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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
盛夏,河间因是北方边境,并不似京都那样有专门的采冰储冰生意,所以一到夏季冰块可是稀罕东西。
县衙前院,县令廨房内,张彦远正在看关于河间十县的农业生产的书册,如果想解决百姓流入达旦部的问题,还需要找邢知县商讨,当下就写了一封书信,让衙役给邢知县送去,自己要亲自登门拜访他。
这一日,卢旭飞又收到了京城的密信,让他千万小心注意新来的县令张彦远,不要让他抓到把柄。
卢旭飞看完,打开花盆下的暗盒,目瞪口呆的吓瘫在地,只见里面不见了书信和账册!卢旭飞不敢声张,立刻命人封锁前院后院,前前后后把整个知县县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不见了的书信账册,这可怎么办,这若是让京城那边知道了,恐怕自己活不过三天,一时间六神无主……
张彦远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那卢旭飞应该已经发现书信和账册不见了,这么久没有动静,若是他身后的人知道了实情,恐怕他就没命活了,只能选择跟自己合作,还能将功补过,本他也只是一个从犯,若是知道大义昭彰,削了官职,钱财上缴,流放已经是不错的下场了。
这不,过了几日,卢旭飞提着一筐水果亲自来了河间县衙,张彦远一脸笑意的问他,“卢大人来了,稀客呀。”
卢旭飞心里满是害怕,若是张县令已经把这两样东西送去京城了,恐怕自己今天说的话也只能争取宽大处理……
客客气气的将水果放在桌案上,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试探的问了一句,“张大人,你……可与京城那边联系了?”
张彦远装作不解,颇玩味的说,“联系京城?我和京城倒是联系紧密,只是不知道卢知县说的哪件事?哦,我前天写了一首不错的诗词,倒是差人给送去京城的好友了。”
卢旭飞年纪比张彦远大上一截,此刻也不敢拿腔拿调,“下官说的,是那些书信和……账册。”
张彦远又是一顿,“什么书信和账册,怎么今天的卢知县怪怪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卢旭飞都快哭出来了,直接给张彦远跪下了,一口哭腔的说,“我的张县令大人,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坦白还不行吗?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不想死啊。”
张彦远这才认真起来,要是就是这个效果,“你说什么?你有什么想说你就说。”
那些账册和书信他自是看过了,就看这卢旭飞还能不能交待出更有价值的信息。
拿出笔墨,开始记录。“说罢。”
卢旭飞瘫坐在地上,“我说了,能保住我的性命吗?”
张彦远立刻就垮了脸,“那要看你交待的信息有没有价值了。”
卢旭飞苦着脸点点头,“这些事情,要从十几年前说起了。十几年前,我上任宁津县知县,就是我的义父箫伯谦帮的忙,他叫我在宁津县待着,帮他做事,说自不会亏待我……”
张彦远认真的听着,记录的笔案写了满满三张纸,“你的意思是说,你除了帮助箫伯谦在北境敛财,贪腐,还帮他通传东边私售盐令的事情,那你参与了私售盐令没有?”
卢旭飞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对天发誓道,“我没有,我没有参与私售盐令,那可官家的命脉,一直都是周显通在把持,我只是个通信的。”
张彦远跟卢旭飞聊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把这些年箫伯谦的罪证记录完,“那你便在这笔案下面签字画押。你也不要告诉箫伯谦你已经坦白,继续与他往来,将功补过就可以保住你的性命,待朝廷查明所有事情,我自会上书朝廷给你宽大处理。”
卢旭飞听到这句话,脸上终于不冒冷汗了,颤颤巍巍的签字画押,看着张彦远说,“多谢张大人肯保我卢某人一条性命。”
张彦远立刻冷笑,“那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若是你临时变卦,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卢旭飞谢过张彦远,一身落寞,苦涩的走了。
张彦远看着卢旭飞的供述,这箫伯谦,借着吏部尚书的权柄,竟在河间做出这么些朝廷所不容的事情,心中愤怒。
待将书信账册和卢旭飞的自述包好在一个油皮包裹里,便去寻了余晓晓,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被提防他的人截了胡,那这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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