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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的三岁定八十是有道理的
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虽是威严与气派并存的阴阳师府邸,虽是屋顶被已经封印掉的暗天丸带来的暴风雨刮走了一大片和屋里积了水,虽是神明和阴阳师争论不休最后究竟是谁解决的妖怪,虽是……没有虽是。
以绝对地位坐在待客厅桌子正中央的无疑是之前化名如今终于用上本体的大黑天神,如在下界随处可见一样,他身边永远跟着一位兔子精幻化人形的神器落舞以及因为不能用也要带着所以成了替补的正经神器火舞,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边,因为穿着打扮皆是巫女的服饰,倒也让人对他们心生敬畏。
好的,不争了,大黑天大人说是他封印的就是他封印的。
长桌的左手边坐着毫无架子到处散发衰气的贫乏神及其旦那,因为同伴的到来以及目前越是剑拔弩张她吃瓜吃得越是快乐的本性而兴奋不已,头上的呆毛飞快地旋转着,最后指向坐在她一边略显无奈的新入职员工身上,员工对着眼前的状况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催眠自己在做梦。
长桌的右边,则是目前正在和大黑天两不对付引得空气除了紧张就是紧张的社长大人和其下属,好像做什么都能争论一番,互相对互相的不屑溢于言表,他们在对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上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额,不是相亲吗?晴明用眼神看向神无。
相个屁。她回眸。
“行了!吵什么吵,”果然当初的儒雅都是装的,“小鬼是那家伙的神器,我要带她回去有什么问题。”
银时瞪了她一眼,神无自动地走到新八旁边坐着。
也许是见的事情多了,新八和神乐对于她不是个正常人这件事情见惯不怪,对于神明大人的存在也很自然地接受了。
“别误会阿鲁,是那个废柴(作者)说懒得想了就这样了阿鲁,反正大婶就是大婶,无所谓阿鲁。”
神乐同样不爽地看着对面,把主攻交给卷毛。
“别在这搞笑了爸爸大人,”
“谁是你的爸爸大人。”
“前面跟了阿银二十年没找你要赡养费就不错了,从来没管过现在才来一句啊啊当初都是因为无奈才把你抛弃的连假发的脑洞都比你有情有义啊爸爸大人。”
“啧,本座不需要向你解释。”
“神无小姐,你最好自己表个态,不然事情不会结束的。”新八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我从来也没说要走啊,就不知道他俩这莫名其妙的敌对状态怎么回事。”
那边突然射来两道目光。
大黑天的意思是要带她回去,好像有些事不方便交代,就连小福都说有些事情很必要说,神无就答应了,然后剩下的就是给这边顺毛。
她对着卷毛嘀嘀咕咕的样子看得大黑天一阵嫌弃,“本来神无那家伙的眼光也不怎么样,现在连神器眼光也一样差,物似主人形。”
“阿拉,小黑黑是在骂自己吗?”
“请叫我大黑天。除了我,你看那家伙还见过什么好人。”
“好过分啊~不还有我的吗?”小福笑着笑着柔了目光,“你可不知道,小七七说只要是有用的话,成为野良也无所谓呢。”
成为野良在神明中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即便是在最危急的情况下,宁死不屈才是他们所追求的气节。
可是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神明失了骨气……
“愚蠢。真要成为野良她也就完蛋了。”
落舞的神色透出一丝悲伤,如果当初她真的是野良,反而还好了。
这边避开神器的谈话神无一概不清楚,她哄着哄着就不耐烦了起来,“一件事你到底要说多久了,我明天不就回家了。”
“看那几个人一副未成年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时间过得有多慢,去吧去吧,回来看见阿银牙齿掉光了也不要在意啊记得千万别在意。”
“……又不是浦岛太郎你传说未免看太多了。”
“喂,我可是亲身去过龙宫城过暑假的哦不要小瞧了变老的力量哦。”
她看了他一会,“那不然我告诉你一件事怎么样,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银时抬眼,“什么?”
她示意他低头,“我听小福说此岸的人可以唤名把彼岸的人叫出来的,如果你怕我回不来,就叫我啊,”她朝他的耳朵更贴近一点,“我唯一的名字就是七福,你听清楚了吗?”
“这种听着就很像玩笑的名字怎么就成了最重要最重要的事……”
脸上突然贴了一个柔软,还没等他话说完又飞快地离开,转眼,那道身影已经跑到了对面,从这里看过去也只能看见她发红的耳朵,银时挠挠头,算了,反正总会回来。
“说完话了?”大黑天问道。
“嗯。”
“那就走吧。”
话音落下,神无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闪,再一抬头,周围已经不再是结野众的府邸。不甚晴朗的天空下是大片大片的荒草地,草地的一边立着一个看起来实在简陋的茅草屋,和本身身份在上的神明大不相符。
“大黑天大人的原则是只要现世还有苦难的信徒,便跟随他们同吃同住同感受这贫穷的苦难,惠比寿大人关注的则是更大格局的经济。”落舞解释着并引她走进屋内,“首先为了去除污秽,先冲洗吧。”
“阿七。”
名字从落舞口中说出有一种久违的怀念感,她还帮着她打了一桶水,取了毛巾和衣服放在一边,然后垂眸站立。
神无眨了眨眼,“你不出去吗?”
“你不必对我拘谨,在我眼中你和猫狗无异。”
“……好像是能理解,但是,”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按头打断,
“我们的时间不多,人类离开现世太久会死亡。”
神无在水里挣扎着冒头,“死亡?”
她肩膀的名字在散落的衣领中若隐若现,
“是,本来应该以灵魂之姿带你来高天原,但是,主人失败了。”
“阿七,你的灵魂无法脱离□□,强行剥离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神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缩进水里安静泡着,眼前的所有都和她以往的认知全然不同,她除了沉默地接受,也没什么办法。
“阿七,”落舞又唤了她的名字,“作为神器,你不该有这种情绪和心思,负面会吞噬和影响主人,但是作为人类,可以。”
“神器原本也是人类,所以才能在和神明交往的过程中带他们认识世界,分辨善恶,同样的,优点也是缺点,原本是人类的神器,很容易听从妖怪的勾引,把自己和主人都拖入绝境。”
落舞的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神无的头发,她低头掬起一抔水看着水里的倒影,倒影里的人干净得似乎全没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神无笑了一下,“听着你的语气好像和我挺熟的,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
“因为你主动参与了火舞的祓禊仪式,”想到刚刚小福说的话,落舞忍不住勾起嘴角,“虽然这些事情已经像阿七的上一辈子了,但不管是哪一辈子,好管闲事不惧困难的勇气都是一样的。”
“……好,好管闲事?”这到底是夸还是踩。
“好管。我口中的祓禊并不是指现在这种可以用地下水冲走的污秽,而是因为不好的情绪被妖怪寄生从而从神器身体里发出的恙,处理不好的话,神器和参与仪式的神器都会被妖怪吃掉。”
“是极度危险的事情。”落舞若有所思的,“可能和神无神的性格有关吧,相处久了的人总是互相影响,就连相貌都差不多了。”
“我跟她……相处多久了?”
“第一次听说神无神的神器都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那么,”神无的声音像水滴落入湖面,“我们是怎么死的呢?”
从上次旅行的相遇看来他们原本应该不打算与她相认,自然,对于过去的态度是避而不谈,如果不是这次因为瘀血再也瞒不住的程度,她应该至死都不会清楚明白。
那么现在叫她来高天原,是安抚还是……警告。
“把我叫来的两位神明大人现在都神隐了起来,只剩下和我同样类型的落舞,”比起她来,落舞是更纯净的妖类,“所以本身已经是妖怪的你我,就不怕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了对吧。”
落舞敛了敛眉,“我不会说你说错了,阿七,你的名字,一度失去过。”
“怎么失去的?”
“为世不容。”
“……不容的,是谁?”
落舞移开目光,走到窗边仰望着阴沉的天空,“你觉得这片天熟悉吗?”
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阴天,腥锈满满的空气,是和战场一样的味道。
“所有事物和天一比都太渺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神明也不完全都是一样的。”
“何必说得这么含糊,直接一点说天要她死不就好了。”神无从桶里站起来擦干身子披上衣服,“担心什么呢?我现在不是个人吗。”
人怎么可能和天斗。
落舞闻言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也没有多做解释就把这个问题揭过。祓禊完毕以后再大概了解一下神器的禁忌就基本差不多了,神无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内容,和晴明说的也没差多少。
“只是你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你不能离开你的身体。”
“越说不能我越好奇,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立刻被拉到黄泉以下,”小福和大黑天总算是瞬身出现,“小七七是看不见的,但是小七七的身上有一根连接黄泉的缘。”
“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你的‘绪’。”大黑天接过话,“断了,就死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小七七绝对不可以离开自己的身体。绝对啊。”
……
夜晚的歌舞伎町总是比白天热闹,即便是过了十二点,越夜越快乐也一直是这条街的一大宗旨,不过虽然如此,习惯早睡的少男少女如今也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银时拍拍困得口水流了定春一腰窝的神乐,“神乐,回去睡去。”
“嗯?”少女从梦里迷糊醒来,打了个哈欠,“大婶还没回来阿鲁。”她又重新倒回定春怀里。
新八也困得不行。
“不用等了,不会有事的,听话该回家回家该睡觉睡觉。”
“嗯——”
“不要阿鲁。”
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两只小的哄好,等帮神乐掖好被子,和室的门总算被拉开,“我回来了。”
“怎么样?”银时耷拉着眼皮,“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
小福和大黑天说的话让她很在意,却又是只能无可奈何地什么都做不了,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神无走上前窝在银时怀里,“今天听了一堆好复杂的事情,我不想想了。”
反正什么神器和人,到了她也只是猜到了那个男人拿着的刀一定和妖怪脱不开关系,其他该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想。
“我好累啊。”
“累就睡觉,等了你一天我都困死了。”
“嗯。”
“小鬼,”临进门前银时站住,“你还有什么要给我补充的吗?”
“……干嘛这么问。”
“你的左手不对劲一段时间了吧,好像自从跟华佗打了一架就这样了。你真的没话对我说?”
“要死了,你怎么这么敏锐。”那道伤口还是人眼看不见的。
“不然怎么当你大哥,老实交代。”他把她推进和室。
她把事情简单给他概括了一下,反正已经被不少人盯上了,多一个也不会怎么样。
“但这个会死。”他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对着外道丸那种试探你都打不赢,还谈什么一定要把你杀了的那个人。有怀疑对象吗?”
“这个我得问你,你看见我说的那个人了吗?”
“那个时候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注意得到——”
有。银时的脑中闪过一道眼眸,当时他就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那就麻烦了,”神无喃喃道,“范围大了去了。”
她干脆铺起床来,“睡吧睡吧,想也没有用。”
既来之则安之,有种他就来,反正缘分这种东西,是可以切断的。
是可以,切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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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这样一个性格!!
尤其是站入了神明堆里面知道了缘分可以切断这种事情,呵呵,就跟她神器那会的结局一样了。
顺便,阿七长大的样子是按着神无长的,所以,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一大堆(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