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

　　陈坤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尤其是看见七间卧室的时候，驻足看了好一会儿。
　　房东等他看完，问，“陈先生要续租吗？”
　　陈坤说，“是的。”
　　房东说，“续租多久？”
　　陈坤说，“第一次租了多久？”
　　房东说，“第一次租了一百年。不过实话跟你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陈先生想签这么久的约，我们也不能签。”
　　陈坤明白现在的物价一天一个样，房价只有涨没有跌，签长约对于房东而言才是亏本买卖，便说，“我付三倍。”
　　房东摊摊手，“陈先生，我说不能签长约不止是因为房租的问题，政府打算申请下一届的奥运会，听说这片地方划进了规划区域。”
　　陈坤沉默片刻，看向窗外，轻轻用汉语说了句，“时移世易，沧海桑田。”
　　房东没听懂，“陈先生？”
　　陈坤说，“我以三倍价钱，先租十年。”
　　房东一皱眉，说，“这样吧，我按照现在市价把房租算给你，先租三年。”
　　陈坤也不为难，说，“好的。”
　　房东说，“你留个地址给我，合同拟好以后，我寄给你。”
　　陈坤说，“到时候给我电话，我上门来拿。”
　　房东说，“好的。”
　　两人既说定，便走出楼。
　　房东锁上门，说，“我去打一把钥匙，你来拿合同的时候，我一起给你。”
　　陈坤说，“不用，我有。”
　　他手中的确有一把钥匙，只是钥柄雕着镂空忍冬花，竟是个古董花样。
　　房东忍不住好奇，问，“陈先生，这房子的地契一开始在我爷爷手里，后来给了我叔叔，现在给了我，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签了这么奇怪的契约？”
　　陈坤看着楼，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陈坤与房东离开。
　　陈伟霆又等了好一会儿，听得外头确实再无声响，便按动机关，打开了暗格。光线有一丝漏进屋内，他顺势一步退出了暗格，深吸一口气，定睛看去，那墙上倚着的是一张没画完的画。
　　画画的人笔触极好，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陈伟霆’的神情容貌。
　　陈伟霆将画拿出来，放在书桌上，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这个‘陈伟霆’和自己比起来，年纪一致，容貌一致，甚而神情也很相似，但陈伟霆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他久久凝视，想伸出手摸一摸，但终究还是收了手回来，小心的卷起画，回到三楼，按照原路返回。

　　袁弘和杨幂挽着手臂，恰如普通情侣一般，在展馆中走走停停看看，偶尔还在展柜前驻足片刻，细细欣赏。
　　袁弘轻声问，“那颗糖查出了什么来由？”
　　杨幂说，“你又知道了？”
　　袁弘说，“天枢既然把事情交给你，你肯定能办好。我算着时候，也差不多该有结果了。”
　　杨幂说，“那套军服又查出来是什么底细？”
　　袁弘说，“这事不该问我吧？”
　　杨幂说，“这么古怪的事，你不插上一手，那就不是你的性格了。”
　　袁弘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互相合作，互通有无。”
　　杨幂把糖的来由向袁弘一说，袁弘听完，“那么，目标倒是缩小了不少。”
　　杨幂说，“余下几家慢慢查访，总能查出个大概。你呢？”
　　袁弘说，“三几年的时候，各路军阀的制服着装才定下规章法度来，照片上的制服哪一派都不是，倒像是二几年军阀混战时候的。”
　　杨幂皱眉说，“那一代北斗中，难道还有军阀势力？”
　　袁弘一笑，说，“这就叫上北斗了？”
　　杨幂说，“不然呢？”
　　袁弘说，“确实，接连几个北斗阵，想不往这方面想也是难。”
　　杨幂说，“陈坤的身份便大有可疑之处。”
　　袁弘说，“总归不是死敌，就是挚友。”
　　杨幂说，“你看人最准，你觉得是哪一种？”
　　袁弘将展览的书信一幅幅看过去，神情闲闲散散的说，“我看人是有几分眼力，却看不准那些百年以上的精怪。”
　　杨幂说，“建国之后可不许成精。”
　　袁弘说，“那万一是建国前就成的精呢？”
　　杨幂一笑。
　　袁弘问，“天枢的伤怎么样？”
　　杨幂说，“他不说，我也不问。”
　　袁弘皱了皱眉，说，“那是性命交关的死/穴，他也下得去手，我简直服了他。”
　　说到这儿，袁弘看了杨幂一眼，“你的催/眠还没有解开吧？”
　　杨幂一边留意展览窗中的书信，一边嗯了一声。
　　袁弘正色说，“你别学天枢。”
　　杨幂看了袁弘一眼。
　　袁弘难得收起玩笑神色，认真叮嘱，“这事儿不带玩笑的，你别学天枢的坏榜样，办法总能想出来。”
　　杨幂一笑，“知道了。就算我想解，也不会用天枢的那个方法去解。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能对自己这么狠。”
　　袁弘顿了顿，欲言又止。
　　杨幂说，“怎么了？”
　　袁弘说，“天枢怎么会知道这种解开催/眠的方法？这个方法早已被封禁多年，不管是正统的心理暗示，或者是暗地的操纵潜意识，大家都有默契，都不会用也不会提这个方法。天枢又是怎么知道的？”
　　杨幂没有搭腔，脚步一滞。
　　袁弘以为杨幂是因为自己的话有所触动，但看杨幂神色不对，便随着杨幂的视线看去，神情不由得一变。
　　两人原本是假扮情侣而互相挽着手臂，此刻倒真是挽得紧紧的。两人走上前去，看着一台展柜中的书信，那是某届学生写给老师的答谢信，信的内容普通，然而信笺附的照片是学校某一届毕业生的合影，陈伟霆赫然就在其中。
　　袁弘和杨幂对看一眼，彼此都心知，这次来德国，只怕要挖出许多秘密。

　　两人回到住处，吴京与马天宇等人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摇光出来相迎，袁弘低声问，“陈坤如何？”
　　高伟光说，“出去了一次。”
　　袁弘一挑眉。
　　高伟光说，“是悄悄出去的，我和热巴都没有发现。”
　　袁弘说，“天枢跟去的？”
　　高伟光点点头。
　　袁弘说，“峰峰呢？”
　　高伟光说，“还是老样子。”
　　陆锋坐在床边，守着门口，忽然门哐哐响。
　　陆锋起身去开门，马天宇站在门外，说，“该吃饭了。”
　　陆锋说，“我……”
　　马天宇说，“我做的东西，你敢说没胃口？”
　　陆锋说，“那我拿进房间吃。”
　　马天宇看了一眼昏睡的陆毅，说，“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他。”
　　陆锋叹气，“不守着，又能怎么办？”
　　林志玲这时候来，对陆锋说，“峰峰，你放心，陆先生不会出事了。”
　　马天宇和陆锋都听出这话有蹊跷，马天宇问，“志玲，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志玲说，“我去找了陈坤，请他不要伤害陆先生。”
　　马天宇和陆锋都惊愕，陆锋惊的是林志玲竟去请托陈坤，马天宇是又气又惊，说，“你怎么一个人跑去找陈坤！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别瞒着我！”
　　林志玲说，“天宇，你也太紧张了，再说了，我和峰峰现在的婚约还在，我出面说这句话也很正常。”
　　陆锋说，“志玲，多谢你。”
　　林志玲笑一笑，又说，“峰峰，出来一起吃饭吧，天宇为你做了几道好吃的，你来尝一尝。”
　　陆锋也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担心自己，便说，“好啊，我一定多吃两碗。”
　　德国有名的菜跳不过肘子、香肠和啤酒，马天宇忙了一整天，现要做出又炸又烤的肘子是不可能的，所以就从街上买了现成的香肠回来。他的口味刁，买回来的香肠也不一般，有小牛肉和烟熏猪肉的白香肠，有猪肉和牛肉做的碎肉香肠，还有手指大小的柏林香肠。小香肠先用快刀切成薄片，浸了酸甜调味酱，再撒上一层咖喱粉。碎肉香肠用刀切出了花，再烤一遍，烤得花边都泛出一阵焦脆。白香肠则是先把水煮开，等水温差不多了，再把白香肠放进去煮，煮得白香肠更加雪白，油脂浮在水面上，就可以捞出来，再用小火微煎，就能上桌。再来就是一些现成的蔬菜搭配清口。
　　菜一上桌，就是高伟光与吴京的小格斗时间。
　　他们俩拳来脚往，虎虎生风。
　　袁弘吃得满嘴流油，还记得给林志玲和热巴夹菜，招呼说，“多吃点多吃点，等他们俩打完就没得吃了。”
　　陈伟霆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说，“开阳，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陆锋不由得看了一眼，今天陈伟霆跑出去一整天，回来也没说什么。他心里当然好奇，但是再好奇也没法问。
　　杨幂说，“我要个人帮忙。”
　　陈伟霆看杨幂一眼。
　　杨幂回头看向陆锋，说，“峰峰帮个忙。”
　　陆锋一愣，说，“哦，好。”
　　三人离了席，来到了陈伟霆的房间。
　　陈伟霆将跟踪陈坤去百年租屋的事说了。杨幂已经大致听说了这件事，知道陈伟霆说这件事是说给陆锋听的。
　　陆锋听得满面惊愕，但又渐渐眉头皱起来。
　　陈伟霆说完，看着陆锋是何反应。
　　陆锋思索片刻，问，“你在屋子里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杨幂暗暗松了口气，陆锋会这样问，是不再相信陈坤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盲从。
　　陈伟霆说，“找到一幅画。”
　　他将那幅画拿出来，摊开在桌上。
　　杨幂和陆锋看见了，陆锋惊讶的问，“是你？”
　　陈伟霆说，“不是我。”
　　杨幂俯下身，仔细看笔触。
　　陈伟霆说，“如何？”
　　杨幂看了又看，说，“这纸张约有百年，因为纸质当中有蓖麻成分，所以经得住多年保存。至于这笔……”她看了一眼陈伟霆，说，“炭笔一般只能保存三五个月，过了一年必然会褪色，过了百年的更不可能。”
　　陈伟霆说，“那这些是什么？”
　　杨幂说，“一战时期为了方便军情传递，有人研究出了用石油混合在石墨粉中，重新压制成笔，这样写出来的字迹能保存几十年，如果环境得当，再久也不是不行。”
　　陈伟霆沉吟，“与军方有关？”
　　陆锋端详画像，说，“如果这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杨幂说，“其实，我和玉衡今天也见过一样东西，”她的视线往画上一溜，说，“跟这个有相似之处。”
　　陈伟霆看着画，说，“让其他人来开会吧。”

　　众人来到了房间，先看了画，又听袁弘和杨幂说了这件事。
　　袁弘原先总是第一个发言，这回却沉默。
　　马天宇便问杨幂，“这次的展览会的展品一半是校方提供的，一半是社会人士捐的，你们看见的这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杨幂说，“我和老袁打听过了，这张照片是属于一个毕业生的，但对方不肯捐出原版，所以这次展出的照片是翻拍。”
　　马天宇说，“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去拜会一下。”
　　陈伟霆说，“天宇，查清楚地址。”
　　马天宇说，“明天早上给你。”
　　陈伟霆说，“其他人准备。”
　　众人点头。
　　袁弘忽然说，“天枢，你见过上一代天枢么？”
　　陈伟霆看向袁弘，说，“没有。”
　　马天宇忍不住问，“老袁，你想到了什么？”
　　袁弘说，“我只是好奇上一代天枢。”
　　陈伟霆说，“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陆锋原本听不懂袁弘这么问的意思，陈伟霆这么一说，陆锋诧异，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袁弘说，“也未必是全然不可能。”
　　陆锋说，“这……这当然不可能！”
　　陈伟霆说，“玉衡这么说，必然有因。”
　　袁弘顿了一顿，“我在香榭的时候，曾经听我朋友提起过一件事，有人在研究基/因/克/隆。”
　　马天宇说，“这种事哪儿哪儿都有，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这儿听过的一抓一大把。”
　　袁弘低低的说，“一柱返魂香，径通三界路，人生百岁，如在梦中游，一旦醒觉，身系归无常。”他抬头看向众人，说，“我之所以想起这件事是因为那个研究基/因/克/隆的人就在德国，那个基/因项目的名字叫做返/魂/香。而且……据说这个基/因/项目是想复活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被复活的对象，是个中国男子。”
　　众人一怔，不由得看向陈伟霆。
　　陈伟霆神色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淡漠。
　　陆锋悄悄伸出手，捏了陈伟霆的面颊，用力一拽。
　　陈伟霆的脸被拽得变了形，默默的看着陆锋。
　　陆锋再看了看北斗众人，说，“你们的意思是他是克/隆/人？改造人？人造人？”
　　陈伟霆很平静，但是面颊被扯着，说话便漏风，“昏昏，黄海。”
　　其实说的是‘峰峰放开。’
　　陆锋松了手，说，“有这样一个就够麻烦了，谁那么想不开要克/隆出一堆来？”
　　北斗众人刚才的一怔也是因为初初听到了这种惊骇消息故此一时吃惊，转过念头想来，即便真有其事又如何？天枢是他们的天枢，就算有十个八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又怎样？何况现在捕风捉影，子虚乌有。
　　杨幂说，“老袁，这消息从哪里出来的，你再去仔细查一查。”
　　袁弘也正有此意，说，“我去查清楚。”
　　杨幂再说，“天宇。”
　　马天宇接口道，“我去查清楚照片原本的来历。”
　　杨幂再看陈伟霆。
　　陈伟霆说，“还有一件事，这个房子的出处也要查清楚。是什么人租的，用哪个银行账户转的账给的钱，是支票还是现金，如果是现金，那么用的是本国货币还是兑换的。”
　　杨幂心中一亮，金融的事最容易留下线索，这一件件一桩桩查上去，不怕查不出个子丑寅卯，便说，“明白。”
　　吴京和高伟光去整理装备，随时准备出发。各人都有各自的任务，也都各自散去。
　　唯有陆锋留下来。
　　陈伟霆说，“我听说，林小姐已经请托了陈坤，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就把陆毅挪出去，另外找个安静可靠的地方。”
　　陆锋说，“我担心的还有别的。”
　　陈伟霆说，“还有什么？”
　　陆锋看着画，不说话。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得画纸微微抖动，陈伟霆抬手轻轻按住了画。
　　陆锋抬眼看陈伟霆，说，“真的不知道？”
　　陈伟霆也看陆锋，“真的不知道。”
　　陆锋点了点头，把刚才陆毅的事继续拣回来说，“陈坤对林小姐是有一份特殊感情在的，不管是什么，总之不会伤害林小姐。既然他答应了林小姐，那么我哥哥那边暂时应该是不会有问题。”
　　陈伟霆说，“你相信我？”
　　陆锋奇怪的说，“你这个人真奇怪，我问了你，你也答了，我为什么还要怀疑你？我怀疑你的话，干脆就不问了。”
　　陈伟霆也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不提，说，“你这两天在家休息，等有消息了，跟我们一起去。”
　　陆锋想起越南再想起尼泊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陆锋也没等很久，只过了一个晚上，马天宇便查到了照片的来历，这本来也不是一件难事。
　　照片来自慕尼黑军校某一位毕业生。
　　德国的军/事制度中，入伍教育和军官教育是衔接的，但入校之后又各有不同，士兵以操练为主，军官候补生在操练之外还要学习行政事务，而编制内的士官则有专门的士官课堂，有在职军官为他们专门上课。这位毕业生便是编制内士官，因此学校登记的资料极为详细，马天宇三两下便破解了校方密码登陆进去，拿到了资料。这名毕业生几年之前去世，所有遗产都由其孙继承，住址就在慕尼黑附近的郊区，有些距离，开车需要三四个小时。众人收拾了行装，准备上车。
　　但陈坤如何安排，就成了棘手问题。
　　如果把陈坤留下，陆锋不放心。
　　如果把陈坤带上，北斗其余人不放心。
　　最后是林志玲说，“我留下吧，有我在，陈坤也有个顾忌。”
　　这回轮到马天宇不放心。
　　林志玲劝他，“陈坤如果要对我动手，在台湾的时候，你们还没来，他早就动了。”
　　马天宇说，“此一时彼一时，他那个时候不动手也许是因为对你还没起坏心思。”
　　林志玲一笑，说，“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马天宇愤愤的说，“能动坏心思的地方多了去了。”
　　杨幂开口，“那笔租房的钱还没有查清楚来由，我得留下来。”
　　马天宇感激的看了杨幂一眼。
　　既这样分派妥当，便留下了杨幂和陆毅，林志玲和陈坤。北斗其他人前往郊区。
　　出发之前，杨幂送其他人上车。
　　袁弘带着一丝笑意，说，“诶，幂幂，出发之前，不如送我们一卦。”
　　杨幂也一笑，手腕一转，便是几枚铜钱，往天一抛，再用手背接住，铜钱有正有反。
　　她说，“坎为水卦，地离复夷。”
　　袁弘说，“怎么解？”
　　杨幂说，“这个卦两层意思，一是覆水难收，再一是北斗会有水劫。”
　　马天宇说，“水劫？咱们这一去可跟河啊湖啊海啊，八竿子打不着边。”
　　袁弘说，“小马，你这就不对了，晕船也算是水劫，一不小心踩水坑里，那也是水劫。”
　　杨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总之，一路小心。”
　　高伟光开车，热巴坐在副驾驶位置，马天宇和袁弘坐第二排，陈伟霆，陆锋和吴京坐末排。
　　吴京打开背包，找出了几把匕/首，短/枪，还有燃/烧/弹/照/明/弹之类的分给陆锋。陆锋接了，放进自己背包里。
　　热巴又递了个小罐子过来，经袁弘交给了陆锋。陆锋看罐子大小跟打火机差不多，便问热巴，“这是什么？”
　　热巴说，“喷雾剂。”
　　袁弘和马天宇两个噗嗤一声，装作看风景。
　　陆锋又是尴尬，又是无奈，说，“我用不上这个。”
　　热巴倒是很认真的说，“峰峰哥哥你放心，这是我做的，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袁弘逗趣，说，“怎么不一样？”
　　热巴说，“里面放的是我们在越南遇见的那些肉座菌身上的孢子。”
　　袁弘的微笑一僵。
　　陆锋手一抖，差点拿不住。
　　热巴说完，“……的改良。”
　　陆锋结结巴巴的说，“喷喷喷喷了会怎么样？”
　　热巴说，“被喷到的人会感染孢子，三五分钟之后发起高烧，神/经/毒/素扩散，半个小时之内失明，没有有效血/清的话，大概五六天就并发败血症。”又说，“因为是我自己做着玩儿的，所以全世界都没有对应的血/清，你们放心用吧。”
　　一车的男人，除了高伟光，都默默的看着热巴……并不能放心啊热巴妹妹！
　　陆锋想把喷雾剂塞回给袁弘，袁弘立刻推开。
　　想给马天宇，马天宇两手揣进兜里。
　　陆锋看看吴京，不好意思给，看看陈伟霆，又不放心给，只好捏着喷雾剂，小心翼翼的塞进包里。
　　吴京问，“热巴，我们遇到的那些蜈蚣还有大鳗鱼……”
　　热巴点了点头，“我都留下样本用来做东西了。”她看着高伟光，说，“还是哥哥提醒我的。”
　　高伟光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热巴的脑袋，“是你有天分，做得好。”
　　热巴再一笑。
　　兄妹俩和乐融融。
　　后头五个人的想法是，热巴以后要是交了男朋友，第一件事就是先给他灌两斤解/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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