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所以……"谢照野晃了晃交握的手，"我们现在是正式交往了？"
　　"嗯。"宋栖迟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废话！"谢照野瞪他，"我都暗恋你多久了！"
　　说完他又后悔了，这样显得自己很迫不及待似的。
　　但宋栖迟只是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走到路口等红灯时，谢照野突然想起什么："那你以后真的什么都让着我？"
　　"看情况。"宋栖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作业不能抄，考试不能作弊，其他的……"
　　"其他的？"
　　"可以考虑。"宋栖迟说着，趁没人注意，快速捏了捏他的手指。
　　绿灯亮起，他们随着人流走过马路。
　　谢照野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宋栖迟。"他突然喊了一声。
　　"嗯？"
　　"我也喜欢你。"谢照野看着前方，声音很轻，"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宋栖迟停顿了一下，"我也一样。"
　　在一起后，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快到连谢照野都不得不感叹，时间之快。
　　半年的相处，半年的暗恋。
　　而他们现在刚刚在一起。
　　高二上半学期的相处，高二下半学期的暗恋，一晃转眼就到高三。
　　摇摇晃晃一过又是一周，迎来了国庆假期。
　　回家后的谢照野觉得脑袋沉得像灌了铅。
　　他试图集中注意力盯着物理题，但那些公式像蚂蚁一样在纸上爬来爬去，怎么也抓不住。
　　他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喉咙干得发痛，浑身关节都在隐隐作酸。
　　这种感觉很熟悉——每次发烧前都是这样。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从医药箱里翻出电子体温计。
　　嘀声响起时，屏幕上显示着刺眼的红色数字：38.9℃。
　　果然。
　　谢照野叹了口气，下意识摸出手机。
　　指纹解锁后，屏幕还停留在和父亲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是今早发的：「出差两周，记得门禁。你补课都是家教，每次出门超五分钟，警报直接发我手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是嘈杂的会议讨论声。
　　"爸，"谢照野的声音哑得厉害，"我发烧了，38度9。可能得去医院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现在几点？"
　　"四点十分。"
　　"作业写完了吗？今天的课笔记整理了？"
　　谢照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看不进去题……"
　　"先坚持一下。"父亲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事，"把该做的做完。发烧而已，多喝热水。我晚上再打给你。"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谢照野举着手机，听着忙音，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他却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晚上七点，谢照野蜷缩在床上，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又快要冻结。
　　难受，难受，还是难受……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