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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花浮从在门口就存了一肚子气,此番前来,铸剑谷百般敷衍,难不成因为谷主出事,其他长老弟子就担不起一点事了吗?
分明是有意拿乔,但凡姚鹤鸣面上多几分急切少几分不屑,花浮今日都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姚鹤鸣被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地看了看花浮,这样的容貌确是花氏的特点无疑,视线移到后侧的云却身上又是一滞。
怎么还来了两个花氏弟子?
勉强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姚鹤鸣颤颤巍巍地扶着后面人的手臂站起身,弯腰陪笑道:“二位......四位来得不是时候,我师尊身体有恙,实在是不方便,几位看看我们铸剑谷的仓库,那都是上好的剑!”
花浮不耐烦地将剑横在姚鹤鸣颈间,一言不发。
谷主因病昏迷,长老们在帮助救治,偌大的铸剑谷一时间竟腾不出人手,花氏可未必会体谅他们的“情有可原”。
姚鹤鸣头上冷汗直滴,他虽名义上是谷主弟子,可他天资有限,来此处又不久,铸出中品剑都少见,岂敢拿来糊弄花氏。
电光火石间,姚鹤鸣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有了!”姚鹤鸣突然大叫一声,将扶着的弟子吓了一跳,姚鹤鸣的手一滑,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处传来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迁怒于人,姚鹤鸣就这么跪在地上谄媚地看向花浮和云却:“我们少谷主还在!长老们怕谷中之事无人管,便没让少谷主插手,几位若是着急,我、我先让少谷主帮您铸剑?”
花浮沉思片刻,冷哼一声收回手中剑。
见他们不反对,姚鹤鸣赶紧站起来,一脚踹上身旁的弟子;“还不快去请少谷主,没眼力见的东西!”赶紧把这几尊瘟神送走,免得误了大事!
弟子忙不迭地跑走,姚鹤鸣这才转过头来,冲着花浮作了一揖,试探道:“那我等便先走了?师尊还等着呢。”
有谷主一事在,花浮不好继续责怪,只得侧身让出路,偏过头不他。
也来不及生气,姚鹤鸣招呼了一声后方的弟子,逃命似的往剑楼的方向走,偶有几个忿忿不平的弟子路过冷哼一声,谢苓泰然自若地回了一个微笑,并没往心里去。
铸剑谷弟子说是心性纯良,其实通俗来讲就是傻,没必要过多计较。
等周围人都走光了,偌大的练武场只剩谢苓几人,花浮收起方才的倨傲疑惑地看向谢苓:“谢姐姐,我方才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姚鹤鸣要走时,花浮看到谢苓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猜测是要她将人拦住,提到少谷主时,花浮看谢苓没再有什么动作,后面便没敢再多嘴。
谢苓笑着摇摇头:“没问题,现下谷中除了无所事事的少谷主以外几乎无人可用,铸剑也好,打探消息也罢,她都是最好的人选。”
还有个原因谢苓没讲,前世之所以那么多人为鹤行早逝而可惜,是因为鹤行铸剑的质量几乎可以和她师尊媲美,但她当时才不过二十多岁。
想起这些旧事,谢苓也难免有些唏嘘,若是鹤行继承谷主之位,铸剑谷一定不会衰败。
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谢苓回过神,就看到鹤行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方才被使唤去叫人的小弟子没和她一起。
身形还是一贯的懒散,嘴里叼着的草也不知是不是同一根,依旧挺拔清脆,看起来很有生命力,和叼着它的人毫不相同。
鹤行这才认真地打量了面前的几人,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到谢苓根本看不清,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定神闲地站好,鹤行先行开口:“你们需要几把剑?”
谢苓闻言,用眼神询问了下花浮,不确定她是否也需要一把。
花浮的佩剑是族中匀出来的,每个弟子成年之时都会给一把上品的剑,但不一定与自己契合,若是想要更好地修炼,还是要亲自参与铸一把才好。
来都来了,自然没有空手离开的道理。
谢苓会意地点点头,伸出四根手指:“一共四把剑,火、冰、雷、木。”
鹤行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眼里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光彩,良久才毫无生气地也抬起四根手指:“四个月。”
一人一个月,很公平。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要在年前赶去上京,四个月年都过完了,谢苓叹了口气对着鹤行摇了摇头:“三个月,最多了。”
鹤行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臂,略一思索,了然道:“你们要赶去万剑大会?”
“正是。”谢苓点点头,这种盛会只要不是自己封锁消息不接触外界的组织,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些,铸剑谷虽与外界交流不同,但毕竟背靠万剑山,知道这个并不稀奇,若是没有意外,鹤行也应当去代表宗门参加才是。
想到这里,谢苓又是一愣,她才想起来前世似乎从未见过鹤行参加万剑大会,反而是姚鹤鸣,第一次亮相就是在万剑大会上。
不知道这一次铸剑谷有没有人参加,不过看鹤行对此没什么反应,谢苓揣测不出来。
鹤行沉默良久,猛地看向云却:“有把剑很适合你,你能不能努努力?”
几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云却身上,正在看着谢苓发呆的云却怔在原地,不确定地抬手指着自己:“我吗?”
在场的几个人,火天灵根、变异雷天灵根,木天灵根,各个都是天才,怎么偏偏点中了他这个不够纯净的冰灵根?
云却自认自己的天赋在这一行人中都算不得出众,若是有那么一把好剑,也该是他们去用才对,自己来用很难做到利益最大化。
鹤行见过许多求剑之人,看一眼云却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因此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木系太柔,雷系太烈,火系不和,这剑只有你来用最合适。”
“是什么剑?”云却蹙眉问道,前世他也见过不少好剑,指向性这么明确的还从未听人提过。
鹤行看着云却,缓缓开口:“是揽月帝君少年时的佩剑——九天剑。”
又是她?
云却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前方的谢苓,她侧对着自己,看不清情绪,但云却直觉她不太高兴。
鹤行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看他前面的女子,到底有没有点自己的想法,无语地转向身旁的谢苓,指着后面的云却问道:“你是他娘?”
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问懵了,谢苓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那他老看你做什么?问话看你,不问话发呆也看你。”鹤行很是烦躁,本来要铸剑就烦,想让他们去走个捷径还磨磨唧唧的,简直是耽误时间。
鹤行话音一落,其余人的表情也变化莫测,花浮玩味地看了云却一眼,能看到他和谢苓一瞬间都有些僵硬,只有闻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只觉得师兄从小就爱看师姐,从他小看到他大,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此这时也只有他还记得正事,急忙上前一步问鹤行:“那这个剑我们要去哪里取?”
见有人知道干正事,鹤行的心情这才好转些许,不过这个问题她也有些犯难:“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既然还有时间,你们可以去裴氏碰碰运气。”
闻幼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去裴氏?”
鹤行:“......”
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花浮以袖掩唇,凑近闻幼低声解释:“揽月帝君出自裴氏,按辈分算是他们的老祖宗。”
原来如此,闻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平日不学这些确实不懂,不过这下更犯难,裴氏虽然没落了,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剑恐怕不好取。
“倒也未必。”鹤行忽然开口,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剑或许会在谢氏也说不定。”
裴氏对揽月帝君的态度是爱恨交加,既恨她又离不开她这个靠山,反是与她有关的东西基本上能卖则卖,卖不掉可能转手就扔了也说不定。
谢氏那位是修真界小有名气的变态,以他对揽月帝君的痴迷程度,剑在他手上也不稀奇。
“诶?”鹤行突然想到什么,后退几步打量了谢苓一番,她身上的气息和揽月帝君很相似,鹤行双眼放光:“你可以去接近他,骗他把剑送给你呀。”
完了。
闻幼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位少谷主真是嘴上无遮无拦,一下子点了两个人的火药引。
“不行!”云却率先站出来反对,连带着看鹤行都带了些不渝:“这样的法子未免太下作,君子不可为。”
鹤行此时看他就像在看个傻子,都修仙了还将就君子协议呢?
“这算什么下作,只是骗他感情,又没要他的命?”鹤行从小长于修仙界,这点手段甚至都不需要摆到台面上审判,根本无人在意。
沉默已久的谢苓突然开口:“不必麻烦裴氏了。”抬头迎上鹤行的目光,谢苓伸手摘下头上的发簪递到她面前:“这就是九天剑。”
鹤行有一瞬间的宕机,不管这剑是从裴氏来的还是从谢氏来的,都很有意思。
伸手想接过来瞻仰一下,谢苓却忽然收手:“我倒是有一个问题,还望少谷主解答。”
鹤行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等着下文。
“为什么是由我去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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