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有求必应

　　…
　　…
　　离送走道信先生五天后。
　　完成这个近期一个小目标后，我本是打算去送对方一程，之后宅在屋子里，继续过着翻书阅读的咸鱼生活。

　　可惜，那些想法都随着来自真选组的一个电话成了泡影。

　　按他们的说法，这段时间虽然联合将幕后BOSS的尾巴炸出一点痕迹后，问题也随即而来了。

　　“结果，想过是条猛兽的尾巴，没想过是稍微碰一碰就尸骨无存的老虎尾巴啊。”端着自己面前拉面碗一饮而尽的栗发少年打了一嗝，随后面不改色地擦擦嘴向我说了下文，“嘛，多亏某个脑袋乱糟糟的那个男人的福，我们现在算是把人家的尾巴尖剁下来了。”

　　“总悟，说正事……滋溜。”旁边拿着筷子在蛋黄酱汤面里搅和的黑发青年用手肘碰了碰他，然后将一缕面条喂进嘴里。

　　冲田总悟“啊”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空碗，“总之，就是希望千城桑稍微和家表兄说一下，协助一下真选组这边将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压到最小，否则搞不好我们这边全体会被上头要求切腹谢罪。”

　　“嗯？”我慢悠悠地夹起自己碗里的半熟鸡蛋，放进了嘴里，“会变成那种状态吗？”

　　“会哟，虽然在那之前更有可能是被老爹用霰|弹|枪崩了，不过两种情况都最好不要发生。”冲田总悟点点头，一脸诚恳地拍了下我肩膀，“所以拜托了，千城桑，土方先生说他会全|裸土下座求你的，是朋友的话就帮帮这个小忙如何。”

　　正在嗦面条的土方十四郎猛地呛住了，他用力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将那口哽在喉咙里的面吞了下去后，就黑着脸将筷子戳进碗底，开口为自己争辩道：“喂，你给我等一下总悟，我说得是当我们欠她个人情，我几时说过全|裸给人下跪了？”

　　冲田总悟撇过头，用仿佛在看一个不成熟的猴子的眼神看向他：“土方先生，这种真选组的危机时刻就不要争辩了，面子和尊严我们得都放下的才行。”

　　“噢，原来是这样——”土方十四郎弯起眼眸，回了根本不符合他气质的灿烂笑容，但是那难得一见的表情很快劣化成了阴沉恐怖的样貌，暴跳如雷地从眼梢处蹦出青筋，“你以为我会这么答应吗！这不都完全牺牲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眼瞧着熟悉的场景又开始了，我面不改色地将面条挑了几缕送进嘴里，能有心情争辩成这样，说明真选组的情况应该没有到非得被切腹的地步。

　　这恐怕不全是真选组来找我的全部原因。

　　虽然天人如今在地球显得猖狂，近几年新登位成为将军的人也没有多少实权，但结野家和真选组都有提过如今的将军是个颇有原则的人，再加上松平片栗虎作为真选组的顶头上司，同样也和现任将军来往还算密切，可以说真选组是将军靡下的所属势力。

　　作为目前江户唯一的合法佩戴武士刀并且有权当场处决叛乱分子的特殊警察部队，可以肯定的是那群家伙会穿一段时间小鞋给他们，但是想要把真选组彻底撂倒，除非将军倒台。

　　依照这群警察平时毫不收敛的作风来看，小打小闹的扣薪水或克扣一段时间的待遇不至于让他们会觉得过分肉疼。

　　那么，唯一的可能——

　　“是为了那家万事屋？”

　　由于我不便于以结野家相关者的身份在整个计划里冒头，所以至少明面上这段时间来，我都减少了在出门次数，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通过电话和真选组这边地下接头了解到的。

　　万事屋的那几个人是出现唯一的变数，真选组虽然没有报出我这个策划者的真实身份，但是也基本算是尽数将细节都告知了他们——想来也是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所以才敢这么做了。

　　“你已经猜到了啊，那就展开细说吧。”刚结束了和冲田总悟争执的人扭过头来，他将胳膊随意搭在椅背上，横着眼朝我这看了看，从怀里拿出蛋黄酱形状的打火机，重新点燃一支烟吸了口，再继续说了下去：“由于这边率先已经明面撇清了和那群家伙的雇佣关系，所以我们这边不适合再出面。”

　　“本来这件事跟旦那他们是没关系的，完全是被我私人的委托牵扯进来的了。”年纪尚轻的警察放下碗筷，朝我微微颔首示意，语气也难得正经起来，“所以，麻烦你了，千城桑。”

　　我重新端起面碗，学着二人之前的动作尝了口其中的汤底，倒是完全清楚他们的担忧在哪。

　　一个背后没有任何势力的团体，被卷入了这种摩擦后，一旦被摸清底细，很容易就会成为牺牲品。

　　不过，早在得知这群武装警察联合万事屋的在炼狱关大闹一场了，我就有预感会遇到这种情况，因此早就有了准备。所以我点点头，同意了。

　　“嗯，没问题。”
　　从现状上讲，的确是由我这边出面更适合。

　　姑且算是与两位警察谈论好了未来的安排。
　　我将空碗往桌上一推，刚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人叫住了。

　　“还有。”在我循声回过头时，土方十四郎摘下嘴边的烟，不温不火地扫了我一眼，“以后这种事，别再来掺和了。否则以妨碍公务逮捕你哦。虽然那群家伙目前应该意识不到你的存在，可不能保证下次你也能这么幸运。”语毕，他含着嘴角的烟往外轻轻吐了个烟圈，姑且是按住了自己的烦躁，接着下颚一抬，逐字逐句地吐露下文：“如果被发现了，小心死的骨头都不剩，明白吗？”

　　对方的声音稍许压低了那么些。
　　毫不掩饰地对我如此告诫着。

　　一旁冲田总悟也少见没有搭话，单手撑着脑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侧的青年，表情不变，大概也是难得默认了他这位上司的意思。

　　我挪动目光，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一转，对这样的好意，点了点头：“明白，我会勉为其难考虑那么一秒。”

　　土方十四郎：“……”
　　土方十四郎：“……总悟，我可以揍这家伙吗，就揍这傲慢的女人一拳就好。”

　　“随意哦，土方先生。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千城桑一看就不是那种很听话的角色设定啊。”冲田总悟不为所动地耸耸肩，用凉凉的语气没什么劲道地接过话茬，歪着脖子朝我看了一眼，“不过，会坚持到这个地步也的确是让人意外。”

　　“失礼了，我不是想对土方先生和冲田君的警告置而不闻，但我也有自己的情况。”想到某位疲于分.身焦头烂额的阴阳师，我摇摇头，随即朝眼前的两人微微俯身表示歉意，“还请放心，我不是喜欢以卵击石的人。”

　　只是，所谓的石头究竟是谁，这点还没有明确而已。

　　经过我这番解释，土方十四郎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点。“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咬着嘴角的烟晃了晃，接着两臂一撑从椅子上坐起来，“你可以走了。”

　　我点点脑袋，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再眨眼看向下逐客令的某位警察先生。

　　“话说，土方先生，我还有个请求。”
　　“…啊？”

　　“下次请我吃东西前，请不要给我加蛋黄酱。”话说到此处，我直接反射性地押住胸口，企图遗忘那股微妙地味道，轻飘飘地开口道：“那实在超出我对地球人食物定义的下限了。”

　　土方十四郎：“……”

　　一分钟后。
　　我直接被黑着脸的警察副局长直接丢出审讯室。

　　这场短暂的密谈。
　　也算在几十分钟内结束了。

　　我理了理自己乱掉的衣领，也没有忘记接下来自己该做的正事，直接就折回去，开始给打电话给能做事的人打电话。
　　正所谓。
　　越是身居高位的家伙。
　　深陷猜疑链的程度也就越重。

　　而那些隶属于天道众的家伙亦然。

　　咬着从餐桌上摸来的小饼干。
　　讲清楚了大概的执行方向。

　　当然，我也没忘记自己想要知道的另个问题。

　　“嗯？郝二大人他回来没？……啊——”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瞬间，我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叹了口气，“关于这个…据星际轨迹监测台称，郝二大人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星尘暴，虽然前线有记者确认乘客都没有安全问题，但为了安全考虑，那几艘飞船可能不得不停下等星尘变小才能回来。”

　　我：“……”
　　换地球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因为遇到罕见的情况被困在交通工具上了是吧？

　　我选择性地在心底为某位阴阳师点蜡了一秒，摸到嘴边的手指稍稍用力，将叼着的黄油饼干一分为二。

　　随着通话结束，完成近日所能做的事，我扣下话筒，刚打算迈腿去房间稍稍休息那么一阵，却不想身后的铃声却突然又再响了起来。本以为会是之前那通电话的后续，但是在我接起听到里面传来稍许稚嫩的声音后，才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

　　“……嗯？接了？啊……看起来这新接好的电话是能用啊。”

　　伴随着慢吞吞听起来像是快睡着的语调，背景音里听起来有些孩子玩闹的声音，我完全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红衣式神是怎样一副趴在话筒边，维持困得两眼打架的状态，努力提这精神说话：“下午好，千城大人，能听清楚我的声——等，你们几个别闹，现在正在做正事，一会再陪你们玩。”

　　尽管不在现场，可从那些兴奋又开心的声音中，我能清楚地判断出来，火童显然是在那群孩子中十分受欢迎。

　　不顾对面已经被分散注意力的情况，我眨眨眼，稍微拔高些音调，自如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听得很清楚。”

　　“啊，那看来就没问题了。”稍微离远了一些的式神很快就折返回来，紧接着我听见对方拨动电线的声音，大概是还在查看是否有接触不良的问题，“我还是头一次弄游戏以外的电子产品。”

　　“你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听起来道信先生好像不在。”
　　“没错，现在还在搞定手续的问题，由于那是他该烦恼的事，所以我就先回来试着把电器用品都连接上。”

　　“便于联络？”我问。
　　而家里蹲也不负期望地给出了答案：“便于打电玩。”

　　“那么现在这个电话是单纯的试手？”
　　“也不全是，报个信而已——啊。”对方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发出一声后知后觉的轻呼后，很快说起了别的事情，“说起来，千城大人，有件事可能要麻烦您一下。”

　　我歪了下脑袋，“嗯？”
　　“今天您可能会收到很多快递。”他这么说着。

　　虽然不知道这些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我想了想，姑且还是答应了暂时不要出门。

　　等快递明显是项煎熬的过程。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在太阳刚开始朝西的那段时间，我终于是等来了有人按动门铃的响声。

　　我从天人送货员的手中接过有些沉重的箱子，翻看了下里面贴好收件人的各种包装，
　　完全明白寄件人的意思了。

　　其他地域的特产零食，道路上叶子做得粗糙标本，以及几张面具，以及歪歪扭扭没有留名字的充满童稚的几幅画。把属于自己的那份留下后，我没有迟疑，将剩余的两份来自远方旅客的礼物拿起来，并动身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嗯？是千城小姐，为什么又折回来了。”
　　“真的？是遇到什么事吗？”

　　第一个地方当然是真选组。

　　短短一天内二次折返回警察局，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我用帮人送东西的理由依次说明了过去，最后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选择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正好从外面回来的山崎退，告诉他零食之类的大家可以分着吃，而其他的东西一会帮我转交给该给的人。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些是——？”山崎退茫然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树叶标本。
　　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来自市民赠予你们的特殊锦旗。”

　　山崎退：“……”
　　山崎退：“……啊？”

　　速度结束了一项任务，我双手向上伸了个懒腰，随后拎着手提袋再迈出大门，前往要去的下个目的地。

　　而第二个目的地——
　　…
　　…

　　轰。

　　我目视着眼前被天降飞船撞得结结实实的房屋，落在下方牌匾处的视线反复确定了几次，这才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思绪里快速划掉“报复？”“被处理了？”等等系列的关键词，我心知肚明在今天和真选组会谈前就做好了误导的前情准备，因此很快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得出了大概是意外的答案。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我步伐加快，毫不迟疑地通过楼下登势酒馆旁的楼梯，径直走上二楼。

　　循着听起来有点耳熟的笑声，我推开玄关有些破损的门，应声看向这间房子的内部，不出所料看见一架太空飞船正晃晃悠悠架在卡在天花板的大洞，而一个留着棕色短发男人正在卡在驾驶舱内，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似乎正在烦恼怎么出来，他在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眼神顿时亮了。

　　“噢噢噢——你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眼睁睁看着旁边的房间窜出一只白色大狗，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脑袋。

　　我：“……”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