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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言立威,春桃毒计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侯府的回廊上,金砖地面泛着淡金色的光。两个洒扫的小厮缩在回廊角落,手里拿着扫帚,却没干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飘进了路过的萧彻耳里。
“你听说了吗?揽月院住的那个苏姑娘,根本不是什么贵客,是前年私自逃府的丫鬟!”
“真的假的?逃奴还能住揽月院?那院子可是侯爷去年特意翻新的,比咱们管事的住处都好!”
“怎么不是真的?我听李德全管家说的,当年这苏晚逃府,侯爷发了好大的火,怎么找回来不仅没罚,还天天去揽月院,连伺候的丫鬟都是青禾绿萼那样的老人……”
“砰!”
萧彻的脚重重踩在金砖上,玄色锦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他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玉扳指在指尖转得飞快,声音沉得能压死人:“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个小厮吓得魂都飞了,手里的扫帚“啪”地掉在地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邦邦响:“侯爷饶命!小的们胡说八道!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萧彻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旁边候着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两个小厮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提起来。
“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打完直接发卖到南疆,永世不准回京城。”萧彻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府里所有人都看看,嘴碎的下场。”
“侯爷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们哭爹喊娘,却被侍卫拖着重重的脚步往刑房走,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含糊的求饶声。
路过的丫鬟婆子们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谁也没想到,侯爷会为了揽月院的苏姑娘,对两个小厮下这么重的手!
萧彻站在回廊上,眼神扫过跪了一地的下人,冷声道:“李德全!”
“老奴在!”管家李德全赶紧从人群里钻出来,躬身行礼,腰弯得更低了。
“去给我传话。”萧彻的指尖敲着腰间的玉佩,语气冷硬,“全府上下,谁再敢议论揽月院的事,谁再敢提苏晚的名字,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直接发卖到外地,永不录用。当年苏晚是‘思乡心切,暂归故里’,不是逃府——这就是定论,谁敢反驳,就是跟我萧彻作对。”
“是!老奴这就去传!”李德全赶紧应下,转身就跑,心里却惊得厉害——侯爷这是铁了心要护着苏晚,连“定论”都编好了,谁还敢多嘴?
没一会儿,管家的声音就传遍了侯府的各个角落,下人们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从此以后,没人再敢提“苏晚逃府”四个字,连揽月院都成了侯府的禁忌,路过时都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惹祸上身。
揽月院里,青禾把外面的事告诉苏晚时,苏晚正蹲在药圃边给薄荷浇水。她手里的水壶顿了顿,水洒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侯爷……真的把小厮发卖到南疆了?”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怕,是有点慌——萧彻为了堵别人的嘴,竟然这么狠,他到底是想维护她,还是想把她锁得更紧?
“是啊姑娘。”青禾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敬畏,“管家都传遍了,说谁再敢提您的事,就发卖到外地。侯爷还说,您当年是思乡回了故里,不是逃府……姑娘,侯爷这是护着您呢。”
苏晚低下头,看着绿油油的薄荷叶子,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萧彻的维护不是白给的,是为了让她安安心心待在揽月院,待在他身边,再也别想逃。可想到那两个小厮因为议论她被发卖,她又有点难受——都是苦命人,却因为她遭了罪。
“我知道了。”苏晚站起身,把水壶递给绿萼,“别再提了,免得惹侯爷生气。”
而荣安院的暖阁里,春桃把这一切听得明明白白。她端着给老夫人的参茶,手指死死攥着茶盘,指节都发白了——萧彻竟然为了苏晚,发卖了两个小厮!还下了禁言令!那个苏晚,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侯爷这么护着?
嫉妒像毒蛇一样咬着春桃的心,可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她看出来了,萧彻护着苏晚,明着作对,只会让自己倒霉。她得想个法子,既能除掉苏晚,又不让自己暴露。
“春桃,发什么呆?”老夫人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给我递块糕点,最近总觉得嗓子干,有点咳嗽。”
春桃赶紧回过神,脸上堆起温顺的笑容,递过一块桂花糕:“老夫人,您要是咳嗽,奴婢去给您炖碗蜜梨润肺汤吧?以前苏晚姑娘在的时候,也常给您炖这个。”她故意提起苏晚,想看看老夫人的反应。
老夫人点点头,眼里露出点怀念:“也好,晚丫头炖的汤确实好喝,可惜她现在在揽月院,也没法过来伺候。”
春桃心里冷笑,面上却更温顺了:“奴婢学着炖,肯定也合老夫人的口味。”
炖汤的时候,春桃躲在厨房角落,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点白色的粉末——这是她托人从外面买来的凉性药粉,少量吃没事,要是跟老夫人常喝的参茶混在一起,就会让咳嗽加重,还查不出原因。
她偷偷把药粉撒进蜜梨汤里,搅拌均匀,端着汤回到暖阁:“老夫人,汤炖好了,您慢点喝。”
老夫人喝了汤,没过半个时辰,咳嗽就更厉害了,咳得直喘气,脸色都白了。春桃赶紧上前拍着老夫人的背,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带着哭腔:“老夫人,您怎么咳得更厉害了?是不是汤不合胃口?”
老夫人摆了摆手,喘着气说:“不是汤的事……最近总这样,或许是天气干。”
春桃趁机说道:“老夫人,奴婢听说,昨天揽月院的苏姑娘让人给您送了点润肺的草药,说是她自己种的薄荷和甘草,您是不是喝了草药,又喝了汤,药性犯冲了?”
她这话不说死,只点到为止——既暗示了是苏晚的草药有问题,又没直接指责,毕竟苏晚懂药理,以前又伺候老夫人,老夫人肯定会怀疑她是不是“不小心”用错了药。
老夫人愣了愣,皱着眉说:“晚丫头送的草药?我还没喝呢……不过她懂药理,应该不会出错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免有点嘀咕——毕竟自己喝了汤就咳得更厉害,而苏晚又送了草药。
春桃见老夫人起了疑心,心里更得意了,却不敢再多说,只是温顺地说:“老夫人别多想,或许就是天气的事。奴婢再去给您倒杯温水。”
她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慢慢发芽。只要老夫人对苏晚起了疑心,以后萧彻再想护着苏晚,就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苏晚没了老夫人的庇护,又被萧彻锁在揽月院,她想怎么收拾苏晚,都易如反掌。
而揽月院里,萧彻晚上过来时,手里拎着个食盒,里面是苏晚爱吃的薄荷糕。他把食盒放在桌上,看着苏晚坐在窗边发呆,语气冷硬:“听说下午的事了?”
苏晚点点头,没说话。
“别想太多。”萧彻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比平时轻了点,“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也没人敢欺负你。你只要乖乖待在揽月院,好好的,就行。”
苏晚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你为什么要护着我?我是逃奴,你抓我回来,罚我就好,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彻的眼神沉了沉,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语气带着强制的占有:“因为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只有我能管;你的名声,只有我能护。谁也不能说你,谁也不能欺负你——包括你自己,也不准再想逃。”
苏晚靠在他怀里,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心里又怕又乱。她知道,萧彻的护着,是更紧的锁链,把她牢牢锁在揽月院,锁在他身边。可她不知道,暗处的春桃,已经布下了毒计,正等着看她栽跟头。
夜色渐深,揽月院的灯还亮着。萧彻坐在桌边,看着苏晚小口吃着薄荷糕,眼底满是占有欲——他以为,只要把她锁在身边,护着她,她就会慢慢习惯。可他没发现,荣安院那边,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而春桃的毒计,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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