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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包
“韫玉啊,醒了吗?这都几点了还睡呢?”
“昨天不是说好了我今天上午会来嘛?你这时间也不早了,怎么还没动静呢?韫玉?”
“韫玉?周韫玉?听见没?我进来了啊?”
袁西一边提高嗓门喊着,一边习惯性地拧开了周韫玉卧室的门把手。他心里还嘀咕着,周韫玉平时作息挺规律的,今天怎么睡这么沉?
门一开,袁西探头往里一看——
嗯,床上有人躺着。
一条……不对,是两条!被子鼓鼓囊囊的,明显裹着两个人形!
袁西瞬间僵在门口,开始头脑风暴,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
就在这时,周韫玉被门口的动静和袁西的嚷嚷声吵得迷迷糊糊转醒。
他刚动了动,就感觉怀里有个沉甸甸、热乎乎的东西压着他。
还没等他完全清醒,怀里那个“东西”似乎也被打扰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臂一伸,把蒙在两人头上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连脑袋带脸一起盖严实了,还往他颈窝里更深地埋了埋。
这触感……这重量……周韫玉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像被电击一样,一把将蒙头的被子扯下来,“蹭”地坐直了身体,心脏砰砰狂跳,扭头就对上了门口袁西那张写满了震惊、尴尬、无措、以及“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复杂表情的脸。
“袁……袁哥!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这是……”
周韫玉急得舌头都快打结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忙脚乱地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袁西看着床上那个用被子蒙着头只露出一点黑发的身影,明显是个男人,又看看周韫玉这副衣衫不整睡衣皱巴巴神色看起来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风云变化跟打翻了颜料桶一样。
笑得像哭一样,哭得像笑一样。
他干笑了两声,声音都飘了:
“唉哈哈,没、没事!年轻人嘛哈哈……理解,理解!精力旺盛那个,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出去等!出去等!”
说完,袁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缩回脑袋,“砰”地一声轻响,无比贴心还带着点心虚地把卧室门给带上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周韫玉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绝望地闭了闭眼。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杀人的冲动,用力推搡着身边还在赖床的罪魁祸首:
“霍既明,起来,赶紧给我起来滚回你自己家去!”
霍既明被他一通猛摇,总算也清醒了不少。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脸无辜加茫然。
等他缓过神看到周韫玉脸色铁青、眼神冒火的样子,缩了缩脖子,有点底气不足地小声试探:
“韫玉……你、你是因为有起床气,所以才这么凶的,对吧?不是生我的气,对吧?”
周韫玉狠狠剜了他一眼,那眼神直接带霍既明回到了南极,好冷。
他懒得跟这个装傻充愣的家伙废话,直接掀开被子,沉默地翻身下床,脚步重重地走进了洗手间,“砰”地关上了门。
霍既明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心里七上八下的。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深夜。
周韫玉睡得正沉,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非常憋屈的梦。
梦里他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公园散步,突然不知从哪冲出来一条体型巨大,浑身毛茸茸的……不知道是狗还是熊的动物,兴奋地朝他狂奔而来,一个猛子就把他扑倒在地,还用庞大的身躯死死压住他,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脸上、脖子上乱蹭一通。
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拼命挣扎,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嗬!”
周韫玉猛地从梦中惊醒,胸口还残留着那种窒息感。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微弱的光。
他确实感觉身上沉甸甸的,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呼吸不畅。他下意识地用力去推,手碰到一片热烘烘的地方,还毛茸茸的……好像是头发?
他心里一惊,睡意瞬间吓跑了一半。
一只手继续推拒着身上的重压,另一只手慌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啪嗒”一声,终于按亮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周韫玉适应了一下光线,定睛一看——霍既明!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他的卧室,此刻正像只八爪鱼一样,大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踏实!难怪他梦里觉得喘不过气!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周韫玉想也没想,伸手一把揪住霍既明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用力往上扯,压低声音怒道:
“霍既明,你跑进我房间干什么?!给我起来!滚出去!”
霍既明被头皮传来的刺痛感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对上周韫玉喷火的眼睛。
他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摆出那副最擅长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还有委屈:
“疼,韫玉我好冷你身上暖和……”说着,还故意往周韫玉怀里缩了缩。
周韫玉被他这无赖行径气得肝疼,他最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近距离接触。
他用力想把霍既明从身上推下去,赶下床。
可现在霍既明是什么?醉鬼,你越是跟他讲道理他越是和你胡搅蛮缠,周韫玉不停推搡,霍既明反而把他抱得更紧,手臂跟铁箍似的,勒得他真有点喘不上气了。
“放手!霍既明你放手!我呼吸不了了!”
周韫玉一边挣扎,一边气得用手拍打他的后背和手臂。
霍既明似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痛苦也可能是怕真把人惹毛了,手臂的力道稍微松了松,但也没完全放开,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像只找到热源的大型犬,心安理得地窝在周韫玉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没过几秒钟,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他又睡着了。
周韫玉:“……”
他听着耳边传来的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声,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重量和热源,无语地望了一眼天花板。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推也推了,这人就是赖着不走,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半夜三更真的大打出手最后两人闹到警局里去吧?
他累得不行,身心俱疲,最终只能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挣扎,任由这个“人形抱枕”挂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客厅里,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袁西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目光在对面并排坐在沙发上但中间隔了至少能再坐两个人的距离的周韫玉和霍既明身上来回扫视,脸上带着一种“我已经看透一切”的微妙笑容。
“所以……”
袁西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问,“这就是你们嗯‘睡在一起’的原因?
霍老师昨晚‘喝多了’,所以就留了下来?”他特意在几个关键词上加了重音。
周韫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言简意赅:
“嗯。他喝醉了,赖着不走。”多一个字都懒得解释。
霍既明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偷偷瞟着周韫玉冰冷的侧脸,没敢吭声。
周韫玉见霍既明还在这死皮赖脸待着,丝毫没有半点要回去的觉悟,有些不耐地说:
“现在你也酒醒了,可以回去了吧?”
袁西立刻附和:
“对,霍老师还是早点会自己家,这要是被拍到不好解释啊”
霍既明一看这架势要赶人,急了,连忙站起来想解释:“等等!韫玉,我觉得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周韫玉已经抢先一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霍既明看着周韫玉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眼神,蔫了,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到门口。
他还想再说什么,周韫玉已经毫不留情地“咚”一声,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差点撞到他鼻子。
门外传来霍既明委屈又无奈的哀嚎:“周韫玉……”
门内,周韫玉长舒一口气,感觉世界终于清静了。
袁西走到他身边,脸上换上了经纪人式的担忧,压低声音说:
“小周啊,不是我说你,你们年轻人……感情好归感情好,但也得注意点影响啊!
这要是被哪个蹲点的狗仔拍到了,你俩一起从你家门口出来,或者霍既明一大早从你这儿离开,那热搜还不得炸了?你们要真被发现是……那个,唯粉得把你们撕了。”
周韫玉一边收拾着沙发上被霍既明躺皱的靠垫,一边淡淡地说:
“我们本身也不是那种关系。昨晚是意外,不会有下次了。”他的语气平静而肯定。
袁西点点头,但眼神里明显写着“我信你个鬼”。
他继续絮叨:
“反正不管怎么样,公共场合配合炒作一下互动,增加点话题度,我没意见。
但私底下,一定得小心再小心!真要被人拍到了实锤,那之前营造的效果可就全反噬了!”
周韫玉:“……”他放弃解释了。
跟一个已经认定事实的人解释,纯属浪费口水。
袁西却越说越来劲,八卦之魂燃烧起来,凑近了些,挤眉弄眼地问:
“哎,不过说真的,你跟哥透个底,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
霍既明之前不是还一副跟你不对付、看你哪哪都不顺眼的样子吗?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演的?还是真香了?”
周韫玉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平静但又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神,淡淡地盯着袁西,一言不发。
袁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
“行行行,哥不问了,不问了!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说完,他像是想起正事,拿几个人的资料出来。
周韫玉这才想起今天袁西是来让周韫玉选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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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既明:既然如此,干脆生米煮成熟饭吧!!
周韫玉(一巴掌拍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