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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归宿
阮若水最终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万物晴朗,地面亮得刺眼,一夜间下了大雪。
深深吸了口清新冰冷的空气,阮若水脑子终于缓过来。
他呆呆看着不远处堆的雪人,想到一切都结束了。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他这次保护了师兄,可上天并未收取报酬,仿佛他的命运依旧悬而未定。他本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但昨晚师兄亲了他。
他不舍得去死了。
肩上忽地落下重量,暴露在冷风中的耳朵、脖颈被毛茸茸的兜帽盖住。
“不冷?”风行止看着被冻红的鼻子和脸颊,拿手背贴了下。
感受到热源,阮若水不自觉抬脸蹭上去:“还行。”
刚说完,他便打了个喷嚏,心知这是扯完慌立即被拆穿。也不挣扎,安顺地被师兄拎小猫似的带着往屋内走。
想到昨天还没有的雪人,他问:“师兄,那是你堆的吗?”
风行止嗯了声:“你今天多休息,想玩明天去。”
阮若水感叹般嘟囔:“那得起多早啊。”
他被安置在凳子上,面前摆满了食盒,右手边放了碗深褐色的汤。
阮若水凑过去闻了下,怪味直冲天灵盖,他被苦得身子往后仰。
风行止道:“先喝药。”
阮若水把脸朝向另一侧,试图逃避。在他眼中,这碗药从褐色的水,变成冒着诡异绿光的邪恶液体。
“有丹药吗?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风行止端着碗从他左边绕到右边,举起汤勺送到他嘴边。
阮若水下意识张嘴,苦涩的药刚入口,胃中一顿翻涌,他伸手要将风行止推开,低头张嘴想把药吐出来。
一只手比他的动作更快,塞了块蜜饯又迅速把嘴捂住,晃悠两下进去了。
大手缓缓放开,阮若水仰着头目光呆滞,眼尾挂着泪,嘴角挂着药汁,好不凄惨可怜。
艰难咽了下口水,他生无可恋问:“不喝不行吗……”
一口药一口蜜饯一只手又盖过来,阮若水顺从接受,风行止笑了下。
“天道给的方子,叫我喂给你。”
“哇”的一声,好不容易吃的药又全被吐出来。
阮若水眼泪一下就冒出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要送我去死。”
他说的小声,风行止听得一清二楚,迅速放下碗逼出灵力要给他催吐。
天道的声音慢悠悠在身后响起。
“诶呦,要是我没来还真要被你污蔑到了。”
天道走近,指着地上的药,作出心疼的模样:“多浪费啊。”
没人应他。
天道抬头,见对面两人一副警惕的样子,真的感到伤心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他是坏人!阮若水对他有偏见就算了,风行止也跟着闹!他看要哪天阮若水说要干掉天道自己上位,风行止也只会无脑跟随。
他直呼冤枉:“我害你干啥!你可是主角,我不盼着你好?!”
阮若水戒备地看着他:“那你来干什么?”
天道无奈:“我来最后见你一面。认真吃药,快点好起来吧,我的主角。”
说完,他消失在原地。
阮若水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想,所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天道老爷爷也许算个好人。
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
“嘿!药里放上绝味草,喝起来就不苦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故意的!哈哈!”
阮若水面无表情,暗暗磨牙:就是很坏!
风行止盯着他生气的样子,兀然笑了下,抬手顺了顺师弟气到炸毛的头。
“师兄给你重新煮一碗,你先吃饭。”
阮若水重重嗯了声,显然还在恼火。
风行止关上门,视线落在雪人上。
这一刻,他才感到师弟像彻底卸下一担包袱。
吃完饭喝完药被风行止哄睡下,阮若水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入睡前一秒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一人一球。
他噔一下立起来,摸了下耳朵,耳灵还在。
“喂?”
那头声音懒洋洋:“哟,这下记起我了?”
阮若水尬笑。
乔既阳接着说,不知是诉苦还是告状:“云停几天前就把我炮轰出来,我孤苦伶仃……现在呢,被迫呆在某些人边上。”
阮若水大概猜出某些人是谁:“祝其金还没回去?”
祝其金音量提高:“不知道什么毛病!好好的宗门不呆,跟我游荡,没志气的东西!”
阮若水笑了下,这话怕不是说给他听的。
知道乔既阳没遇到危险后,他放下心,随意聊了几句,挂了耳灵。
他喊了好几声“球”,球却没出现,想到天道离开了,他猜测球会不会也跟着离开了,可他们还没道别。
眼皮愈发沉重,昏睡间他想明天一定要先试试能不能找天道问问球在哪,至少要说声再见。
次日,他先是喝了药,拒绝了师兄的雪人邀请,待房中只剩他一个人,才大喊:“天道你在吗?!”
房内并无变化。
他正准备再喊一次,天道出现了。
天道的白胡须翘了翘,有些得意:“找我何事啊?”
阮若水直奔主题:“球呢?”
天道笑的神秘莫测:“自有相见之时哦。”
送天道离开后,阮若水蔫巴推开房门,见风行止站在雪人边。
今日风雪未停,当前飘着小雪。
风行止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肩上发上落了一层白,手中似乎还捧着一团雪给雪人调整形状。
想到今早被自己迅速拒绝后,师兄诧异的表情,阮若水心中有些难受。
他跑上去一把握住风行止的手,捏了捏。
果然和想的一样冰。
他没把手放开,反而转移视线去看雪人。雪人是红围巾石子眼,两根树杈子作手,是最普通,也是当年他们一起堆过最多的款式。
回忆间,他并未注意到上方沉甸甸的视线。
“堆雪人吗?”
风行止哐当一句话砸得他回神。
阮若水双眼睁大,睫毛扇的飞快。
“好!”
他们在大雪人边堆了一个小雪人,完工后,阮若水满意地看着劳动成果。
拍了拍沾有雪的手,他随口道:“今天一点也不冷,我身体已经好了,看来以后不需要吃药。”
说完,他自以为小心偷瞄身侧的动静。
药在加入绝味草后不苦了,但怪味还在,如果能不喝那就太好了。
风行止:“不行。”
被拒绝了。
阮若水可怜兮兮抬头,试图感化师兄。
风行止身上的雪比第一眼见时厚了些,反观他自己,身上干干净净。
“师兄!”,很急促一声,阮若水随后说,“你怎么不给自己套一个结界!”
风行止抬手,阮若水感到耳朵被捏了下,冰的他一激灵,但强忍着没有从对方逃脱。
他不解:“师兄……?”
风行止笑了下:“师兄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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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忽然发现自己不会谈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