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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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卷


      张鹤姿上街买水果,路过一摊子,她听见隔壁摊子前有五六个年轻的女子围着在聊一个人,绮王纪无佲。

      浅橙色衣服的女子,“最近你们听说了吗,绮王不用出兵,无需挥剑,把郧阳那批要起义的流民,制服得妥妥的!”
      “绮王真厉害!”
      浅米色衣服的女子,“哎?我听说,绮王还未曾纳过妃子,而且还长得英俊无比!”
      有一人不禁感慨道,“啊,长得又帅能力又出众,怎么会有如此优秀之人…”语气陶醉。
      一穿青色衣服的女子来劲了,“呵呵,那我们赶紧抓住机会,去他府上做丫鬟,做侍妾也行,说不定他日也能当上王妃!”
      穿浅蓝色的女子笑了,“看不出你这只燕雀也有梦想,呵呵!”
      “啊哈哈哈哈…”女子们哗笑。
      青衣女子很开朗,她说道,“哎,即使我是燕雀,那我也要做最耀眼的那只,嘿嘿!”
      “额~”旁边听着的几个女子嫌弃地笑了。
      其实都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看出来,她们非常心仪绮王的。
      深红色女子也来了一句,“哎,梦想总是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额呵呵呵呵…!”那群女人又乐了。

      张鹤姿心里喃喃了一句,“唉,又是一堆残花败柳…”然后走开了。

      张鹤姿提着一篮子水果经过小巷,正往自家宅子方向走去,她发现那些猫猫狗狗见着她就会快速躲开,好像见到比自己庞大的猛兽一样,她纳闷了,难道自己是怪物不成?

      回到家,张鹤姿把水果放在桌上,在旁边椅子坐了下来,她想,猫猫狗狗见着她会吓跑,若是有人见状,会不会怀疑她是个怪人,她搓了搓手指,注意到左手拇指上那枚扳指,她想起了步千城说过的那句话,“别看这板指普通,站在高高的大殿顶上,飞禽不敢靠近你,走在地上,走兽也不敢靠近你…”
      “哦,原来是扳指的原因。”
      这下她心里才轻松些,看着那枚普通的扳指,她自语道,“步师父的宝贝真是神奇,得好好保存起来!”
      她小心翼翼摘下扳指,用衣袖擦了擦,放进小盒子里存好。

      张鹤姿此时又想到了街上那五六个女子的对话,她本想离开沧州,远离有纪无佲的地方,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她只想着逃离,但越想越无奈。
      “啊~,能不能别让人提到他…”
      “唉!”
      真让人无地发泄!

      张欣甜给那只胖嘟嘟的八哥犬做了个摇床,用麻布和竹筒搭成的,那只八哥犬懒洋洋的躺在摇床里,肚子朝上,后腿交叉,前肢搭在床两边,闭着眼睛,像个悠闲的大爷。

      张欣甜嫁给曾舜了,她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很纳闷。
      张欣甜,“无佲哥哥明明把我许配给曾统领了,为何不风风光光地把我送出门?我在王府也是有身份的人…”
      燕儿劝道,“小主,看似低调,其实王爷是在保护你呀!”
      张欣甜想不明白,“保护我?”
      燕儿,“对啊,小主,可还记得王爷生辰宴那日,有个刺客把箭对准了你?”
      张欣甜回想了下,“嗯!”
      燕儿,“若是你张罗旗鼓热热闹闹的嫁到曾统领这边来,那岂不是给那些想行刺你的人透露了自己现在的住处?”
      “是哦…”,张欣甜这下心里才平衡些。

      韵达镖局运送救济粮的车队上路了,镖局跟了三十多号人,局里的人全部出动了,西门达和许易彬骑着马在前边引路,河间府派出三十个兵,一路护送,严攸翰坐在马车里,他的马车里还放着李孜省捐的那箱白银。

      过了旧州,车队继续赶路,不久,忽然下起了毛毛雨,西门达觉得奇怪,这干旱的天气,怎么还下起雨来,越往前,雨似乎越大,西门达看了看天,乌云不算密,他想雨应该很快会停下来,他吩咐属下戴上斗笠披上蓑衣。
      那些蓑衣和斗笠,一直备在车厢前的挂钩上,严攸翰看着车窗外雨不算大,他掀开门帘往前边喊道,“西门少主,要不找个地先避一避雨?我的士兵们都没有带蓑衣!”
      西门达转头回应道,“好的严大人!”

      车队都停了下来,镖局的人没有懈怠下来,车厢边还守着人,他们用路边折来的小树叶,把车厢顶上的雨水擦去,生怕雨水从车厢侧边的门缝里流进去,湿到米,西门达还安排人轮流吃面饼,缓下饿。
      士兵们都在路边一座土地公庙里避雨,这庙屋不算宽,屋里屋外都站满了人。镖局的人也把面饼拿去分给了士兵。

      严攸翰看着镖局的人尽职尽责,心里很踏实。

      纪无佲的书桌多了一堆东西,做木活的器具,还有竹片,丝线,他正在给一根磨好边的竹段一头钻孔。
      他要制作一样东西,牙刷。
      那牙刷头钻了五排小孔,每排八个,纪无佲把用丝线扎好的鬃毛试着往孔里塞,他研究着如何将塞好的鬃毛和牙刷头固定。

      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了下来,西门达吩咐下属们点起火把,路面有些湿,西门达的车队继续赶路,马车里严攸翰问,“西门少主,您估测下,我们何时到达盐山县?”
      西门达,“严大人,估计明日的卯时就抵达。”
      他们的车队是在清晨天亮就出发的。
      严攸翰,“前边应该有村庄,过了子时就不能再赶路了,夜路不太安全,得停下来。”
      西门达回应道,“严大人,前面有清真寺,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
      严攸翰,“嗯,很好。”说着放下了门帘。

      车队继续前进,离清真寺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路过一段稍开阔的平地,平地里没什么庄稼,许易彬视力极好,他忽然注意到几百米远处有人头影在晃动。

      许易彬立即道,“不好少主,前边有人,看似来者不善!”
      西门达,“立即号令兄弟们准备应战!”
      许易彬,“是,少主!”说着立即下马。

      严攸翰掀开车门帘,“什么情况?”
      西门达回道,“严大人,前边有人,来者不妙!”
      严攸翰仔细看了看前边,看不见人的身影,看不出什么来,“有人?”
      西门达,“是的,他们没有点火把,很可能是过来抢粮的!”
      严攸翰立马唤来士兵的领队,吩咐他叫士兵们准备应战。

      那群带着面罩的人跑到车队前面来了,大概百来号人,他们戴的面罩只露出眼睛,手里持着长刀,像个□□组织,他们丝毫没有和西门达那群人谈判的意思。
      西门达对前边喊道,“敢劫救济粮者,必死!”

      只见一蒙面的头目一声号令“上!”,接着两边人直接开打起来!

      五六来个士兵掩护着马车里的严攸翰,其余士兵上前作战,可是士兵水平太差,和那些反派根本不是对手,不过几招就疼得趴地。
      西门达那些手下能力强很多,和那些蒙面的人实力不分上下。可是西门达的人和士兵加起来不足六十人,有些敌众我寡。

      西门达还发现,蒙面人用的长刀很锋利坚硬,官兵的长剑都能被他们砍断。
      救济粮的车箱门的锁很快被蒙面人砍掉,那些装粮米的麻袋被拖了出来。

      几十袋救济粮很快被蒙面者背走了,那些背着救济粮的人都是往北边的山路跑去的。

      严攸翰在马车里躲着,马车一边墙突然被一把大刀捅了进来,没捅中严攸翰,严攸翰吓出了一身冷汗!
      严攸翰不会武功,护卫他的几个士兵都太水,一蒙面人扯下马车的门帘,看见里面有个大箱子,严攸翰吓得躲到角落里,那蒙面者似乎没有杀他的意思,他用长刀把箱子的盖撬开,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蒙面人转过头喊,“老大,是银子!”
      “拖走!”有个声音立即对蒙面人回应道。

      西门达和兄弟们顽力抵抗,可是对手实力太强,而且没有杀他们的意思,救济粮和银子都被抢了去,那群蒙面人也开始往北边撤退了,西门达决定找个弱的活捉。

      许易彬还想往北边追去,西门达喊他别追了。

      西门达拖着一蒙面人将其压跪到严攸翰跟前,脱掉了他的面罩,“说,你们是哪个门派来的人!”
      严攸翰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后怕,那被擒的黑衣者看见了地面的长剑,趁其不注意,挣脱了双手,快速拿起地面那把长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那黑衣者嘴里开始溢出了血,还不忘对西门达说了一句,“少主,好好安葬我…”说完倒在了地上。
      严攸翰听见后十分震惊,西门达急了,立马辩解道,“严大人,我镖局从不干此等设局捞财之事!”
      严攸翰无奈呼了口气,“你们还是与我回趟衙府再说吧。”

      已过子时,纪无佲的书房里,烛灯还悠悠的燃着。
      纪无佲在削着另一根竹段,将竹段的边缘和角面削平滑,他的目光只是专注在手里的竹段上,对周围毫无关心,专注似乎让他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疲惫,此时,书桌上现出了一个精美的米白色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只可爱的牙刷,牙刷柄中间刻了四个字,“一吻定情”。

      那只牙刷,仿佛是张鹤姿在凡间消逝后留落下的灵石,那块灵石,似乎能让张鹤姿的魂魄归来,起死回生。

      宁静的窗外,任黄叶随意飘零,任蛐蛐低声哀鸣,深夜的相思,轻卷在在纪无佲深邃的眼眸里,手中一刀一刀将竹丝削去,却削不尽对她的思念 …

      天已亮,纪无佲还未醒,统领曾舜就急匆匆过来敲门了。
      纪无佲困倦着睁开了眼,“何事啊?”
      曾舜回道,“王爷,一千旦的救济粮途中全被不明组织劫走了!”
      纪无佲惊得一下坐了起来,他记得之前朝堂上有人说过盐山县无米下锅也有七日了,到了今日都快十日了,他立即下床匆匆穿起衣服和鞋子。

      纪无佲想,一千旦粮食都被抢去,河间府的人防守能力太弱,需动用远启辰那边的兵力才行。他在书房里拿起了笔,吩咐曾舜道,“你等下带上我的印信和令牌,快马赶往定州,带五百精兵回沧州,远将军会听从本王的调配,你尽管去带兵就是。”
      曾舜,“是,王爷!”

      第二日,一大早西门大宅院里来了官府的人,官府是河间府,他们要把老爷西门策带走,满接霞不明白,她上前追问,“官爷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要带走我家老爷?”
      西门韵也急了,“对啊,你们为什么要抓走我爹?”
      捕快,“昨夜运往盐山的救济粮全被劫走了,你们镖局涉嫌同谋!”
      宅院里围了很多仆人,捕快喊道,“让开让开!”
      就这样官府的人匆匆把西门策带了出去。

      满接霞看着西门策被带走,她想,老爷和相公怎么可能做劫救济粮的事,肯定是被他人构陷了。

      严攸翰在粮局准备第二批救济粮,昨日粮被抢了去,他打算不走原路了,他决定抄小道把粮米秘密送去盐山。
      内卫匆匆来报,“大人,绮王来了!”
      严攸翰有些紧张,没想到昨日之事这么快就传到了绮王那里,他赶紧放下手中事宜前去迎接。

      严攸翰,“见过绮王,不知绮王驾到,有失远迎,望恕罪!”
      纪无佲,“严知府,免了!”
      严攸翰,“谢王爷!”
      纪无佲,“本王得知救济粮被劫,特地过来了解情况。这次这批救济粮,就由本王亲自运送吧!”

      纪无佲没有怪罪他,反而将重担子往自己身上挑,严攸翰顿生惭愧。

      严攸翰说道,“王爷,说实话,那批过来劫走救济粮的人,是有组织的,实力不容小觑,如今我严某也只能想出走小道的法子,将救济粮尽快送过去了。”
      纪无佲回应他,“本王已发去军令调遣五百精兵回沧州,你无用担心。”
      严攸翰,“恕在下斗胆,这批精兵何时到达河间府?”
      纪无佲,“在三日后。”
      “本王会安排人手先给盐山的饥民送去面饼,在当地施粥,暂时让他们缓一缓饥饿。”
      “对了,粮仓还有多少储备?”
      严攸翰,“回王爷,不过一万旦。”
      纪无佲,“此次救济粮,你准备两千旦。”
      严攸翰没有犹豫,“好的,王爷!”

      严攸翰配合绮王纪无佲,还有个原因,既然绮王能理解他的难处,日后朝堂上明宪宗数落他罪名的时候,绮王定会为他站脚。

      闺房里西门韵和嫂嫂满接霞在密谋如何把爹和哥哥救出来。

      西门韵,“嫂嫂,咱们局一直遵循‘物有遗失,赔偿双倍’行业规则,粮被抢了去,就算是我局服务不当,我们想方设法拿银子去买够两千旦粮米赔偿给河间府,这样我爹他们也能脱罪,您看如何?”
      满接霞,“此事重大,一定会被上报到朝廷,我看严知府未必会通融咱们,他不可能舞弊,运送救济粮他也算是处理公务不利,再舞弊,怒了龙颜,只会丢掉官职。”
      “现在北边干旱,粮米紧缺,拿再多的银子,也未必能买到这么多的米,都行不通。”
      西门韵问,“上官府和我们镖局一直来往交好,要不我们登门求助他们?”
      满接霞,“河间府的人说我们镖局涉嫌构局,我看,上官大人这次也不好插手进来。”
      西门韵,“嫂嫂那咱们怎么办?一想到爹和哥哥被判死罪,我就心神不宁整日难安!”
      满接霞,“眼下我们只能求助一个人了…”

      与别的女子不同,满接霞这个女人,小事面前情绪容易波动,大事面前很反而异常冷静。

      西门韵问,“谁?”
      满接霞,“绮王殿下。”
      西门韵顾虑道,“可是我们跟绮王不熟,他未必会帮助我们。想巴结,还得找机会!”
      满接霞问她,“你还记得之前杰逊茶楼的利万佳姑娘跟我们聊过她的姐姐的事不?”
      西门韵回道,“记得!”
      满接霞继续道,“之前她姐一直不被牛夫人看好,牛夫人三番阻挠班公子娶她姐,还差点把她姐弄死,后来绮王亲自上门警告了牛夫人,这事才算平了下来!”
      西门韵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满接霞,“这当中,肯定有人与绮王关系极深…”
      西门韵,“那我们去找利万佳姑娘,找出关系来!”
      满接霞,“我正要表达此意。”

      绮王纪无佲和曾舜带着五百精兵浩浩荡荡把两千旦救济粮安全地送达了盐山县。
      在城门内迎接的是上官简和上官正和盐山县的县丞,几日前,纪无佲安排了上官简他们先去给盐山的百姓送去面饼和粥。

      上官简,“恭迎绮王。”
      盐山县丞,“恭迎绮王。”
      绮王纪无佲下了马车,“免礼,上官大人,这边的情况如何?”
      上官简,“情况稳定了些,都有粥供应了,不过下官刚到此县的时候,已饿死了几十人。”
      纪无佲立即吩咐,“两千旦救济粮已到,你即刻发放给他们吧!”
      上官简,“是,王爷!”

      上官简和纪无佲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军队围在后边把他围得严实,那些饥民如同蚂蚁一样黑压压挤过来,他们得知救济粮已送到了城外。

      上官简对着台下喊道,“各位乡亲们,前几日救济粮途中不幸被劫,这次,绮王亲自率领军队,为我们送来了救济粮,等下开展发放,大伙领米,要有序的进行排队!”

      终于等来了粮食,在场的饥民纷纷下跪,哭喊到,“哎呀绮王真是好人啊!”
      “感谢绮王救我们呐…”
      纪无佲看着台下衣衫褴褛的人群,他们面黄肌瘦,有的妇孺还抱着满面污垢的小孩,这悲凉的情景深深触动了他。

      记住了绮王纪无佲的又多了一群人,他们叫做盐山的饥民。

      杰逊茶楼的房里,满接霞和西门韵找了利万佳。
      西门韵,“利姑娘,您姐是不是与那绮王关系甚好?”
      利万佳,“不算得,其实是张鹤姿姑娘和绮王关系较深!”
      “张延龄,就是张姑娘的弟弟,他告诉过我,他姐救过绮王!”
      “张延龄和班公子是好哥们,班公子喜欢我姐,那次张姑娘约我们一同去福州游玩,就这样认识了!”
      西门韵感到意外,“张鹤姿?我记得她也来礼学院上过课,她是个非常有趣的女子!”
      满接霞,“这关系,那您,能不能通过你的姐夫,最后把我们引见给张姑娘?”
      利万佳,“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直接去找张姑娘就是了,我和张姑娘也有些交情。”
      “不过,自从那次她和我去南皮县探望我姐之后,就没有她消息了。”
      满接霞,“那我们去张府看看先吧?”
      利万佳,“嗯!”

      三女子来到了张府。
      张延龄,“真不巧,我姐好几个月前就出了远门了的!”
      利万佳,“张公子,那您,能不能帮忙引西门姑娘她们去见绮王?”
      张延龄,“我只能试试看了。”“不过听说绮王去了盐山,得等他回沧州才行。”
      满接霞,“张公子,真是有您劳了!”
      张延龄,“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解决了救济粮,纪无佲和上官正他们都回到了沧州,纪无佲安排那批精兵暂时扎营在沧州。
      上官简一直没有去探望监狱里的西门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上官简,“镖局出了事,我们也不能这么袖手旁观,绮王一定会派人追查劫粮一事,你前去绮王府,协助查案,就算给镖局施个人情。”
      上官正,“是,爹!”

      纪无佲打开那装有牙刷的盒子,那只精巧的牙刷依然躺在里边,他吹了吹里面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盖好,瞧了瞧桌上另一只刚做好的牙刷,他决定把它带去朝堂上。
      此时进来了一内卫,“王爷,张公子张延龄求见!”
      纪无佲听到是张延龄,“立即让他进来。”
      内卫,“是!”

      张延龄进来了,还带来了三个女子。
      “见过绮王!”
      纪无佲没有注意到女子什么,他问,“延龄弟,许久未见了,您所来何事?”
      张延龄说道,“王爷,我是受这几位姑娘之托,求您办事的。”
      纪无佲看了看他身边三位女子,满接霞和西门韵立即行礼。
      “在下西门镖局满接霞,”
      “西门韵,”
      “见过绮王!”
      利万佳也行了礼,“利万佳见过绮王。”
      纪无佲,“都起吧。”接着问,“延龄弟,办何事?”
      张延龄给满接霞使了个眼神,满接霞立即道,“王爷,救济粮被劫一事我镖局并非同谋,而是遭他人构陷,恳请绮王为我局平反罪名。”
      “冤案得以昭雪,我局日后定誓死效忠王爷!”
      满接霞说完便示意西门韵把镖局的财务印玺奉上。

      西门韵刚想上前,纪无佲制止道,“不必。”
      “此案本王会查,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满接霞和西门韵感激道,“多谢王爷!”

      满接霞和西门韵还有利万佳走出了绮王府大门,碰见了前来的上官正,西门韵跟他鞠礼,问道,“上官公子,你怎么也来绮王府了?”
      上官正,“我爹特地令我过来协助绮王,彻查救济粮被劫一事。”
      满接霞,“上官公子,真是辛苦你了!”
      上官正,“少夫人不必客气,我爹一定会出手相助,为镖局洗脱罪名的!”
      西门韵,“有劳了,他日一定登门答谢,请!”
      上官正拱手行礼,转身向王府走去了。

      纪无佲问在场的张延龄,“延龄弟,你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张延龄,“不知,就是说去了北边,也没见我姐回过信。”
      纪无佲,“去北边?去办何事?”
      张延龄,“我姐也没说。”
      纪无佲很无奈。
      进来了一内卫,“王爷,上官正求见。”
      纪无佲,“让他进来。”
      内卫,“是!”

      西门韵和满接霞在回去的路上聊到了纪无佲。
      西门韵,“嫂嫂,您说绮王算不算是答应帮助我们了?”
      满接霞想了想,“一半半,他说会去查清此案,清者自清,只要我局不是同谋,一定能脱罪。”
      西门韵,“绮王长得挺俊,可是我总感觉他内心里是个非常冷的人,冷若冰山!”
      满接霞,“他是王爷,注定和常人不一样,我听说,绮王之前曾被暗杀,想杀他的人是邵国公。”
      西门韵被怔了下,“!”
      满接霞,“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往往脸上喜怒无常,越是阴郁,内心更是难以窥测。”
      满接霞停下了脚步,对西门韵说道,“事情总算有个着落,上官府也出手相助,我们该去监狱里探望老爷他们了。”
      西门韵立即点了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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