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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
“啊!”
随亦可睡了个午觉,却被噩梦惊醒。
梦里玫瑰花田鲜花掉落,血红的玫瑰花瓣铺了一地,贾臻真脸色苍白地躺在上面,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心脏跳得又沉又重,随亦可坐在床上喘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必须尽快离开皇宫,他要去见贾臻真,立刻马上。
他招来殿里的侍者,让他去布莱尔庄园送信接人,又翻出许久没用的老式手机准备给舒究发消息。
手机上消息不少,大多数都是管家发过来的。
随亦可大体扫了一眼,直接给管家回了个电话。
镜子国是很注重保护公民的非工作时间与个人隐私的,这点随亦可刚来没多久就发现了。
入乡随俗,他也很少给身边的人发信息或者是打电话。现在给管家打电话也是情急之举。
接到电话的管家也很是吃惊,“小随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管家,舒究还在庄园里吗?我需要你们帮忙。”
将近傍晚的时候,皇宫的侍者果然将舒究带了进来。舒究穿着一身短裙套装,漂亮逼人。
多日不见,舒究上上下下打量着随亦可,总觉得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倒是随亦可看见舒究,像是看见救星一样,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
他和舒究寒暄了几句,便让一旁的侍者先行退下。
那侍者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出去将空间交给许久未见的两人。
侍者一走,舒究便拉开与随亦可的距离,“你身上有贾臻真的味儿,我不喜欢。”
“可我洗过澡了啊!”随亦可面色微红,舒究眼尖嘴利,随亦可根本说不过他。他不想在此事上继续纠结,直奔正题,“这根本不是重点!舒究,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舒究一脸了然,“还以为你在皇宫逍遥快活早就把我给忘了呢。今天若不是管家去找我,我可就要收拾行李走人了。”
“我哪里在皇宫里逍遥快活了?我都快急死了!”
“急什么?”舒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贾先生很危险。”提起贾臻真,随亦可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他。”
“贾臻真很危险?不会吧。”舒究面露疑惑,“我来的路上还听人说,他今天的演讲很顺利。虽然的确有极端反对派闹事的可能,但他毕竟算是皇室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难不成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吗?随亦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很难摸清头绪。
“你不知道?”舒究也愈发疑惑起来,“不对啊。贾臻真要全国巡回演讲的事情预热了很久,镜子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对。我不知道。”随亦可垂眸,“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是贾先生故意要瞒着我的。”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不想你离开皇宫啊?”舒究小心地打量着随亦可的神色,“你找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出宫吧?”
随亦可没有说话,他在思考。
贾臻真不想让他知道全国巡演的事,一定会提前跟国王通气,让国王帮忙隐瞒。国王的确没有告诉他贾臻真在做什么,但现在细想起他提到贾臻真时的语气行为,明显就是在告诉他贾臻真很危险。
国王是故意的。他并不想帮贾臻真隐瞒这件事。他不仅不想隐瞒,还希望能有别人将贾臻真的动向告诉随亦可,所以他临走前才会暗示随亦可找宫外的人进来。
现在舒究就在随亦可面前,国王的目的达到了。
不,应该说只达到了部分。
他不会猜不到随亦可想要离开皇宫的想法,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随亦可离开。
那之后呢?国王还想做什么?
“这么说的话,你更得好好待在皇宫里了。”舒究听完随亦可的一顿分析,也觉得有理,“你现在出宫不正好中了国王的计谋吗?”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随亦可看着舒究,眼神坚定,“并且如果国王执意要对我做什么,即便我不出宫他也有的是办法。不如顺了他的意,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这太危险了!何况贾臻真不在,万一真的出了事,谁能救你!?”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随亦可看向舒究,“帮帮我吧。”
随亦可很少求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含着说不上来的委屈。舒究受不了他的眼神攻势,连忙站起身来躲开,“我跟你不熟,我们之前还算是情敌呢!”
“我知道你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了。我在这里也没有别的熟人,只有你能帮我了。”随亦可拽着舒究的袖子不让他走。
舒究无奈,盯着随亦可看了半晌,只能愤愤地坐了回去,“我就不该在庄园里待这么久!”
“谢谢你,舒究。”
随亦可对他感激地笑了笑,两个人便开始就逃离皇宫以及之后的事情做规划。
天色渐晚,等在门外的侍者进来提醒舒究该离开了。没有国王的允许,普通人是不可以随便在宫中留宿的。
舒究看了随亦可一眼,就要起身,却被随亦可拦下了。
随亦可对镜子国不熟,贾臻真演讲的七个地方他更是听都没听过,正听舒究挨个跟他介绍,寻找一条能更早见到的贾臻真的路线。
他们还没有商讨完呢。
“麻烦您跟国王通禀一声,今晚舒究先生就留宿在这里。”
“这......”侍者面露为难。
但看随亦可态度坚决,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没一会儿侍者便回来了,告诉他们国王已经应允。
随亦可和舒究对视一眼,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明日去第二处演讲地或许会来不及的。”他们让侍者退下继续商定,“不如你直接往第三处去,说不定会在路上碰到贾先生。”
舒究画了个简易地图,将庄园和第三处演讲地连成一线。“这也是距离皇宫最近的演讲地了,若是错过了此处,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好,那我明日一早便出宫往第三处赶。”随亦可点点头,认真应下。
“不行。”舒究摇摇头,“你既然要和我互换身份,就必须得先回庄园一趟。庄园现在被很多势力暗中监视中,若一离开皇宫就走,难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另外,你要去这些地方肯定是需要司机的,宫门口拦下的司机只怕目的不纯。”
随亦可很是认同,“那我现在联系管家让他帮我找一个司机。”
“可以。明天一早你先回庄园,等管家安排好的司机就位,你再在庄园门口以我的身份同管家演一场告别的戏份。这样,即便瞒不住国王,也起码会短暂迷惑住其他势力。”
“好。”随亦可点头,正好他想回庄园看看。关于小时候的事情,他想或许虚无镜会给他答案。
次日一早,随亦可和舒究互换了衣服。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短裙,瓮声瓮气地对守在门口的侍者说,“夜里染了风寒,不宜久留,请送我出宫。”
侍者不疑有他,就要带着“舒究”往外走。
临行前,“舒究”回头看向半躺在沙发里的“随亦可”。后者背对着他,抬起胳膊对他挥了挥手。
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庄园。
“舒究”从宫里的车上下来,对站在门边等候的管家眨了眨眼。
自从贾臻真和随亦可住到皇宫,庄园内便三五不时地让员工休假。今日,管家也给大家放了假。本该热闹的庄园里,只偶尔有几个人出现。
一回到住处,“舒究”立刻将自己的全副武装摘了下来。
他浅笑着看着管家,“好久不见了,管家。”
“小随先生。”管家脸上也洋溢起笑容,他盯着随亦可看了半天,得出结论,“胖了。”
“额。”在宫里不是睡就是吃,想不胖都难啊!随亦可无语望天,将话题拉回正规,“管家,司机安排好了吗?”
说起这个,管家有些犯愁,“庄园里本来是有三位司机的,但其中两位司机跟着贾先生离开了。”
“那不是还有一位吗?”随亦可有些着急。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那位司机昨日里吃坏了肚子,今天请假了。”
“这,”随亦可皱眉,“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吗?”
“倒是有一个,但他得今天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并且他情况有些特殊,小随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
“是谁啊?”
“是小保,裴小保。”管家道。
“裴小保?”好遥远的名字,若不是管家突然提起他,随亦可几乎要将他忘了。
心头的尴尬一闪而过,但事到临头,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随亦可问管家。
“说是傍晚的时候。”
那或许就来不及在第三个演讲地追上贾先生了。随亦可叹了口气,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就等他回来吧。”随亦可看着管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管家,主楼那边现在有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一趟主楼。”
管家看了随亦可一眼,心下已有猜测,但他没说什么,只道,“小随先生放心,主楼那边今日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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