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狂欢过后，总是很难让人适应其后接踵而至的战事，几乎所有人不是揽着酒瓶呼呼大睡、就是抱着头辗转反侧，反正就是不愿起来面对晨间洒下的阳光。当然，宿醉并不会发生在一个被明令禁止喝酒的未成年人头上，也不会发生在身为一军之将的人身上。

　　初初醒来的才藏皱着眉头，屏息挪开不知从哪边伸来压在他手臂上的臭脚。好不容易在被横七竖八的人躺得几乎没有空间的地上找到半个巴掌的空隙，才藏撑着另一只不麻的手坐起来时发现自己肚子上盖了条毛毯。环视四周，发觉每人的肚子上都有一条毛毯，昏沉的思维流转开来，他便想到在昨日会做这种事的，在这帮糙汉子里大概也只有黑子野了。

　　不出意外，他在营帐的一角找到了黑子野，他站起身想走过去，不过在看到叠在自己周围的“尸体”后望而却步。

　　而几乎可以说是横跨半个营帐与才藏遥遥相隔的黑子野则好像是看出了才藏的进退两难，他开口轻声道：“这是我能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不必道谢。”他见才藏闻言后冲他笑笑，又四处张望起来，便又开口，“桂先生的话，一刻前走出帐醒酒去了，这会儿许是在营地附近散步吧。”

　　“谢啦。”才藏轻声道谢后一个纵身便跃到一张桌上，足尖轻点，就轻松写意地步出了满是“躺尸”的营帐。

　　黑子野见着才藏宛如猫一般的灵活动作后，摇摇头，暗叹着不愧是桂先生亲点的斥候，简直就像忍者一样。

　　而才藏其实没出营帐几步路就望见了桂，桂正背对着他坐在倒下的树干上，似乎是在翻阅什么。他走过去，随意地询问，“假发先生，这是你们的老师的书吗？我看晋助也有一本同样的书。”

　　“不是假发，是桂！”桂先是纠正了才藏念错的名字，然后点点头，“是啊。”

　　才藏挨着桂坐下，伸手想去勾那册书，“能给我看看吗？”

　　“才藏，你的动作可不像你的话那么有礼貌啊。”桂说着用实际行动否决了才藏的要求，他直接将书揣进了衣内。他无奈地瞟了眼嘟囔着“小气鬼”的才藏，“老师的书其实没有你在营里读的那些那么高深或是有意思，只是普普通通的教科书罢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去看。”

　　依旧在碎碎念“小气鬼”的才藏眼里却多了份深思，既如此，是因怀念而去看的？还是说有别的理由？

　　“老师啊，是一个慷慨无私地传授他人为人之道、指引他人的神圣职业。”桂貌似是有感而发，“松阳老师教会了我们如何握剑，又身行力践地告诉我们这把剑该指向何处。作为学生的我们，自然是要温故而知新的。”

　　因为桂的话，才藏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已不再纠结于书的问题：“……说来，下次作战你有什么计划吗？近来虽然我们捷报频出，但我总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得了天人支持的幕府军不会如此溃败才对。”

　　“嗯，我也觉得有几分蹊跷。只是我们现在士气大振，鬼兵队也后一步与我们大部队汇合了，士兵们应该也按捺不住游击的日子了。”桂敛眉应声，他从袖中掏出一份地图，铺在地上。

　　“那假发先生你的意思是要乘胜追击？”才藏也探过脑袋注视着地上的地图，因为幕府与天人的联军，攘夷军队一度被逼回山口县。而在周围各地煽动反幕府势力后他们又再度挺近江户城，现在位于鸟取藩。现在只要一口气挺兵向东至兵库，再入侵京都，他们便可一转颓势。只是……

　　“没有可是，才藏，多用脑子是件好事，但不能被重重思虑所累。”桂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拄着剑站起身，“你该回头看看现在的士兵是如何的表情，心情也是左右战局的一大因素。”说着他收起地图，站起身来“你先去列队，再好好看看他们，我先与银时他们商议一番。”转过身去，大喝道：“列队！”

　　“是！”

　　才藏转过头，目光扫过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他们目光如炬，没有丝毫疲态。好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犹豫就会败北来着吧，才藏暗叹口气，是他疏忽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兵书上明晃晃写着的不是没有道理。想着，他跑向自身所属的侦察兵的队列。

　　桂回到营帐，内里已经被后勤兵打扫干净，在正中央置了一张木桌。银时、辰马与高杉分别围着桌子议论着什么。听到帐门的动静，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门那边瞟了瞟。

　　“假发，你来得正好。”辰马率先开口，“银时和高杉他们想要乘胜追击，说说你的想法呗。”

　　桂扫了眼银时与高杉，轻描淡写一句：“那就去呗。”而后他走近桌子，上面果然也摊了张地图，指出一角，“永禄山，我估计我们会在这块儿与幕府交战。我们截在幕府军前赶到永禄山，便可占据地利。”说着，他抬头看了眼辰马，“请务必保证物资的调度，若在此与幕府拉锯，所耗物资必是巨大。最好……准备些什么后援之类的。”

　　“喂喂，假发，我们可是大军啊。这里到永禄山起码要走个四五天，怎么想也不可能……”银时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瞅了眼与桂达成一致的辰马，恍然大悟。

　　高杉将佩剑别于腰际，哼了哼，“不愧是‘逃跑的小太郎’，总要留那么一手啊。”

　　“那就这么定了。”桂对高杉的话语不甚在意，一甩衣袖，启帐离去。

　　大将一言定下整体基调——率军东行，此命令下发到各个单位后又添了些许，如坂田银时所率部队成员接到的命令是，“魂淡们，和阿银我一齐将幕府军杀得只剩下【哔——】！”而鬼兵队队员的则是，“让我们为这场祭典再添一笔华丽。”至于坂本辰马的队员，很可惜，没有如上面两队收到上前杀敌的命令，取而代之的是，“我看米子城不错，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啊哈哈哈哈。”

　　而才藏所处的侦察班，班长接到桂的命令后沉吟些许，对他不多的队员道，“一如既往，我们的职责是探查敌情，尽可能地扰乱敌方。这次虽是全军出击，不过我们需要分出两路人马。”他说着铺开地图，掏出朱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一路随着坂本先生一道，绕去探查米子城的情况。另一路，和大部队一起。我自是同大部队一道，至于这另一支侦察队的队长嘛……才藏，你来。”班长棕眸温和地落到才藏身上。他见才藏先是一愣，又立刻颔首称是后，目光又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队员，“我知你们心中肯定不服，但这是命令。下面报到名字的出列！久部三郎、宫村拓麻……”

　　班长浑厚响亮的声音仍在继续，才藏却在被点名后就对其发言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望向班长，观察着这位才当了他五天上司的人。朝天的刺刺头与山羊胡，是他最大的特征，看上去很粗矿，声音也很粗矿。然而实际行动时下达命令却有条不紊、面面俱到。他不明白，这样思虑周全的人，为何会让才入队五天的自己担任分队长。

　　“……以上，这些人将会和才藏一起行动。”班长蓦地提起才藏的名字，让才藏一个激灵。瞥见才藏恍若回神的姿态，他目光直直刺向才藏，一改此前的温和，掷地有声道，“相信此次任务必是圆满完成。”

　　被班长锐利的眼神一射，才藏心中一凛，垂头错开锋芒，道：“是，遵命。”

　　听到答复，班长点点头，将视线收回，“其余人随我来。”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响起，才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确实是有四人未动。他暗暗松了口气，那还行，人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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