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鱼

　　顾一轻轻覆上林虞的手，跟着她抚摸自己脸颊的频率和眼泪低声呢喃道：
　　“真的，我无数次梦见过你，就是这身月白色旗袍，身上是淡淡的茉莉花香，还有橘黄色的灯光...”
　　顾一想将梦中的场景一一说给林虞听。
　　没关系，顾一，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我会一点一点听你和我说，你梦中的我，我会等你慢慢愿意告诉我，你消失的这六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走到今日，我比曾经更加疼惜你，爱护你，只要你不再离开我，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的补回那些缺失的时光。
　　“那梦里会有接吻吗？”
　　脸上还挂着泪的林虞带着笑意问出这句话来。
　　“会。”
　　顾一诚实的点头。
　　“那现在，你只想接吻吗？”
　　自然不是，不只接吻，林虞，我相信了自己给自己留下的那五个字，即使我没有记忆，此刻，我也可以确认，曾经我一定无比爱你，胜过一切。
　　顾一将林虞抱坐到了洗漱台上，让她有了一个支撑点，便再次续上了刚刚那个吻，顾一的吻细细密密，一路往下，从浴室到卧室，从天光正好到日暮西山再到星月满空。
　　“我帮你穿衣服，下楼吃点东西吧，成功安排人送了餐过来。”
　　“你先下楼，我自己穿就好了。”林虞把自己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顾一想问她能不能正常呼吸的，但是觉得有点蠢就没有问。
　　已经穿好衣服的顾一则是有些惊奇的问道：
　　“你是害羞了吗？”
　　“嗯，你知道了还问。”
　　“这可不是我们两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怎么还会这么害羞啊？”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你这属于白日宣淫...”
　　顾一被逗笑，重复着林虞的话：
　　“嗯嗯，好...是我白日宣淫...是我...”
　　顾一从床上起身，走进来衣帽间里，给林虞拿了内衣和方便干净的衣物，放在了床上对着还蒙在被子里的人说：
　　“我把衣服给你放这里，你自己穿，我先下楼布菜。”
　　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的林虞，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睛也还是湿漉漉的，但却带着咬牙切齿的说：
　　“顾一，你这个坏蛋...
　　“你给我留了这么多印，脖子上都是，我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你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顾一坐回到床边，觉得林虞好可爱啊，好想揉揉她的脑袋，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一边揉林虞的脑袋一边说：
　　“林老师，我那天，貌似也是顶着一身的吻痕去的医院又去的公司，也不过是都藏在衣服了而已...”
　　说到这里，林虞就有点心虚了，底气非常不足了：
　　“好了，你别说了...”
　　甚至没有顾上其他，便上前捂住了顾一的嘴，被毯滑落，春光乍现至满屋。
　　在顾一眼里，是一只拟猫态的人，湿漉漉的眼睛慵懒却又携带着勾人气息，是想要让自己的主人抚摸她毛发，也安抚她此刻娇媚的情绪。
　　顾一的手自发顶往下慢慢轻抚着林虞的长发，又复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则是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想要进行下去。
　　“等...等一下...”
　　林虞后退，退出了顾一的怀抱，这才止住了还想要继续下去的顾一。
　　低哑着嗓子的顾一，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要求停下现在的动作，有些慌乱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最近太多次了，我有点...有点受不住了...”
　　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的顾一，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来，挠了挠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用对不起...”
　　顾一又坐回床边，牵起了林虞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包裹住林虞的手，浅叹一口气后，才开口：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六年...”
　　林虞将自己嵌入顾一的怀抱里，把玩这顾一的手指：
　　“我不怪你，你一定是有很难很难的事情，没有办法才离开我的...你不用对不起...”
　　顾一坐在床边，拿过衣服，缓慢耐心的一件件的给林虞穿上：
　　“我不会再离开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需要做一件事情，来保全未来所有事情，可能会发生一些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甚至会波及到你，伤害到你，你还会选择原谅我吗？”
　　林虞舒服的躺在顾一怀里，享受着顾一的穿衣服务，并没有把顾一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只慵懒的开口：
　　“嗯，那你也要看你做些什么吧，万一你做的什么天诛地灭的事情，直接让地球覆灭了呢，那又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可言呢？”
　　“额...我大概还没有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吧。”
　　“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先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顾一低头亲了亲林虞的额头：
　　“目前，还没有到时机，等等我再告诉你，可以吗？”
　　“可以，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不突然消失，让我找不到你，我都可以原谅你一次。”
　　这一刻，林虞替顾一做了一个决定。
　　“走吧，咱们下楼吃饭。”
　　林虞往顾一的怀里拱了拱，撒娇道：
　　“你抱我下去，我腿有些发软，不想走路。”
　　“好。”
　　顾一在厨房加热已经冷掉的餐食，回头看到林虞在餐桌前一只手撑着脑袋，就这样看着她。
　　“你后天的项目是在哪里的？还有其他行程吗？”
　　“后天的项目在江城，大后天的话要去沪城...其他的目前没有什么安排。”
　　“嗯，那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现在暂定的是后天晚上，如果有变动的话，我随时和你说。”
　　“好。”
　　“你怎么来回...”
　　“开车，你知道的，我有两个助理，一个叫范晴，一个叫章明，范晴是生活助理，章明是工作助理，出差的时候，他们两一般都会在我身边，你之后如果需要知道我的行程，或者在我没有能及时回复你的时候，都可以直接联系他们，我会提前和他们说一声的。”
　　顾一一边从厨房里端菜出来，一边询问林虞未来几天的行程。
　　“好，那谢谢林老师了。”
　　“我怎么感觉，你很喜欢称呼我为林老师，在学校也也就算了，刚刚在那个的时候，你也这么叫我...”
　　“啊...你不会是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吧？”
　　林虞故作惊讶，就是想逗逗顾一。
　　“嗯...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自己对这个称呼有些执念。”顾一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觉得会因为称呼影响什么。
　　“小样，明明都记不得了，但是还能这么记仇，真的是...”
　　前面那半句是小声的嘟囔，顾一没有听见，便反问了后面这句：
　　“真的是什么？”
　　“很烦人啊！！！”
　　顾一笑意深达心底，将手里的碗递到了林虞面前：
　　“快吃饭吧，你明天还要上课，我明天也有课，睡的太晚容易起不来。”
　　又接了一句:
　　“我今天晚上去次卧睡吧。”
　　林虞抬起头，一脸不高兴，感觉顾一是个渣女一样，睡完就不负责了：
　　“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去次卧睡？”
　　“我晚上睡的不安稳，我怕吵到你。”
　　“可是，你前几天晚上在主卧和我一起睡，我觉得你睡的也挺好的啊。”
　　林虞这么一提，顾一倒是一愣，才突然发觉好像是还真的是，前几天一起睡的时候，连药都没有吃也能睡的很好，而自己昨天在办公室休息间，吃了药也会的睡的不安慰，而且还头痛，最后熬了一晚上也睡不下觉。
　　“我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不一定会是什么时候，会吓到你，也会影响你休息的。”
　　“我不怕，你也不会影响我休息，你就和我睡主卧，你要是以后再提睡次卧的话，我就把找人把次卧堵起来。”
　　林虞假装的恶狠狠，要拿筷子戳顾一的感觉一样。
　　顾一低头笑：
　　“好。”
　　“对了，那你下周的时间能空出来吗？如果你工作调不开的话，我就先不给老宅那边说了...”
　　“嗯，方便，你今天和我说完后，我就已经让范晴查了我下周的行程，下周还是周一到周三再学校上课，周四我要回江城开会，开完会就回来，然后周五我们去外婆选几件礼物带回去好不好？对了，还要给你买上几身衣服...我也要买上几件，去见你外婆，还是要重视一些的...”
　　“外婆不缺什么，我也不需要衣服，我陪你去给你买上几件就好了...”
　　“不行，外婆缺不缺是一回事，我作为晚辈总不能空手去吧...”
　　“而且你需要衣服，你的那些衬衫不适合在学校穿，去公司呢也不合适穿休闲装，你之后陪我出去的话，这些衣服就都不合适了，所以，听我的，你需要！”
　　林虞掰着手指计算着，要准备哪些东西。
　　“林老师，你是紧张了吗？因为要见我外婆？”
　　“啊...我是有点明显了吗？”
　　“嗯，还行，你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可以做心理准备。”
　　在刚刚林虞说出只要自己不离开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原谅自己一次，抱着这道免死金牌的顾一在那一瞬间就想好了，将一切整理明白，就去和顾家外婆商量好可以找职业经理人打理企业，自己则是能有空陪陪林虞，偶尔还能陪她出出差什么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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