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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喜欢来听听
一把上前揪住对面衣领,杜歧咬牙一句:“看着我!”
强迫对视,杜歧本生得清秀,眼下泪光潋滟,更是惹人怜。
方桓忙不迭瞥开视线,呼吸重落。
杜歧狠狠一推搡他,咬牙道:“你分明就有。”
方桓咬咬牙,开口道:“九少,你真的想多了。”
杜歧揪着他,又是一个撒气推搡,道:“你为什么不承认?”
看他一眼,方桓没应声。
又一个猛推,杜歧撕声吼道:“说话!哑巴了吗?”
方桓依旧不应声。
推搡也推不动,方桓还一直不应声,杜歧更是委屈,几下失了力气,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伸出一只手,捉住杜歧手腕,叫他不自觉蜷缩了下指节。
方桓沉声开口:“九少,你不该喜欢我。”
杜歧一愣,心跳得厉害,不知怎么的,转了好几圈的泪水一下子猛掉。
杜歧干声道:“为什么?”
方桓看他一眼,沉默一阵,道:“规定。”
手腕一颤,杜歧抬眸瞪着他,濡红依旧,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九少,”唤他一声,方桓缓声开口:“这是不对的。”
“我不想知道什么对不对!”突然一声大吼,却又一瞬间颤着软下去,杜歧破声道:“我就是喜欢你,有什么不对啊?”
方桓没搭话,只是沉默。
只剩杜歧揪着他衣服,喃喃道:“我有什么不对?你说,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
沉默半响,方桓哑声开口:“抱歉,我不知道。”
无言。又是一阵无言。
杜歧猛地抬了头,直勾勾盯着方桓,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喜欢我?”
无言,依旧无言。杜歧等了一会儿,却沉下声音去:“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攥攥拳,方桓叹了口气,轻声道:“有。”
盯他良久,杜歧突然狠声道:“方桓,什么规定不规定我不想管,我问你,你还要不要跟我?”
咬咬牙,方桓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我答应过,要保护九少一辈子。”
咬着嘴唇,杜歧含泪道:“好,这是你说的。”
大力猛地一拽,杜歧不管不顾直凑上去,张嘴一通乱咬。
方桓吓了一跳,可勾念直冒,反客为主架势顺起。
等到杜歧又一把恶狠狠推搡开他,方桓任旧处于错愕之中,盯着眼前连喘粗气的人半响。
动了动嘴唇,方桓惊愕开口:“九少,你......”
“你说的。”手背猛擦嘴角,杜歧羞赧万分,水眸依旧瞪着方桓,道:“跟着我,一辈子。”
无言良久,方桓突然抬了头,对上他的视线,道了句:“是。一辈子。”
呼啸寒风外叫不停,房间里心跳聒噪不已。
杜歧好容易喘匀了气,却见方桓一直看着他,脸上又火辣辣的烫。
手指使劲搓揉半天,略有些埋了头,杜歧强行气势说了一句:“你!以后早些回来。”
有些愣神,方桓僵了片刻开口:“是。”
“嗯。”别开眼,杜歧闷声说:“还有,不准乱跑。”
方桓赶紧应:“是。”
抿唇片刻,杜歧又说:“不准和别人搭话。”
方桓又应:“是。”
偷偷抬眸瞥一眼,杜歧咬咬牙,道:“说一句喜欢我听听。”
方桓愣住,动了动喉头但没出声。
杜歧害臊至极,推搡他一下,故作厉声道:“说、说啊!又哑巴了?”
方桓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半响微红着脖子,规规矩矩冒出一句:“喜......喜欢你。”
心跳不安分了,杜歧却不罢休,又质问:“谁、谁喜欢啊?说、说清楚!重、重说!重说。”
方桓沉默片刻,突然伸手牵住杜歧,盯着他一脸郑重,道:“我,我喜欢你。”
杜歧触电般缩回手,仓皇道:“啊,啊,知道了!我知道了!行,行了!”
“九少,”方桓却又伸手去,一脸认真开口:“那你......?”
杜歧明白过来,慌张道:“我,我......”又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红着脸吼一句:“喜欢啊!怎么了?不服啊!”
方桓信以为真,赶紧说:“服,服。”
杜歧瞪着他,心里大骂:破白毛!
又陷入一阵沉默。两人都不开口,但谁也没说要走。
半响,杜歧又吞吞吐吐开口:“我,我那个词,我写了两句。”
方桓赶紧应声,说:“我看看?”
“不行!”瞪眼,杜歧赶紧道:“我,我背给你听。”
“啊?”不明所以,但方桓还是依了他,开口道:“好。”
“那个......”吞了口唾沫,杜歧余光打量一下四周,装作胸有成竹,思忖片刻。
“清晖,嗯......清晖入眸碎......”慢吞吞开口,杜歧暗瞥方桓。
“游子谁知晨归,”支支吾吾,胡乱道:“方,方看残霞一片,渡舟回。”
“呃......”又看一眼方桓,杜歧接着思索。
“墨色夜沉微,立书案盼门推,”怕他听出端倪,又赶紧胡编乱造几句,“竹卷翻扰寒鸦慌散退。”
“没,没了。”见方桓略微有些皱了皱眉,杜歧赶紧道。
“九少这是,写的什么?”方桓问他道。
“这你都听不出来?”故作气势,杜歧冲他开口,“当然是,游子啊!”
“什么题目?”方桓又追问一句。
“嗯......”迟疑一阵,杜歧又道:“游子行。”
“游子行?”重复一遍,方桓只应他道:“我觉得,挺好。”
“当,当然好!”杜歧硬着头皮道:“等我写完了,拿给你看!”
“好。”又点点头,方桓回上一句。
“好,好了好了!”又开口了,杜歧摆摆手,朝他说:“没事你就......走,走吧。”
方桓取下身上的被褥,盯他一阵,突然朝前走了一步,道:“九少,我......”
赶紧一个瞪眼,杜歧慌忙开口:“叫,叫你走!还不快滚!”
收了步子,方桓只得应:“是。”,接着转了身朝外面去。
“等,等会儿。”在身后开口,杜歧很是不坦诚地道:“这被子凉了,你去澡堂拿热水给我洗洗。”
去澡堂?洗被子?很是不解,方桓皱了皱眉,只得应声一句:“是。”
“多洗一会儿!”见他往澡堂去了,还不忘吼上一句,杜歧在心里暗道:什么破白毛,简直一傻子。
......
“其实这游子行,我到现在还没写完。”笑了笑,杜歧讲到一半,对着苏临开口了。
“当时我本还找爹特意要了参考,想看看能不能给我点儿启发来着。”撇撇嘴,杜歧接着道:“结果后来,不知道忙什么,就给忘了。”
“不过要说当时我可是真任性,”又嘟囔着,杜歧手指叩叩桌子,“都是我爹给我惯的。”
“不止。”苏临突然淡笑着回了一句。
“啊?”杜歧疑惑不解。
苏临接着笑,道:“无事,杜兄继续就好。”
“啊,忘了说。”像是这下才想起来一般,杜歧却是有些为难,道:“故事这么长,都没提及我娘 ,主要吧......我也没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挑了挑眉,苏临瞟了一眼旁边,疑惑道。
“是啊,”撇撇嘴,杜歧继续道:“我也没见过嘛。”
没有说话,苏临心中暗暗思索一阵:没见过?莫非是......
“反正就是没见过。”挥挥手,杜歧只想继续讲没说完的故事,“还不如给你讲讲那破烂白毛呢,只少他一直跟着我。”
苏临也不好追问,心里只想着:等会儿问问蒋安知不知道好了。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杜歧撇撇嘴,跳回上一段故事,道:“那家伙到现在也没说过一件事听他的,奇了怪了。”
“这么长时间?”不再追问方才的话题,苏临紧接着问道:“一件也没有?”
“没有!”手指用力划拉着桌子,杜歧一抬眸,直勾勾盯着苏临,道:“你也觉得不对劲儿,是吧!”
“杜兄,”见他突然激动,苏临赶紧劝解,平和笑道:“可能他真的没什么事吧。”
“怎么可能啊!”突然一拍桌子,杜歧斜眼瞄他一下,“换做是你觉着正常吗?”
换做是自己?苏临倒是下意识思索起这个问题来:让蒋安什么都听自己的?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他要有一天不耍套路,一天不装无辜,一天不卖惨,一天不东拉西扯,等等等等。
那都是苏临在做梦了。
不对,这和那白痴有什么关系?反应过来,苏临暗自收了心绪,暗骂自己一天到晚的东想西想。
“不正常。”苏临片刻后还是道。
“是吧。”皱了皱脸,杜歧随即附和道:“我就说不对劲。”
“杜兄,”苏临犹豫了一阵,超小声但一脸淡漠地道:“那个呢?听你的?”
瞳孔一抖,杜歧吓了一跳,惊愕盯苏临半响,动了动喉头。
“你......”杜歧张了嘴半天没说话,半响才偏了头,含糊道:“不,不是!但是......”
“哎呀!”莫名一阵羞恼,杜歧咂咂嘴,飞速带过一句话:“反正这个不算。”
见他这般害羞,苏临怀疑暗想:莫不是我过于淡定了些?
想起蒋安那副万事不惊,厚颜无耻的样子,又暗道:应当还是火候欠佳。
“杜兄为何如此在意这个?”瞥他一眼,苏临又追问道:“都听你的有什么不妥?”
“没有啊,听我的当然好啊。”答了一句,杜歧却是叹了口气,“但是他老吊着我胃口,烦人呐。”
咂咂嘴,杜歧继续道:“要知道这之后发生的事儿,他居然什么要求都没有。”
“什么意思?”微微蹙眉,苏临朝他开口道。
“这个啊,那得从好几年之前开始说。”撇撇嘴,杜歧摩挲两下桌子,“我干脆接着讲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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