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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前往家族
艾芙不知道为了掩盖她的能力,一个久久没有出现在势力中心的名字掀起了狂潮。
他们带着苏尔多斯的消息回去,得知边境失守后便一直在犹豫。
准确来说,是艾芙在犹豫。
坦白能力之后,她着实松了一口气,心上沉甸甸的乌云一扫而空,可新的问题又攫获了她。
如果她能把边境的虫洞关闭,那么是不是能从丧尸手中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得知这个想法,雷让难得对她露出强硬的姿态,坚决不准她有所行动。
“边境有凯撒他们防守,你去只是把自己陷入危险。”
“可凯撒他们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关闭虫洞,丧尸无穷无尽,他们又能在联邦边境守多久?”
“这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死的是联邦的士兵。”
艾芙紧紧凝视着他:“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联邦旁边就是诺亚,今天联邦的士兵死了,明天就轮到诺亚的士兵战斗,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是下一个死去的人?”
雷让沉默不语。
‘她说:“还记得一开始你问我我的目标是什么吗?”
雷让一怔,恍惚又回到那天晚上,少女忐忑又期待地说,跟着你。
而现在,少女蜜糖色的眼眸仍然不变,只是多了几分坚韧,就像她愈发强健的体能、强大的能力。
“我已经不想一直躲在你背后了,我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
在雷让沉默的那几分钟里,他想了很多,最后只是说:“……哈宾得·莱恩并没有死去。”
艾芙一愣。
他继续说道:“那个人杀死自己的妻子后,和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进行了一场战斗,重伤逃逸,他最后被捕捉到的坐标是污染区。”
艾芙:“他逃进了污染区?可那里并不适合人生存。”
“他是极其稀有而强大的空间异能者,天赋万里挑一,如果说有谁能在污染区活下来,我想他会是其中之一。”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会因为虫洞而注意到我?”
雷让点点头,作为顶级异能者,他们能接触到很多其他人接触不到的异能资料,空间系异能的情报也在其中。
他说:“空间系异能其实是相通的。”
这句话乍听起来没头没尾,实际上很简单,大陆的空间并非独立,而是彼此之间相连接,空间异能者在割裂或者利用空间转移时,一定范围内的其他空间异能者也能感觉到。
他们所处的是同一片空间。
“强大如他,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受到空间的波动。”
“竟然如此……”艾芙有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感觉。“那哈宾得使用能力,我是不是也能感觉到?”
“理论上是的,可哈宾得对空间的把握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超越已知所有空间异能者,现在只会更加出神入化。”
艾芙若有所思,“也许是只残留了一部分精神体的原因……伊芙的能力并没有完全在我体内觉醒,可她既然能打开平行空间把一半的灵魂送离,她的巅峰期应该不比哈宾得差。”
雷让倒是忘记了这点:“那么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让你熟练掌握空间能力。”
而要论诺亚大陆哪个地方能让艾芙得到最系统和完善的空间能力训练……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想到了一处。
……
哈宾得,这个名字的再次出现让曾经的敌人无比警惕,也让一部分人心潮起伏。
帝国不出所料的和艾芙想象中一样,是一个处处体现着皇家威严的国家。
在主城麦恩锡尼,每一块石砖上都镌刻着代表王室的黄金龙纹,花纹繁复的栏杆被鲜花层层叠叠掩映,簇拥着中间高大而不怒自威的纯金雕像,那是阿什帝国的君主,凯撒的父亲。
莱恩家族坐落在主城西边,遥遥和皇室相望。
灯光明亮的房间里,精美的雕花玻璃窗向外打开,外面是鲜妍的花园,可别说花的芳香,就连风似乎都绕着这扇窗走,徒留里头几乎窒息一般的沉默。
摆在桌上的资料凌乱而印着深深的褶皱,好像曾被人愤怒地攥在手里,再扔垃圾一样甩开,老人的背影僵硬而挺拔。
“家主。”
三声轻巧的叩声,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成岩一双雪白的瞳孔看着地毯:“他们到了。”
艾芙进入这间城堡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如芒在背。
尽量忽略被人窥视的不适感,她低声对雷让道:“他真的会同意吗?”
雷让目不斜视走在廊上,所见之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找不出一丝一毫儿时的回忆,他的情绪从飞艇上就渐渐绷紧,到这里更是躁动。
向前,再转弯。
左转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右转,再经过一条明亮的走廊就到达他曾经的房间。
小时候的他训练之余经常站在一整面落地窗前看着草地上年纪尚且幼小的弟弟妹妹们玩耍。
愉快的童年时光终止在母亲的鲜血溅上去那一瞬间。
良久沉默,就在艾芙以为雷让没听到她说的话时,前方传来轻轻的:
“他会同意的。”
雷让重复了一遍,“在这所城堡里,想杀那个人的并不比想他活着的人更少。”
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矍铄的老人端端正正坐在沉木方桌前,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一般沉着。
“来了?”
他看着雷让,雷让垂下眼皮,并不回答。
莱恩家主冷哼一声,“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今晚留下来吃过晚饭,顺便指导指导家里的小辈。”
“只是有事过来一趟而已,饭就不吃了。”
雷让淡淡地答,“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
莱恩家主眼眸一沉。
同样的绿色,雷让面无表情时那双眼睛里更多是淡漠,虽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并不使人感到畏惧,可这位看起来瘦小的老头板起脸来十分吓人,眼里仿佛酝酿着风暴,下一秒就要席卷而来撕碎一切。
两人彼此无言,只有候在一旁的成岩额上滴下冷汗。
艾芙打破了沉默:“他是因为我来这里的。”
在成岩看勇士的目光下,艾芙顶着莱恩家主十分具有压迫感的视线继续说道:“想必您已经收到周老师的致电了,若论起对空间异能的造诣,想来没有人会比莱恩家族更加深厚的了,学生此次前来正是希望能得到空间异能方面的训练。”
“你很不错,兼具空间异能和精神异能的双修者,整个大陆历史上也没有几个。”
莱恩家主的这句话让艾芙提起的心有所放松,可没等一会儿他下一句话又让她的表情紧绷起来。
“可没人告诉你,我们只培养属于家族的人?”
雷让立即皱眉道:“你同意我们来这里了。”
“我只说让你回家,可没答应什么。”
眼见爷俩要吵起来,艾芙赶紧出声:“莱恩……爷爷!”
莱恩家主忽然一停,艾芙立刻道:“您既然让我们进这扇大门,心中怕是早有所决断,如果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做到的,您尽管说。”
莱恩家主若有所思:“你叫我什么?”
艾芙这才发现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怕是让这位素来得到所有人敬畏的老人感到冒犯了。
正要道歉,莱恩家主摆了摆手。
“我说过,家族内部的训练方法只有姓莱恩的人能用,这是规矩。”
雷让冷冷道:“陈旧。”
莱恩家主冷哼一声:“只要你还姓莱恩,再陈旧也得遵守!”
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她的空间异能得不到足够的训练,他们的计划恐怕要大打折扣,艾芙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莱恩家主说:“不过,也不是不能让你学习。”
“真的吗?”艾芙眼睛一亮。
莱恩家主敲了敲桌子,“只要你和雷让结婚,成为家族的一份子,家族的所有训练方法自然会对你开放。”
简直轰的一声,天雷作响!
雷让站起来,险些带翻了桌子,脸色阴沉:“我们走。”
“你在不满什么!”
莱恩家主喝道,他几乎是痛心疾首看着自己的孙子,“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给你?我把你培养成数一数二的异能者,你要离家出走,至今为止我有强行留你在家里吗?”
他目光沉沉,丝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雷让,莱恩家族的继承人只会是你,你不能再任性了。”
“关我什么事?”
雷让漠然道:“你的继承人本不是我,是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你还在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怨恨我?”
莱恩家主忽然缓和了颜色,好像看着一团紧紧缠在一起的麻绳,终于找到了解开它的关键节点。
“我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极其罕见的空间精神系双异能,她天赋比当初的哈宾得还要强,你想找到你父亲,杀了他。我并不阻止你,雷让,只有最强大的那头雄狮才能成为领主。”
“只要你们结婚,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艾芙先是被莱恩家主大胆的想法惊到,然后又被雷让眼里的憎恶吓到。
那不是亲人之间会有的眼神,反倒像有血海深仇。
“够了!”
他简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要毁掉多少人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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