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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
两个人不是没有对视过，但这一次让向晚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他默默挪开了对视的目光。
大概是心跳得太快了，吵到我了。
叶寒声局促地松开手。“我只是想让你克制一下，你划这么多，我也看不过来啊。”
“我都看得过来。”声音听起来很淡定。
但还没有平复的心跳出卖了他，叶寒声感受得一清二楚。“我又不是你，没这么好的记忆力。作文可不能和英语一样，两天一小考啊。”
向晚：“本来没这打算的，但你刚才无缘无故摸了我的脸······”
“这怎么能叫无缘无故，我是怕你脸冻着了，帮你暖暖。”
“但你隔着围巾了。”向晚说完，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
叶寒声着急解释，没听出这话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他说：“对啊，隔着围巾了，所以不算，你不能拿这个要挟我背书。”
向晚：······
不知是该先替自己尴尬，还是先骂叶寒声一句呆瓜。
“要是为我，那你尽管睡觉就好了，我都考第一了。我这不都是为了······”向晚卡了一下壳，慢吞吞把最后一个字说完：“你······”
叶寒声拉下向晚的围巾，费尽心机藏起来的脸，就这样暴露在叶寒声的面前。
叶寒声戳了一下向晚的脸，烧红的脸让叶寒声的手指感受到了夏天的温度，他说：“碰到了，你要挟我吧。”
向晚：“······谁要管你啊。”向晚迅速向后靠，离叶寒声远一点。
“我背我背。我现在就背。”然后叶寒声就念起了满分作文的开头。
下午的铃声打响，没能让叶寒声装太久。班级瞬间安静下来。地理老师许兰诏走进教室，见教室没开灯，光线不是很好。
初冬的天气不是很稳定，有时候阴的厉害，教室里就黑压压的。
“把灯打开，这么节省干嘛？给学校省钱会给你们退还是怎么？”许兰诏大手一挥，让前后的同学把灯都打开了，教室瞬间亮堂了起来。
“看你们一个个昏昏欲睡的样子，难道不开灯是为了偷偷摸摸休息？那也不太行啊，有的同学玩手机的话，那屏幕一亮不就被我看到了？这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的。”说完还叹了口气，好像这群学生很难搞的样子。
“看你们一个个蔫的不行，我也没心情上课了。来，这节课考试，试卷从前往后传一下啊。”
大家：······
老师，考试就考试，没必要找借口。
许兰诏只觉得好笑，她大致明白同学们在心里想什么，“我可不是找借口啊，我这不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嘛，你看，这不就精神了。”
大家：······被你看穿了，突然就没劲了。
临近期末，不少课都提前上完了，所以课上大多时候不是考试就是讲题，顺便再复习复习，查漏补缺。
“别丧着个脸啊，据我所知，等下的两节语文课也是考试呢。”
“啊······”全班哀嚎。
考试，老师们的休息日，学生们的动脑日。老师只需要在教室里转悠，盯着大家不吵不闹，好好答题。学生却要奋笔疾书，争分夺秒。考不好还容易被念叨。
地理考试结束，英语老师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佐明站在教室后头喊：“哎，高雪老师，等下不是语文课吗？我们等会儿要考试。”
高雪把卷子放到讲台上，说：“哦，张老师说和我换换课，你们啊明天再考语文，今天先上英语。”
同学们看着讲台上的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高雪温温柔柔地说：“不过不用担心，英语啊也考试，不会少了你们的。这是一百道选择训练和十篇阅读理解，大家抓紧时间。”
一整个下午，向晚忙着答题没时间和叶寒声说话。叶寒声也脑子晕晕的，没力气讲话。
四点，叶寒声实在是看不明白这英语阅读题了，放弃答题。
向晚还在认认真真的看着试卷，一会儿翻到题目那页，一会儿又到文章那儿写写画画。
考试时间，叶寒声不能钉着向晚看，更不能盯着他的桌子看，只能低头假装看试卷，其实是在放空大脑。
四点三十四，叶寒声无聊地跟着钟表读秒，教室的灯突然熄灭了，外面的天早就暗得不像话。
“啊！”教室里大家惊呼。
叶寒声微微蹙眉，正常这种时候会黑成这样吗？
停了电，整间教室都陷入黑暗，不然叶寒声很想拿出手机问问掌管冬天神——玄冥——他儿子玄贺问问，大白天的搞什么名堂。
“怎么停电了？”
“外面好黑啊。”
高雪站在原地没敢乱动，她安抚大家说：“大家别慌，也别离开位置，我打电话问问。”
叶寒声在黑暗里看着向晚，他低着头，明明看不清试卷了，但他好像还是在思考着题目。他闭上眼回想了一下问题，随便摸了个地方把答案写下来。才开始转头看向四周。然而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叶寒声？”
“嗯，怎么了？你害怕吗？”
害怕，倒是没有，不过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嗯，有一点。你能离我近一点吗？”
叶寒声没说话，也没挪动凳子，而是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向晚还虚虚搭在卷子上的左手。向晚的手心有一点凉，但他好像天生体温比较低，不是因为吓的。更不要说他此时一脸平静，完全没有慌乱。
向晚的手缩了一下。叶寒声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说：“你好像也不是很害怕。”
我让你近一点，也没让你抓着我的手啊。
但是叶寒声的手温温热热，宽大而有力，确实挺让人安心的。
向晚跳动着小心脏说：“那是听起来，其实心里慌得不行好吧。”
叶寒声在吵嚷的教室里仍然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的心跳，是有那么一点快。可能反射弧比较长吧叶寒声心想。
“这样好些了吗？”
“嗯。”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握着手，等着灯光重新打开。
“是全校用电过量电跳闸了，一会儿就来电。”高雪打完电话，确认清楚情况，告知大家。又手机打了灯，去通知隔壁班。
佐明坐在教室后头，感觉老师从她身后走过，提醒道：“老师你小心点。”
“我打着灯呢没事。就是老师要开一下门，可能会有冷风进来。”
坐在门口的同学说：“没事的老师，你开吧。”
高雪这才把门打开，到隔壁班的前门和老师说明情况。
向晚安静的任由叶寒声握着他的手，两个人吵嚷在教室里沉默着。叶寒声在想，是不是要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偷偷牵着比较好，不然等下开灯了，大家看到会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我们两个又没啥，只是握着手而已。那两个女生已经害怕到抱作一团了我们只是单纯的牵着手······很单纯的······
是向晚害怕，我抓着他让他不至于太紧张。
“滋滋”，终于通上电了。
教室里乱作一团，有一脸冷静坐着的，摸黑喝了口水此时刚放下杯子。有女孩相互抱着的，要么两个都害怕，要么一个安慰另一个。有直接坐到同桌腿上的······比如佐明。
亮灯后旁边的同学表情抽搐地问：“佐明哥，你刚才语气挺正常的啊，怎么······怎么吓成这样？都吓到周哥腿上了。”
佐明撒开捂着周南轩眼睛的手，说：“害，不是我害怕，是你周哥害怕，用我的体重给他安慰，黑暗里没什么坏东西能他把拖走。”
周南轩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默默推了他的腰一把。
“你别挠你别挠，痒。”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叶寒声松开他的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正常人。向晚跟着动静也往后看，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大家都在互相安慰，没人在意他们。
只有刘清清，悄悄捂起嘴偷笑。
好甜啊！他们牵着手哎！
下课铃打响，高雪知道他们无心答题，放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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