

      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已拥住眼前这个男人,身子软软地贴在他身上,亲密无间难分彼此。

      他睁开眼睛,凝视着微闭双眼的她。双唇无休止地蠕动,他感受到了埋藏在她心底对他的那一丝爱意——从那一簪未刺破他分毫的皮肤,他用自己的方式求证出,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心中黑暗的空间透进一丝阳光,照在瑟缩在黑暗角落的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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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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