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反派都是我

　　秦梧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未等他阻止，那厢秦宇元已经欣然答应。

　　“好啊，给你。”

　　不对。

　　不能给！

　　可是已经晚了。

　　方夏夏勾起唇角，手中金光瞬间穿透秦宇元的胸膛，一颗正在跳动的透明心脏被取了出来。

　　秦宇元唇色刹那间苍白，他茫然看着自己的心脏离开体内，还未来得及问一句“为何”，就闭上了眼。

　　“啪。”

　　他的躯体掉在了地面上。

　　“师父！”秦梧几乎是喊叫着出声。

　　一声尖叫划破洞内。

　　陈昭昭瘫坐在地。

　　“夏夏你……”

　　“嗯？”

　　她转过身，心脏在她右手中，金瞳无情扫过他们，左手捏印保持心脏的跳动。

　　“怎么了？”她似天真，舔了舔唇，道：“秦宇元答应我了呀。”

　　“师父……”秦梧哑声道。“可你不能……不能……”

　　“不能做什么？”方夏夏笑道：“可是师父做的决定，不都是正确的吗？”

　　“可……可是……”

　　“怎么办，小梧。”方夏夏走近他，“我杀了秦宇元，你要怎么办？”

　　“我……”秦梧双唇颤抖，他无措蹲下，抱起秦宇元的躯体。

　　方夏夏继续往前走，突然，停下。

　　“真快。”

　　洞口处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方羽带着天命书出现。

　　方羽：“夏夏，不要继续了。”

　　方夏夏看了看手中的心脏，“为何？”

　　“这样下去，你会……”死。

　　还未说完，方夏夏打断他。

　　“来不及了，方羽。既然所有都由我起，那便由我来承担一切。”

　　“况且，你又阻止不了我。”

　　方羽拔剑，“那便试试。”

　　方夏夏收了心脏，哼笑：“不自量力。”

　　她抬手，天命书瞬间回到她手上，她调侃道：“和他待了这么久，是不是比和我待在一起快乐？”

　　“没有，夏夏！”

　　“嗯。”她拔出青遇，指向他，对着方羽道：“在这个世界，无人能打败我，即便视为神使的你。那我便让让你吧，就用你教我的剑术……”

　　一触即发。

　　方夏夏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她几乎是立马就冲向了方羽，大刀阔斧就是一顿大招。

　　方羽踮脚避开，朝着空中一跃，低头看想方夏夏，她正从地面拔出青遇，抬头对他迎面一笑。

　　“继续。”

　　方夏夏朝着他，直直冲过来，青遇直接刺向他，风声带着呼啸，长剑划破空间，滑向他的脸庞。

　　方羽举剑格挡，清脆金属碰击声响彻整个洞内。

　　“不错。”方夏夏与他面对面，二人四目相对。

　　方夏夏一使劲，二人双双弹开。

　　方夏夏绕了个剑花，紧接着招式全部朝着方羽扑过去。

　　方羽闭眼，再睁眼，刹那间一切发生了改变，方夏夏陡然停下，专注看着他的招式。

　　一念间，万物生，山川河海，姣姣明月升于中天。

　　神力混合着灵气，飓风席卷起洞内所有存在物，但绕过了秦梧和陈昭昭，目标只有方夏夏。

　　“方羽，你以为，神为何？”

　　方夏夏伫立着，神性溢满她的金瞳。

　　方羽咬牙不语。

　　“神，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翻江倒海过后，方夏夏巍然不动。

　　她毫发无损，甚至一根头发丝都未曾因为巨大的外力产生一丝变化。

　　“方羽，你将神力和灵气融合的很好。”方夏夏离开地面，居高而下凝望他，“可你的神力，也都有我授予。”

　　她带着嘲讽，“你要怎么阻止我？”

　　说完，金光穿透方羽身体，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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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羽……方羽……快醒过来。”

　　疼痛、窒息、还有悲伤……

　　“方羽你没事吧？”

　　他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胸腔满是愤恨占满的闷痛。

　　“夏夏……咳咳……”方羽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才发现地面冰冷刺骨。

　　他这才注意到，手下已不是洞内湿润的泥水混着岩石，寒冰入侵身体。

　　头顶是一簇簇冰晶尖端朝下，散发出诡异的光，内壁是光滑清澈透底的冰面，甚至能够看见其中冻着的一个又一个人清晰的脸。

　　这里是……

　　他茫然朝着其中一张脸走过去。

　　一张少女的稚嫩脸庞，唇角微微勾起，即使睡颜也带着少年的张扬。

　　“你醒了。”

　　谁？

　　方羽猛地转过头，僵住。

　　“没想到，居然真的杀不死你。”

　　来人一袭黑袍，正在脸埋在阴影之内，声音带着磨砂石子的粗粝，满是兴奋。

　　是谁？

　　“不认识我了？”

　　方羽头裂开似的疼痛，他半蹲下去，一些记忆重回脑中。

　　“于双！”名字脱口而出，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彻冰洞内。

　　“哈哈哈哈……”黑袍人大笑着掀开黑袍帽檐。

　　“方羽，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关在了这个地方，成为了我的手下败将。”

　　什么？

　　神？

　　夏夏呢？

　　事情的发展好似从哪里突然就断开了。

　　见他不说话，于双继续道：“方羽，这辈子都到这里吧，已经够长了，你的身体我就笑纳了。”

　　什么？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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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眼，还是熟悉的场景。

　　冰床，冰壁，以及里面冻着的躯体。

　　天命书抱着他的胳膊，“方羽你醒了，我们快……！”

　　“你醒了。”黑袍人站在他的冰床边，低身抚上他的侧脸，宛如爱人般的呢喃，“这具身体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谢谢你的馈赠。”

　　他的心中升起不安。

　　下一瞬，陷入了虚无。

　　“不要！”

　　他猛然睁眼，天命书已经是瞬间就扑上了他的脸。

　　“方羽，快起来，我算过了，于双这一次会晚一些回来，我们有时间离开这里！”

　　心中的紧迫感突起，他慌忙起身，还会站起，就摔在了冰面上。

　　“糟糕，于双提前给你的这具身体下了禁制。”

　　方羽低声道：“他竟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方羽……此人……”天命书飞到他身旁，“你还要留他一条性命吗？”

　　天命书蹭蹭他的脸，“此人所作所为，已经算是渎神，即使你将他魂飞魄散，也不会遭受天谴。”

　　“我……”方羽趴在地上，一张脸一边压在冰面上，含糊不清，“灵魂轮回后便会忘却一切，他何至于此。”

　　“方羽……”天命书飞起来，“他来了，我们下次见。”

　　方羽闭上眼。

　　“下次见。”

　　脚步声缓慢踱来，女子声音威严，带着张狂，“醒了吗？”

　　于双挑起他的下巴，一双凤眼印入他的眼眸。

　　女人长眉飞扬，直入发鬓，凤眼挑起却不限媚态，反而不怒自威，一双薄唇微启，“这张脸……倒是不错。”

　　方羽微弱出声：“于双，及时收手……吧……汝如此，不为天道所容，终有一天会为天道反噬。”

　　“呵……”女人笑笑，“本来还想要享用一番你这具身体，可你这嘴，实在不讨喜。”

　　“于双！”

　　“聒噪。”

　　最后的意识，是女人冷下的眼。

　　“方羽，你醒了就快起来吧。”天命书在他身旁说。

　　他睁开眼，试图运行神力，不出意外，身体被下了禁制。

　　“我想不通。”

　　天命书躺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方羽继续说：“为何我真心以待，他要如此对我。若是他想要长生，那我便授予他神使的身份，若是他希望得到权力，那我可以让他为世人所知，世人会奉他为心中信仰，如此，便也可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宰者。”

　　脚步声愈发地近了。

　　方羽仍旧絮叨个不停，“可他为何偏要将我囚禁在此处？”

　　丝绸顺滑般的笑声靠近，“呵呵呵”笑个不停，“你真傻，我的挚友，当然是为了成为独一无二的万人之上呀！”

　　方羽置若未闻，讲述自己的困惑，“他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他的气运绵延不断，明明会有很多世的荣华富贵，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些来做一件必定会失败的事？”

　　“当然是想要绵绵不绝的荣华富贵呀。”

　　“他明明是赤子心，又有着如此的绵厚的福德，所以我才会被他吸引，与他成为挚友，才会希望生生世世与他长伴……”

　　脚步声在冰床旁停下，方羽闭上了眼。

　　“我将我的弱点告知了他，他却利用我的弱点杀了我。”

　　于双：“这次的身体倒是很一般，若是可以自行选择就好了。”

　　方羽封上了五识，过往的经历却从神识中滑过。

　　“你叫什么？”

　　“于双。”少年青涩着答。

　　“我喜欢你，于双，你要与我一同历练吗？”

　　少年睁着一双清澈月亮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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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羽……我……我要娶妻了，我可能不能和你一同继续历练了。”

　　“啊？”少女惋惜着皱眉。

　　于双暗自窃喜，等待着少女的挽留。

　　“那好吧，我们的历练就到这结束吧。”

　　于双表情瞬间僵住，他急匆匆抓住少女的手腕。

　　“我……我欢喜你，我想与你永远一同在一起。”

　　少女歪着头。

　　“欢喜？”

　　于双涨红了脸，点点头。

　　“就是人族那种男女之间的欢喜吗？”少女靠近，亲了一下他的脸，双眼亮晶晶道：“听起来很有意思，我想试试。”

　　天命书冲到他们之间，阻止：“不可，秩序维护者不可有情！”

　　少女扯下他们之间的天命书，神识中反驳：“不要，我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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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于双看着前方正追逐着蝴蝶的少女，慢慢落下步伐，“为何我总觉得……你不爱我。”

　　少女停下步子，不解道：“爱？我不会有爱的，于双，我是这个世界的神，神是不能有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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