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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莫侠处理完事情回来,薛阳过来找他,开口便道:“大师兄,他好歹也是一代魔教教主,你不该如此折辱他。”
莫侠轻轻一笑:“他断的不是你的手。”
薛阳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便不再言语了。
又走了两日,薛阳给谢溪喂包子的时候,偷偷问他:“是不是我大师兄逼迫你的,如果是的话我可以……”
谢溪微微一笑:“不是,是我自己自愿的。”
薛阳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这天,行了一上午,队伍前头的人突然停下了,后面的人在观望发生什么事了,就见柳纪春和宁絮青到后面来说道:“大家,朝廷派来接谢溪的人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都很气愤,当属子阳派的人冲在最前头,施博才道:“不是我们这些人把谢溪押送去京城吗?”
“功劳全让他们得了。”
柳纪春道:“只要能除掉谢溪,又何须分什么功劳苦劳。”
“柳师兄是不在意,可是大家伙在意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闹起来,都不肯将谢溪交给朝廷来的人。他们辛辛苦苦上饮血坛捉到的人,师父他们临走前都说了让他们去朝廷受赏,这回不是白白去一趟吗,回去指不定还要挨骂。
周灵灵问莫侠:“大师兄,要不要把谢溪交给朝廷的人?”
莫侠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薛阳道:“我看还是交了好。”
周灵灵骂他:“叛徒。”
薛阳道:“我怎么就叛徒了?把谢溪交出去,出了什么事也不用我们负责,这样的话,大师兄就不会……”
周灵灵耳朵尖,问他:“不会什么?”
薛阳看向莫侠:“没什么。”
莫侠问道:“朝廷的人在哪里?”
柳纪春:“就在前面。”
莫侠和柳纪春他们到前面去,就看见一队官兵守在那里,官兵最前面停着一辆马车。
听到声音,里头的人探出头来,问道:“你们商量地怎么样了……”话音未落,那人和莫侠对上目光,愣了下,随即道,“是大侠你啊。”
柳纪春:“你们认识?”
莫侠点了下头。
窦鸿从马车上下来:“莫大侠,好久不见。”
莫侠:“你就是朝廷指派来的人?”
窦鸿:“没错。”
窦鸿说道:“你们把谢溪送到这里就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莫侠:“但是其他人不会同意。”
窦鸿沉思了会儿,说道:“这样,你们所有人随我们入京,协助我们押送犯人谢溪回朝。到论功行赏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莫侠回来给众人说了这个答复,众人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得以大局为重,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窦鸿看向不远处的囚车:“我先看看犯人。”说着,他就走了过去,待靠近囚车,他才看清谢溪长相,不由地暗暗吃惊,“你居然就是魔教教主谢溪。”
“是我。好久不见了,”谢溪也看着他,“我该尊称一声窦大人了。”
碍于周围有其他人,窦鸿并没有说太多的话,看过谢溪后就命令队伍继续出发。
说是共同押送谢溪回京,途中,窦鸿的人几乎占据了主导权,还指使其他门派的人做各种事情,让其他门派的人很是不满。
是夜,众人在一片竹林里修整,窦鸿命人搭了帐篷,其他门派的人见了好不眼红。
“他一来就搭帐篷,我们这些人却只能风餐露宿。”
“毕竟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了不起啊?”
入夜后天气渐凉,莫侠坐在囚车旁边看着谢溪,周灵灵和薛阳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周灵灵道:“薛阳,快去睡觉吧,明日还要赶路。”
可是薛阳的目光始终盯着囚车那边,好似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我不困,再等会儿吧。”
很快,窦鸿的人来请莫侠,莫侠去了帐篷,窦鸿早已命人准备好小菜和酒,等着和莫侠畅饮一番。
“莫大侠,快来,陪我喝一杯。”
莫侠:“我不擅饮酒,大人自己喝便是。”
“那莫大侠坐下来陪我聊会儿。”窦鸿说着,没有给莫侠的杯子里斟酒,而是往里倒了一杯茶水。
莫侠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窦鸿开口便问道:“莫大侠和谢溪究竟是何关系?”
“仇敌。”莫侠淡淡地说了一句。
窦鸿微微一笑:“我没见过像你们这般的仇敌,总之之前多谢二位相助,窦某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窦鸿又问道:“莫大侠的手怎么回事?”
莫侠:“被仇敌所砍。”
窦鸿:“莫非这个仇敌也是谢溪?”
莫侠:“大人既然知道了何必多问。”
窦鸿:“我原先想过要报答两位的恩情,可是如今,谢教主身陷囹吾,我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了。”
莫侠:“你若真想报答他,留他一具全尸便是。”
窦鸿轻轻摸了摸脸,仿佛那里还留有痛意:“我想这么做,恐怕上头的人不会同意。”
“上头的人?”
窦鸿笑了起来:“上头的人哪个不是对魔教妖人恨之入骨,能为老百姓除却心都大恨,都恨不得将谢溪大卸八块。”
莫侠还待说什么,只听见外头有人大叫:“不好了,魔教妖人前来救谢溪了。”接着,便听见外头响起了打斗声。
莫侠和窦鸿听到这话,当即往外走去。
掀开帘子一看,果然见许多魔教教众前来营救谢溪,正和官兵还有正派人士打的不可开交。
莫侠道:“我去看看。”说着,莫侠来到了谢溪的囚车处,谢溪还在囚车上的,周围的人都晕了过去,只有囚车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而站,似乎正在努力的开锁。
莫侠一剑刺过去,囚车里的谢溪呼了句小声,那人躲开了:“好险。”那人回过头来,叫道,“问之兄,是我啊。”
林元潜抓了抓头上带着的帽子,是他家小媳妇非要他带着走的,说是天气太冷,没想到戴上这顶帽子,还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莫侠花了几秒钟的功夫才回忆起此人是何人:“林兄。”
林元潜把帽子取了下来:“是我。”
“你这是做什么?”
“救人啊。”林元潜又转过身去开锁,咔嚓一声终于把锁开了。
谢溪从里头出来,道了句:“多谢。”
莫侠看着他身上穿着官兵的衣服:“你为何要救谢溪?”
林元潜道:“哪来那么多为何,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谢教主,你快走吧,这些人暂时被我迷晕了,还有别去京城,听说姓窦的那人就是背靠着当今七皇子,也不知怎么的,听说这七皇子恨极了你,捉你回去就是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谢溪:“七皇子,我不认识什么七皇子。”
“谁知道。”
莫侠捉住谢溪的手,林元潜:“莫大侠,你当真想让谢教主死,两位不是朋友吗?”
“谁跟他是朋友?”莫侠恼怒不已。
林元潜:“不是朋友吗?我也不希望谢教主落入姓窦的人手里,那个人折磨起人来简直不是人。”
“折磨人?”谢溪愣了一下。
林元潜又道:“估计你们还不知道,当初在边境镇压灾民屠杀百姓的狗大人就是窦鸿。后来他受七皇子器重,就做了刑部的官吏,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不少人死在他的手中。”
“那七皇子也不是人,听说还是个变态。你们可要小心。”林元潜心想他也在皇宫,就没窦鸿这么走运,虽然做了一个侍卫,但也挺好,遇到了自己的媳妇儿,虽然媳妇是个太监,爱拿鞭子抽人,但还好,对他多好的。
说话间,窦鸿过来了,带着一个官兵,林元潜倒下地去,也装晕了过去。
窦鸿道:“先带谢溪进帐篷内。”
莫侠抓着谢溪进到帐篷内,谢溪道:“莫大侠,你真想让我死?”
“自然。”
窦鸿带着人进了帐篷,外头的人还在打斗,里头却很安静。
莫侠问道:“窦鸿,我问你,你在边境是否残杀过百姓?”
窦鸿面色变了一下,随即便道:“未曾。不知是何人向你说的。”
这时窦鸿的侍从进来禀告,说官兵死伤严重,说完,转身出去,他出去的瞬间,莫侠和谢溪都注意到那个侍从耳朵后面有一块疤。
“当真没有?”
窦鸿笑了:“我所作所为皆是奉旨行事,我对得起任何人。”
他话音刚落地,就被莫侠一剑穿心,死之前,窦鸿看着莫侠,一脸不可置信。
眼看着人气绝倒地,谢溪抓着莫侠:“莫大侠,你杀了人,快些走吧。”
“谁说我要走了。”
这时魔教教众攻了过来,将帐篷掀翻过去,四野已无其他人,魔教来的人太多,不远处,正派的人和他们打的难分难舍。
莫侠握着长剑,对着前来的魔教教众。
谢溪待在一旁,只听见他们喊道:“教主,右护法带我们来救你了。”
谢溪静默不语,看着莫侠和他们打斗起来。忽然,谢溪被人拉住手腕,逃入了竹林里去。
那是个蒙面人,到了竹林深处,看无人追来,那人解开面巾。
薛阳道:“已经无人追来了,你赶快逃吧。”
“我逃了,你们怎么办?”
“此事朝廷官兵也要负责,轮不到我们这些人去受罚。”
“后会有期。”谢溪不做逗留,转身便要逃走。
薛阳看着谢溪的身影远去,也准备要走了,回过身,就看到莫侠站在不远处。
眼看自己的行径暴露,薛阳也担忧起来:“大师兄。”
“谁叫你那么做的?”
“我自己要这么做。”
莫侠没问缘由,只身追上前去。
薛阳抱住他的腰身:“大师兄,你放过他吧。”
莫侠以手作刀,在薛阳脖颈后猛劈了一下,薛阳登时晕倒了过去。
谢溪沿着河流往下逃走,中途他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见没人追来,才放缓了脚步。
快到达一个镇子时,谢溪还来不及高兴,一柄长剑已经悬在了他的脖颈。
“莫大侠。你追来了。”
莫侠冷眼看着他,悬在谢溪脖颈上的剑,轻轻一移,瞬间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丝血色。
血色映衬着谢溪瓷白的皮肤,如同花朵般瑰丽。
“莫大侠,你不是真的想要我死,不是吗?”谢溪靠近了几分,那把长剑便在他脖子上留下更深的印子,直到血珠顺着剑刃滴落,莫侠才抽回长剑。
“只要别把我送去京城,我可以跟着莫大侠去任何地方。”
莫侠收回长剑:“谢溪,我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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