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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
BJ,以五环为界,政府花重金在五环处建起一道有“当代长城”之称的围墙,牢牢拱卫着这座国家的心脏。经华棠介绍,五环至四环之间除开军事基地和指挥部,大批非古代建筑物被夷为平地,做成一条百米来宽的隔离带,一切进入内城的物体都将在那一片空旷的地上无所遁形。
而此时围墙之外早已排满了人,男女老少,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麻木的表情,眼里倦意沉沉。
城墙上有瓦数极高的探照灯打下来,围墙下亮如白昼,走在下边甚至能觉察到暖意,何况还有军队在熬夜执勤,丧尸轻易不敢靠近。
城门每天只开启八个小时,幸存者凭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入城,证件遗失的需要到另一边等待补办,这会儿已经错过了晚上的开门时间,只有为做任务的军队和队伍提供方便的门还开着,一般人不许使用。
车里几人远远看着,在靠近围墙的地方,华棠一打方向盘,车从军队专用通道上直接碾了过去。
卫兵本来想阻拦,看到车里熟悉的面容,立刻惊喜地叫起来,“华部长!你回来了!你交待的事局长说都已经办妥!”
“嗯,让我们进去。”华棠对身后的人解释:“目前基地共有八个入口,其中有两个都是我们局管的,以后别进错了,不然排死你们。你们的通缉令哥哥已经动用关系帮你们撤消,经过这一次,估计第十局他们也该消停一阵子了。”
秦佑点点头,手指轻柔地将俞江脸边的头发拨下去。此时车里众人都睡得很熟,他和华棠是唯二保持清醒的。华棠说完就沉默了,熟门熟路地开车在那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行驶,油门踩得十分用力,看得出归心似箭。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暖色的灯光照进车里,俞江被晃了一下,睁开眼看到外边闪烁的霓虹灯,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咦?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从秦佑怀里抬起头,看到窗外稀稀落落的行人,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
“BJ城。我们已经进城了。”秦佑捏捏他暖呼呼的脸,柔和了表情打趣他:“你们睡了很久。”
俞江拉下车窗,抬头想看看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楼,有一圈亮光稳稳浮在极为遥远的黑夜里,他望了望,问华棠,“那是什么建筑?东方明珠塔?”秦佑也凑上去看,看到那圆球一样的建筑,也存了点疑惑。
华棠本来还在纳闷什么东方明珠塔,脑子里一转,车子一拐,向那个地方开去,“紫禁之塔。本来位于广场下,世界末日后被提回地面,有五座副塔,像颗五角星一样,主塔是中央枢纽,里边住的人都大有来头。”
“你们打算在哪过夜?现在BJ城里都是挺乱的。”华棠犹豫了一下,“我们华家的小园不在紫禁之塔里,不差你们几张床铺,实在不行还能住空间。”
“不就是个邀请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吗?”俞江吐槽:“还是华棠你从小就没邀请过朋友去家里玩,第一次有点别扭,那种不知如何开口就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紧张的心情……”
华棠突然用力地按着喇叭,将几个要过马路的行人惊开,“闭嘴,爱来不来。”
俞江道:“去,在那里能见到老陈吗?”
“当然能,那货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了好久!”
秦佑倒是不在意这些,去华家,最主要的是他想见见华家的家主华棣,问一下有关研究所的事情。无论怎么样,掀翻研究所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华棠看到后排的程舒,压低声音对俞江道:“你看好这个人,不然我怕老哥会直接把他撕了,吊在第十局的大门上。”
俞江自然是答应,无论程舒的身份背景是什么,都改不了是他们朋友的事实。就算有天两方兵刃相向,在此之前依旧会以朋友的身份来维护他,投桃报李,是他们的原则之一。
车辆在道路上飞驰,不经意间看到一处街角聚集了许多人,华棠朝几人说了声稍等,便下车朝那处地方走去。
俞江正好也下车透透气,连同秦佑一起站在车边想看看华棠要干什么,下一秒便看到华棠将那几个小青年揍开,有人拿出匕首反抗,也被轻易揍飞。
华棠拿着一包东西抛给秦佑,“在基地里流行的新毒|品,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发明的,目前还在调查来源。”
秦佑拿这那包糖豆一样的东西仔细看清楚外观形态,又放在俞江手里,“不把他们抓起来?”
“浪费牢饭,刚好顺他们心意。”
华棠上车看看时间,再次按下手里的通讯器,“先回我家,之后的再详谈。”
经历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里边的几人也醒了,听说要去十三局的小园,程舒倒是没什么好尴尬的,坐起来揉揉眼靠在俞江肩膀上。俞江任他靠着,头一歪,也开始了每次上车的必备功课——晕车。
那座名为“小园”的庞大别墅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就坐落在东边一处小山上。车子在山脚下便被站岗的军人拦住,华棠出来刷了脸卡,这才能开车上山,接近那座别墅。
算上前世,俞江也只是第三次来小园而已。面前这栋别墅对于他来说不是“有钱”两个字就能概括,应该是“有钱的军事堡垒”。整个别墅,包括山体,都是一处庞大的军事堡垒,除非有导弹将山体夷平,但夷平了山体,山体水平面以下还有更多好玩的去处。
十三局以此为依托,真是占尽地利。
入户花园十分宽大,除却大树草坪,天然的野花在这里长得十分恣意,几人看得啧啧有声。秦佑第一次来,看到花园里的喷泉没开,转头询问地问着华棠,华棠摸摸鼻子,“老哥说开着浪费水电,就没再开过了。”
说着华棠上前按门铃,门很快被从里边打开,一位和蔼的大婶探出头来,看见华棠,高兴地朝后边叫道:“大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除开程舒和秦佑,剩下的人恍惚都有一种穿越到电视剧里的感觉,杨业元低声嘀咕,“这是漂泊在丧尸地的霸道总裁吗?”
华棣正从楼上下来,听到弟弟回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哥!”华棠蹬着拖鞋就跑过去,想抱住亲哥,这才想起自己身上风尘仆仆的,灿灿地收回手,“我把秦佑他们带回来了。”
“怎么不见陈鸾?”秦佑倒是直接,扫视一眼房里,刚刚剥夺下来的精神异能在五十米范围内扫过,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华棣知道秦佑是聪明人,没和他绕弯子,“计划有变,目前由第十局负责M国的生化专家安全,借这个借口把控着研究所的防卫权,那里戒严到现在,进出一直很麻烦,陈鸾现在还在研究所附近蹲点查看对方的安保布置。”华棣回头,眼光如刀,扎在明利早身上,“你的情报有误。”
众人都不由得侧目向这个外国青年,青年没想到华棣一上来就这么一针见血,就这么呆站着,仿佛对方说的是古怪的方言,他听不懂。
俞江没想过明利早也和十三局有关,在他记忆里前世的队伍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之前不知道明利早的身份也就算了,这会儿那两人该怎么收场?梁山伯与罗密欧?!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手指被秦佑捏了几下,他心领神会,转头瞪着杨业元和陶耀岔开话题,“你们又是哪个局的?”
“我说我是教|育局的你信吗。”杨业元知道俞江是故意这样问的,但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透着一股不信任?!
旁边的程舒脸色倏然煞白,但只是片刻,他塌下双肩,“那个……我是第十局的程舒,我肚子不舒服,先回避一下”
俞江简直想扶额,又不是新闻发布会,有必要单枪匹马地在敌人面前开诚布公吗?
不过事到如今,还是早早坦白的好,这样还能占据一些主动权,也显得坦荡一些。秦佑知道那两人已经交往到什么程度,俞江也不动,两人作壁上观,安静地做一对美男子。
这边厢,杨业元和陶耀知道逆旅小队已经和十三局结盟,而对手就是第十局和第七局,都惊讶地看着那隐隐成对峙之势的两人。大人们的世界太复杂,他们一时半会还真搞不懂为什么要说出来……
华棣不说话,他想起来自己曾在这支队伍里看到过程舒,当时陈鸾也在。他敛下眼睫,手指在腰刀上摩挲几下,“没关系,老陈让你加入队伍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许你会成为缓和两者之间矛盾的契机也说不定,不过……”他走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抓住程舒衣领。
明利早身子一挣,想挤到两者之间隔开他们,被华棠挡下来。华棣抓着程舒衣领,慢慢向下摸索他衣上的纽扣,直到双手扶住对方腰部——“哥!”华棠扭着身子把华棣挤开,“你干什么!”
“只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窃听追踪一类的东西而已。”华棣搜寻无果,虽说没关系,但也识趣地停下话题,“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应该也是累了,我这就给你们安排房间。来者是客,请安心休息吧。”
华棠撇撇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紧紧跟上去,“哥,你别摸别人……”
“你乖。”
华棠果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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