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江砚白站在记忆胶片的尽头，黑色金字塔的碎片在他脚下化作星尘。所有时间线的影像突然同时静止，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胶片。七岁的自己伸出手，指尖触碰的瞬间——

　　咔嚓。

　　如同冰面碎裂的声响。

　　整个世界开始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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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77年9月15日·东京防空洞

　　江砚白猛然睁开眼睛。

　　潮湿的混凝土气息涌入鼻腔，耳边是远处隐约的爆炸声。他正蜷缩在防空洞角落，手里攥着一支折断的粉笔。

　　"小砚？"

　　林晚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沾着灰尘却完好无损。她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根本没有什么肾上腺素笔。防空洞的广播正在循环播放：

　　"第三波陨石已偏移轨道...市民请继续避难..."

　　洞外传来欢呼声。

　　阳光从通风口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那里画着一扇歪歪扭扭的门，门框边还有未完成的星星图案。

　　林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蜡笔，红色的。

　　"要妈妈帮你画完吗？"

　　江砚白看着母亲的手在水泥地上移动，给那扇门添上旋转的星空。防空洞的阴影里，似乎有无数个透明的自己正在消散，每个身影的眉心都带着释然的蓝光。

　　他伸手接过蜡笔，在门边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

　　这次，没有第三颗陨石。

　　没有涅槃计划。

　　没有需要被拯救的世界。

　　只有母亲掌心的温度，和洞外渐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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