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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宴会
“要名分,就光靠嘴要?”宋榆微微坐起来了点,偏过头看着他,“没看出来你啊许侨,你竟然这么喜欢空手套白狼。”
“......”
许侨侧过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花瓶,玄关的花瓶,卧室的花瓶,甚至阳台上放着的一对排列整齐的花瓶,而每一个花瓶都毫无例外的插着鲜艳欲滴的玫瑰。
玫瑰们的状态各不相同,有些花瓣上还蒙着一层新鲜的霜,有些看着已经破败嫩红的花瓣边缘打着卷泛起焦黄,在花瓶里被人插得歪七扭八,看起来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美感,偏偏主人还挺不偏心,无论状态花瓣差到何种地步都没有要扔任何一支的意思,几乎是找遍了家里所有能当作花瓶的器具来当这些玫瑰的住所。
“可我一个小时前给你送了这个月的第八束花。”许侨的神情看着有点抑郁,他转过头目光有明显的谴责,“你刚才不应该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
说完又自己一个人低着头,声音有点落寞,“我明明都跟他强调过了让他不要敲门,打个电话而已就那么难吗?”
也难怪许侨失落,因为刚刚是他这个月表白失败的第八次,几乎前面每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整个表白环节大失败。
第一次表白他定了一个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餐厅,结果两个人才走进去,前台知道他们是哪桌客人之后,竟直愣愣的当着两人的面说有一束花订到了前台,询问花送过去的时机。
一听这话许侨瞬间瞳孔紧缩,眼睛控制不住的睁大。
“花?哥哥不会是要送花给我吧?”宋榆坏心眼的凑上前去看着许侨的眼睛,见许侨半天不说话又故意问道:“嗯?难道不是给我的?你还背着我有其他小姑娘要送花?”
前台在宋榆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此时一个劲的低头装不会说话的鹌鹑表示自己不存在。
最后还是宋榆没绷住,大笑着去牵身边因为突如其来的窘迫而耳根红得滴血的男人。
第二次在河边表白,他准备了很多,爱心蜡烛还没点起来就先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大叔给熄灭了。
第三次、第四次......
一开始宋榆觉得表白只是走个形式,怎么样都OK,但许侨不乐意了,他说不想要让宋榆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全是漏洞,所以硬要先按下来,总也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看他那样落寞的神情,宋榆于心不忍,靠过去坐在他身边,“没事,那我假装不知道好了,你现在就去把那束花拿来跟我表白,我立马同意不久完了,哪里用得着这样折磨自己。”
许侨无言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怎么连这都做不好。”
“这又有什么的。”眼见自尊心快要被打击没了,宋榆连忙安慰道,“没事,那干脆你别折腾了,反正我都收这么多花了,那你现在快说句喜欢我,我就立马同意了。”
许侨缓慢靠过去搂住宋榆的腰,过了半响,宋榆终于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安慰好他了。
“那这样你不觉得委屈吗?”
“什么?委屈?”宋榆不假思索的说,“当然不,只要是你,表白环节再垃圾,我都愿意。”
“真的?”
宋榆犹豫了一下,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如果真的很差,那我还是要考虑一下。”
“比如呢?”
她瞥了一眼正在放的电视剧,里面男女主相依为命住在廉价出租屋里,房间窄小还因为回南天的缘故潮湿的阴暗墙角长了蘑菇,下了大雨屋里滴答滴答的漏水,男女主看着浸湿的天花板,明明看起来很惨,两个人却因为这过度的荒谬,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大概就这样?”宋榆想了想说,“如果在这种环境下跟我表白,不管多喜欢多舍不得,我掉头就跑。”
许侨也跟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电视,随后笑着说,“这样的环境,我应该连表白都说不出口。”
-
日子过得太安逸,时间就会变得很快。眨眼间,暑假就结束了,鸦鸦她们学校要提前开学,两个人一起送她。
发车时间还没到,几个人坐在候车厅等着,鸦鸦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宋榆平时不是喜欢唠叨的人,却在这时候总也忍不住多说几句。
“既然已经定好了要去的学校,就按照往年的分数线去准备,别心急慢慢来,稳扎稳打,这时候拼的就是心态,知道吗?”
“那家人如果还来找你,一定要先来跟我说,我给你解决,你学习不能分心,老师那边我也会先跟她沟通好,让她在这方面多注意一点。”
“回学校之后,自己该吃什么就吃,营养要跟上,补课的时间还跟之前一样,如果有任何不对你跟我说,我找补课老师协调。”
鸦鸦抬起头,‘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
宋榆嗯了一声,随后接着又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又好像都说完了,正愁着还有什么没交代完的,许侨开玩笑说了一句,“现在就这么舍不得,后面上大学,你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大厅内列车到站的广播响了起来,鸦鸦站起来推着行李箱往进站口走,许侨跟宋榆跟在她身后,检查东西都拿完没有。
“身份证拿了吗?”许侨问了一句。
鸦鸦闻言抬起手来挥了一下,身份证被她捏在手里,许侨点了下头,却突然看到了鸦鸦的真名,“沈极鸥?这是鸦鸦的大名吗?”
周遭有些吵闹,宋榆没听清凑过去才意识到许侨在说什么,“你现在才知道?是叫沈极鸥,她妈妈给她取的名字,北极燕鸥,世界上迁徙最远的鸟。”
鸦鸦已经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了,两个人停留在原地看着她小小的一个人带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这是她妈妈对她的期许,而她现在也这样做了。”
在这个假期,他们找了专业的机构老师结合鸦鸦的意愿确定了要报考的学校,很远,比宋榆预计的还要远,从学校定下来之后,宋榆就茶不思饭不想的担心。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守在她身边。”
“宋榆,她有她的人生,你也有你的。”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跟她,你们不同。”许侨语气温和的说,“不要再把鸦鸦看作是小时候的你自己,她现在很强大。”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许侨观察出来了这个事实,宋榆在把鸦鸦当作小时候的自己去补偿,即使她没有表达,即使她在跟宋启行断绝关系的时候显得那么干脆,但她确实受到了伤害并试图通过补偿别人来让自己内心获得疗愈。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许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后悔,后悔以前没能一直陪着她,后悔让她独自一人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他甚至做梦,梦见过那天晚上他们逃跑成功了,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过得很惨,住在电视剧里那样糟糕的房子,一下雨就漏水,但在梦里他们过得很幸福。
难道宋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不,她很早就意识到了,她帮鸦鸦的最初始原因就是她不想要鸦鸦过得像跟她小时候甚至有可能更惨,但她没意识到的是,鸦鸦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她再事事兼备,她成长为了一个发生意外能独立生活的大人,拥有自己独立人格与思维,她再在这些小事上操心,可能会加重鸦鸦内心的负担。
她抬起头神情有点迷茫,“是不是我这样做得不对?”
“没有,你做得很好。”许侨替她拨开挡住面颊的头发掖到耳后轻声告诉她,“只是到时候该放手了,你要学会适应。”
宋榆抬手,许侨自然而然的环抱住了她,听她在耳边闷声说:“知道了,我会学习。”
许侨在她脸上亲了亲,“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花点时间在我身上怎么样?”许侨笑着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约会过了。”
“好哇。”宋榆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补偿意味,“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去。”
于是他们度过了最悠闲的一周,早上睡到自然醒之后出门吃个一直放在收藏夹里的美食,下午看场浪漫的电影或者是做做手工,互相嘲笑对方稀烂的手艺,过后又小心翼翼的装进袋子里带回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晚饭后一起吹着晚风牵手散步,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或者是讨论明天吃什么。
做的都是情侣之间最平常的事,但却无比幸福。
在这一周里许侨离开了一天,说有点事要去处理,亲了亲她就出门了,晚上很晚才回来,表情很正常,但宋榆察觉到了他有点隐约的兴奋,像是干了一件大事。
但许侨没告诉她,宋榆自认为两个人之间还是要有点距离的,所以她忍住了没问。
第二天,许侨问她有一个宴会想不想参加。
“什么宴会?”宋榆问,她知道许侨家是很有名的大企业许氏,但他年少时父母车祸去世,许侨跟她说过现在公司变成了他叔叔的,而他叔叔就是那时候把他送进疗养院的罪魁祸首,她以为许侨跟他叔叔势不两立。
“我叔叔举办的一个宴会,很多人都会去。”许侨笑了一下,“应该还挺好玩的,你想去吗?不想去就不去。”
一听这话,宋榆立马提高警惕,“你叔叔叫你去的?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他叔叔一看就是个变态,那时候许侨回去了之后天天跟一个想折磨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她都没办法想象许侨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单独放许侨一个人去参加宴会的话,万一又被那老东西欺负怎么办?
“我去。”许侨笑着说,“正好有点事要去那边。”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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