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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
内室幽暗,郁色沉沉。
虞青梨刚沐浴完,裹了一身素色绸衣,倚坐在铜镜前擦拭头发。
她脑海里忆起白日郎中来诊脉,这定然是傅涧棠吩咐的,想必他已知实情。
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她猜不准他的想法。
诸般揣测萦于心头,她不觉间失了神,连青年推门而入的声响都未曾注意到。
傅涧棠自外归来,抵门之际,忽顿足沉声嘱咐:“都闭耳屏息,今夜勿近此院。”
“是。”
众守卫应声,待他推门入内,皆相顾一眼,那眸中深意,心照不宣。
“在想什么?”
淡漠的嗓音自她头顶落下,虞青梨陡然回神,一抬眸便与镜中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的青年对视上了。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虞青梨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傅涧棠见她正以巾帕拭抹湿发,他下意识探手,欲抓取她发梢青丝,如往昔般为她绞发。
女子察觉他抬手动作,反应极快侧头避过。他指尖未触碰到,便落了空,僵悬于眼前。
只片刻,傅涧棠不动声色收回手,目光掠过案头她卸下的珠钗,未见先前送予她的梨花簪。
他尤记得,往日她爱若珍宝,日日簪于发间,近时却久未见其佩戴。
他倏然发问:“我送你的簪子,怎么不见了?”
虞青梨垂下眸,漫不经心勾着发丝:“哦,你说那个啊,早就被我踩烂碾碎,不知扔哪去了。”
话音落地,她敏锐觉察到周围气息冷凝下来,然而却佯装一无所知。
傅涧棠未再追问此事,他欺身逼近,灼热身躯贴近她清瘦脊背,臂膀自后环拥至身前,掌心覆在她小腹上,暗暗施力。
“郎中说,你并无身孕,”他的声音就在耳侧,裹挟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阿梨,你果真欺骗了我。”
虞青梨压下浑身战栗,冷嗤道:“那又如何?”
“难不成只准许你欺骗我,而不容许我欺骗你,傅公子还真是蛮横专制得紧。”
“何况,是你愚钝,连女子怀孕初期不显怀都不知,否则怎会轻易受我诓骗?”
她将那日他斥她“愚钝”二字,此刻悉数回敬于他。
傅涧棠听她言辞犀利,心道还是个记仇且睚眦必报的小娘子,他非但不恼,反倒轻笑出声。
“没错,我是蛮横专制,所以阿梨,你骗我这一回,我要讨回来的。”
闻言,虞青梨眼睛骤然瞪大,忍不住拔高了声量:“凭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就去看郎中吃药,省得耽误治疗时辰,愈发愚钝无状。”
此话一出,青年嘴角的笑意倏然消失,脸色恢复阴沉,“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那便到榻上说。”
他说着,欲要将她强行抱起。
虞青梨心底一紧,当即扭动身躯反抗,攥住他手臂猛咬一口。他不备之下痛哼一声,手上力道不由松懈。
趁此间隙,她踉跄奔至门扉,推门未果,转头瞥见窗户,顿时计上心来。
飞速奔到窗前,探手推了推那紧闭窗棂。
原以为这窗也是落锁难以开启,她正打算怅然放弃,孰料“咔哒”一声,窗扉竟应声而开。她心下狂喜,连忙攀上桌案,欲跳窗而逃。
还没等她实施行动,身后猝不及防伸手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拦腰拽回,窗户再度落锁。
青年铁臂箍得极紧,揽着她向床榻走去。
“放开我!我要回裴府!”
“裴府?”傅涧棠轻蔑一笑,打破她所有幻想,“你回不去了,我已将你要回,从今往后,你仍归我所属。”
虞青梨心头骤寒,急切诘问:“为什么?”
“后悔了。”他轻描淡写。
“无耻之徒!凭什么弃我时如敝屣,如今又强要我归来,我不愿,我不想留在你身边!”
她奋力踢打他,挣扎间鞋袜俱落,狼狈不堪。
傅涧棠不为所动,顷刻已至榻前,他强按她陷在软衾中,覆身压上,拥住她温软之躯。
“可惜,哪怕你再不愿,也插翅难逃,不如乖顺受着。”
他眸光寸寸扫过她面上难掩的慌乱,状似轻叹一声,“趁着今日良辰,你我就此圆房,我尚未真正尝过阿梨的滋味。”
圆房?
虞青梨短暂一怔,连同挣扎都停止了。
“你怕不是有癔症,我并没有与你成过亲,何来圆房之说?”
“在肃县,阿梨莫不是忘了?”他挑眉。
虞青梨下意识辩驳:“都是假的,做不得数。”
“无妨,至少你我是真的。”青年居高临下,带着薄茧的指尖罔顾抗拒,穿绸而过,触彼莹腻,肆意扌差扌念起来。
其中滋味,直教人沉溺迷醉。
“滚开,别碰我!”
女子被激得身子一颤,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去,指甲擦过他面庞,留下浅浅一道血印。
傅涧棠闪避不及挨了一掌,嘴角反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以单手环锢其双腕,语气极轻,但恶劣至极:“阿梨,你既知我蛮横专制,这算第二回,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讨回。”
举措生涩,偏又蛮横无度,她吃痛咬牙,眼角泪珠瞬间滚落。
被如此卑劣的男人欺压轻薄,她却毫无反抗之力。
这般境遇,何其可悲。
虞青梨胸中委屈难抑,喉间溢出细碎呜咽,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什么?你哭得再可怜,我也不会心软放过。”青年的视线胶着在她凄楚的娇容上,喉结微动,忍不住俯首,一遍遍吻去她眼角不断的珠泪。
“傅涧棠,你对我这么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她眼梢泛红,眸中恨意清晰,紧咬着下唇怒骂不止。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浑不在意,自她眼尾吻而下,攫住她双唇,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不会。”
一番恣意吮吻,尽是他单方掠夺,唇齿纠缠间不容半分抗拒。
良久后不舍松开,指尖拂过腰绶,衣袂扫过榻沿,动作利落且强势。
不多时,连同素白绸衣委尘。
烛火摇曳下,那双暗沉眼眸寸寸逡巡,月贰体尽呈,一览无余。
骤然接触微凉空气,她不由得瑟缩一颤。
青年将她全然笼罩住,唇瓣若即若离蹭过她唇角,轻声道:“这夜间温度是低了些,等点上火,很快便不冷了。”
云情初绽,玄帷垂漾,无风而摇。
含屈带愤的斥骂自屋内不断传出,绵延多时,未肯停歇。(在吵架)
……
不知过了多久,虞青梨迷离转醒,稍动便察觉隐有异恙暗涌。
她微微侧头,只见绛珠触目可及,她瞬间通透当下所罹之诟,想也不想,启齿便啮之。
“嘶,松开!”他低声喝斥。
他越说,虞青梨越来劲,只盼将其啮掉,以泄此刻愤懑。
傅涧棠面色一沉,大掌扣住她后颈。她受不住痒意,被迫松懈。
“阿梨,你始终顽劣不堪,该罚。”
青年这般说着,掌蕴灼燥,徐徐下遡,覆上膂处,不容推却逼其承辱更甚。
“唔……”她的清泪自眼角溢出,簌簌滴落于其胸臆之间。
以为乖顺了,谁知她陡然发起疯,不管不顾,啮咬抓挠不休。
傅涧棠携她起身至案前,取过一壶备好的烈酒,强灌女子饮下数口。
不甚酒力的虞青梨很快意识涣散,失去反抗之力。
他这才觉得她乖觉,轻触那通红面颊,旋身归卧榻上。
天光破晓,床榻间窸窣作响。
傅涧棠起身着衣,眸底掠过肌理余痕,遂瞥向榻上熟睡的罪魁祸首。
他瓷白肌肤遍布深浅不一痕迹,尽是她所为。臂上齿痕清晰,颊边划痕未消,尤是是绛珠那圈齿印最为扎眼,若非他及时制住,恐怕已被她狠厉咬落。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娘子。
傅涧棠本有再罚之意,却见她酣睡不醒,终归收了心思,掖妥被角后,便赴朝去了。
乃至他下了早朝归来,女子仍旧未醒。他索性将政务移于内室处理,不时探看她的动静。
待料理完政务,已是薄暮。
他起身察视,唤人取醒酒汤来,喂她服下;隔上片刻,又喂了半碗稀粥。
虞青梨迷迷糊糊间,只觉有人将她捞起,喂了些吃食。可她眼皮发沉得要命,实在睁不开眼,唯有神志还余些许清明。
恍惚有人触碰她身子,时不时有凉意侵肤,睡梦中的她亦有所感。
傅涧棠坐在床畔,手中捏着一瓶玉肌膏,掀开被褥,凝眸观芳体遍染遗痕。
肿势明显,他昨夜失度,耽嬲一宿,未存寸缕怜惜之心。
他默然,以指尖挑出膏体,细细敷抹痕上。
榻上女子低啜半声,身躯下意识瑟缩。
做好一切后,他便去沐浴净身。
虞青梨迷糊间翻了个身,连人带被跌落在地,意识才缓缓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晃了晃发沉的脑袋,低头望见被褥下自己无遮蔽的玉体,逐渐回忆起先前发生的所有事。
唯有一个念头清晰:他竟强/迫了她。
她愣愣呆坐着,茫然失神,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傅涧棠浴罢起身,他只披件外衫,自屏风后走出,正见女子怔坐于地不动,头顶光线映照她面色苍白似雪。
他心底倏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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