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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⑤
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吧。
一起吧……
傅星眠一句话落下,张一秋感觉脑子被“嗡”一下震懵了,回音一直响。
“真的?”他猛地扑到傅星眠床上,毛茸茸的脑袋拱去傅星眠眼前,连声问,“真的?真的?你说真的?”
“嗯。真的。”傅星眠的笑容更大,露出了酒窝。他忍不住伸手,在张一秋欢快的脑袋上揉搓两把。
感觉自己刚认领了一只活泼开朗的大金毛。
“你答应我了!”张一秋抓住傅星眠的胳膊,“真答应我了!”
傅星眠很认真地说:“是我犹豫太多,我早该答应你了。”
傅星眠想了想,很确定地说:“草木,我是一个在感情上非常被动的人。我害怕突然的改变。而且不仅胆小,我可能还有点迟钝。迟钝于自己的心意......”
是他迟钝,他早该明白,他喜欢张一秋,喜欢得无药可救,根本离不开。
“我想,我对你,一定是一见钟情。”傅星眠说。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一秋的脸更红了,他一把抱住傅星眠的腰,把脑袋......埋进了傅星眠胸前。
傅星眠:“......”
他一个告白的,自己别别扭扭就算了,倒是张一秋更害臊呢。
人就是得对比,一对比,心态就缓和了。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现下见张一秋臊得抬不起头,傅星眠倒没那么别扭了。他一下一下揉搓张一秋的后脑勺,感受贴近胸口的、滚烫的体温。干脆也学次张一秋的直球,傅星眠尝试着说:“你干嘛这么害臊?我答应了,你就这么开心?”
“太喜欢你了没办法。”张一秋趴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
傅星眠手指尖一颤,顿觉自己道行不够,看来以后还是会被张一秋的直白收拾到。
“好了,你快起来,你太热了。”傅星眠捏了捏张一秋的后脖颈。
“我不。”张一秋竟然撒起赖,“我想你那么久了,让我多抱会儿。”
张一秋顿了顿:“我不管。”
还“我不管”......
真没看出来,张草木居然是朵粘人精。
“哎。”傅星眠想起来点别的,一根手指戳着张一秋的脑门儿,把人戗起来,手一痒,顺手又在张一秋通红的脸颊上掐了下,“话先说好啊,你快考试了,还是要好好学习,我们谈恋爱,你不能分心。”
张一秋“唔”了一声,点点头:“放心吧,你是我的动力。你那么好,我哪能掉队。我们在一起,我更得变强才行。”
傅星眠的手指精准戳去张一秋梨涡的地方:“真乖。”
张一秋笑起来,他指尖下便陷落出小梨涡。
“我太开心了。”张一秋抓住傅星眠的手,他看了傅星眠两秒,又一头扎进傅星眠胸口,然后——
一颗大脑袋在傅星眠胸前来回乱蹭。
“哎......”傅星眠被他蹭得心口痒痒,“别闹了。痒。”
傅星眠笑着说:“我投降,你饶了我行不行?”
“那我能不能......”张一秋抬起头,用明亮的眼睛盯傅星眠的嘴唇。
——好看的唇形,浅淡的粉红色。稍微有一点干燥,却勾得人更想要舔一口。
他想亲傅星眠。可是,没人教过他怎么初吻。
傅星眠喉结攒动一下。虽然也没人教过他怎么初吻,但他好歹比张一秋大八岁。这八年不能白活。傅星眠这样想。
伸出手,傅星眠无声扣住了张一秋的后脑勺。
然后他微微阖眼,往前凑过去。
张一秋瞪大了眼睛。
傅星眠先是一个吻落在张一秋眉心,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再然后是张一秋淡红色的嘴唇。
张一秋的嘴唇很软,热乎到烫人,像一块刚出炉的糯皮点心。触碰上那一刻,傅星眠肩头耐不住一抖,心尖子颤颤巍巍的。
不过......张一秋这憨货全程睁大眼,现在因为傅星眠离他太近......甚至斗鸡眼......
心里那悸动被逗得活泼。傅星眠贴张一秋的嘴唇,忍不住笑出声:“傻子,把眼睛闭上。”
张一秋立刻听话,乖乖闭上眼睛。
傅星眠顿了顿,手指紧紧攥住被子,尝试着用舌尖轻扫张一秋的唇缝。
张一秋的反应非常明显,他浑身猛地一抖,张开唇缝,傅星眠的舌尖便溜进去,像条柔软灵活的小鱼,舔了下张一秋尖尖的虎牙。
这一下好像触碰到什么开关,张一秋突然一把圈紧傅星眠的腰,将人深深按进怀里。他反客为主,很快开始侵略。
“......”傅星眠只得被迫张开嘴,被压得身体向后仰,承受张一秋放肆有力的亲吻。
张一秋滚热的手在傅星眠腰背上来回游移,他仔细感受着怀里人的反应,手按在傅星眠右侧腰窝处顿了下,突然狠狠揉上一把。
傅星眠短促地哼一声,身子立刻软下去,几乎瘫进张一秋怀里。
他扣在张一秋后脑勺上的手滑落,挂在张一秋肩头,臂弯圈住张一秋的脖子。
张一秋嘴角勾起一抹轻轻的笑,手摸上傅星眠的后脖颈,手指在腺体的位置意味不明地摩挲。
傅星眠仿佛被张一秋抽走了魂,一时脑子白茫茫一片,就快被逼得喘不上气,但却丁点不害怕。好像中了罂粟的毒。这世上只有他,能体会到这个吻里的细腻与温柔。
这是贪恋的滋味。
傅星眠伸出微微发抖的另一只手,勾住张一秋的衣领。
这个世界太吵闹,太复杂,是是非非很麻烦。要是能躲进这个人的身体里就好了。
……
傅星眠趴在张一秋怀里缓了好几分钟,才喘匀一口气,四肢渐渐恢复力气。
不知道是他俩电光火石一触即燃,还是该夸张一秋天赋异禀。区区一个初吻,怎么就弄得这么涩,这么情/欲饱满......
傅星眠抿了抿嘴,推了张一秋一把。
张一秋这才放开傅星眠。傅星眠抬头一看,就见这人明亮的双眼微微湿润,漆黑的眼睫直扑簌,脸色潮红,嘴角绷着。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
可惜傅星眠板起心肠,刻意没怜他。傅星眠挑起一边眉梢,用兴师问罪的口吻评价:“恶狗抢食。”
“恶狗”眨了下眼睛,微微垂落视线。
黑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张一秋从唇缝里清浅地呼出口气,用手背抹掉嘴角残留的水渍。
傅星眠:“......”
大狼狗?大野狼?
张一秋抬起头,眸光闪烁,停顿片刻,小声辩解,“因为很甜嘛......”
傅星眠:“......”
纯白的、兔子?
......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狐狸精!这就是只纯种的狐狸精!天生会勾人,不用做作地学习任何招数!
天赋异禀。没得跑。
“为什么这么甜啊?”“狐狸精”还在诚实发问。
“......”傅星眠沉默过半晌,算是佩服,实话说道,“之前......吃了奶奶给的一块糖。”
“哦。”张一秋笑出小梨涡,“都是橙子味儿。”
糖是水果糖,橙子味。
傅星眠的信息素,也是橙子味。
傅星眠瞪眼睛,被张一秋给蛊到。他下意识抬手一抽,打在张一秋结实的小臂上,小声说:“变坏了你。”
张一秋不解,很单纯地歪着脑袋,搓自己后脑勺:“怎么变坏了?”
他不耻下问、不,羞耻下问:“刚才......你、你不喜欢?”
可是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很喜欢啊。
傅星眠:“......”
傅星眠张了张嘴,实在对付不来这憨皮玩意。
想和神仙借个收妖瓶,把这天真的妖孽收进去算了。
逃避型人格起到了关键作用。傅星眠干脆拎起被子,躺床上把自己裹好,转过身,不让张一秋看他羞红的脸:“我......有点困了。”
“嗯。那你先睡会儿,好好休息。”张一秋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站起来,“我回去给你把奶奶炖的排骨汤带来。回来叫你。”
“......”傅星眠笑了,“好。”
张一秋站起身,几乎是飘出的病房。傅星眠还偷偷看见——张一秋似乎是......顺拐了?
噗。
怎么这么可爱啊。
啧。
真受不了。
出了门,张一秋在门外当电线杆,脑袋发晕地戳了十来分钟,然后突一激灵,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我有omega了。”张一秋按着胸口,目光璀璨地盯自己鞋尖,小声嘀咕,“星眠哥说他喜欢我,他亲口说的!他答应我了!”
一个小护士路过,侧目瞧这个自个儿嘀嘀咕咕的大帅哥。
小护士:“......”
张一秋抬起头,嘿嘿傻乐两声。
小护士:“......”
什么毛病?可惜了,这么帅。
张一秋飘到窗边去,掏出手机给奶奶打去个电话。——这种大好事,必须让奶奶第一个知道!
“喂,奶奶!”张一秋小声地、欢快地说,“我谈恋爱啦!您有孙媳妇......不对,孙女婿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不对!
乐上了头。迎着窗外吹来的小风儿,张一秋脑袋顶上绽开两朵山茶花,摇摇摆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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