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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评被害的老板是屑
等到下了飞机，我和霍尔马吉欧暂时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和科加其那边约定的时间是傍晚，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刚好能问问费尔南多他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装着他的玻璃罐在我的手包里，为了盯着他，我特意把手包的拉链拉开，一路上他已经隔着玻璃向我做了无数次口型和手势了，只不过顾忌着旁边的霍尔马吉欧和飞机上的其他人，我打算一直等到进了酒店房间再问他。
“您要一个人在房间里？”霍尔马吉欧抱着手臂靠在门口问我，“这样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能第一时间保护您啊。”
“你要进来也可以，但是不能打扰我，”我把手包里的玻璃罐和扑克牌都取出来放到桌上，自己在沙发上坐下，“阳台和厕所，自己选一个吧。”
霍尔马吉欧犹豫再三，还是进来径直走到了阳台的玻璃推拉门跟前。
“可以不关门吗？”他扒着门框问道，“我要时刻注意着您这边的情况才行啊。”
“窗帘可以不拉，但门要关上，我有事要谈，”我说，“你可以看，但不能听。”
霍尔马吉欧乖乖拉上门，把房间里的声音都隔绝在内。他把阳台上摆着的躺椅拖了过来，枕着手臂观察这边的情况。
我把玻璃罐的盖子打开，用指甲敲了敲瓶壁：“费尔南多，你之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瓶底的费尔南多换了一个坐姿，懒洋洋地开口：“啊……就是你和里苏特的关系。反正我也快要死了，在此之前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行吗？”
“有什么好问的？我和他只有上下级关系，”我说，“你之前想说什么？”
“啊……就是……我不信你们只有上下级关系，这不可能，”他笃定地说，“里苏特天天给你写情书，你敢说没有收到过？”
“……情书？”
我一阵茫然，随即想起这应该是我很久之前要求他定时上交的行动报告——这和任务报告是分开的，相对来说更侧重于私人行程。
当初我是因为他的替身能力可以很好的隐藏行踪，难以监视，对他不够信任，才让他写报告的。只不过他交上来的报告过于详尽，还常常掺杂个人感情，看起来就像流水账日记一样。在最初一段试用期过后，我就把这个交给托比欧处理了，她会向我汇报里面重要的信息，那些无用的废话我是不会过目的。
最近一段时间，他递交的报告里大部分是关于没有任务时暗杀组的日常，以及各位成员的背景性格个人特点等等，倒是可以用来监视暗杀组。
“那是他交给我的报告。”我说。
“报告？你蒙谁呢？当我没写过报告吗？”费尔南多当即反驳道，“谁的报告会写什么‘哪家餐厅的什么什么好吃，想要和你像以前一样一起吃饭’这种话？”
“还有，再退一万步讲，就算这真是报告，那他为什么能够直接发邮件交给你？”他激动地站起身来，“我身为队长，每一份报告都要过我的手才能交上去，但是里苏特竟然有你的联系方式……他可以越过我和你直接交流，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莫名其妙，“普罗修特也有啊。”
“普罗修特可以跟你联系，这很正常，毕竟你们是养母和养子，虽然说不是什么正经关系……”他露出了古怪的笑意，“但是里苏特他跟你是什么关系？队里的其他人可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啊。”
“唔……大概是因为他资历比你深吧……”我考虑了一会，说道，“就是热情草创那一段时间，他就已经在组织里进行暗杀任务了，比你要早个一两年的样子。那时候我是直接联系他发布任务的，他给我交的报告，包括了任务报告还有私人的行动报告。”
“倒是你，费尔南多——”我俯下身看着和我隔了一层玻璃的男人，“他的报告都是直接交到我的手上的，你怎么知道他写了什么？”
费尔南多干咳一声：“这个……因为我是队长嘛，只有他一个人不给我交报告，而且没有任务的时候也在房间里写东西，我自然会好奇了。”
“你都做了什么？”我问道。
“我找了索尔贝，他主要负责情报工作，对于暗杀任务接的不是很多，但是用替身看个邮件还是没问题的，”费尔南多答道，“他和后入队的杰拉德的替身都很适合刺探情报，所以……我们都知道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皱了下眉头，“那么……索尔贝和杰拉德他们应该也知道了我的联系方式？”
费尔南多点点头：“算是吧……时间的话，大概就是我当上队长的那一阵。”
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觉得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于是又问道：“在此之后呢？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应该还做了什么吧？”
是觉得里苏特是我埋下的棋子吗……要是因此对他产生了什么防备，那可不利于我对暗杀组的掌控啊。
我提出问题之后，费尔南多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微妙，好像既想笑又带着点恐惧。
“那个，我说之前先问一句，里苏特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吗？”他仍然不死心，仿佛铁了心要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我注定让他失望了。
“当然没有，”我明确地否认了，“我们只有上下级关系。”
费尔南多一脸失望。
“唉……那算了，你不想承认也行，”他叹了口气，“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正是暗杀组的秘辛，就连里苏特和普罗修特也毫不知情的——”
我眯起眼睛，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打。
里苏特和普罗修特……难道暗杀组的其他人已经知道了我要求他们监视队员的动向，因此特意避开他们的耳目吗？
这可不妙啊……
费尔南多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开口：“其实……我们设了个赌局。”
嗯？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事情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们发现里苏特这件事以后，就对你们的关系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有段时间索尔贝他们可是努力地想要找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呢，”费尔南多继续说道，“只不过你们藏得太好了……”
我眯起眼睛。
“或者是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他看到我危险的眼神立刻改口，“他们都是无功而返，但是还是不死心。”
“就在这时，普罗修特入队了，他可以算是你的养子，但其实比你小不了多少，平时又和你那么亲密……”费尔南多侃侃而谈，“所以嘛，我们又觉得你们好像也可能有点什么。”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赌局诞生了。”
……我好像懂了。
“索尔贝和杰拉德做庄，我们别的队员都在买股，押你到底和谁有一腿……”他淡定地说，“暗杀组嘛，整天刀口舔血的，总要做点什么调剂一下生活……你说对不对？”
我冷笑一声，但并没有吓退费尔南多的倾诉欲。可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此时已经放飞自我了。
“我当然买了里苏特的银发股，这小子整天给你写情书一看就有问题，而且你竟然也不拦着他……我就想问问这事老板知道吗？普罗修特知道吗？”他慷慨激昂地敲着玻璃瓶，仿佛在做战前动员，“除去这一点，里苏特知道的东西也不少……是你告诉他的吧？有的秘密就连我们这些老人，还有你的养子普罗修特都不知道。”
“这都是巧合，”我实在懒得说服他，“还有，我不想再强调了——那是报告不是情书。”
真是意想不到啊……这群人就这么无聊吗——
“你押了多少？”我揉了揉额头。
“嗯……大概数字记不太清了，反正我是每一次任务结束后，都从报酬里抽三分之一投进去，”他一拳打在玻璃瓶上，“可恶啊，到现在都没个结果，简直就是无底洞……换成毒//品不知道能买多少呢。”
搞什么啊……现在还没结果……
我深吸一口气：“里苏特和普罗修特都不知情……你们别的人都参与了？大概情况呢？”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霍尔马吉欧押了谁我倒是知道——”费尔南多说道，“跟我一样，也押了银发股。”
我朝阳台那边看了一眼，隔着一道玻璃门的霍尔马吉欧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卖了，还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费尔南多。
“具体情况嘛……”他说“你要是想知道，可以问问索尔贝和杰拉德他们，钱也在他们那里。不过他们至今都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来支持任何一方，所以这个赌局依然没有结果……总之，赌局已经变成我们的迎新方式了，只要有新人，我们就会私下里让他买一支股，金发还是银发随他挑。”
……啧，真是大胆啊。
费尔南多敢这么说，应该是因为他快死了吧……至于其他开设参与了赌局的队员会不会被我责罚——看来他是不管了。
而且，我在组织里有关私生活的名声越来越奇怪，风评越来越差……难保没有他们的一份力啊。
“我知道了，能整天设这种赌局……”我冲着他阴恻恻地笑了一下，“看来……你们的闲钱还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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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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