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曲意迎合
傅管事细细看过,碑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想拉了花玥离开,却被他的神色吓住了。
花玥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几乎要在石头上再刻出几个字来。
傅管事小心翼翼地道:“伴伴,我们走吧。”
花玥目不转睛的盯着石碑,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颤声问道:“傅管事,你。。。。。。你可知这。。。碑是何人所写?”也不怪他这么问,这碑林中的碑都有落款,唯独这块碑上的落款被人硬生生的凿了去。
傅管事看了看那块碑,强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走吧,走吧。”拉了花玥就走。
傅管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有逃过花玥犀利的眼,看他急于逃跑的样子花玥将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来。没有挣扎由他拉着离开碑林。只是在离开过程中,花玥又数次回头看向那块石碑。
那块石碑上记叙的是当年宗庙血案之事。当年肃林军谋反,借皇家祭典时发难,宗族死伤无数。豫王爷,九宗五正中的四正都死于此难。这一场变故几乎将大夏朝的根本尽数动摇。好在豫王爷之嫡长子华允宥力挽大厦于将倾,平定了叛乱。这碑上说的就是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可这些血染的往事比不上那碑上的字迹带给花玥的震撼更大。
那字迹洋洋洒洒,张扬高傲,让他又熟悉又亲切。
大皇子的冠礼顺利完成,承熙帝将一间府邸赐给了他,从今后,他就做为成年皇子移居宫外。
修琅谢过父皇,然后入宫向皇后和德妃叩谢辞行。华修琅走出宫门时,随意回头望了一眼,意外见不远处宫墙边站着一个嫡仙般的少年,瘦削的身影一动不动,任如瀑的长发随风飞舞,宝石一般的眼珠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是伴伴!修琅一阵窃喜,他竟然来送自己了。推开挡在面前的太监,修琅几步冲到了花玥面前,伸出的双手在看到花玥眼中的冷意后僵在了半路。
无力的垂下双手,修琅呐呐道:“伴伴,你——你这是要去哪?”本来认定他是来送自己的,但现在看又不像,不知为何,只要伴伴冷冷的抛出一个眼神,就让他不敢冒犯。
花玥笑了一下,眼中的冷意被笑容中的温暖冲淡得只剩一点影子,开口道:“殿下要出宫建府另住了,以后想见殿下怕是不容易了,伴伴特地来送送您。”
修琅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花玥。花玥将厌恶压在心底,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修琅低声道:“伴伴,你说的是真的?”
花玥做天真状:“当然。你不是说过想做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吗?我在宫里也没个兄弟朋友,好容易有一个,当然不能放过。”
修琅激动地又上前一步:“伴伴,你不生我的气?”
花玥收了笑容,正色道:“谁说不生气?身为朋友却乘人之危,当初我要是有力气,说不定一掌就打死了你。”
修琅打了一个寒战,不解地道:“那你为什么还来送我?”
花玥沉着脸道:“我生你气,正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谁知你竟然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狎玩的玩物。今天索性说个明白,你若依然存着那肮脏的心思,从此你我再无往来。伴伴对大皇子自然退避三舍。若是大皇子还想和伴伴做朋友做兄弟,从今后就真的拿出做朋友做兄弟的意思,再不要往歪处想。”
修琅脸色变了几变,道:“是我不对。不过——伴伴,心里想什么我也做不了主,但至少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冒犯你。只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朋友当兄弟。”
听了修琅实言相告,花玥脸色转好:“好啊,就信你一回。”说着主动伸出手去。修琅伸手在他手上击了一下。击掌为誓,这是男人之间的礼节。
华修琅开开心心的离宫而去,并不知自己的两个弟弟修珏和修玮正并肩站在御花园假山的最高处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修玮冷笑一声:“大皇兄又在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了。父皇的宠爱他也敢沾。”
修珏瞪了弟弟一眼:“别胡说。”
修玮并不怕这个兄长,一撇嘴:“二皇兄,不是我说你,当初你抓住了这个伴伴,就不该让他活着回宫。当时父皇说了。只要找回来,不论生死。这个伴伴,绝对是个祸害,你看回宫没多久,又把父皇迷得晕头转向。现在大皇兄也这样,连差点死在他手上都不记得了。”
修珏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修玮却并不放过这个话题:“你虽然当时得了父皇的夸奖,如今又如何?伴伴依旧受宠,你白白得罪了父皇面前的红人。噢,不,红兽。”对当初修珏向自己隐瞒伴伴的踪迹的事,修玮一直耿耿于怀,抓住机会就对他冷嘲热讽。
修珏心里已经动了气,面上却依然淡淡地:“我拿下伴伴时,一心只是为父皇分忧而已,哪里有空去想得罪谁不得罪谁的事?只要父皇龙颜大悦,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倒是三弟,没有父皇的圣旨竟敢处死伴伴。不是二哥说你,你太鲁莽了。父皇于我们,不仅是父更是君,以后再不要犯这样的错了。”
修玮举掌在假山石上怒拍了一下:“那天若不是洛离多事,伴伴早已死了,也不能再在宫里祸害。”
修珏道:“三弟,你真当伴伴就是一个宠物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修玮低吼道。
修珏到底比修玮大几岁,性子也沉稳得多,平静地道:“我没什么意思。到时辰了,我要去给母亲请安去了。”自顾自下了假山扬长而去。
修珏去给养母何昭仪请过安后慢慢踱回自己的住所。进门亲信小太监就递上一封信。一边走一边打开看了,是许鹰的信。这些天一直没见许鹰,看信才知道原来是他妹妹许莺儿病了。
想起那个总是柔柔弱弱的女孩,丹凤眼总是水汪汪的,修珏忍不住问道:“许小姐病得怎么样?严重吗?”
跟在身后的太监抢上前去他打开帘子,口中回道:“听说挺重的。找了不少大夫都没用。太医院的太医也请过了。”
“怎么会?”修珏已经进了屋子,听这话脚步停了一下:“上次见还好呢。”
“是啊!可后来就病了。好像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刚开始没那么重,许大人也就没说,可最近越来越重。许大人就有些慌了,满城的找大夫来看。许小郎君天天去请大夫,连二殿下约他一起去练箭吃酒都顾不上了。”
修珏点头:“他挂念妹妹的病情是人情之常。”宫女上前,将出门的风麾为他脱下,另一位宫女递了上擦脸的巾子。修珏接过草草抹了把脸,精神了一下,对亲信太监道:“明天不去射箭了。我想去看看许府走走,你准备一下多备些礼物。”
太监答应了一声,修珏又道:“另外明天一早你去太医院,叫上肖太医。”
肖信是太医院妇科第一圣手,这后宫本来就是个女人多的地方,所以肖太医一直抢手得紧,后宫中品级略低的人都是请不到他出手的。许大人虽然官高爵显,也请不到这尊菩萨,修珏这么说,就是想让这位大国手给许家小姐看看。
那太监是修珏身边贴身的人,怎会不知他的意思,自家主子平日对许家小姐就有些不一样,现在看来更是明显。他略带为难的道:“只是最近陆昭仪病得很重。几乎每天都要叫肖太医去请脉,怕肖太医没空出来。”
修珏皱眉道:“陆昭仪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听母亲说,总要静养个三年五载,难道这三,五年中肖太医只为她一人看病么?你现在就去跟太医局说了,让肖太医早早准备妥当了。我们明早一早就走,诊完脉就立即找人将他送回来。也不过一个时辰的事,耽误不了陆昭仪那边的事。”
太监这才下去传信。修珏自坐下,宫女立即奉上茶了。他就坐在椅上慢慢的品茶。
想起刚刚三弟说的那话,心里依然憋得慌。他现在也大了,大皇兄已经及冠,再过两年就是自己。年纪长了,心事自然也多了。如今天下没有储君,大皇兄本来年纪最大,母亲地位又是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的德妃,以前修珏也不敢乱想。可是最近大皇兄一再犯错,又大胆勾搭父皇的宠爱,地位岌岌可危。修珏心中一起压抑着的想法就渐渐冒了头,越长越疯了。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虽然抓住伴伴得了父皇的赞扬,但看现在伴伴受宠的程度,他忍不住暗暗担心。
事到如今担心也是无用,修珏也只得想开些,早早睡了。
翌日一早,修珏就带了肖信去许府看望许莺儿。
许莺儿听哥哥说修珏来了,立即变了脸色,不肯让肖信给她诊脉。许大人许夫人好一通相劝,她才终于在父亲的担忧和母亲的泪水中点头让肖信进来,却依然将修珏拒之门外。
许大人见修珏脸色不好,连忙将他请进正厅中喝茶。
许夫人派人送来最好的茶,许大人殷勤的给修珏倒茶,一叠声的劝他喝茶。修珏却黑着脸坐在椅上,一口茶也不喝。许大人再三替女儿道歉,修珏却一直不应。见修珏根本不买他的帐,许大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略略思忖了一下,找了个借口出了客厅。
一出客厅,许大人就急如星火的命下人将儿子许鹰找来。许鹰一到就被父亲推进客厅去陪伴二皇子。自己则去女儿的闺房外等待消息。
许鹰知道妹妹任性惹怒了这位二皇子,修珏虽然性子谦和,但皇家的威严仍是不可触犯的,连忙进去向好友说好话。
肖信替许莺儿诊脉完毕,退出了小姐的闺房,守在门外的许大人连忙走了过来,深深一躬:“小女贱恙,有劳太医国手。”
肖信连忙还礼:“老大人太谦了。肖信不过是个小小太医,哪敢当此大礼。”
许大人也来不及多客套,问道:“肖太医,小女这病可要紧?”
肖信自信地一笑:“无妨。后辈已经开好了方子,小姐吃了,不出五剂自然见好。等五剂吃完,我再来复诊。”
许大人连声道谢,许夫人在隔着帘子福了一福,连忙回去看女儿去了。
许大人引了肖信到客厅去见修珏。修珏在好友的劝说上,脸色稍霁,见肖信进来顺口问道:“如何?”
肖信自信地道:“料无大碍。”
许鹰松了口气,连忙谢道:“多谢太医。”
肖信拱手道:“许公子不用客气。二殿下有令,肖信自当尽力。只是我出来已经不少时辰了。宫里只怕随时都会有事。请殿下容我先行回宫。”
修珏道:“我也正要回宫,我们一起走吧。”本来修珏是想在许府用过午饭才走,此时心里憋气,倒不如早走,就和肖信一起出了许府。
许大人和许鹰自然送出门来,没口子的道谢赔罪。修珏倒也不是小气的人,经过这一会气也消了大半,上马时还冲许鹰道:“过两日再来找你去练箭。”
许鹰应道:“自当奉陪。”两人笑着拱手而别。
插入书签
虽然日更很辛苦,我依然咬牙坚持,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坚持到什么时候,若是坚持不下来,停个一两天,也请不要怪我。多多留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