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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还是软软
吃完晚饭,林清阮起身收拾起碗筷,沈知秋也自然地跟着端起剩下的餐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
“我来洗吧。”林清阮挽起袖子,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
“我帮你。”沈知秋站到她身旁。
“不用,”林清阮转头看向客厅,“啾啾还没吃饭,你帮我喂一下它吧。”
“好。”沈知秋应声走出厨房。
“猫粮和罐头在猫窝旁边的矮柜里。”林清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知秋的目光在客厅里寻找,很快就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发现了那个柔软的猫窝,旁边立着猫爬架。
这个温馨的小天地让她心里泛起暖意。
这一次,她不再是被隔绝在外的旁观者,而是真切地走进了林清阮的生活。
她蹲在矮柜前取出猫粮,仔细地给啾啾准备晚餐。小家伙闻到食物的香气,迫不及待地凑过来。
正当沈知秋蹲在一旁看啾啾吃饭时,林清阮洗完碗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沈知秋。”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沈知秋微微一怔,抬眼望去。
林清阮浅浅一笑:“过来吃点水果。”
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沈知秋叉起一块水果,眉眼弯弯:“谢谢林警官。”
“不用这么客气,”林清阮轻声说,“叫我名字就好。”
“好。”沈知秋的眼底漾开笑意。
两人并肩而坐,你一口我一口安静地吃着盘中的水果。
沈知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看向林清阮,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阮阮。”
林清阮握着水果叉的手指一颤,刚叉起的果块又落回盘中。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
她只说可以叫名字,没说过可以叫得这样亲昵。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知秋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那泛红的耳尖和微微僵住的姿势,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好像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可以加个微信吗?”
林清阮这才回过神,“可、可以。”
她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解锁屏幕,点开微信:“我扫你吧。”
沈知秋将自己的二维码递到她面前:“好。”
“滴”的一声轻响。
“你有一条软糖球球的好友申请”
沈知秋点开通知,一个可爱的小猫头像跳了出来。
软糖球球???
她悄悄侧目打量林清阮,高挺的眉骨,精致的鼻梁,薄而线条分明的唇,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任谁看都是个清冷御姐。更不用说林清阮在外一贯冷冽强势、不苟言笑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她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屏幕上那个软萌的微信名,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原来在这张冷艳的面容下,藏着一颗如此柔软的心。
沈知秋抿唇忍住笑意,通过了申请,在备注栏轻轻输入两个字:
“软软”
空气短暂地陷入沉默,时间在静谧中流淌。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难得的安宁。
沈知秋看了眼时间,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今天前来的主要目的:“阮阮。”
林清阮微微一怔,还是轻声应了:“嗯。”
“我下星期就要走了。”沈知秋的声音低沉,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林清阮转过头看向她:“走?去哪?”
沈知秋低头绞着手指,闷闷地说:“进组,电影要开拍了。”
林清阮这才想起,沈知秋来训练营训练就是为了那部电影做准备。现在训练结束,也休息了一周,确实该进组了。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这意味着,可能要很久都见不到沈知秋了。
“好,”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那你注意安全,不要勉强自己。”
这句温柔的嘱咐,反而让沈知秋心里涌起一阵更深的酸涩。她能感觉到,今晚的林清阮终于不再逃避,也不再躲着她。从邀请她进门,到共进晚餐,再到默许亲昵的称呼,每一个瞬间都让她惊喜不已。
可正是这份来之不易的亲近,让即将到来的分别显得格外残酷。
她贪婪地想要更多,想要每天见到林清阮,想要自然地拥抱她,想要确认这份温柔不会因为分离而消失。
最让她不安的是,林清阮的态度总是这样若即若离。
今晚的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她害怕等四个月后回来,林清阮又会退回到那个冷漠疏离的林警官,今晚的温情只会成为记忆中一个虚幻的片段。
沈知秋没有回应那句叮嘱。她只是缓缓转过头,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小心翼翼地落在林清阮脸上。那眼神里带着试探,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又固执地不肯移开。
林清阮察觉到身旁的视线,也侧过脸来。撞进那双眼睛时,她心头一紧,那里不再只有平日惯有的温柔清澈,更盛满了显而易见的不舍,以及一种更深、更沉,几乎要溢出来的不安。
记忆中那个总是怯生生望着她的小女孩,与眼前这个强忍着不安的沈知秋,身影缓缓重叠。
过往自己每一次刻意的疏离,每一句冰冷的拒绝,还有沈知秋那时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所有这些画面,此刻都化作了沉重的砝码,压在她的心尖,让那份深埋的愧疚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晰和沉重。
她看着沈知秋轻颤的睫毛,看着她无意识咬住的下唇,忽然清楚地意识到,是自己反复不定的态度,将安全感从这个人身上一点点剥夺,让她连一句简单的告别都要如此忐忑。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同样也静静地望着她。
这一次,她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情感,任由数月来苦苦压抑的温柔从眼底流淌出来,像阳光般无声地笼罩着沈知秋。
沈知秋望着这双终于不再闪躲的眼睛,里面盛着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灼伤。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就像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的人,终于看见了绿洲。
“时间不早了,”沈知秋率先移开视线,“我先回去了。”
“好。”林清阮跟着起身,送她到门口。
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下,沈知秋转身:“晚安。”
“晚安。”林清阮轻声回应。
第二天是周日,林清阮原本不必去警局。但经过一夜的辗转思量,她有了必须要去一趟的理由。
她早早收拾妥当,简单用过早餐后便推门而出。几乎是同时,隔壁的门也打开了。她抬眼,正好对上站在电梯门前沈知秋略带诧异的的眼神。
这一次,林清阮没有闪躲。她唇角自然地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声音温和得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早上好。”
沈知秋显然有些意外,随即眼底便漾开甜甜的笑意,柔声回应:“早上好。”
“去公司?”林清阮很自然地走近,与她一同等待电梯。
“嗯,下星期就要走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沈知秋点点头,转而看向她,“你呢?今天不是休息吗?”
“我去警局处理点事情。”林清阮答道。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熟悉的淡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林清阮鼻尖。她们没有再说话,却不再有往日的尴尬与沉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谧而安稳的氛围。
电梯平稳下行,很快抵达地下车库。两人走向各自的车位,那辆线条硬朗的坦克700和优雅的迈巴赫依旧并排停着。
在拉开车门前,林清阮转过身,目光落在沈知秋身上,轻声叮嘱:“注意安全。”
沈知秋站在车旁,晨光透过车库的窗户,在她身上勾勒出温暖的光晕。她回望着林清阮,眼底笑意温柔:
“你也是。”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各自上车。发动机几乎同时启动,随后缓缓驶向不同的方向。
车子稳稳停进警局大院,林清阮利落地推门下车。周日清晨的院子格外安静,只有几个值班的同事在走动。
“林队,早。”
“早。”
她微微颔首,脚步未停:“局长在办公室吗?”
“在的。”
“好。”
站在熟悉的办公室门前,林清阮深吸一口气,抬手轻叩门板。得到应允后,她推门而入。
林晏辞正站在窗前看文件,对女儿的到访似乎并不意外。他抬手指了指沙发,自己则缓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林清阮在沙发边缘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皮质沙发的接缝。三个月前的那次谈话还历历在目。
当时她以还需要考虑为由,婉拒了那个刑侦顾问邀约。现在临时改变主意,不知道这个位置是不是已经另有人选。
办公室里只有时钟滴答作响。林晏辞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平静地落在女儿身上。
见她始终低着头,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找我什么事?”
林清阮抬起头,对上父亲询问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想问问......那个刑侦顾问的事。”
“嗯。”林晏辞不动声色,“然后呢?”
林晏辞注视着女儿,目光温和而深邃。见她依然紧抿着嘴唇,他终是放缓了语气。
“小阮,”他的声音沉稳,“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从来都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女儿低垂的眼睫上,仿佛能看进她心底那道紧闭的门。“你总习惯把自己封闭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但你要明白,如果因为受过伤,就把自己永远缩在壳里,不敢再去面对,那你会错过太多。”
“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待。”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既然你今天主动来找我,说明你已经想清楚了。做决定往往是最难的,既然已经想好,说出来就不会那么可怕了。”
林清阮的指尖轻轻颤动。她缓缓抬起头,迎上父亲温和而坚定的目光。
那双总是藏着太多情绪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决心。
“我想去担任那个顾问。”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林晏辞的眼底掠过一丝欣慰。女儿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这比什么都重要。
“好。”他简洁地回应,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递到林清阮面前:“这几天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做好准备。”
林清阮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纸张的质感,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忽然松弛下来。
“好。”她轻声应道,将文件稳妥地收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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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林小猫的日常】
林清阮很少生病,但这次重感冒来势汹汹。她裹着厚厚的毯子窝在沙发角落,鼻尖红红的,眼睛湿润,看起来可怜极了。
“喝药了。”沈知秋端着冲剂走过来。
林清阮立刻把半张脸埋进毯子里,只露出一双写满抗拒的眼睛:“苦...”
“我准备了蜜饯。”沈知秋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着。
“不要...”声音闷在毯子里,带着鼻音。
沈知秋忍不住笑了,平时雷厉风行的林警官,现在居然在为了不吃药撒娇。她放下药碗,轻轻把毯子拉下来一点:“那要怎样才肯喝?”
林清阮眨眨眼,突然凑上前,在她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这样。”
得逞后,她偷偷弯起嘴角,像只狡猾的小猫。
沈知秋愣住,随即失笑。她家生病的林警官真是可爱得要命。
喝完药,林清阮又缩回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沈知秋:“要摸摸头...”
沈知秋从善如流地抚上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在指尖缠绕。林清阮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咪。
“还要听故事...”得寸进尺的要求。
“林警官今年几岁了?”沈知秋故意逗她。
“三岁。”理直气壮的回答。
于是,沈知秋只好给她讲起了童话故事。讲到一半,发现某人已经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