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齐步欣追了出去。董丽华冲进卫生间，打开隔断门，进去坐在马桶上，把隔断门划上，用手捂着嘴，“呜呜”地哭起来。
　　齐步欣靠在走廊的，大理石墙上，用手拍了一下墙面，又用头向后撞了一下。“啊呕！”他用手捂着头。似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子挡驾，传出去，有损颜面。董丽华倒从没那么想过，谁叫自己是秘书呢。干的就是“护驾”的活，总不能让老板护自己吧。
　　她委屈的最大原因是，她付出了那么多，齐步欣对她还是若即若离。当有人说出“你们是不是睡过了。”她突然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如果真有过，恐怕她也不会如此伤心。
　　齐步欣在感情方面，显得如此木纳，不解风情。他靠在墙上，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想如果彭齐豫在就好了。他对处理男女问题，算的上“专家了”。
　　“喂，彭，你在哪呢？”“我，我在泰国看人妖，”“别瞎扯，找你有事？”他心里乱糟糟的。“真的，不骗你，唉，说来也奇怪，最近泰国好多失业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彭齐豫突然说。“什么，你真的在泰国？”“对呀，现在连看表演都便宜了。一人民币，兑泰铢兑的可多了。
　　“差了多少？”齐步欣警觉地问。“嗯，反正差了不少，听他们说，浮动的不正常。唉，不说了，我的甜丽来了。嗨，亲，刷我地卡。”齐步欣这个气呀。
　　“嘟，您好，听到请留言。”“你赶快滚回来，否则我告诉晓晓，你去泰国□□。”“哔。”齐步欣给彭齐豫留了言，就直奔泽园去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陆总有事，请您稍等。”工作人员拦阻齐步欣。“我有急事，找陆总。”他径直向大楼里面闯。“那请您预约。”“我是泽园的股东，我预什么约。”他伸手推了对方一下。
　　连电梯都没等，一头奔楼梯去了。工作人员，马上电话通知保卫，并告知了林倩。“当当当，”“进。”林倩极速走到陆园身旁，贴着耳朵“陆总，齐总来了，来者不善。音低且“慢”。
　　陆园正在会客。客人一见此情景。识趣地告辞了。“送送张总。”“好。张总这边请。”“那陆总，鄙人就不打扰了。”对方欠身点头。“好，张总慢走。”“林秘书，请留步。”他又同样施礼。“张总慢走。”林倩说。“不必客套。”客人走了。
　　“请齐总，一号会议室等我。”“好。”陆园靠在会议桌旁。齐步欣一推门，就进来了。“齐总，没等我说，就，”林倩快步来到门口，冲里面说。稍显“急躁”。“没事，你去忙吧，帮齐总沏杯茶。”陆园不急不徐。
　　“好的。”林倩关上门。“齐总，别着急，稍微喘口气。”陆园拉了把椅子。她剪刀腿斜靠在会议桌上，双手抱肩。看齐步欣进来，顺手拉了把椅子。
　　然后恢复抱肩姿势。齐步欣是着急，但总归是见过世面的。他不能让陆园小看了他。“陆总，”他咬住嘴唇，双手上扬，转过身，稳了一下情绪。然后转回身。双手拍大腿。
　　陆园一偏头。意思是邀请齐总坐下聊。“我们坐下聊，好吗？”齐步欣顺势说。齐步欣是看陆园处于“防卫姿势”。这是“敌对性姿势”，不利于交流。所以他要先“破防”。
　　“我坐了好久了，申请站着。希望齐总批准。”她一欠身。以退为进。然后又恢复防御姿势。顺手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又放下。她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对方。齐步欣反而把视线挪向一旁。陆园一看对方有些“逃避”心里暗笑。
　　齐步欣偷眼一看陆园，占据的位置太“缺德”，整个会议桌是椭圆型。陆园正靠在椭圆的顶部，靠下一点。这个位置，正对着会议室的前门。不论齐步欣靠在哪里，都不好。
　　椭圆顶是“老大”的位置。如果自己靠在那里，倒是显得高人一筹，可两个人成了锐角60度，谁也看不见谁，谈话时，他的脖子，要扭的超过90度，多难受啊。而对方要看向他，相对舒服的多。他倒是可以面朝陆园，可人家是“一副侧面对着自己，”显然还是达不到沟通的效果。
　　如果在向下靠，又显得低人一等。那样也要扭头，脖子倒是舒服的多。但人家陆园是右偏头，而他要左偏，右偏比左偏可舒服的多，也便于思考。齐步欣看出陆园是有意刁难。他也不客气，拉了把椅子。放在门的位置，靠前两米，进人没有问题，但你陆园想出去，除非走后门。
　　他也没坐，因为那样需要仰视对方。导致气势会低人一头。“哒哒哒”“进”“您的，”林倩一推门，有些惊讶，看了看椅子。“没事，我坐这里。”齐步欣解释。“呕，”“给我吧。”他伸出双手。林倩将茶盘递给他“陆总，没事我去忙了。”“好。”
　　齐步欣把茶放在桌子上，自己摆了个pose他也剪刀腿，一手扶椅子背，另一只手叉着腰。陆园头向右，他起初也向右，但感觉不对，又摆到左边。陆园用手捂嘴，回眸一笑。
　　齐步欣有些尴尬。“陆总”他把头回正，“我来是想问，颐和花园与豫林苑销售情况，不如预期，您是，怎么看？”齐步欣先声夺人。“经济周期性问题，不是很正常吗！”她又低头嘬了口茶。以便隐藏表情。
　　齐步欣显然并不赞同。“呕，愿闻其详。”他质疑到。“房产业，经过几年，快速发展，暂时进入缓慢发展阶段，不久，就会好了。”陆园冷静地说。“我的合伙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正要来找您来理论。”齐步欣试探到，语气生硬。
　　“嗯！你让他们来吧，我们是有合同的。”陆园冷冰冰地回。又喝了一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您，不怕我，把出资额卖出去？”“卖吧，反正谁持都是持。”陆园还是没有表情。
　　“我还可以支持蒙靠先生，您也无所谓吗？”齐步欣加重语气，露出威胁的意思。陆园停顿了一下。“这样吧，我把你的出资额还给你，你呢，把我的，也还给我，我们互相补个差价，就两清了。”陆园其实并不怕，齐步欣那样做，因为她也可以支持余中有。
　　只是那样对双方都没好处。“我想明白，您是否知道内情，我齐步欣不是输不起，只是想输的明白。”他语气坚定。毫不退缩。
　　“这样吧，我把你购入十套别墅的款，借给你，你呢，就回去告诉，那帮暴发户，”她回头看里一眼桌上的文件。“你有其他挣钱的渠道。”陆园又面向齐总。“只要有利润，那帮人，我想也就消停了。”她端起水壶，加了点水。“利息我算你银行商贷，基础上减0.1。”她又喝了一大口。含了一会儿，咕嘟咕嘟咽了。
　　齐步欣心说，真不愧老前辈。他也无话可说，本来生意就是这样。怪自己消息不灵通，怪不得别人。人家也可以说，那万一日后房子涨了，你赔我差价吗？
　　齐步欣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泰国的失业率攀升，不知陆总怎么看？”“吼吼，”陆园一笑，头低垂。“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又把头偏向一侧。
　　“泰铢贬值了，我想买进来，不知您感兴趣吗？”他继续试探。“那是你的事！”陆园有些不悦。“泽园最近没有新增项目，我猜您的资金是流到泰国去了吧？”齐步欣冷笑着说。
　　陆园一愣，心说小子可以呀。如果他把这个消息走漏出去，那万一有什么变故，泽园就危险了。当然她也不可能，不预留流动资金。但如果有人收购，那情况也是大大不妙。别人他不担心，陈氏兄弟可不好说。
　　“这样吧，钱我借你，利息按存款利息，你说的不错，泰国金融危机，是有游资炒作，别墅呢，大多购买者是外籍人士，东南亚占了三分之二。我也是无意发现的。”陆园真诚地说。
　　齐步欣这才明白，陆园为什么同意成本价买别墅。“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他的意思是，您为什么偏偏选上我。陆园离开会议桌，走到窗户跟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端着茶杯，自己一口一口饮着。齐步欣看她杯里的水，已经见底了。他端着水壶走了过去。陆园左手托着右肘，右手举着杯子，轻触唇边。
　　齐步欣知道，人家是不可能，把钱退回来的。况且房子没有问题。只是隐藏了一些信息。房子还是值那个钱的。法律上没有任何问题，并不涉嫌欺诈。“陆总，”他举了一下水壶，然后看了一眼陆园的杯子。意思是要不要加水。
　　“不必了，谢谢。”陆园走回会议桌，把茶杯放下。齐步欣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好吧，”齐步欣也不得不答应。“不过利息我会，粉碎了一点点给你。”他回头说。陆园也知道，一下少很多资金，也不好交代。她点头同意。背对着齐步欣。
　　齐步欣总算过了一关。可豫林苑还是个头疼的问题。他有心折价卖，又不甘心，没准以后会好。但那帮暴发户呢，还有余中有会放过他吗。他又看向窗外，陷入深思。
　　“豫林苑你有对策吗？”陆园关怀地问。看向齐步欣的背影。“嗯！”“晓晓找过我。”齐步欣回身，有些惊讶，他停顿了片刻。快步走到会议桌前，放下水壶。两人面对面坐下。
　　陆园把晓晓的想法，告诉齐步欣。齐步欣也觉得晓晓蛮有想法，只是现在资金困难。无能为力。“如果旅游业可以发展，我们完全可以，变卖为租，让游客感受一下，除酒店，民宿，农家院之外，其他的居住方式，这样也是个办法。”陆园说。齐步欣点点头。
　　晓晓想找自己的合伙人，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筹措一些资金。她首先想到的是严守诚。“严大哥。”“呕，晓晓来了，快进来。好久不见了。”“是。”严守诚看出了晓晓一脸心事。
　　“你找我，有事吧！”“对。”晓晓不假思索。“那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他一拍胸脯。“我，”晓晓把想法告诉他。
　　“啊，呕！”他挠了挠头，“这确实听着是好事，不过晓晓，那样你也会很累的，你看平平淡淡的，不是很好吗，就像你我现在这样。”“我也是，想做点事，这对豫阳来说不也是好事吗！”晓晓努力说服严守诚。
　　“我想那应该是，那些有钱人考虑的，我们就考虑点眼吧前的，不挺好吗！”他劝解到。“啊，你看如果你能加入，那以后店做大了。不是能挣得更多。”
　　“我也不是特色小吃啊！”严守诚挠了挠脖子。一脸疑惑。“你可以加入祁河旅游带，接待旅行团。”“嗷，那确实不错。”晓晓眼睛一亮，身体前倾，心说有门。“不过，我只想好好守着这家店，没那么大的奢望。”晓晓一听，又泄气了。
　　“我劝你，就现在这样，挺好，今天在这吃吧，我给你做点好的。你看你都瘦了，我给你炖只鸡，怎么样，那可是，家里养的柴鸡，吃虫子长大的。我，”晓晓有些不耐烦了。心说一个大男人，一点想法都没有。
　　“那什么，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晓晓说着转身向外走。严守诚一把抓住，晓晓的胳膊，似乎有话要说。晓晓看了一眼他的手，“呕，不好意思。”他像触了电一样，马上松开。“我，走了，”晓晓低着头，有些失落。
　　严守诚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唉，真笨，怎么就说不出口呢。”这一幕被贺思雨看在眼里，他得醋劲又上来了。“嗨，好久不见。”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辉儿哥。”他一回头。“怎么样，我帮你，教训教训他。”蝎子辉，一脸“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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