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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
慕云扯了扯自己凌乱的长发,压下心底的烦躁,勉强从混乱的线索中理出一个头绪来,“这么说,阿凝没有在彝族军队里,也就是说......其实是我让这个距离超过了五公里?”
洛半城忽然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慕云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地牢里,一遍又一遍。
“徒儿,你......没事吧?”洛半城看着慕云变幻莫测的脸色,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徒弟一个想不开当场去世。
“我......有能有什么事呢?”慕云苦笑一声,紧紧握住了拳头,真是没用啊......
“行了行了,你们搁我这演什么师徒情深呢,快别恶心我了。之前火急火燎地找人,现在就不找啦?”离瑾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了,“还找不找了?”
“找,当然找!”慕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尽量让自己冷静分析,“血迹到了门口就没有了,我们在外面也没有发现血迹,所以阿凝应该还是被别人带走了。这里是彝族的地盘,会去哪里呢......”
“我或许知道点吧。”离瑾也不遮遮掩掩了,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盘托出,“之前那个姓钱的女孩儿说要去结什么婚,应该是在运送粮草的那条道路旁边的客栈里。”
慕云二话不说就想往客栈的方向跑,倒是洛半城八卦了一句,“跟谁结婚?”
“好像是也是姓温吧?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当时钱芊拉着他说了半天,不过离瑾心不在焉,也没听进去。
“温炀?”
“好像是的吧。”
“但是没有人知道温炀他现在在哪里啊......”慕云喃喃自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擦,这是要拿阿凝做诱饵啊!”
“那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慕云抱着点儿侥幸心理问洛半城,希望他能给一个肯定的答复,真的是急病乱投医了。
洛半城果然不负众望的......摇了摇头,“钱芊可能不会伤害她,但是你别忘了,还有蛊虫。”洛半城叹了口气,“离瑾,这个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现在还弄出了这么多条人命。等等,别着急着反驳。交给你个任务,半个时辰之内找到人。”
离瑾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见慕云还想提出质疑,洛半城一句话堵了回去,“这么菜,你往哪里跟?”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的是扎到了心底。
“行了,不要这么丧了。先回军营,在这里我们帮不上忙。离瑾这么点大局观还是有的。”洛半城放缓了声音,“我们都明白,这不是你的错,把手上的血擦一擦吧。”
慕云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了,血滴在了新翻的土地里,他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儿察觉。
在他刚开始跟洛半城学习的时候还觉得,自己以后是有技艺傍身的人了,应该没有人能伤到他了。却没想到,从他接触到洛半城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所处的世界就变大了,不再只有人间,还有天界,妖界,以后甚至可能会有西幻和东玄。他的那点儿灵力,根本就不够看。
间慕云没动,洛半城也没催促,好一会儿,他狠狠地将手上的血迹抹了下去,“走吧。”
“觉悟好了?”
“嗯。”
且说叶凝。
在她认识到自己里军营并不远这个事实之后,没等她多喘一口气,脑海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一把锯子,在她的脑海里来回拉锯,将她往某一个方向扯。
刚开始的疼痛还能忍受,但是脑海里的蛊虫似乎是不满意宿主纹丝不动的态度,又加了一根羽毛。
脑海中的痒不像身上的,可以抓可以挠直接作用在神经上的感觉逼得叶凝想以头抢地,她被逼着往牢笼的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凝感觉脑海中的疼痛似乎轻了一些。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理智思考,只是不顾一切向牢笼的方向撞去,用上了身上所有的武器,却不能毁坏支撑着牢笼的竹子分毫,反而把自己给划伤了。血迹将本就凌乱的衣裙弄得更狼狈不堪,
失去理智的叶凝扔下了所有的武器,试图徒手掰牢笼,却误打误撞的将竹子的位置移动了些许。这竹子不易断,韧性却很好。因为过于用力,叶凝手上青筋暴起,双眼变成了血红色,甚至看不清东西。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向东南方向去!
被里头动静吸引了的彝族士兵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疯狂的景象,他们的问话在叶凝脑海里直接消了音。她只感觉到有两个人影在她面前晃得她心烦不说,还试图阻止她离开。
叶凝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地盯着两人,将两人生生逼退了一步。叶凝会武术,但是不太会用灵力进行攻击。洛半城秉承着,打不过就跑的教育理念,教给她的大多是保命和疗伤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并无用处。
竹子在叶凝过于狂暴的掰扯下弯成了一个弧形,勉勉强强能够通过一个人,叶凝不顾一切向那个小豁口处挤去,头上的饰品散落一地。
两个士兵被她这不要命的势头给吓愣住了,在她快跑到地牢门口时才反应过来。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叶凝没能挣扎多久便被打晕带到了钱芊那里。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钱豪多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浑身血迹狼狈不堪酷似叶凝,一股怒气陡然升起。叶凝在昏迷中都是紧皱眉头皱,浑身都在颤抖。
钱豪多很早就得到了彝族想要进攻南木国的消息,悄悄联系上了彝族的首领,许诺可以解决他们大部分粮草的问题,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叶婉。这也是为什么一只压制着洛关城中所有运粮商的钱家会突然弱势,钱豪多倾尽家产收购粮食送到彝族。
“不清楚,我们进去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两位士兵回答的很随意,根本就没把钱豪多放在眼里,说完就走了。气的钱豪多想摔桌子。
“父亲,不要跟这些野蛮人生气了。”钱芊在一旁安慰道,“她又不是那个人。”钱芊的眼白完全变成了红色,整个人像肿了似的,胖了一圈。
“准备出兵了?”钱豪多跟自己的女儿说话也没有多客气,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痴痴地盯着昏迷的叶凝那张酷似叶婉的脸,“真像啊......”
“嗯。”钱芊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面上仍然是柔声回答,只是悄悄往钱豪多身后走去。
“绑上,我们去换人!”钱豪多的声音里甚至有几分轻快,却在起身的那一秒倒在了地上,至死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利用自己亲生女儿接近彝族首领的时候,就应该防备了。
钱芊轻而易举地托起了这个比她重一个吨位的男人,准确地到了动脉的位置,狠狠咬了下去。
“谁告诉你,我辛苦抓来的人是用来换那个女人的?”
钱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整个人又肿了一圈,“来人,把她给我绑好!”
在洛关城里,温旭才刚找到城主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收到了洛半城的信。
温旭没有避开洛御,洛半城的声音从信鸽的身上传出,“彝族军队有八万人,速回。”
常驻边疆的温旭很清楚八万人意味着什么。
“将军,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若是令爱在城主,我一定告诉您!”洛御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已经知道钱府里发生的事情了。在自己的管辖地区出现了这样的命案,还搭上了将军府的小姐,他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乌纱帽要丢。
温旭深深地看了洛御一眼,问一旁的叶婉:“走?”
叶婉咬了咬牙,“走吧。凝儿......会没事的!”
于是两人刚到洛关城,就又返回了,彝族的军队前进的速度比洛半城想象中的还要快,温旭他们只来得及召集各位将领,南木军队被打了个错防不急。
温旭一落地,就忙得团团转。所幸这些天彝族小打小闹也让他们有些防备,除了最初被攻击的东北方向死伤惨重外,其他方位逐渐抵挡住了。
不过这仍不是长久之计。彝族军队来势汹汹兵力和粮草都充足,南木军队抵挡不了多久,必须立刻上报朝廷求援。但是还没等温旭把前线整明白,后方又出了情况。
温炀回来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温炀带着蓝眼睛金头发秋天穿长袍的人一起,跟洛半城描述的冰祭一模一样。
“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温炀一回来,就遭到了他母亲的“亲切”问候,差点儿没把他耳朵给拧下来。
温炀没敢反抗,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耳朵,说:“掉坑里去了......多亏了这位祭祀,要不是他,您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温炀简单介绍了一下冰祭,叶婉连声道谢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少年心性顽劣,让您费心了。您莫非就是......冰祭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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