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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终于再见
余甘再次被魏寻拉到了医院,这次是原先住院的那个医院了。
车已就位,魏寻拉着余甘又黏糊两口,哄着他下车去做检查。
余甘皱眉看着他,推开他不断散发奇怪话语的嘴:“你干嘛?不就是检查吗?你别恶心我。”
魏寻如遭天打雷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余甘摸摸鼻子:“失忆的我跟现在能一样吗?之前我一醒来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所以对医院有恐惧,很正常。”
魏寻讷讷道:“……我感觉好像又把你养大了一遍。”
余甘笑了起来,伸出两只手捏捏他的两边脸颊:“你好像有点可爱,捏捏脸。”
魏寻任他捏完,又抓过他的手亲了两下,眼看着马上又要亲上来,余甘迅速抽出手:“走了走了快点,准时一点!”
曹明也在门诊等待许久,远远地就看着两个人牵着手过来,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结果被魏寻逮个正着。
“请收敛一下你的嫉妒心好吗?”
曹明也直接忽略魏寻,跟余甘打了招呼:“好久不见,最近感觉怎么样?”
“好久不见。都很好,偶尔头疼。”
魏寻插进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记忆恢复导致的?”
曹明也带着他们上楼:“有可能,先做个CT看看。”
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余甘突然恢复记忆了,所以只是约了脑部的检查,先把正常该做的都做了,余甘被请入了CT室,刚躺好就看见魏寻在一边担心地看着他。
“怎么了?”
魏寻摇摇头:“没事。”
余甘抬手,魏寻就牵住他。曹明也在一旁已经弄好设备,一把扯开魏寻,“好了,你出去奥,马上就好了别腻歪。”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想骂,但这是人的工作,魏寻没理由无理取闹。
等报告需要一段时间,三人去医院周边随便找了家餐馆,余甘说之后要专门请曹明也吃一顿,为了感谢他照顾自己三年。
“邀请我收下了,但感谢就不必了。毕竟我是收了这家伙钱的。”
“那你也照顾了啊,昏迷的人很不好照顾吧?每天还要给我翻身排泄什么的。”
曹明也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么细致,余甘笑了笑,说之前好奇自己昏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就去网上搜了下。
他看到的很多都是生了大病的病人还没有痊愈时候的样子,有很多人不能站立不能走动,甚至不能自己翻身穿衣,余甘感慨照顾病人的家属也好,护工医生也好,都是很有耐心并且很善良很好的人。
所以曹明也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升了一个高度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不让他出院、还瞒着他好心人信息的可恶医生了。
曹明也没说的是,在魏寻去冰岛前余甘都是由他全权负责的,后来因为魏寻自己的问题,不得不出去一段时间,这才给余甘找了保姆,是以前家里阿姨介绍来的。
而魏寻走了也不过三个月不到,余甘就醒了。
想到这些,曹明也看向自己兄弟的表情又变了变,最终也只是举起杯:“恭喜余甘重获新生!敬人类!敬医学!敬爱情!”
——
报告没什么问题,曹明也给余甘开了些调理的药,帮助缓解他的头痛。
冯蔓枝案进入到了尾声,余甘想去见一见冯蔓遥,但魏寻说冯蔓遥现在也是被监控起来的状态,因为她的出生资质还需要上面商议。不过肯定只能承认了,人已经出生,谁也没办法改变这一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冯蔓遥没见到,却见到了范陈冉。
“冉冉姐!”余甘极速跑过去,跟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很快松开,“你怎么在这!”
余甘需要置换新衣服,既然去不了警局,就索性来了商场,没想到在一家店碰到了范陈冉。
她比印象中黑了些,没变样,但比以前更漂亮了,可能是气质变了。
范陈冉也很惊讶,热情地回拥他,拍拍他的背:“你来买衣服?”
“对啊,魏寻跟我一起来的,他去买奶茶了。”
范陈冉看了看他:“你都想起来了?”
“你知道我失忆了啊?”
范陈冉失笑:“魏寻去西北找你之前还给我打电话了,后面也一直在跟曹明也催他进度,现在怎么样了?身体都恢复了?”
“都好了,没什么大毛病。推进度?推什么进度?”
“推他追你的进度啊,”范陈冉甩下一个惊天打雷,挑了几件衣服塞给他,“去试试,姐送你。”
余甘脑袋有点不转了,又觉得理所应当,魏寻去西北不就是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去呀,你怎么呆呆的?”范陈冉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的头,“脑袋还没长好吗?”
“啊…哦、哦……啊不对,不用送我呀,我现在有好多钱呢,我来享受一波刷卡的快乐。”
范陈冉失笑:“那我就给你买一套,剩下的你自己刷卡,如何?”
余甘不好再拒绝:“好啊,之后请你吃饭啊姐。”
于是等魏寻进来时,看见了一个穿着宽松高领毛衣、黑色牛仔裤的余甘。
范陈冉正帮他调领子的高度,魏寻从头看到脚,余甘抬了下手,可能是毛衣穿的有点别扭,腰腹就漏出来了一部分,昨晚劲瘦的手感好像还在手心。
“这样,稍微叠一点,穿着不舒服就换一件。”
毛衣是假两件,主色是灰色V领,高领部分是黑色拼接。余甘按照范陈冉的说法调了调,舒服多了,也很满意。
范陈冉不知道从哪又拿了条围巾给他,是黑白灰三色拼的羊绒围巾,很软的手感。
把围巾带好,头发因为摩擦炸开了,余甘想按一下,却被另一只手抢先。
余甘在镜子里看他,魏寻摸了摸他的脑袋,同时还在跟范陈冉打招呼,打完招呼后才倾身凑到余甘旁边,脸靠在他的手腕旁边,手还按照他的头顶,“小帅哥,能认识一下吗?”
余甘摇摇食指:“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魏寻眯起眼:“你跟谁结了?”
“这个就不需要告诉你了吧,”余甘用那根食指推他,自己也往后退跟他拉开距离,“跟陌生人有点边界感。”
“那在公园山上堆雪人的时候,你怎么不保持边界感了?”
余甘装傻:“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在两人即将演起来时,范陈冉急匆匆进来一手拉着一个就要走。
“哎哎哎怎么了冉冉姐,我衣服还没换!”
“衣服我买单了,”范陈冉示意魏寻接上服务员递过来的袋子,“快走,十分紧急!”
余甘剪了吊牌索性就跟范陈冉一起跑了,边跑边问到底怎么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范陈冉远远地就解锁了自己的车子。滴滴两声,车灯灭完的时刻,一个男人竟从旁边走了出来。
余甘渐渐停了脚步,刚开始看不清是谁,只能看到他宽阔挺拔的身形。后来越走越近,余甘也渐渐明白眼前的人是谁。
范陈冉扑了上去,那人把她接住,被撞的向后退了两步。余甘在离他们两三米的地方慢慢走着,魏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下了步子,在他身后默默跟着他。
“结束了?”
余甘听见范陈冉这么问,那人嗯了声,随后抬头看他。
余甘已经走近,最终盯着他的目光停在了离他不远处,叫了声哥。
安依裴点点头:“最近还好吗?”
“还、还好……”余甘有些哽咽了。
安依裴笑了笑,张开手:“不来抱一下吗?”
余甘流着眼泪前去抱他,甚至没忍住靠他肩上哭出了声。
魏寻走过去拍了拍安依裴的肩膀:“一切都好?”
“都好。”
“腿呢?腿也好了?”
范陈冉抓了下他的衣袖,安依裴反握住她的手,回答魏寻:“好了。”
余甘擦干眼泪抬起头:“什么腿?腿怎么了?”
“没事,”安依裴拍拍他的脑袋,“走吧,刚刚不是在买衣服?我也给你买一套,当做今年的生日礼物吧。”
余甘屁颠屁颠跟在安依裴身后走了,魏寻走在他旁边看着前面的一对,伸手拉住余甘让他走慢点。
“魏寻,安哥回来是不是不用再去做卧底了?”
“要看安排,这个事情不应该你问魏局,我问你?”
余甘撇撇嘴:“他让我增重至少十斤才能复职,不过刚好我最近不想回去上班,当做年假好了!”
魏寻捏捏他的脸:“心都玩野了。”
“不过你是该增重了,”魏寻揽着他的腰,“抱起来都没什么重量,窝在被子里都看不出来床上有人。”
“我会去健身房的,早上的晨跑也要安排起来了!”
“哦,这样。”
好像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余甘瞪了他一眼,随后说:“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嗯,什么配合?”
余甘瞪着他又靠近他小声警告:“不许再搞到那么晚!”
好像一只炸毛小猫,魏寻低头亲了他一下,真的忍不住啊。突然想起来网上说的给凶巴巴的小猫放一面镜子,发现它根本没在凶,眼睛圆溜溜的超级无辜。魏寻突然也想看一看,但很可惜,余甘已经抛下他跑到安依裴那去了。
——
冯蔓枝案告一段落,已经移交到检察院,接下来的就是等着开庭判决。
魏建群接受了公开采访,社会舆论一层叠着一层像潮水般涌现。余甘坐车里看着冯蔓枝被押送到运送车上,周围是控制不住的人群和记者,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警察局门前围着这么多人。
等一切结束,余甘才下车,魏寻和安依裴跟在他身后,魏建群看见像来讨债的三人转身就往局里走。
“领导!魏局!您等等我呀!”
余甘追上去抓住魏建群的胳膊:“我安哥回来了,您不见见他吗?”
魏建群撇开他的手:“我比你早知道……昨天去买衣服了?”
“嗯啊,”余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吧?安哥和冉冉姐给我买的,怎么样?”
“你吊牌没摘。”魏建群转身就走。
余甘:“?”
余甘:“!”
“怎么了愣在这,大伯呢?”
余甘抓住他的手:“他说我吊牌没摘!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毛衣吊牌没摘啊?”
魏寻:“不用看,他骗你呢。”
“万一呢,快帮我看看!”
“早上我给你穿的衣服我能不知道吗?”
安依裴本来在看手机,听见这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余甘脸色爆红,快步离开现场。
“啊,气走了?”安依裴收起手机,走向魏建群办公室。
魏寻跟他并肩走:“晚上喝酒?”
“不喝。”
“之后回医院?”
“不去。”
“啧,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脾气,说句话跟挤牙膏一样。”
安依裴看了他一眼:“不能。”
魏寻:“……”
又过了两天,余甘的晨跑计划再次泡汤。
懵懵地从睡梦中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两眼一黑于是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魏寻正坐他旁边看书。
“魏寻,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嗯?”魏寻合上书低头碰了碰他的嘴角,“睡得好吗?”
“挺好的。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
“一周最多两次,而且之后我要上班,不能再起这么晚了。”
“什么啊?听不懂。”魏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把嘴张开,没等余甘挣扎就吻了上去,舌尖纠缠他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余甘又被吻的晕晕乎乎,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于是这件事竟又这么让魏寻糊弄过去了。
安依裴任职了北城大学的教授,不再去医院也不再去警局,是很让人安心的职业。
于是魏寻也让余甘想一想,到底还想不想回去继续工作。
“为什么不想?”
余甘跟个仓鼠一样吃着东西,闻言抬头奇怪地看着他。
“想不想上学?学你感兴趣的?”
“嗯?这个就是我感兴趣的呀,你以为我高考选学校专业随便选的吗?”
“不是啊,我以为……”
余甘把食物咽下去,喝了口水:“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你选的,才这么累这么危险这么心甘情愿?”
“我不希望这样。”
“不希望哪样?不希望因为你吗?”
魏寻想了想,好像也不是。
余甘咬了口苹果,脆生生的一口:“那我现在要说,我的确是因为你选的,你要怎么办呢?这件事不可能跟你没关系,这个决定有百分之三十跟你有关系,怎么办呢?”
魏寻抢过他叉子上剩下的一半苹果,咬在嘴里低头跟他接了个绵长的、苹果味的吻,吻的有点凶,又有点着急。余甘被咬到好几次,到后面竟有了铁锈味,魏寻才慢慢放开他,像是在为他舔舐伤口。
“你咬到我了。”
“嗯,对不起。”
“上一个问题呢?”
“你的一切都要跟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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