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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易齐的if线
易蔓蔓从绝情谷出来后,溜回平随派偷偷看了看众人的情况,在确认大家都安好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她不希望回去给他们增添困扰,也想避免由于模样变化带来的麻烦,干脆自己踏上了旅途。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就像当初她随着下山小队那样,体验着风俗民情,顺带帮着村镇的人家干干活,过着居无定所、但还算充实的日子。
易蔓蔓路过一个小镇,想起风隐镇就在附近,便来了兴致前去看看。
风隐镇没什么大的变化,几乎与他们当初来的时候一样。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人多了起来,貌似是因为当初邪教那场纷争,有许多人逃难逃至此处,后又在此落户安居,这儿的人丁便兴旺起来。
易蔓蔓寻到了当初她和易齐曾帮过的那对老夫妻,老人家也不知是眼睛模糊了,还是别的原因,并没有太在意她容貌的变化,在知道她现在暂无住处之后,热情地邀她小住几日。
她也没有拒绝,以劳动换取住食,帮着老人家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老妇见她此次只身一人,觉得有些奇怪,琢磨了两日,还是没忍住,趁着易蔓蔓帮着一起择菜时问了出来:“之前同你一起的那位哥儿怎么这次没见着?”
易蔓蔓闻言,择菜的手一顿:“他有事,没同我一起。”
老妇见她表情不太自然,犹豫着问:“可是起了矛盾?”
“没有。”易蔓蔓笑了笑,“就是……道不同吧。”
“哥儿同你这么说的?”
“不是……”
易蔓蔓还想解释解释,却被老妇打断:“你们年轻,摩擦是常事,既哥儿没同你说那绝情的话,你就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嘛。”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易蔓蔓无奈笑笑,想着跳过这种话题。
“怎么会呢?”老妇凑近了些,“当时我看哥儿看你那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易蔓蔓不知该怎么反驳,按理说易齐应该会喜欢白悦才对,即便易蔓蔓折腾出了不少幺蛾子,但她一直觉得以整体来看,易齐跟白悦接触的时间比跟她接触的要多许多。
可是,他在相处的一些细节上,又让易蔓蔓感觉到了他对她似乎不只是师兄妹之间的情感。
不过,易礼一直是将易齐当接班人在培养的,而现在的易蔓蔓不太适合再回到平随派,那他们两个之间也算是“道不同”吧。
老妇见得不到答案,也不追问,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易蔓蔓在风隐镇留了大概一周的时间,觉得有些无趣,便向老夫妻辞行,再次踏上旅途。
混沌给她提了修为,她现在也能御剑了,走得厌时就御剑,御剑累了又下来走走。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闫州附近。
闫州附近的村镇当时虽被邪教弄得一团糟,现在也在各门派的帮助下慢慢重建起来。
易蔓蔓寻了处饭店,打算久违的好好吃顿饭,毕竟她路上因囊中羞涩还是“打鱼为生”的。
她坐下点了饭菜,就听到隔壁桌的俩人在聊天。
“听说这附近还有邪教徒啊,怕不怕?”
“嗐,这有什么怕的,这附近可多仙长了,就算怕也是邪教徒怕。”
正巧碰着小二上菜,也插了两句:“两位这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
其中一人回道:“是啊,我们听闻闫州各类岩矿丰富,来瞧瞧能不能谋点生意。”
小二看着店里这时间也没什么人,干脆也偷了懒,与他们聊起来:“你们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各门派的仙长都不时在这附近巡察,但凡是有些苗头的,都被端掉咯。要说现在何处最安全,闫州这附近,那可是别处没法比的。”
“那当真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了?”那两人对小二的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小二擦了擦桌上的脏污,继续回话:“那您这么说,我可不敢打包票,何处不危险呢?但至少这附近,仙长们都在,倒是遇上危险也能有个求助的门道嘛。”
二人点点头,表示认可,小二也接着忙活去了。
易蔓蔓吃完饭,到附近的店里弄了顶帷帽,换了套男装,虽说不一定能碰上认识她的人,但既然这附近有门派中人,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她一路往闫州走,在一处林中却生了变故。
两名身着平随派服饰的弟子被十几名看着像是邪教余孽的人包围住。
也不知道是其中哪个余孽喊了一句:“为教主报仇。”
双方便打了起来,只是邪教徒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而那两名平随派弟子明显也不是修为很高的,应对起来有些吃力,慢慢落了下风。
易蔓蔓估摸着自己现在的修为,应该能打过,便提着剑加入了战斗。
邪教徒见突然有人加入,有些慌乱,倒是让战斗更轻松了些。
但易蔓蔓一拖二打十几个,还是打得有些难受,毕竟这是实战,不是回合制游戏,她既要进攻也要防守,又许久没打过架了,对于一些躲不过的攻击,只能尽量避着接受。
“啧,真烦。”易蔓蔓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想着怎么带那两名弟子撤退。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加入战斗,来人的修为和剑法比起当初又精进了不少。
没多一会儿,那些邪教徒便全部倒下。
“师兄!”那两名弟子齐齐喊道。
易齐给他们回了个安慰的眼神,小心地检查着地上躺倒的邪教徒是否都已断气。
这个习惯还是易蔓蔓当初教他的,打架要补刀,不确定死没死的敌人才是最恐怖的,他们随时都会反击。
在检查过后,易齐才算真的放下心来,又对着后面姗姗来迟的三名弟子交代处理事宜。
易蔓蔓见没她什么事了,便想赶紧离开,虽然她不太认得这几名弟子,但难保他们认得自己,若是只有易齐,她可能还会考虑和他相认,现在这种人这么多的情况,她可不打算暴露身份。
她还在想怎么措辞离开,最初的那两名弟子便对她抱拳作揖:“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易蔓蔓收起剑,压了压声音:“举手之劳,两位没事就好,我先离去了。”
易齐叫住了她:“少侠手臂受了伤,若是不嫌,可与我们到前面的镇子中治疗一番。”
易蔓蔓犹豫了,她确实想去疗伤,却不想同他们一起。
“不必了,我向来独行,不喜与人为伴。”
说完,她便快步离去,生怕被易齐截住。
易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间轻蹙,抿了抿唇,有些出神。
易蔓蔓到了镇上,利落地找医馆处理了伤口,又寻了个旅馆落脚。
她久违地泡了个热水澡,却在闭眼享受时听到了门外停下的脚步声。
她警惕地披上衣服,拿起剑防备。
可门外的人既没有要推门而入的迹象,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似乎是在犹豫,又像只是恰好停在她的门前。
易蔓蔓泡澡泡到一半被打断,有些不爽,门外的人没有动静,让她愈加烦躁。
正当她要主动出击时,却传来敲门声。
这人还怪礼貌的咧,易蔓蔓这么想着,压低声音回应到:“谁?”
门外的人又没了声响,似是在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是我,易齐。”
易蔓蔓听到熟悉的声音,松了一口气,隔着门问:“就你一个?”
“嗯。”他在门外回答。
易蔓蔓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开门。
门打开了,易齐看到了那个他几乎日日都在思念的少女,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易蔓蔓将他拉进房里,关上门。方才光顾着警惕,她现在身上只是草草穿了件衣服,并不是什么适合敞开门聊天的模样。
易齐被她一拽,倒是回过神来,看着她发梢滴着的水,草草穿着的衣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你方才,在……”
“泡澡。”易蔓蔓有些无奈,撑开了客房中的屏风,“我的水要冷了,一会儿再说。”
“我出去等你。”
易齐正打算往外走,却被易蔓蔓叫住:“留下吧,免得我一会儿还得再来一次刚才的步骤。”
于是两人隔着屏风对话。
易齐犹豫了许久,还是叫出了那个名字:“蔓蔓?”
易蔓蔓移到离屏风较近的一边,方便说话:“我今日都已经是那副打扮了,还故意压了嗓子,师兄倒是还能怀疑我?”
易齐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他都希望会是她,可都不是,他在无数次落寞中早已将她的各种习惯牢记于心。
“是你运剑的习惯,你在出招前总是喜欢将招式拆一半用于防御。”
易蔓蔓闻言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干架时的模样,又想了想,估计是在之前那个世界时学的格斗术养成的习惯,一半防御一半进攻。
她迅速洗了洗身子,穿好衣服,从屏风后绕到易齐面前,手里还拿着毛巾擦拭头上残余的水。
易齐看着她,半晌憋出一句:“你……”
他想说,她好像不太一样了,但又觉得她本就该是这模样,话噎在嘴边。
易蔓蔓将头发上的水擦干,叹了口气,跟易齐解释了一下跟自己“复活”的一些事情,隐去了自己魂穿的事情。
易齐则是循着她的方向一路找到了镇上的医馆,又打听了她离开医馆后去的方向,从蛛丝马迹中推出她应该在此处。
“为何不回平随派?”
易蔓蔓也猜到他会问这个,将手中的毛巾放下,坐到他身旁:“若是我回去,该如何跟众人解释呢?当初大家看着我与那邪教主一同殒命,我方才所说‘复活’的那套说辞,又有多少人能接受呢?”
易齐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死者复生这种事情对于人们而言就是神迹,他能接受这套说辞,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接受,之后可能还会惹出其他麻烦。
易蔓蔓见他看着不太开心,语气轻松地安慰他:“师兄也不必太担心,我现在修为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在外行走可比被困在平随派要开心多了,就麻烦师兄帮我保守秘密了。”
易齐看向她,眼里像是蒙了一层不知名的情绪:“蔓蔓在信中所说希望我去做我想做的事,可是真的?”
“嗯。”易蔓蔓点点头,却没想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个的意思。
得到肯定答案的易齐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打算何时离开这儿?”
易蔓蔓侧着头看他,狡黠地笑笑:“怎么?师兄打算忙里偷闲来送我?”
易齐也回以微笑:“算是吧。”
“大概再待个两日吧。”易蔓蔓想了想,“应该大后天启程,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挺无聊的。”
两人又聊了不少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
在易蔓蔓离开前,易齐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敲响她的门。
易蔓蔓将告别地点定在了他们重逢的那个小树林里,易齐也如约而至。
只是易齐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让易蔓蔓有些好奇:“师兄背的包裹该不会是给我的送行礼?”
“算是。”易齐从包裹中拿出一根用油纸包裹的物件递给易蔓蔓。
易蔓蔓打开一看,是一根糖葫芦。
他又将剑举到他们之间,剑上挂着两个剑穗,易蔓蔓从重逢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其中一个是她在斗剑会后送他的,另一个则是她死前托莫之卿还给他的。
她这两天刻意没有提这件事,如果他们注定“道不同”,又何必将目光拘于这种事情上。
易蔓蔓咬了一颗糖葫芦,却被酸得皱了眉:“师兄是打算报当初我强塞糖葫芦给你吃的仇?”
“如果,我是想用这一串糖葫芦换你身旁的位置,可以吗?”
易齐话里有些小心翼翼,他在平随派弟子眼中总是一副沉着稳重的模样,可他对她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
易蔓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又皱着眉沉思,最终呼出一口气,对他扬起笑容:“师兄可是平随派首席大弟子,以后说不定就是掌门了,跟着我可只能隐姓埋名地落于尘世了,这可不值。”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易齐直视她的眼睛,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恳求的意味,“你,不愿意吗?”
易蔓蔓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反思着自己当初给易齐套人设的时候有没有点过绿茶男的技能点。这种眼神加上这种颜值加上这种可怜的语气,真的很难拒绝啊!
她假咳一声,却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一根糖葫芦就想收买我,是不是太少了?”
“我再去买些来。”
易齐说完,转身就想回镇上买,却被易蔓蔓拉住。
“这都什么时辰了,就不知道以后路上再买?走啦!”
易齐也不是迟钝的人,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只是这回换他牵住她的手。
“爹爹他们愿意让你流落天涯吗?”
“是不太愿意。”
“那你怎么说服他们的?”
易齐看着她,眼中尽是失而复得的温柔。
一年前,他就向易礼提出要离开平随派,独自出去走走,易礼劝不动他,只是给了他一年的期限好好考虑,若是一年之后他仍然执着,便随他去吧。
易齐始终忘不掉,易蔓蔓在路过每一处地方时,眼中对一切事物都好奇的光。如果说,那时的他有什么想做的,便是代替她,再去看看不一样的景色。
现在的他,只想霸占她身旁的位置,一起再看同样的景色,再看她眼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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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想到,易齐的番外居然能写这么长,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