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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单衣 NO.21】
第三天傍晚,G‧I的出口处聚集了四个人。米榭尔看到远远走来的尼翁,他亲切地招手,西装只剩下衬衫还是完好的。鲁凯沉默地坐在一旁,身上也有暗红色的血迹。
三人灰头土脸,眼角都有明显的黑影,看来这三天把大家给累坏了。
而第四个人,就是我们的考官--妮那,也是一脸疲倦地站在那里,看来NPC也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你们都拿到S级的卡片了吗?”妮那懒懒地问道。
三人将book叫出来,拿出彼此的S级指定卡片。
“OK~你们都表现的不错。现在先离开这里,明天在航天协会会议室里集合,在这之前,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休息一下。”
听到这里,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么,就在这里解散。”
====
妮那来到航天协会,向萨茨报告考试情况。
“考试情形如何呢?”萨茨问到。
“你不是一清二楚?”妮那没好气地说。
“嗯……”自知理亏的萨茨,用手拉拉卷曲的八字眉。
“下一场考试,我不想当监考官。”妮那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
“但是木木森博士指定妳去做监考官。”
妮那狠狠抽了一大口烟,沉默地闭上眼。
“不能换人吗?”语气懒懒的,不抱太多希望。
“这是木木森博士的决定,我没办法更改。”萨茨面无表情地回答。
妮那吐出口里的烟,一团呛鼻的气体充满身边。
“木木森博士在哪里,我要和她连络。”
“很抱歉,现在没有人连络的上。”
“那会长呢?他不会也失踪了吧?给我接他的专线。”
萨茨摇了摇头。
“妳知道蚂蚁的事吗?”
“恩。”
“会长为了与蚁王决战,已经切断一切的连系,他必须好好做准备。”
“……”
“……那你呢萨茨,你也是负责人之一吧!”
“妮那!”萨茨表情严肃地盯着她。
“由妳负责到流星街去是木木森博士的意思,我不可能更改。而且妳也很清楚工作不止是监视,另一个任务必须由妳执行。”
“……”妮那再抽了一口烟,当猩红的火光快烧到手指时,她断然捏熄,将烟蒂丢在一旁的烟灰缸。
“知道了。”
妮那起身离开会议室。
妮那走后,萨茨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
“怎么样?”女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听不出有多大年纪。
“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超出预期太多。但是尼翁和旅团之间的事情,真的不需要介入吗?”
“……”电话的一头沉默了几秒钟。
“静观其变吧!”她说。
“我知道了。还有,妮那似乎很不愿意回到流星街去……”
萨茨还没有说完,电话的那头就打断了他的话。
“她会知道事情的轻重。”
“……我知道了。”萨茨说。
“一切就按着既定的剧本执行,不需要顾虑太多。”
“知道了。”
电话的一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挂了电话的萨茨,在无人的办公间,叹了一大口气。
====
尼翁从饭店的浴室走出来,若有所思地坐在床头,擦拭头发。
床头的手机响了。
“我是尼翁,现在不在家。”夹着手机继续擦头发。
“蛮有精神的,看来死不了。”亚里沙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哪有,累死人了。今天刚从G‧I回来,明天又要赶去另一个考场,实在好累。”
“这样就喊累?”亚理沙敏锐地感觉到尼翁的心情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
“嗯……没事…….”
“骗人。”
“我没有通过考试。”
“说谎,如果是这样,妳一定会打电话和我哭诉。”
“……我受伤了。”
“哪里?”亚理沙紧张地问。
“背后,在脊椎骨的右侧。”
“很严重?”
“刚绑扎好,只是伤口位子很偏,一个人在浴室缠了老半天才弄好……”
亚里沙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妳赶快睡吧,多休息伤口才好的快。”说着亚理沙就要切断电话。
“我见到他了。”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尼翁闷闷的声音。
亚里沙皱眉思索了一会,随即想通。
“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亚理沙说。
于是尼翁将在船上的事,G‧I里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亚里沙。
亚里沙听完,又是一阵沉默。
“亚里沙……妳怎么都不说话?”
话筒里的气声绵长。
“……尼翁,库洛洛会去G‧I应该是去找除念师。”
“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说,库洛洛除念的日子不远了。那么他就会知道妳对他做的事,到那时候……”
“……我知道。”尼翁接着说。“当初做这事,就有心理准备了。”
将毛巾丢在梳妆台上,骤然看到镜中的自己,胸前缠绕着新的,干净的,白色绷带,是叫旅馆的人送上来的。
“亚里沙……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帮我把那幅画交给猎人协会,豆豆人每天都来催帐,把那个拿去抵吧!”
“……妳确定?妳不是很喜欢那幅画?”
“不是……”
“恩?”
“我没有喜欢他。”
亚里沙握着手机,转过头去,看着放在床头的那幅画。没有开灯的的房间里,那笑容更显神秘。她走到那幅画面前,用手轻碰它的框架。亚里沙脸色冰冷。
“……喔,知道了。”
“亚里沙!”
“嗯?”
“要开始做准备了,听□□的消息,旅团里有个很会用刑的家伙。”
“呵,看来我是自找麻烦了。”
尼翁反手将话筒压上嘴边。
“亚里沙……逃走吧!”有如空气的音量传入话筒。
“能去哪?”另一边传来嘲讽的声音。
“哪里都行,只要是旅团找不到的地方,荒山孤岛都可以……”
“噗……”
“妳笑什么?”
“知道了。”
“那我差不多要睡了。明天一早还要爬起来集合。”
“去吧!”亚理沙说。
“嗯。”
应答完的两人都没有挂下电话,反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安静地没有说话。
“亚里沙,妳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嗯…怎么说?”
“呆在实验室里,听着音乐。我坐那里,而妳总是搬张小小的凳子,蹲在一旁。保罗就坐在对面的办公桌上,整理木木森博士的研究记录。”
“大概记得吧……怎么会想起这件事?”
“嗯……也许回忆就像是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场电影,过了好几年后,忽然又有一种冲动,想再看一次。”
“嗯?好奇怪的比喻?”
“妳知道G‧I上有一种卡片,叫「回忆照像馆」吗?”
“不知道。”
“那是一种用念做的卡片,每一张都有不同的功能。其中一张卡片,就叫「回忆照像馆」,只要说出年月日和时间,就可以拍出当时的照片,甚至还可以连续射影。”
“这么有趣,那妳去玩过了吗?”亚里沙问。
“没有,这次时间太赶了,根本来不及去弄到那张卡片。”
“这样啊……”
“不过,我刚在饭店大厅的商店里买了一张CD。原本是打算洗完澡后来听的,不过妳先打来了。”
“尼翁,妳还是和以前一样。”亚里沙带着缅怀说。
“不,也许已经不一样了,我所遭遇的每一样人事物,都在下一秒将我塑造成另一种样子。”
“噗,妳老爱讲一些抽象又听不懂的东西,我看妳是书读太多,脑经不正常了吧!”亚理沙取笑道。
“哼!妳不爱听,有其他人听!他不止听得懂,还可以和我讨论呢……”讲到一半,尼翁的声音越渐越小……
“……是他吗?”亚理沙弱弱地问道。
“我要睡了。”尼翁说。
“啊?喔,也对,真的太晚了。妳去睡吧!”
“嗯,晚安。”
“晚安。”
电话一头,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尼翁看着屏幕三秒,将手机关上。从床头柜拿出新买的CD,上面写着:第七号交响曲—第四乐章:灿烂的快板。用力一拉,透明的包装纸撕成两半,露出白色外壳。司威耶拉基夫指挥?尼翁盯着封面那很神气的指挥照,手持着指挥棒,背后是维拉也乐团。
照片里的指挥非常严肃,感觉连音乐都要结冻了。尼翁看着那以名指挥作为封面的CD,看着看着,原本兴致昂扬的心情渐渐冷却……封面下方用烫金的小字写了一行话,吸引尼翁的注意……
「被称为古典音乐里的新约圣经……」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尊称呢?尼翁思索着,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话……音乐,除了所表达的感情外,它同时是作曲家使用「音乐语言」创作出来的……去了解一个人生活的时代背景,文化意涵,属于他的创作个性,耐心倾听他想说的话……那么,也许就能脱离单纯的感性,理智而客观的喜爱……
想到这里,她勐然抽了一口气,有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CD摔落床边。看着床下,CD反射着银光……尼翁眨了眨眼,起身,拾起光盘,将CD放入电视机下的音箱,开始拨放。
双簧管温柔甜美的声音开启了序幕,悠扬抒情的音色打破无声的寂静,以四个二分音符的简单旋律,不停的绵延发展这条序奏的主旋律。然后像是接力赛一样,过了几秒钟,序奏的主旋律由单簧管演奏,他独特的忧虑嗓音为序奏揭开了另一层面纱,接着,法国号响亮浑厚的声音接续旋律。
弦乐器在刚刚的交力赛中扮演着背景,衬托着主旋律。弦乐器一阵逐渐上扬的强奏,让原本宁静神秘的气氛逐渐沸腾,不停地勾引着听者的好奇心,情绪逐渐加温。此时,长笛加入吹奏主旋律,他透明纯净的音色让听者的心情回归冷静与清明,长笛独特而冷漠的音调最接近大自然原始的声音。
音乐有如浑屯的大地垄罩在蒙眬的夜色中,忽然,地与天交界的隙缝中,吐露出一丝粉红色的色彩,那是薄纱般的柔软温和,光芒逐渐穿透裂缝,洒上天空,让苍穹反射出天蓝色的色彩。随后,金黄色的线条拉开天幕,直射大地,火红耀眼的太阳炸出缤纷热情,感染,一切的色彩都鲜活起来。
长笛轻快的断音,带出第一段的主旋律,木管乐器轻柔愉悦的演奏,然后全部的乐器加入合奏,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大提琴、小号、圆号,还有定音鼓,全都气势滂沱的涌入,像是一条小溪忽然遇见大雨,一切的情绪泛滥成洪水,华丽滂沱的倾城而入。
尼翁卷缩着身子,拱进被窝里,隔着棉被,音乐彷佛是遥远的山谷回声,嗡嗡地,发出震动。
在黑暗中,她磨蹭着胸前那块新纱布,一直没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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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单衣卷下一章就要结束了,真是漫长的一章,大家应该也看腻尼翁和库这组合了吧?
下一卷看是要让西索出场,还是再来一卷妮那大战芬克斯呢?嗯嗯…….真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呢…….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十二单衣 NO.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