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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没有了数据支撑的克隆体成为了一具无法动弹的活死人,沾满了鲜血的两人沉默地回去换了套衣服,将这具活死人送到了检察官家里。
按照礼俗大年三十打扰别人总归不好,但两人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们在送完孩子后,便沉默地离开了。
回到家时时间已悄然来到晚上八点,伊里斯特将春晚打开,两人便这样沉默地各自做自己的事,不愿过多交流。
林旸的手艺很好,摆在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及其考验手艺和刀工的,但由于今日的种种,这顿饭都吃的让两人不尽人意。
伊里斯特兴致缺缺地动了几筷子,便将筷子放下,拖着手臂回到了客房。
没有交流,只有沉默。
团圆夜的团圆饭被突如其来的人破坏,林旸也没有继续的欲望,最终他也放下了筷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伊里斯特的门。
屋内很暗,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
林旸轻手轻脚地坐到伊里斯特的床上,像小时候一样,把那躲在被子里的伊里斯特从被子里捞出来。
“哥,你又躲我。”林旸轻轻地撩开他被泪水浸染的发丝,俯下身子一寸一寸地吻在他泛红的眼尾,像对待人间至宝一般对伊里斯特说:“你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空空荡荡的家里吗?”
“我没有……”伊里斯特抗拒地推开林旸,“你别碰我……我好脏。”
“不脏。”林旸将推开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你是被我感情滋养的爱人,我怎么会嫌弃你脏。”
“不……我不是……”
“你是。”
“我是被人创造出来的玩物,试验品。”往日里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句话。
“那是他们给你下的定义。”林旸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压在床上,他用他的身高差将比他矮半个头的伊里斯特搂在怀里,如同小时候简凌抱他一样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对我而言,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爱人。”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简凌的那一刻,我一点也不惊讶。”林旸虔诚地轻吻着伊里斯特的手腕,心疼地抚过他被打穿但愈合的手臂,“当你说为了我而带我去认识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大概猜到了这个结局,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对我这么好的人除了我已经死亡的父母,就只剩下那个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伊里斯特的挣扎在这一刻停住,他本就是别扭而又敏感的人,是林旸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将他的敏感一一抚平。
“我没有那么好……”
“你有。”林旸将搂着他的手拥地更紧了,“你还记得我被人骂孤儿被人围堵的那次吗?”
“嗯。”伊里斯特说,“你就一个人躲在楼道里哭,当时我才下课回来,就听到你躲在楼道里的抽泣声。”
“然后是你给我开了一道门,告诉我有事来找你,是你在我父母不在的那几年,将我当弟弟养了十年。”林旸从他的额头一路向下吻去,“没有你,或许我就不会上初中,也不好报考首都大学。”
“甚至我可能会在某一个无人知道的晚上,从楼上一跃而起下。”
伊里斯特抬眼望着林旸,在昏暗的房间里,他乌黑的眸子却亮的可怕,他本就是干净的神明,眼里装不下任何沙砾。
“你真的很好很好,超级无敌爆炸好。”林旸在吻到他鼻尖时说,“无论你是谁,实验体也好简凌也好伊里斯特也好,我都爱你。”
“你出现在我世界的那一刻,就是神明降世。”
这一吻最终落在了伊里斯特的唇上,他将这数不清的爱意留在了舌尖,全数渡给了伊里斯特。
伊里斯特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是因为害怕自己配不上林旸,才用各式各样的标签伪装自己,但现在林旸和他说无需伪装,我只喜欢你。
客厅外隐隐约约还能传来春晚的声音,但这狭小的房间里,却已经被两人的轻吻声而填满。
拥抱的姿势因为吻的深入而发生改变,最后的最后是伊里斯特被压在身下,手也被十指紧扣地按在胸前。
“你听,我心脏跳的好快。”林旸把手上移到他的胸口,“它的每一次起伏跳动都是我在内心对你说我爱你。”
伊里斯特的心也跳的很快,不同与上一次,这次是动情的快。
“我爱你。”林旸用另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体重,“我真的好爱你。”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伊里斯特语气沙哑地说:“换句别的说说。”
“我想这样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林旸说。
这距离是在太近,近到两人都无法忽视彼此自身的需求,最终是伊里斯特坐起身来将那两副耳钉摘下。
“躺下。”伊里斯特在爬上床的那一刻吩咐道。
林旸乖乖躺下。
只见伊里斯特跨坐在他的腰部,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布满褶皱衬衫扣子解开。
一颗,两颗,三颗,直到全部解开。
“我爱你。”这时伊里斯特在还能完整说出一句话时最后说的话。
由于春节的原因,向来禁烟的上城区的天空也在这一刻布满了烟花,一朵接一朵,灿烂宏大。
在隆重的烟花声里,交织的是林旸一次又一次地宣告爱意。
伊里斯特的克隆标记在左侧大腿根部,在最后洗澡时,伊里斯特发现自己的那处已经被揉捏出血丝,大有出血之势。
根本站不住的伊里斯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林旸,他把头耷拉在林旸的肩部,任由着林旸继续不满足地在自己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反正在怎么用力半个小时后也会消除,无所谓了。
隐秘的疼痛也在洗完澡后只剩下别扭,伊里斯特被安置在沙发上,等待着林旸给自己吹头发。
“还疼吗?”林旸抚摸着伊里斯特那被自己咬破了好几次的嘴唇,自责地问。
“你下次在一边喊哥一边用力试试呢?”伊里斯特没好气地扭过头,不让林旸碰。
“……”林旸莞尔一笑,他将吹风机插电,替他处理着那任然滴着水的发梢。
伊里斯特身上的痕迹已经因为时间而逐一淡去,唯有颈肩上的牙痕还能隐隐约约地看清。
暖风缠绕在他金色的发丝之间,水珠低落在他只披了件睡袍的肩臂里,林旸担心他感冒,便一边用干发帽擦拭着发梢一边吹干。
然后,咱们的伊里斯特就被林旸高超的吹发技术吹成了金毛狮王。
快速愈合的伤口并不能掩盖来自恢复时的疼痛,伊里斯特身上本来就哪里都疼,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这疼痛居然减缓了些许,转移到了头上。
“林旸!”伊里斯特将准备把饺子下锅的林旸从厨房喊进浴室,“你看看好看吗?”
“好看。”林旸匆忙地回应着,“像炸毛的猫。”
“我像你……”伊里斯特拿出了自己毕生的修养,将那句骂人的混账话给咽回嗓子眼里,“下次我给你吹。”
“不要。”林旸听到了锅里水沸腾的声音,他急忙又跑回厨房把饺子给下到锅里,隔着墙壁对伊里斯特说:“你小时候把我吹成过海胆,我才不要你吹你。”
那一刻伊里斯特明白了,这小孩纯坏。
几年前的事情记到现在来复仇,这不是纯坏是什么?
伊里斯特愤愤地给对着镜子自己扎了个地丸子头后,板着脸抱着手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盘算着要给林旸吹个什么样的发型。
林旸捡着将易然包的那些饺子里的钱币取出,他想问点什么,却开口几次都问不出。
氤氲的水蒸气打在林旸两颊,他喉头攒动,最终哑着声音问道:“你和易然……”
“纯无血缘关系的兄弟,没别的关系。”伊里斯特打断了林旸的疑问,斩钉截铁地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过。”
“你反应怎么那么大?”林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将钱币放入菜盆里,笑着说:“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和这个人工智障认成一对了。”伊里斯特将嫌弃溢于言表,“尤其是简凌时期,我一半的追求者都是被他挡回去的。”
林旸:“……”
伊里斯特越说越激动:“曾经我天真地认为这种抓马的事我重生以后就能有缓解,结果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误会更大了。特安部里至今都流传着我是他在国外认识的情人。”
林旸:“其实我之前也以为……”
伊里斯特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滔滔不绝地说:“他纯纯故意的。”
“因为他只是万千数据集为一体的代码,他并不具有感情,所以他才想通过这种愚蠢的方法去模仿感情,从而突破他在仿生人这一方面上的突破。”
“所以他称你为缪斯。”林旸用余光瞥了一眼伊里斯特,在看到饺子浮起的那一刻,他将冷水浇入沸水中,他的疑惑被冷水裹挟,一起落入了热汤中。
易然口口声声说伊里斯特是他的缪斯,但这样看来,帮他镀上神身的,明明是林旸本人啊。
鸠占鹊巢,张冠李戴,明明是林旸的功劳结果算到他头上,不要脸。
还有两道冷水,林旸估摸着时间将手洗净,他将一直靠在门框旁的伊里斯特给捞起来,给人丢到了沙发上。
“明明是我的成果,他就这样署上了他的名字,不公平。”林旸将压在沙发上,言语中全是对易然的谴责。
伊里斯特本就腰部不太舒服,被林旸这一丢更不舒服,他倒吸了口冷气,说:“所以你知道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林旸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赶忙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垫在伊里斯特的腰窝处。
“学术蝗虫。”
林旸噗嗤一声地笑出来,太形象了形象到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别笑。”伊里斯特趁此机会直起身来,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上身向林旸问道:“想不想猜猜我的?”
“你也有?”林旸不可置信地问。
“那当然。”伊里斯特笑着说,“他们叫我学术菩萨。”
林旸瞟了一眼锅里,他并没有听到沸腾的声音,于是他向伊里斯特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什么好的项目全部让给我手下的学生让他们挂名,自己只攻克黄金病毒。”伊里斯特笑着说。
“那真的是菩萨。”林旸松开伊里斯特,他迈着快步去厨房倒完第二碗水,继续和伊里斯特在沙发上缠绵,“如果我现在回去复学你可以当我的导师吗?”
“不可以。”伊里斯特无情地拒绝了他,“你专业知识太差,来我这会被项目组的人歧视。”
本来就不喜欢学习的林旸:“……”
菩萨,但不渡苍生,也不渡学不懂化学背不得生物的林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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