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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的陛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大臣们都等着了,太皇太后知道了又要唠叨您了。”
萧城头疼,捶捶头,痛苦道:“不行了,每天起这么早睡那么晚,朕迟早累死。”
高驰跪上床,给萧城穿衣服,把萧城收拾得人模狗样。
萧城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问:“皇叔在哪儿?”
“太上皇没进宫呢。”
“那就好,那就好,快去把陆——顾太医请来,给朕把个平安脉。”
比顾太医先来的,是皇后。
皇后苏枝芫年长萧城,面对这个即是妻子又是姐姐的人,萧城头大如斗,不知道怎么应付。
幸好,苏枝芫只是来请安,顺便提议明春选秀的事情。
萧城干笑:”此事不急,往后再议,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苏枝芫兴致不高的样子:”陆大人和苏大人下月成亲,买了新的宅邸,苏大人的母亲在街上大哭,直说苏大人不孝,娶了妻忘了娘。”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她时常来妾这里哭诉,陆大人听闻,也来哭诉。”
萧城摸下巴:“你别管了,他们自家的事情自家解决。对了,那个,宿国公江谦年纪一大把了,还寡着呢,你仔细着京中女子们,给他配一个吧。不拘是闺阁的还是朝中的,他老寡着,朕不放心。”
苏枝芫:“……妾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参谋。”
“什么?”
“泰安公主府邸多了两个面首,其中一人是女子。”
萧城“……”姑姑玩得花。
“不用管。”夫妻二人看了看对方,萧城摸摸头,“咱俩成亲,快半年了吧?”
苏枝芫:“是的。陛下有何事吩咐吗?”
萧城干笑:“我用这个算着我登基的时间呢。”
苏枝芫皱眉,奇怪地看了萧城一眼,离开了这座宫殿。
她下着阶梯,遇到往这边来的太医顾晚之。
“顾太医是去请陛下平安脉?”
顾晚之朝苏枝芫颔首:“娘娘万安,陛下近来睡不好,臣当竭力。”
苏枝芫:“陛下睡不好?”
她回头看殿门,让顾晚之进去。
回到坤宁宫,她见到宁王妃崔婉。
“母妃近来可好?大哥的婚事如何了?”
她其实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宁王和宁王妃了,但父母亲关系不好,她不敢问宁王如何。
崔婉眼下透露出疲倦之色:“萧叡被宁王惯坏了,徐家的姑娘哪里不好?他偏偏要闹着私奔,问他要和哪家姑娘私奔,他又说不出来。”
苏枝芫安抚着崔婉,听她大吐苦水。
崔婉扶额,语气尴尬:“……你与陛下,可有洞房……?”
苏枝芫脸色僵住,嗫嚅半响,低下头。
崔婉这回彻底没话说了。
她这三个孩子,长女崔致官瘾极大,在朝为官只奔内阁,和夫婿过得相敬如宾极了,就跟客人似的;长子萧叡喜好酸文,说着花前月下,许着一生一世,可到现在她这个娘也没见到对方姑娘,可能姑娘是他幻想出来的吧;次子萧城是她意外怀上的,从小顽劣,如今做了皇帝,娶了妻,见到皇后只是尴尬,好似陌生人。
她头疼。
苏枝芫不想停留在这个话题:“大哥和世子陆垣走得近,不若让、父王和陆侯多走动。”
要说走得近,太上皇和定安侯、顾太医和陶侍郎,这才叫走得近吧。
又想起整日黏在一起的萧叡和陆垣,崔婉眉头跳了跳。
这俩……不会也是断袖吧?
崔婉脑袋晕晕回了家,看见太上皇萧钧和宁王萧阮蹲在院子里刨土,她不能无视这两人直接回房间,只能痛恨地请了个安。
萧钧拍拍手上的泥土:“起来吧。”
崔婉越过两个男人看向他们种的花——两朵形似绣球的淡绿色……牡丹?
萧阮跑过来介绍:“这是种植园新培育出来的牡丹,皇兄听说你喜欢,就立刻送给我了。”
萧钧面无表情:“是你缠着我求的。”
萧阮:“是啊是啊,是我缠着皇兄求来的,好看吧婉婉?”
崔婉道过谢,冷淡离开。
萧阮嘶声,戳戳萧钧的胳膊:“她最近脾气格外不好。”
萧钧:“你多想想叡儿的事情吧。”
“叡儿怎么了?他又闯祸了?”萧阮蹙眉沉思,大有萧叡在场,他就要打萧叡一顿的严父模样。
萧钧“……”叹气:“慈父多败儿,你天天娇惯他,纵得他无法无天,都敢当众和皇帝呛声了。”
萧阮有点怕他的这个哥哥,不敢再多说话。
萧钧也懒得和他说什么,定安侯陆景来接,就跟着陆景走了。
萧钧坐在马车首位,瞧陆景神色不佳,不紧不慢地问:“怎么?皇帝又叫你为难了?”
陆景满身无力,想了许久也没能说出句话来,不止皇帝,家里家外,近来没一件事让他省心。
马车快要出城门,一声突兀的“爹”阻止车夫前行。
陆垣抓住车帘掀起来,吊儿郎当地说:“去巡营呢爹?我和我叔查陈家爆炸的火药去了,听说这条生产线有人偷工减料,我叔一直阴着脸,和你一样。”
陆景阴着的脸骤然开朗:“他呢?”
陆垣理所应当地说:“在车里啊。”
陆景把脑袋探出车窗,望向有“定安侯”标记的马车,和陶紫燃遥遥相对。
陶紫燃应该是在回想爆炸案,见到陆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就露出一个浅笑。
陆垣拿出一颗糖,边扒开糖纸,边道:“你还没有去提亲啊?”
陆景:“……”
萧钧适时问:“提亲?谁家的姑娘?”
他忽然出声,吓了陆垣一跳,陆景把帘子彻底掀起来,让自己儿子看看车里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陆垣乖乖站好,结结巴巴道:“就是,去年,那个探花,她,好看。”
萧钧想了想,在脑子里从工部一众人中找到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子。
那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有些瘦弱和苍白。
萧钧探身望向那边又开始沉思的陶紫燃,不奇怪陆垣为什么会喜欢人家姑娘。
“走吧。”
陆景的马车离开,陆垣在原地站了片刻,回到自己的马车。
陶紫燃问:“是去巡营吗?”
陆垣:“是呢。叔,是去工部还是回家?”
陶紫燃:“快晌午了,去杏花巷吧,我找你顾叔有点事。”
陶紫燃的马车并不是借助马力移动的,而是借用地里开采出来的一种石油的加工物。
因为技术有限,加工出来的液体不多,它的作用也还在实验阶段,用这种燃料的马车,速度较真正的马车快上很多,不一会儿就到了杏花巷。
陶紫燃在车里等了片刻,才等到慢吞吞走过来的顾晚之。
“子安。”
顾晚之仰头,看见来人,累意一扫而空:“韶渊?你回来了,查得怎么样?”
陆垣扶着陶紫燃下车,陶紫燃下车后改由顾晚之搀扶他。
“查到了一些眉目,是有人用这种东西代替硝石。用这种东西做出来的火药虽然依旧能用,但在制作过程中极为容易燃烧,引起爆炸。”
陶紫燃所说的东西被保存在一只密闭的盒子里,两人一起去了顾晚之的工房。
顾晚之在陶紫燃的示意下打开盒子。
是一块柔软的黑色固体。
顾晚之揉了揉发酸的眉眼:“这里温度低,应当无碍,我们先去吃饭吧。这东西等我带去太医院查清楚了有什么成分,再告诉你。”
“好。”
太上皇任人唯贤,不拘一格,大月得奇才辅佐,政令革新如春风化雨,朝野气象为之一新。短短十载,境内百业兴荣,边城固若金汤。太上皇禅位后,隐隐有倚仗国力日隆,生出北击大漠,南突百越之心。
“他谢位不谢军财,野心大着呢。”
三人打着牌,顾晚之累得睁不开眼睛,依旧抱怨着萧钧。
陶紫燃道:“你若不支持他,也不会把自己累成这副模样。刀子嘴豆腐心,子安,我看透你了。”
顾晚之:“……”
打了一局,顾晚之实在支撑不住困意,本想趴在桌上放松一会儿,谁知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了多久,再醒来已忘记了自己在哪儿,他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率先察觉身后躺着一人,腰间搭着只手腕。
他渴得厉害,把腰间的手拿开,起身要下床。
萧钧握住他的手腕,迷迷糊糊坐起来。
“怎么了?”
“想喝水。”
萧钧下床把茶杯和茶壶拿过来,倒了杯水给顾晚之。
顾晚之咕咚咕咚喝完,彻底醒了过来,把杯子递回去:“再来一杯。”
他连喝了三杯,干燥的喉咙才好受点,萧钧把他剩下的半杯喝完,自己又倒了两杯灌进肚子。
顾晚之等萧钧躺回床上,挪过去仔仔细细看萧钧的眉眼。
萧钧睁开眼睛:“怎么了?”
顾晚之:“你身上有香味。”
“……”萧钧突闻噩耗般坐起,闻自己手臂,想了很久,顿悟,“你饿了?”
顾晚之不说话。
两人爬起来,去了酒楼。
吃饱喝足,顾晚之剔牙。
萧钧往西瓜汁里加冰块,尝尝甜度,又加了些糖进去,把西瓜汁分成两杯,一杯放在顾晚之身边。
两人吸着西瓜汁,在夜市漫步。
顾晚之买下一串很好看的枫叶坠子,挂在萧钧腰带上。
天上有很多星星,萧钧抬脸看了几眼,把纸杯丢进街边的木桶,拉上不明所以的顾晚之钻进没人的树木间。
“怎么了?有刺客?”
橙色的灯光下,萧钧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晚之,不说话。
顾晚之嘴角微微上扬:“想亲我?“
顾晚之总是早出晚归,就算是如今日一般的休沐日,也会花费大半时间在太医院做研究。
萧钧也很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可以说是和和离夫妻差不离了。
顾晚之转身背对萧钧,却用一根手指勾住萧钧的腰带。
“回家吧。”
萧钧跟他往家走,走到一半不知发哪门子疯,背起顾晚之扭头朝观星楼去。
“干什么?”
“邀请你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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