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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1
“虽然我看着像是受益人,但我并不想要这样的局面,大家可能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坏人,可我只是个生意人,士农工商,我没那个能力权力滔天草芥人命,我想谋财,却不可能害命,我想要你,但不可能……做那么蠢的事。”
“我也有信仰的,我当然怕报应。老天爷能让我美梦成真,我就已经十分幸运了,怎么可能让它谶了因果。”
石介的目光盯着石溪,开始有了审视的意味。
石溪的心脏砰砰的跳着,莫名的乱了呼吸,眼神想坚定,可更像是欲盖弥彰的拙劣演技。
太奇怪了,为什么明明他才是主导者,却轻而易举的让石介占了上风?他没有做错事啊,为什么心虚?石介有什么好怕的,他根本离不开他?
可他就是很紧张!
“小介——”
“不劳而获的代价很大。”石介说,“我从记事起,想法就不对。”
石溪的心脏“咯噔”一下,耳朵里出现了轰鸣声,眼睛看着石介的脸也开始花糊。
石介应该还说了别的,可他没听清,也不敢让他说第二遍。
预感到不是他想听的,所以他摇了摇头,却不想这一摇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昏厥的时间应该很短,他听见了石介惊呼的喊他“小溪”,也感受到了石介抱起他时的慌忙,力尽时那紧绷的呼吸声,喊人帮忙时那颤抖的语声。
他应该睁开眼睛安抚他没事的,可他又觉得这样可以逃避一时,所以就任由石介慌张的要哭泣,自己也被颠簸的破碎。
把老爷子也给惊动了,家庭医生只专负责爷爷的日常体检,应对石溪的装晕一点没底,所以只能往医院里送,救护车都用上了,大过年的搞的人心惶惶。
石溪骑虎难下,知道自己演技不过关,索性就闭眼装到底了,把一套检查做下来,输了液,正好困了,还睡了一觉。
等醒来都到后半夜了,爷爷担心的也没走,和石介一起陪在病房里。
手都被石介抓麻了,还没做好心理建设,石介就叫了一声:“小溪?”
不想再让石介担心了,睁开眼冲他笑笑,说了声:“没事,我就是这两天没睡好。”
爷爷不等石介开口,先说道:“不要奔波的太累了,你还这么年轻就把身体搞垮了,以后怎么办?”
石溪坐起身看了一眼爷爷,石介也去看爷爷,松开手打算先避一下,他们应该有话说。
但爷爷说:“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石介去送爷爷,刘爷等在门外,爷爷让石介留步:“你照顾他吧,这两天让他多休息。”
石介脸上一热,就差说“纵欲过度”了。
“医生说你身体挺好的。”石介回身看着石溪,“你胳膊和大腿上的伤是我抱不动你撞的。”
石溪说:“谢谢小介一直护着我的脑袋。”
石介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又带着看破的口气说:“真幼稚,你十三岁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装晕吗?”
石溪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脸上的神情讨好到了谄媚,他也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啊!
“爷爷已经跟我说了,我妈得了绝症,我想她那时候说话难听,可能是为了试探你,也是想……”石介说着顿了顿,低了头又抬起来,轻声说,“是想把我托付给你吧!”
“还有呢,爷爷还说了什么?”石溪问。
石介缄默了片刻,硬着声说:“爷爷说他不想被人盼着快点死。”
石溪失笑:“这话是你说的吧!”
“我就只有你跟爷爷了。”石介说着扭脸望着石溪,“你虽然继承了家业,但爷爷有许多的私房钱,我哄爷爷开心了,让他把遗产分点给我。那时候爷爷都死了,也不怕三叔和大姑小姑们闹了。”
石溪哭笑不得。
石介讪讪的笑了,嘴硬道:“就是我心里话,怎么了?”
“爷爷能偏心,但你不能。”石溪说,“我也会心寒的。”
石介软了语气:“偏心你也不行吗?”
石溪:“……那求之不得。”
石介嘴角一扯,娇俏一笑,但很快笑容又淡了下去,眼神再次有了淡漠。
石溪的心脏咯噔咯噔的,但也知道这需要时间,更不能逼他。
“回去吧,不在这里睡了,大过年的住院,感觉不吉利。”石溪说着就要起来,利落的拔了输液针头,脚放下时发现没有鞋。
“把你的鞋给我,我抱你出去。”石溪说。
石介抿了抿唇,躬身过来说:“抱不动你还是能背起你的。”
要不是冬天,夏天这个时候天都要亮了,年里少了氛围,许多店都不开了,找了两处小吃店都关了门,石介不甘心,想起一家做鱼面的,大肉包也绝的很。
地方偏,宁静的黎明前,霜花结出了严冬的冷酷,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连路灯都是黑的。
车里暖气扑面,石介也被吹的有些睁不开眼,没吃药,有些躁,倒是没出现幻觉,车里音响开的大些,两个法语女声唱的铿锵,告诫恋爱脑大可不必为爱痴狂。
石溪歪在副驾驶,一只手无意识的蹭着脑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没人没灯,但石介开得慢,还一边瞅着导航找地方。小巷子的拐弯处,车子忽然报警,并且紧急刹了车。
“怎么了?”石溪坐直了身体。
石介把大灯打开,脸色有些惶惶的说:“不知道啊!”
石溪看了一眼前面的路上,是有个东西,却也不大,如果只是普通的障碍物,雷达只会预警,不可能启动紧急刹车。
他点了一下热成像,是一团橙红色。
石介问:“是狗吗,还是猫?”
没等到石溪的回答,石介就打算下去看看。
“别。”石溪拉住石介,“我让韩阳过来。”
“没必要吧,能有什么,我去看一下,你在车上别下来就是了。”石介说着就开了车门。
石溪拿手机准备打电话,没拦的及时,而石介刚把车门开了个缝,只听到“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随即就听见一个男孩暴躁的骂声:“你他妈的傻逼啊,停下来干什么?快滚,立即滚!”
然后又有石块砸在了车后,另一个男孩也是火气十足的催促:“往前开,给老子轧过去!”
石介本能的缩了回来,石溪还没说话,身侧的车门就被拉了开来,石介已然来不及锁门。
想不到车上有两个大男人,那少年骂了一声退开,很快一个女孩冒了出来,用稚嫩的嗓音喊:“强|奸啊,杀人啦!”
女孩一面喊一面就往石溪的身上扑,还自己扯衣服。
石溪眼疾手快,也幸好车的空间大,抬起脚就把女孩蹬开,一拉车门立即锁上。
“怎么办?”车子没熄火,助停只需要一脚油门就走了。
“等着。”石溪说。
任那几个少年怎么叫喊威胁打砸,他俩就坐在车里死死的锁住车。
时间很快,不容那几个少年想出对策,韩阳就出现了,也就半分钟的相差,警察也到了。
大概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到了,他们才想着把前面的障碍物拖走,但先一步被韩阳拦了下来。
这一伙人有七八个,都是些精神小伙,还有两个精神小妹,幸亏没有轻敌下车,以为是小孩就好对付。他们是有组织的,有计划的,车子在经过巷子时就被盯上了,两个大男人如果没点拳脚,未必是对手。
而那个障碍物竟然是个小孩,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千万的豪车他们不认得,只想车主在惊慌失措时轧过去,找一个杀人的替死鬼。
小女孩在被救起时喊了一声“哥哥”。
还有一个小男孩。
两个人都被极度虐待,惨不忍睹,石介在旁边看的都吐了,也许是血腥气,也许是血腥。
那伙人最大的也不过十五,最小的才十岁,都是些没人管的问题小孩,有些都不上学了,混迹在这块城中村,这次的恶性事件,不为钱财,只是无聊,杀人玩。
用他们的话说,给没杀过人的练练胆。
目标人物也是这一片的,男孩大点,九岁,女孩才四岁,父亲跟前妻生了男孩,离婚后女方没要孩子,父亲又和另一个女人生了女孩,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父亲也不怎么管这两个孩子,等于是自生自灭了,兄妹俩经常被欺负,哥哥也反抗过,但没有大人守护,越反抗欺凌的越狠。
直到这次,他们说要彻底清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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