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三千界

　　“这到底算是什么啊！”灵源看着受伤的李智急得团团转。
　　反倒是李智盘腿坐在法则空间有些怔神儿，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呢？
　　大概是有不太妙的东西觊觎着自己，再晚点就被侵蚀了吧。
　　大概是被喻乐温水煮青蛙的时候，感觉到了吧。
　　大概是左手的标记过于的碍事，那满身的锁链过于刺眼。
　　大概是从刚一开始到现在，该有的戒心从来没放下过吧。
　　看一眼灵源再看看魔法书，李智在腿上轻敲了两下。
　　魔法书在一旁瑟瑟发抖，怎么这一人一源出门回来变得这么可怕？
　　“小书？可以这么叫你吧？”
　　“啊？”猝不及防被叫到的魔法书应了一声。“是在叫我吗？”
　　哗啦哗啦，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头到尾。“在我的记载中，并没有这个称呼的出现。”
　　李智抬手将魔法书拿过来，一页页的看过去。
　　“你是大世界的源吗？大世界的源翻动我也需要权限的，为什么你可以看我？”魔法书闷声闷气的问着。
　　李智没有理他，翻动着记载了整个界域的大小事件的魔法书。
　　指了指不太整齐的切口。“这里缺了一张。”
　　魔法书从他手中挣扎出来。“那里是之前打架的时候被坏东西撕掉了，你知道这页在哪儿？”
　　李智没做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巨龙和你关系蛮不错，位置我也大概知道在哪儿了。要帮你毁掉还是回收回来？”
　　“毁掉吧！”魔法书不假思索的说道，语气中还透漏出思思恶意，让听着的李智有一瞬间的蹙眉。
　　“坏东西是什么？”李智活动着自己的左手，询问着魔法书。
　　魔法书书页哗啦啦的又翻了一遍，仿佛在强制性做出回答：“那是不属于诸天万界的能量，外来的、邪恶的。其他的法则说是污染，具体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很多界域都被污染过，只有法则可以抵抗并将他们赶出去……”
　　魔法书停顿了一会儿，又再次开口：“他们不受拘束，不遵规矩，他们在逐渐强大起来，他们在一点点的吞吃着这里。”
　　李智手上突然冒出来的玄色笔杆敲了敲魔法书的封皮：“我记得刚到这里时，你说那页是你自己撕下来的。”
　　“啊？…哈哈你记错了吧？”
　　啪，魔法书被摔下去，李智抬脚将祂踩到了地上。顺便还碾压了两下笑眯眯的问道：“谁家法则不清楚自己界域的三两事儿需要翻记录的。”
　　魔法书挣扎着想要从李智脚底爬出来。“你询问的事情有些久远，我记不太清了。”
　　李智将脚挪开，语气温和：“哦？那页丢失法则需要我毁掉吗？”
　　魔法书似乎有一瞬间的卡壳，随后又淡定的说道：“毁掉吧，被污染的碎片不要也罢。”
　　灵源忽略脾气有些不太对劲的李智，它拿着自己那变成大锤的魔法棒，绕到了魔法书后面就是一锤子。
　　魔法书被这一锤子直接敲晕，掉在了地上冒着黑气。
　　灵源颇有些愧疚的啧啧了两声，飞到了李智身边。“希望这家伙清醒过来之后不记仇吧。”
　　李智拍了拍正在骄傲不已的灵源：“什么时候发现的？”
　　灵源手中的大锤变回了方印压在了魔法书上，再顺手将方印向下多按了几下，确保镇压成功。
　　灵源围着李智完好无损的手臂打量了一圈，确保没事后舒了一口气。
　　“喻乐拿的那块骨头可以困住我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不过你切的太迅速也太吓源了！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李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了一丝不确定：“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被吓到的应该是喻乐吧？另外祂说的污染是什么？”
　　灵源整个核桃围着被镇压的魔法书转了一圈，变幻出来的手指着不断逸散出来的黑气道：“应该是这些东西吧？看起来的确像是被污染了。不过这到底是什么？”
　　李智右手掐诀，没有受到灵气的反馈，有些错愕的看向自己掐诀的手。
　　“这里是法则空间，没有灵气的。”为愣神儿的李智解决疑惑，灵源将魔法书逸散出来的黑气都收拢了起来，思考着怎么处理这团东西的时候。
　　李智握着轮回笔虚空画了一个四方四正的框：“放这里好了。”
　　灵源将信将疑的丢了过去，那团黑气不仅被困在不存在的盒子中，黑气从魔法书中剥离吸向虚空中的盒子。
　　被方印压在地上的魔法书书页从墨色逐渐变成了纯白。
　　啪嗒一声，方印仿佛失去了依托之物，直接透过了魔法书掉在了地上。
　　此时的灵源没有急着去拿回自己的方印，反而是上下左右打量着李智，整个核桃忽上忽下的在人身边晃得人眼晕。
　　“需要我将你丢失的书页毁掉吗？”李智看着晕晕乎乎从地上重新飞起来的魔法书问道。
　　魔法书疑惑的声音传来：“当然不，不是说好了回收或者打散吗？毁掉会出大事的。你找到它了？”
　　“大概知道在哪儿。”
　　灵源这会儿还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并没有在意李智和法则的失忆交谈。
　　“我是被污染了吗？”魔法书看着空中被控制的一团黑气，又用不存在的手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后脑勺。
　　“或许你可以再回忆一下最近的事情。”李智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书页在翻动，却又不同于刚刚的冒牌货。一页页划过的声音比刚刚哗啦啦的噪音多了一丝韵味。
　　“呃，祂清醒了？”灵源颇有些心虚的向李智身边飞近了点儿。
　　李智点点头。
　　“我……用不用先回避一下？我怕祂缓过来之后打我。”
　　李智指了指灵源身后。
　　灵源僵硬的转了个身，迎面而来的是魔法书书脊。
　　七彩核桃挣扎着从书下面爬出来，嘴里嘟囔着：“不识好歹。”
　　魔法书哼了一声不理它，“跟它打了一架的时候就已经在污染我了，前辈们说的污染果然不能轻视。
　　魔法书进行短暂的沉默后问道：“这么久的潜伏却在你们的到来下计划破产，你们到底是谁？”
　　灵源晃晃悠悠回答着：“我吗？一个流浪的源。他吗？我也不清楚。”
　　魔法书没有过多纠结就跨过了这个问题，语气不善道：“算了，先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污染已经侵入到了界域里面，而且藏的更深了！我得把它们找出来干掉！”
　　“你们两个随意吧！解决了问题就赶紧走，好了不送，我走了。”魔法书留下一句随意，风风火火的消失在了法则空间，留下李智灵源面面相觑。
　　“这就走了？”灵源有些疑惑。
　　李智望着魔法书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伸了一下懒腰的李智戳了戳灵源：“走吧，我们得去找那页法则。打散是不可能了，带回来应该是可以的。就是对方现在过得可能有点儿惨。”
　　法则空间内随着他们两个的离开变得安静无比，只有一团无法出生的污染在锲而不舍的想要冲出虚无的牢笼。
　　“啧啧，真惨啊。”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挣扎许久的黑气平静了下来。
　　沙哑的声音有些暴躁的开口：“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快把我放出去。”
　　“求我啊！”青年的声音明显带着戏谑与恶意。
　　沙哑的声音冷哼一声：“上个界域你捅的篓子尾巴还没扫干净吧！信不信我去主系统哪儿打个小报告。”
　　青年嗤笑一声，撇了一眼被困住的黑气转身就走。
　　“诶~夙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快放我出去，这个界域拿到的能量分你五成。”沙哑的声音不再逞凶明显带着讨好。
　　青年离开的脚步一顿，转头狭长的狐狸眼里闪过贪婪。“不够，我要七成。”
　　“夙哥，这……”犹疑不定的声音还未说完。
　　青年头也不回直接就走。
　　“成交！”
　　青年转过身来，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黑雾面前。“012，你说说你早些答应不就好了，现在七成不够，我要八成。”
　　“你别太过分了！”012暴躁无比的声音直接影响了身形，整个黑雾不规则的翻涌着。
　　青年没再吭声，苍白的双手抓向不存在的牢笼，蓝色的代码从青年身上涌现。
　　啪，脆生生的一响，虚空中的密不透风的牢笼裂出一道缝隙。
　　青年拍拍手，猛然看向法则空间不远处。留下一句：“快跑！”就飞速消失在了法则空间中。
　　在012眼中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断尾求生，毕竟如此快速且不带丝毫犹豫的传送，所耗费能量的巨大程度是难以想象的。
　　然而在突然迎面笼罩过来，裹挟着绞杀气息的风刃面前。012也顾不得损失能量的多少，黑雾快速消散，又在不知名的地方重新聚拢。
　　灵源看着停下来的李智：“怎么了吗？”
　　李智疑惑指向法则空间：“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哦，对。污染源还在法则空间。你在困住他之后，是忘记带出来了吗？”灵源拎着自己的小方印就要再回去。
　　李智阻止了他，语气有着别样的肯定。
　　“轮回笔造成的伤害可以追踪吗？”
　　“应该是可以的，我也不太确定。”灵源回答的有些飘忽。
　　“不是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只不过我捡到的时候用起来很顺手……”
　　灵源的声音逐渐消失直至没有。
　　李智思考了片刻，轻笑一声。“走吧，解决完这里就可以知道能不能追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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