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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戏
秦临见孟栖烟真的被气走了,黑着脸往内院看过去,还从容不迫的主谋,尚且还能悠哉喝着茶呢。
秦临拿起佩剑,阔步走到萧纪年身边,也坐了下来,没收了他的茶,有些愠怒道:“这黑脸又是我唱了,接下来的事你全责。”
萧纪年收起来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面色有些沉重地说道:“你师娘说的倘若是真的,我怕她会陷进去,你还有正事要办,此时不该在这里耗费精力。”
“是真的,这段时日我梦到的事,和梁韫的事也能对上。”秦临沉声说着。
萧纪年摩挲了下巴:“和梁韫也有关?”
“嗯…”秦临突然记起来,此前在东汨,梁韫似乎喊了他一声,!!!
他猛然反应过来,神情恍惚了一下:“梁韫他…”
萧纪年见他呼之欲出的样子,干着急道:“他什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麻利了?”
“他好像这么叫过我。”秦临又突然没了声音,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了梁韫的意思。
萧纪年拍了下不说话的秦临:“叫你什么?”示意他别光顾着自己。
“小、秦、哥、哥…”他嘴里这才把字一个一个蹦出来,秦临缓缓看向了萧纪年。
萧纪年闻言,手颤了一下,他凝噎,和秦临四目相对:“完了…”
二人静默了片刻,萧纪年整理了思路,平复心情后:“千万不要让你师娘知道,你即刻就前往西赆,我有不好的预感,为了不让你师娘起疑,我们的计划都不能变动。”
“明白。”秦临握紧了佩剑,和萧纪年交换了眼神便离开了内院。
萧纪年拍了拍脸,拿出往常的状态,就去找孟栖烟。
孟栖烟已然换好了一身便服,正在收拾行李,萧纪年连忙小跑了上去,抢过了孟栖烟的包袱,将包袱抱在胸前。
“你这是干嘛,有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萧纪年笑着安抚孟栖烟。
孟栖烟没理他,转身去拿其他的衣服:“找我儿子。”
“你儿子刚出门了。”萧纪年跟在孟栖烟身边,她边拿,他就边拿过放下。
“我去寻个听话的,这逆子不要也罢。”孟栖烟赌气般将衣服一把扔在萧纪年手上。
萧纪年将衣服好好叠着,放回了原处,搂着孟栖烟肩,示意她坐下来。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替这小子去办事,你坐镇城中,也替我看好这个家。”萧纪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继续说道:“凡事都需讲个缘分,说不定到时候自会出现在我们身边。”
“那要是没缘分,怎么办?”孟栖烟冷着眼看着他。
“那我们一起去找这个机缘,我答应你等我和那小子回来,就和你一起去找。”萧纪年目光肯定地看着孟栖烟。
孟栖烟这才勉强答应道:“行吧,不过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回来了就立刻去找。”
“好,好,好。”萧纪年和孟栖烟二人相视一笑,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城外,虞牧早已将马车和干粮备好,秦临叮嘱他务必照顾好师娘,留意可疑人物的动向,切勿打草惊蛇。秦临出城后朝反方向行了几里,便消失了。原本稳坐在车中的秦临,此时已然出现在西赆与悬月的交界处,他换了一身和梁韫他们临行前相同的长袍,风尘仆仆的模样让人以为他连着赶了几天的路,依旧比梁韫他们晚到了四天。
这四天中,西赆城中也正酝酿着一场风暴,梁韫此时正一步步靠近风暴中心。
梁韫第一天自身残志坚到这后,硬是躺了整整两天,他每天睁开眼就是帐篷顶,仓辛时不时来看他,便是看着什么也不说,梁韫几次问他是否有话要说,仓辛都只是摇了摇头。
梁韫原以为是自己躺在这,拖延了给他阿娘看病的时间,可仓辛却也没有整日守在他阿娘身边,反倒隔一会就来看他,梁韫旁敲着,总想着问出些什么,可那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侍女在这时往往格外碍眼。
“仓辛你能不能叫一下溪明过来,我觉着后背汗涔涔。”梁韫仰着的头转向了仓辛,由于太久没说话,说话还卡了一下。
仓辛见到梁韫嘴唇毫无血色,喉咙有些嘶哑,也有点慌了,他快步走到梁韫面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口,梁韫在开口前就悄悄将袖中的冰刃垫在了腰间,这些时间呈现的效果足够吓他们,梁韫趁势还咳嗽了几声,将自己病入膏肓的模样演绎地无可挑剔。他冰冷的手颤抖地挪了过去,拦住仓辛想要试探他伤情的手。
“你叫溪明…咳…咳咳…”梁韫语气虚弱,边说边咳。
仓辛皱着眉将手伸入了梁韫后背,感觉到一片寒气,加之梁韫的模样,他担忧地看向门外的侍女:“这怎么会寒气入体。”
“不打紧,出了汗就会好。”梁韫闷咳了几声,安慰仓辛道。
“可这汗明显就是寒气啊,我先给你换衣。”仓辛急忙要掀开梁韫的被子,梁韫皱眉紧紧攥住被角,瞥了一眼旁边直勾勾看过来的侍女。
仓辛也看了一眼她,这才对她说道:“你快去请大夫,这里有我。”
侍女在最后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梁韫,这才消失在梁韫视线中。
梁韫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一把握住仓辛手腕,仓辛被他突如其来的敏捷吓了一跳,梁韫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他又闷咳了几声。
接着在仓辛手心写下:你阿娘还好吗?
梁韫看着仓辛,摇头,点头,示意仓辛以此回答他的问题。
仓辛刚打算摇头,又迅速点头。
梁韫再次写下:有人强迫你吗?
仓辛沉默了一会,才摇了摇头。
梁韫若有所思,继而写下最后两个字:信我。
冰冷的指尖缓缓握住仓辛的手,他从仓辛闪躲的眼神中察觉到了自己可能行错一步棋,但还不至于落入死局。
梁韫突然一把推开了他,将被子盖住脑袋,赌气般说道:“叫溪明来。”
仓辛失落地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他有些低着头走出了房门,恰在此时,侍女正好出现在他面前,和他打了个照面。
仓辛不解地看向她:“你没去找大夫?”
侍女不知在这待了多久,仓辛心里的厌烦感不断累积,侍女只是指了指身后正朝他们跑过来的溪明。
溪明无视了挡在这不做事的二人,见到将自己埋在被子底下的梁韫急忙放下手里的吃食。
“梁哥,我给你带吃的来了。”溪明将手拿开梁韫的被子,在门外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梁韫顺利拿到了溪明给他找到的情报。
溪明冷着脸将门拉上,要将二人拦在门外,侍女伸手不知使了什么法术,这门硬是拉不上,溪明心想这碰到硬茬了,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似乎也想要施法硬碰硬,转念一想又松了手,先放过你们。
“呜呜呜,梁哥委屈你了。”溪明摆起一张无辜的小脸,打算就这么在三人的注视下给梁韫换衣服,梁韫手里还攥着“情报”,他背过去的脸黑了几分。
梁韫低头又是一阵咳嗽:“快点。”
“阁下不介意,我也能搭把手。”从来没说过话的侍女此时却这么说道。
“介意!”溪明想都没想就迅速回绝道。
“哦?那你可要快点了,再晚点湿衣服也要变干了。”侍女说着迈着步子缓缓走上前。
溪明还是伸手拦在梁韫面前,可这侍女手劲竟比正常男子还大,她面无表情轻松放下溪明的手。
仓辛站在一旁越来越看不清楚这帮人在做些什么,他刚想叫住擅自行动的侍女,梁韫回过头,冷着一张脸却语气平淡地对侍女说道:“有劳。”
侍女施法就将梁韫的被子掀开,她一手轻松抬起梁韫无法动弹的后背,宽松的薄衫从肩后向下坠,她动作麻利地拆开纱布,大片的肌肤在空中暴露了几秒钟后就又被新纱布遮住了,溪明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梁哥任人摆布,自己则是乖乖递上要换的衣服。
侍女轻抬起梁韫的左手,见梁韫手中果然藏着些什么,伸手就要抢来,梁韫瞬间眼神冷了几分,瞪了一眼她。
“你作甚?”他冷冰冰问道。
“你手里拿着什么?”侍女丝毫不示弱,继而追问道。
“只是帕子。”梁韫答。
“休要诳我,你何时用过帕子。”侍女语气强硬,让梁韫的脸黑了几分,他忍着愠怒的神色。
“这位姑娘,我可曾招惹过你,你们西赆待客都是如此无礼放肆?身后的是你主子吧,你这脚动起来可是比你主子嘴还快。”梁韫微微抬起下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一字一句比她的手劲还要有威慑力。
“若你还想问些什么,直说。只是这帕子,你碰都别想碰。”
侍女被这么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她此前只服侍过城主,何时给这种无名小辈更过衣,还奉命每日跟在这种人身边,她气势反而盛了几分。
“帕子而已,就怕你帕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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