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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为聘
听见绛雪说渴,棠墨便从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倒了一杯水递到了绛雪的唇边,然而绛雪却没有接过去,只是用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看着棠墨的嘴巴。
“要糖糖喂。”
嗯?
杯子都已经到你嘴巴边上了,还要怎么的。
不会吧,不会吧,要……喂?
棠墨忽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就秒懂了,这下她感觉自己肯定比刚才的绛雪还要烫了。
“好渴。”
绛雪委屈巴巴地又说了一句。
棠墨无奈,只好仰头含了一杯水,然后凑到绛雪的唇边,然而没想到绛雪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跳,直接将水咽了下去,有些尴尬地跨坐在了绛雪身上。
“都怪你,我不小心咽下去了。”此刻棠墨居高临下地看着绛雪,嘟着小嘴嗔怪道。
绛雪闻言,笑得停不下来。
“你还笑,还笑。你别笑了!”
绛雪笑个不停,棠墨觉得自己实在太尴尬了,于是,便用自己堵住了绛雪的笑声,这下绛雪的笑声倒是没了,但是嘴角还挂着笑,棠墨觉得自己被绛雪欺负了,便轻轻咬了一口绛雪的嘴唇。
这下,绛雪不笑了,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幽深了起来。
明明已经亲吻了好几次,可这一次,身体的温度比任何一次都清晰。
绛雪的指尖仿佛带了奇妙的火花和电流,在棠墨的脸,耳廓,皮肤上跳动着令人颤栗的舞蹈,绛雪的舞蹈时而轻快,时而缓慢深情,就像是她的吻一样,棠墨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扇门被推开了,门的后面,是奔腾而下的黄果树瀑布,野蛮而汹涌。
棠墨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她觉得自己再和绛雪吻下去,一定会窒息而亡。
当棠墨抬起头,结束那个深长的吻之后,绛雪扯着被子带着棠墨翻了个身,局势瞬息万变,绛雪用手撑在棠墨的两侧,看向棠墨,此刻棠墨的眼睛湿漉漉的,樱桃小嘴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长着,双颊和额上还带着细细的汗珠,绛雪的眼神忍不住顺着棠墨的眼睛、鼻子、嘴唇,一路向下,试图看清棠墨的一切。
感受到绛雪火辣辣的目光,棠墨羞得伸出手去捂住了绛雪的眼睛,说:“不要,不好看”。
“好看,糖糖最美了,就看一下,就看看。”绛雪说着缓缓俯下身,侧着躺在棠墨的边上,手指把玩着棠墨的发丝。
“那……那好吧……唔。”
棠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绛雪的手指却调皮地滑进了她的口中,带来了一点咸咸的味道,棠墨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是被窜天猴给点爆了,神志完全要离家出走了。
后面绛雪做了什么,棠墨一点也说不出口,反正她只知道,这一夜,属于她的千里之堤轰然倾泻,而放出洪水猛兽的人正是她心尖上的绛雪。
绚烂迷离,美得实在不真实。
这一夜太过荒唐,直到日上三竿棠墨才终于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她便看见绛雪正靠在自己的手上,侧着半个身子看着她。
是梦吧。
一定是梦吧。
她和绛雪,不会吧,不会吧。
棠墨先是悄悄看了看被子里面,很好,她什么也没有,然后她又撇了一眼绛雪那边,非常好,绛雪也什么都没有。
她不纯洁了,呜呜呜。
“雪雪,我饿了。”
棠墨默默地缩回了被子里,绛雪因为棠墨的话脸红了一红,小声问道:“又饿了吗?”
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棠墨觉得有些好气,照顾了绛雪那么长时间,然后又被绛雪折腾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还消耗了那么多体力,什么叫又饿了……
棠墨的本意是让绛雪转过去,她要换衣服起床吃饭,然而当绛雪扯过被子往床尾缩了几寸的时候,棠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是,她是真的肚子饿了。
酥酥麻麻的感触一点一点爬上了心头,棠墨喘着气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之中,仿佛有五彩斑斓的烟花在不停地炸裂。
“雪雪,雪雪,雪雪!”
棠墨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大大的羽毛刷子,正刷着她最敏感怕痒的穴位,让她忍不住颤着声音呼喊那个拿着羽毛刷子的人。
然而此时空气里只有棠墨一个人不同寻常的声音,绛雪从被窝里伸出了双手,握住了棠墨的手,棠墨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回握了绛雪的手。
过了好一会,棠墨才慢慢松开手,揉了揉自己饿扁了的肚子,用着微微沙哑的声音没好气地说:“我是要吃饭……谁要,咳咳,那什么。”
“我知道。”绛雪探出头来,趴在棠墨的颈窝轻轻蹭了蹭,小声地说:“是我饿了。”
“别说了,别说了。”棠墨生怕绛雪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不得地伸手去捂住了绛雪的嘴巴,然而绛雪唇边潮潮的触感却一下子将她点着了一样,吓得她也顾不上羞涩,直接从被窝里弹了起来,红着脸闪进了空间里。
在空间里,棠墨像个小鹌鹑一样将自己塞进了浴桶之中,直到热水将她的每一寸皮肤都熏得微微发红,她才默默给自己擦洗起来,但是,当她触摸过自己的皮肤,脑子里马上就闪回了昨天晚上零星的画面。
真是……
等棠墨磨磨唧唧出来的时候,绛雪也已经收拾妥帖了,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吃的。
棠墨看了一眼绛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下子她又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吃饭吃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放下碗筷,凑到了绛雪面前,惹得绛雪脸一下子就红了,闭上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等了半天,绛雪也没等到她期待中的感触,于是她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一汪浅咖啡色的汪洋里倒影出了她的面庞,只是,额上那一道浅金色的纹路看起来有点陌生,绛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困惑地开口:“糖糖,这是……?”
“就说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是这个。”棠墨也摸了摸绛雪额上的纹路,还用力蹭了蹭,发现并不能擦掉,她掏出了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没有异常,于是她笑着说:“这是不是说明,你是我的了?”
“嗯。”绛雪也凑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额上那似藤蔓,又似什么符文的图案,她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些疑惑,她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行回去有好多事情要研究了。
“要回去了吗?”
“再等等,晚上回去。”
一时间没有什么话说,棠墨感觉有点尴尬,突然一下就和某人拥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还是在不属于她的世界里,这种感觉好似踩在棉花糖上,实在是太不真实了。于是,棠墨便起身去看吉贝织花,现在这盆花开的可好了,每一瓣花瓣上都染上了浅浅的粉色,就好像是绛雪害羞时候的脸。
等等,害羞。
棠墨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有些僵硬地扭过头去,问绛雪:“雪雪,你是不是说这个花花会有灵智?”
“嗯,吉贝织树是神树,红姨说用精血浇灌过便会有灵智,假以时日便可以化形了。”
绛雪闻言走到了棠墨的身边,将棠墨揽进怀里,替棠墨揉了揉吃太多的肚子。
千算万算,竟然漏了房间里还有一盆花,那岂不是少儿不宜的画面都给小花花看见了,天呐,也太羞涩了。
棠墨闭了闭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糖糖,你说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呢?”绛雪突然问道。
“我俩都是女的,还能整出个男孩来吗?”
“好像也是,女孩子一定像你一样可爱。”
棠墨的手覆盖上绛雪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落在了地上,现在这样,好像是一对小夫妻正在讨论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性别一样,这幸福的感受是真实存在的。
二人一脸幸福地看着吉贝织花,甚至讨论起小姑娘以后要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花花的叶子正剧烈地颤动着。
如果红姨在场,一定会笑着告诉她们,满盆粉色,那就意味着当时给他们的是一颗孤瓣的种子。
孤瓣,是孤雄的意思。
当然了,对于普通的妖族眷侣来说,种出来的吉贝织花并不会有灵智,所以是孤瓣还是双瓣,长出来是雌株还是雄株,甚至雌雄株,双生并蒂不过是影响花色罢了,所以当时给种子的时候都是随机的,只有长出来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
棠墨和绛雪这一盆,却不是正常方式长出来的,全靠妖力和精血催生,虽然有了二人的血脉,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是个孤雄种子的事实。
小家伙此时的拼命摇晃,并不是因为有风,而是在无声控诉,他是神树的孩子,不是她们生出来的,不管是性别还是容貌将来都由不得她们决定。
愚蠢的人类和愚蠢的妖。
他堂堂妖神之子,这一身的火光,竟然还看不出来嘛!
不过,如果他的声音此刻传出来,怕是也只会被绛雪嘲笑一句:“什么火光,区区粉色罢了。”
而棠墨呢,大抵会说一句:“这么可爱,竟然不是女孩子,太让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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