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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晋助,春雨那里来问了,关于毒品生意,有没有兴趣。”万斋问着。
“没有。”高杉执着烟管,兴趣缺缺地答着。
“哦,将佐佐木和春雨搭上桥的不是你吗?没兴趣却还下了那么多工夫,晋助你在想什么?”
“毒品的正当化什么的,根本不可能,佐佐木和春雨也是没有什么大脑,以为由幕府官员出面,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到时为了保全自己,幕府的老头子们才不会在乎那些钱,为了自己的地位,牺牲掉个佐佐木根本不是问题,不过这是个动摇幕府根基的好机会,所以才帮了他们一下,佐佐木和春雨的见面?好像小孩子的把戏,太幼稚了,这样子做根本不是什么开始,是自取灭亡才对,真是无趣,本来以为这两方能带来多一点乐趣的,也只是这种程度吗?”嘲讽的笑容,鄙夷的口气,高杉以不可一世的狂傲俯瞰着这场闹剧。
“那个鬼副长好像终于要插手的样子。”万斋说着。
“哼,预料之中的,为了把他弄到手,一两次的牺牲是必要的,既然我们这边已经付出过代价了,这次就该轮到春雨了。”高杉的眼神在黑暗的仓库中有些发亮。
“代价?上次发生的,那在你的计算中吗?”万斋有些吃惊,花费好大的功夫从春雨那里到手的炸药,不惜改道长途运送,原打算借着婚礼的掩护可以长驱直入,却让银时和那位总长给搅和了,以为高杉之前所说的我们的荣光以失败告终了,原来却是早就打算好的吗?
“差不多是那样,只是没想到会是全灭,又以这种方式摆平了小惠的事,土方那个男人,比我所想的更不得了呢,越来越想得到他了。”黑暗中,高杉的单眼闪耀着魔性的华彩,这个暴君,正竭力压抑着自己燃尽一切的欲望。
付出巨大的牺牲只是为了得到他,万斋不敢苟同,尽管很清楚土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不是池中物,但是得到他,仅仅为了这还不能确定的结局,就做到这样,高杉会不会过于武断了呢?难道不是太高估那个男人的价值了吗?
……
屯所内
“还是这样吗?”从一桥的宅邸回来后,土方就去了近藤的房间,然而那里就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那个叫做近藤勋的局长,那个总是温暖地笑着,一脸阳光到天然呆的男人,已经哪里也没有了,土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近藤的一部分已经失落在了婚宴的那天,随着小惠和山南一同死去了。
“近藤先生,你是我们的大将,不振作起来的话,真选组该怎么办呢?”在门口说完这些话,土方就离开了,如果近藤不愿意恢复的话,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吧。
在时间的巨大洪流前
记忆总有一天会黯淡褪色
然后悲伤也将不再
只是在那天到来前
还有无数的悲伤在持续着
近藤的悲伤土方统统看得见,明确的,沉痛的,激狂的,那样强烈的程度,甚至让土方有些羡慕,为了更强,下定决心舍弃那些多余的东西后,属于人类的感情,终于越发淡薄了,山南的死的确带给自己一定的打击,却在短时间内就恢复过来了,相比起近藤,自己似乎是无情的冷血动物,这不禁让土方产生了极度的自我厌恶。
但土方在内心深处知道,那些隐藏了的情感并不是消失不见了,无处喧嚣的东西聚集起来,催压着精神力变得脆弱,面对每日游走在刀锋的生活,不知道还能坚强多久,不敢去想一旦自己垮下来,真选组的家伙们会怎样,局长,副长,总长都倒下的话,就真的完了吧,所以,这种情况下,没有悲伤的时间了,在局长振作起来前,总要有人来摆平一切的,不是早就觉悟了的吗,修罗之路是多么艰辛。
是的,精神力变得脆弱又怎样,我是不可以垮下来的啊。
……
万事屋
“阿银,终于回来了吗?”登势婆婆看着这个自然卷又一次踏进店来,“这次还真久啊,我说你也收敛些做点正经生意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缴的上房租啊。”
“喂喂喂,婆婆,说什么呢?话说在前头,我可什么事都没犯啊,好吧,也就是妨碍公务的程度,好吧,因为这个还害死了真选组的总长,啊,这么说来的话好像根本就是完了……”银时坐上吧台前的位子,开始唠叨。
“哦?那还真是不得了,总长死了可不是小事啊,那些真选组的走狗怎么会轻易放你回来的?”拿出杯子,登势婆婆倒了一杯酒。
“还不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和攘夷派的有关系嘛,啊,不过,真是大条了,这次,都被土方关到审讯房了。”银时端过登势婆婆拿来的酒,凑近唇边,“难道这就是迈向万恶的第一步吗?也许其实已经玩完了,我的人生,啊,不行了,感觉随时会看到彼岸的花圃啊……”
“你被土方关到审讯房?”登势婆婆显然很吃惊,“你看上去挺精神的呀……”
“什么?那个怀疑的态度,好像在说为什么还活着似的,这什么,让人乱生气一把的,虽说是审讯房,也不过就是和以前一样的回答问题罢了……”银时挥挥手,甩开登势婆婆迎面吹来的烟,“咳,做什么呀,老太婆,不知道二手烟的危害性吗……”
“哼,不知道的是你才对……白痴,”登势婆婆正色地说到,“对那个恐怖的鬼副长还能这么亲近,该说你是找死还是无所畏惧呢,要说江户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真选组的审讯房了,不管是怎样强硬的家伙,只要进了那里都会低头求饶的,而若是由鬼副长亲审的,无一例外会在十分钟内结束,只不过,那些被审的家伙也和死人差不多了,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枉费你还和攘夷的家伙走那么近,去打听一下就了解了,与其被土方关进审讯房,不如及早自我了断的家伙可不在少数,你啊,别再给我惹上他了,我可不想哪一天因为你的关系到那种地方去,那种地方,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假发那个混蛋,既然是那么危险的,就别老想着拉我一起下水啊,会被他害死的,一定会被他害死的。”银时知道登势婆婆既然是被称为歌舞伎厅的四天王,对有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她都这么说了,显然不会错的,况且被关在审讯房的那段时间里,耳边总是充斥着嘶喊的声音,萦绕不去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的确好像不是一个善了的场所。
“那我为什么?”银时突然意识到,既然审讯房是那样的一个地方,什么都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才是最不合情理的,不会怀疑土方的拷问手段,既然是没有人能抗衡的,自己想必也不会例外,如果动手的话,多少会说出来吧,自己的过去以及和桂或高杉的关系,据说第一次邂逅土方的池田屋事件,似乎也是因为叫做古高的家伙被土方逼问出了重要情报,而在之前,那是被认为唯一不会泄密的人。
“真是幸运的家伙呢。”登势婆婆扭过头去,吐着烟,“这种事连听都没听说过,有人能从那个审讯房中全身而退什么的,你也许把一生的好运都用完了呢,看来要等你不欠房租是不太可能的了。”
“幸运……吗?”联想起安静地询问自己的他,专程送自己出屯所的他,总是警告自己不要再牵涉进桂或高杉的事件时的他,想起冰冷的拒绝自己的他,想起无甚表情地斩杀松原时的他,立马让人谈虎色变的他,越来越搞不懂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叫做土方的男人,对自己究竟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定的态度,矛盾的举动,摇摆的情绪,那样的人好像是混沌未分的存在着,容纳着一切的矛盾与反复,越想看透却越发看不透他了,要说是警察,却可以面不改色盘算着肮脏的行动,哪怕是陷幕府于不义,要说是恶棍,却仍是保护着江户的治安,将攘夷的势力压制下去,一切就好像是他完美的脸和恶劣的性格组合一样,极度的矛盾却意外的和衬。
能确定的只有一点,自山南死后,土方比起以前更加强硬果敢了,却也更加脆弱了……究竟他的事,还应不应该再牵扯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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