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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
凌正阳没发消息,连在公司里都是格外安静,该办事办事,没事干就休息,往那个大椅子里一窝也不动弹。
这件事还是凌宽快下班了才注意到,因为今天意外地清闲,总觉得有该刷脸的人还没刷上。
凌宽刚想匀出来五分钟的宝贵时间关心一下自己的小男朋友,一拍脑袋想起来报错咋改了,于是左右脑互搏,最后决定先改报错。
等改完一个报错美美地看结果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再抬头,凌正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了,手机里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
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不是哄了吗?
思索无果,凌宽决定打卡下班,还得去给车加油,物理意义上。因为男朋友不找也不会跑了,但车不加油是真的不会跑了。
孰轻孰重,阴阳割昏晓。
万幸车刚好能开到加油站,等加满的时间里,凌宽莫名地右眼皮开始跳,好在人不迷信,左眼跳财,右眼跳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回家多睡会就可以了。
结果人刚进家门就被压在门上,凌宽手上的包还没来得及放下,两只手就被背在身后锁进了冰凉的环里……手铐吗?
嗅到了熟悉的洗发水味道,聪慧过人的凌宽小人只需三秒就反应过来,这是新的play。
“小侄,一定要我一进门就是这副模样吗?”
“凌宽,你被逮捕了。”
恰好时间还早,凌宽也想放松下心情,于是动动手把公文包往旁边一扔,深吸一口气,进入角色。
“嗯,是。那么亲爱的长官大人,您要怎么处置我呢?”
被压在门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幸好凌正阳两句对话就把人扛走了。被抗在肩上抱走的,凌宽第一次见这种姿势,差点稳不住要摔下去。
凌正阳把人扛到自己屋,把凌宽像根木头一样地卸货到床上。
调整好坐姿,凌宽对他一勾唇角,语气里还带些期待,“接下来怎么做?”
“蓝花楹开了。”游戏结束。
“什么,”凌宽皱眉,沉默了数秒才迟疑地开口,“……安全词?”
“是。”凌正阳的表情很冷。
凌宽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号,纵/欲的人选择了就此停手?他的疑惑还没问出口,质问紧随而来。
“你今早坐的谁的车?”
为什么问这个……他怎么知道?
凌宽活动了一下,发现两只手被扣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丝毫活动空间,“你怎么知道?你在监视我吗?”
“不说吗?”此刻的凌正阳与先前的暖洋洋金毛判若两人,一双冷漠的眼看着他,倒像是真的审问。
凌宽的手四处摸摸,手铐上没有开关,只有一个锁孔,竟然还不是玩具。
“跟踪还是定位?”
“我觉得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正常权利,我应该知晓伴侣是否不忠。”
“你先回答我。”
两人各抛了一个问题,沉默的场面足足僵持了半分钟之久,最后还是凌正阳败下阵来。
“定位。”
“凌正阳,这是犯法的。”
“谁的车?”凌正阳坚持“一换一”的思想,回答了一个问题后就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作为交换。
凌宽完全落于下风,现在就算是把凌正阳惹恼了、两人打起来,他也只有挨打的份。
“刘榆的,昨天也是。”
“他到底哪点比我好了?”凌正阳几乎在嘶吼,他的手抓上凌宽的大腿,硬生生按出五个洞。
“嘶……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昨天说的也都是实话。”凌宽只能轻微地晃动一下双腿,凌正阳几乎要扑到身上来,他抵不过身强体壮的小伙。
“说好的地铁呢,也是实话吗?”
“是,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路边刚好遇到了。”
“能有那么巧?!”
凌宽简直像吃了黄连的哑巴,要解释,但说什么都算掩饰。他第一次觉得没被跟踪是件坏事。
“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跟着我。”
“所以你们没约明天?”
凌正阳一副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和别人厮混的状态让他不爽,如果手能动弹的话,现在至少扇一巴掌,手动冷静一下。
“嘶,疼。别掐了,你抱着我可以吗?”
凌正阳将他锢在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死死地抱紧他,拼了命地要将他留住。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出轨?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吗?”
“我……”
“还是你不相信我?”
“也不是……”
大只凌正阳整个扑到他身上,缠得比八爪鱼还紧,生怕凌宽能呼吸上来一样。
他的头落到对方颈肩处,只能小幅度地蹭蹭。被冤枉的无奈、不知如何安慰的无力,此刻简直像个无能的丈夫。
即使他成为了比之前更鲜活的人,他也依旧对凌正阳的心病束手无策。他可以改变自己,但很难改变凌正阳,更难改变他的心性。
于是他也只能尽力缓和现状,安抚、或者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先放开我好吗?”
“不要……只有这样我才安心。”
“可这样我抱不了你。”
凌正阳起身,又犹豫,最后一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开了锁。
被揽住脖子,拥入怀里,他的拥抱温柔而有力。凌宽总是以这样的态度对他,他就算想生气也找不到理由,最后安心地拱到温热的胸膛里。
“你很没有安全感。”
“……嗯。”
“为什么,你不希望看到我和别人交际吗?”
“我不想……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我想把你关在这里、藏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个……”
“那样我就不会再对你笑了。”
凌正阳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权衡两件事的比重。
“我不想看见你对别人笑。”
“你得到的比别人更多,你是我男朋友,我还会和你拥抱、和你亲吻,还会抱着你睡觉,和你上/床。为什么会计较别人有的那一点东西呢?”
“我不知道,就是不喜欢。”凌正阳耍赖一般抱着他在床上滚了半圈,“你能不能不去上班?”
“再等等,等过几年失业了就转行。”
“那也太久了,不然还是你现在就在家里陪我吧。”
“这就没耐心了?不是还说一辈子的事。”
凌宽带着一股魔力,他的肢体动作、他的语言都能尽快地安抚凌正阳的情绪,不过寥寥几句话思维就被带着跑,说什么做什么了。
直到最后以“今晚陪我睡觉吧”结尾,凌正阳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忘了抓他的初衷是要讨个说法。
白天受尽冷落,仅有夜晚带来一丝温暖。凌正阳是个贪婪的人,总是奢望比这更多的关爱,但他的伴侣所关注的重点明显不是他。像一桶被放在极寒之地的水,在慢慢冻成冰时凌宽会回来,捂热他,但这改变不了处境,他会在越来越短时间的关心里凝固。
得不到的安全感,他会自己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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