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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第54章
【坏了。】
程逸酒抱住头，傅清教授在电脑里疑惑地看着她，“程女士，你有什么没听懂的吗？”
程逸酒赶紧打起精神。连着上了三天课，墨惜言完全无视她，只和她保持最低限度的交流。
“这是新的课程安排，你看一下。”
程逸酒看了，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可以把砍掉的内容都加回来。”
墨惜言没有回话，走了。
程逸酒望着她的背影，像个望妻石。
【让你犯贱，现在把女人惹生气了……】
第二天。
“财务部和军事防御部都建好了，你下午三点跟萨莉亚和部长们开个会。”
程逸酒乖乖到场，还是听不太懂鹈鹕语，她按照学习通用语的方法，把要背的单词和语法写到便签条上，贴满她跟墨惜言居住的豪华小屋。
早上去自习室——曾经的会议室——前，她看见客厅里有几张便签掉了，中午回来时，便签已经被贴回墙上。
只有墨惜言和她能自由进出领导人起居室，肯定是墨惜言看见之后重新贴了回去。
她晚上问起这件事，本想对墨惜言表达感谢，墨惜言说，“掉在地上脏。”
【……】
程逸酒讨好地笑：“谢谢你，把它们都贴回去。”
墨惜言翻过身，背对她，一句话没说。
“你朝那边睡会压着心脏，对身体不好。”
“滚。”
程逸酒闭嘴了。
第三天，墨惜言给她找来新的形体老师，是个头发像被胶水凝成几缕的中年男人，他曾经是芭蕾舞演员，因脱发问题不得不退居幕后当教练。
程逸酒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老板不会是在吃醋吧？】
她好像摸到了真相，但又怀疑不仅如此，她真恨这破系统，说好的能听见攻略对象的心声呢？
墨惜言把她交给形体老师后就离开，程逸酒只得上课，表现出出奇的认真和刻苦。
形体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后脚就碰上墨惜言，仿佛一直等在这儿。他直夸程逸酒是个好学生，虽有缩肩的坏习惯，但悟性很好，连着上五个小时的课都没有喊累。
墨惜言看上去很冷淡：“她能坚持下来最好。”
又是三天过去，杰哈传来消息，已经和联合国的官员们私下达成共识，只需要再做些会议准备，就可以在联合国驻鹈鹕办事处召开大会。
形体老师整理这些天程逸酒练习的视频，和墨惜言一起走进办公室里，放在屏幕里看。
“墨董，让小程过来，咱们问问她的感受。”
形体老师笑得挺开心，“她简直就是突飞猛进啊。”
墨惜言犹豫了会儿，拿起手机：“让程逸酒来四楼，形体老师办公室。”
形体老师：“您没有小程联系方式吗？”
墨惜言没出声。
形体老师看她脸色不对，识相地闭嘴。
程逸酒很快赶来，【是墨惜言要见我，啊啊啊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熟悉的心声传进脑海，墨惜言攥紧了手指，又松开，似乎这样就能表明她并不在乎。
屏幕上看不真切，等墨惜言亲眼见到她的时候，真感觉程逸酒整个人不一样了。
程逸酒先天条件很好，但长久以来缩着肩膀，显得畏畏缩缩，矮别人一头，所以她发现程逸酒比她还要高上一点时才觉得惊讶。
经过几天训练，程逸酒打开了肩膀，挺胸抬头，下颌微收，露出她优越的天鹅颈来。再加上程逸酒一直很瘦，又在东塔公司地下室靠输液吊命躺了三天，看上去已经跟模特衣服架子差不了多少。
墨惜言撇过眼神，“坐吧。”
程逸酒坐到墨惜言身边，双.腿并拢，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
形体老师赞不绝口，“就是这个劲儿，收住咯！除了肌肉有些松之外，已经练得很好。”
【我可是做梦都在练形体啊！只为了让你满意。】
【我甚至能出好多教学视频，一周速成鹈鹕语，一周速成历史文化课，三天拥有美好体态。发到网上绝对爆火！】
程逸酒用舌尖轻顶上颚，扬起嘴角。
平常人笑起来时，总是不自觉动用苹果肌，把眼睛挤成一条狭缝。形体老师教她，微笑时用舌尖顶住上颚，就能减少苹果肌的发力，同时拉长下颌骨显得下巴尖脸蛋小，即使露出真心笑容，镜头也不会把她拍得难看。
墨惜言只觉得现在的程逸酒好陌生，“练得很好，接下来的课程怎么安排？”
形体老师：“接下来就是增肌、训练肌肉和面对镜头。人在察觉到自己被拍时总会紧张，不过小程不是去当明星的，所以最关键的是教会她社交场合的礼仪。”
程逸酒点点头：“我会努力学的。”
形体老师关心地问：“要不要休息几天？你连续练了三天，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还有其他课程吧？你每天拿半小时出来专门练习，形成肌肉记忆就行。”
程逸酒摇摇头：“老师，我没事。”
墨惜言不知何时又攥紧了拳，“休息几天也好，接下来我们可能会出席别的活动。”
形体老师好说话地应下，给程逸酒放了一周假期。
告别形体老师，程逸酒跟墨惜言并排走出办公室，路上人多眼杂，程逸酒不好开口，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起居室里。
墙上的单词便签条已经换了几波，上面写着鹈鹕语中的高级词汇。
墨惜言看着便签墙，“你这些天都记了多少单词？”
没想到墨惜言主动开口说话，程逸酒蹦跶两步，反应过来又回到优雅迈步的姿态，“每天记五百个。”
墨惜言失声一瞬，“五百个？”
程逸酒乖巧解释：“我先翻了鹈鹕语词典，根据词根将常用词分类。然后把常用词分成环境类、生物类、生活类几个大类，很快就把常用的三千词背完了。”
墨惜言：“不会忘吗？”
程逸酒：“会忘，但记单词的诀窍就在于多次重复，我每路过一个地方，就看一眼墙上的单词。晚上再用当天的单词编一段作文，脑子里就搞定了，不费什么时间。”
墨惜言：“离用鹈鹕语交流还有一定距离吧？”
程逸酒对她露齿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墨惜言想了想，用鹈鹕语说：“现在的你看上去如此耀眼，我深知除了自己，还有更多的人会爱上你。而你却丝毫不懂我的心意，每次见到其他女人，就表现出从未对我展现的热情。我无数次担忧，你会爱上别人而选择抛弃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卑微好可怜。”
【……】
程逸酒她听懂了，墨惜言却以为她没懂这段长难句，笑得几分凄凉，“还有的练，可以尝试影子跟读，能快速提高语言能力。”
【该死！】
墨惜言鼓励她：“用不着气馁，至少你记单词的方法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
墨惜言：“……”
程逸酒有自己的想法，她何必去多嘴呢？
墨惜言心又凉了几分，抱紧手臂转身，只想快点逃离程逸酒身边。
【别走！】
墨惜言刚迈出一步，程逸酒从她身后拥上去，握住她的手腕，“墨惜言！墨惜言别走，求你了你别走……”
她哀求的声音婉转动听，仍能拨动墨惜言的心弦。
墨惜言嘴角苦涩，“放开我。”
——让她刺痛的心脏濒临破碎。
程逸酒全然不见方才的优雅，脑袋直往墨惜言的颈窝里拱，“我错了，我喜欢你，我只会爱你一个，我真该死啊，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
墨惜言一愣，“你说什么？”
“我真的没想到……”
“前一句。”
“你原谅我吧？”
墨惜言深吸一口气：“这句的前两句。”
程逸酒绞尽脑汁：“……啥来着？”
【我不假思索飙出来的话，怎么可能记那么清楚啊！】
【说起来，这好像出.轨渣男求原谅的台词啊，我是不是该跪下来狠狠扇自己耳光？】
墨惜言转过身，程逸酒澄澈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她很急切：“你再说一次！”
【我要怎么说自己不记得的东西……】
程逸酒看着墨惜言眼中的光逐渐黯淡，失去她的恐惧让她顿生寒意，突然间福至心临：
“我爱你！墨惜言我爱你，啊啊啊啊啊！”
声音大得快把墨惜言耳膜震破，比她表现得更崩溃。
程逸酒松开墨惜言，抓紧自己的头发，在客厅里疯狂踱步，“我竟然爱你，这种感觉是爱吗！？爱究竟如何定义，爱是多巴胺和血清素的联合作用导致的心跳加快、情绪激昂吗？”
“程逸酒……”
程逸酒瞪大眼睛抱住头，“但如何解释心境低落的情况，如果爱让人觉得痛苦还会是爱吗？如果外形和现在不同，我是否还会爱她？如果她的性别是男，我难道会同样产生爱意？我爱的是外表还是灵魂？爱的是性别还是性格？”
“程逸酒！”
程逸酒撑住电视机的两角，“爱情在生活中占有多少地位？爱情能否抵过性格不合带来的摩擦？如果结局注定悲剧，我是否还要开启这段感情？”
墨惜言抓住程逸酒的肩膀，硬是将她扳过来，“你别想了！”
程逸酒瞳孔在震颤，“不，墨惜言，如果我们不能定义爱，如何判断自己的感情是爱？如果错将不爱当爱，那我们的关系不过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墨惜言望天，“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听从你内心的声音！？”
“这就是我该死的内心的声音！”
程逸酒吼回去，墨惜言捧住她的脸，用力封住她颤抖的唇.瓣。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程逸酒大脑一片空白，尝到女人柔软的触感，她不禁沉迷其中。
墨惜言注视着她，舌头撬开她的唇齿，探进她的口中，湿滑的小舌试探地碰上她的舌尖，让脊椎骨上蹿过电流般的战栗。
墨惜言的舌尖又划过上颚，程逸酒浑身一颤，退了一步，手背猛地抵住唇，眼神闪过不可置信：心跳好剧烈！血液好酸胀！
墨惜言红了脸，眼神有些飘忽，轻咬牙关难掩羞涩，声音细若蚊吟：
“我也爱你。”
话音刚落，程逸酒只觉得时间停止，地球停转，爱神似乎在这一瞬间降临了。
【啊啊啊……】
【我，我正沐浴在爱情的荣光下啊……】
不管程逸酒名为理性的脑区怎么想，她感性的部分肯定爱墨惜言爱得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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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作话是提前写好的，希望能入v，不然，就很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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