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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对决
擂台的风生水起早就让下边的人听不到任何,更何况我们还是在用心交流。我看那绝美的女子一步步逼近,却是难以回头向任何人求救,果真十万火急。
她挥手成风,带着刺骨的严寒将我刮倒在地,数道印痕烙我前胸,鲜血浸染烟紫菱纱霓裳。她高高举起手里的冰刃,猛地刺下,却是顷刻晃神,我脱了咒语疾命滚过,七星剑重控于手,便是潇洒力斩,冰凌粉碎。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来是我的最爱。方才她用饮雪迷惑我,我便用饮雪与我的亲热来蛊惑她。她知晓饮雪,知道我也喜欢他,却不懂饮雪也对我有意思,所以这便是蹊跷之处。她懂得用饮雪控制我,就只能说明她认识饮雪,并且知道一些我同他的关系。最重要的是,看得出,她也是喜欢饮雪的。所以才选择在仙剑大会上,要了我的命。我方才只是片刻之间的猜测,也不管是对是错便急中生智的用了瞳术。
谁知,她果真被我摆了一道。这之后,我们的比赛完全陷入了生死对决的地步,雪女的阴森夹杂着死死嫉恨,我亦是狂傲敌对,双方恨不得同归于尽。这样的场景直到她的冰刃刺穿我的琵琶骨,我的七星剑划过她的心房才有所缓和。我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肩膀,以灵血咒暂时封印,她也扯过一点衣带系好破裂的上衣。我以红莲之火与炎魔之火护体,阻挡她数万道冰刃的袭击,再挥她一道火光冲天,却烧不了她这一身白衣翩跹。每行动一点,血便立马难以控制的涌出,我知晓她冰刃上必定带着什么不可识破的法术,我的七星也是深具邪佞之气,伤得她一再捂住心房。
我一剑挑过,她闪的迅速,一刀撇开却只是她绑着头发的白色丝带,瞬间发丝凌乱,随风飘摇。她咬过发线,双手持刀移向一边,尽带杀气与寒冷。我的七星旋过,从下往上,左手按上右手,曜石之光在我的指缝里散开,只是一瞬的停顿,二人皆是灵闪相撞,刀剑相持,后退、翻飞、再攻,决不气馁。
她力道大得惊人,若不是我耗尽毕生力气在双手上,想必早就被她的刀刃震飞远去。我心里召唤过“绝神斩”,每一道剑光皆是所向披靡,教她不敢近身。看她眼里的不可思议,我上扬嘴角,烟紫菱纱拂过我的剑锋,“饮雪教我的,如何?”
她的眼眸立马便冷得仿佛冻结,招招想致我于死地。我亦接受挑战,剑锋划破指尖,迅速召唤,“万神听命,以吾之血,召唤——天元之火,触发!”我两指挥去,便是带着这火系最高幻术,白色如练,火光迅速吞噬雪女的方向。我趁着这时机,横刀斩过,带着上古魔力“绝神斩”,吼道:“去死吧——”
剑光挟着火光,整个擂台乌烟瘴气过后,我听得一声惨叫便是横刀而过,甩了插进剑鞘,旋到身后,看那擂台下捂着心房不断吐血的美人,轻蔑的俯视道:“你输了。”天空的寒意散去,烟雾也是逐渐迷失,阳光重新照回大地,反射着剑柄上的七曜之石,五彩斑斓,让一脸扭曲的雪女不由得侧头闭眼。
听得那主事人高报一声,震天动地:“紫鸢仙子胜——”我扭头看过大殿上方,承渊正是站起,目光炬炬的注视着我。我想他投以得意的笑,他却是深不可测的眯了眼。
这场以后,雪女被其余妖怪带回了十二宫修养;我捂着伤正要跳下擂台,冷之贤却是等在下边伸手道:“师妹。”
我搭过,顺利跳下擂台,正想站直,却想腿脚一阵松软,跌进冷之贤的怀里,眼前一片漆黑:“师妹!”
冰天雪地。
我茫然的走着,疑惑道,这里是敦煌画境吗?为何此处一点也没有印象?我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却看到天空不缓不急的飘起了小雪。天地间逐渐充斥着冰封的感觉,我不由得抱住自己。低头看过,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烟紫菱纱霓裳,却也抵挡不了这里的寒意。
不远处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一抹雪白的身影,她唇红齿白,一头蓝发,衣玦飘飘,仿若天仙。白色的丝带系在颈项处,一束头发散下,直拖腰际。我沿着她的目光远眺,看见远处一抹淡紫色身影。
他缓缓而来,撑着一把淡黄色的纸伞,一头墨发逆风摆动,五官空灵,不食烟火。
雪女快步奔上去,本想拥抱却又遏止,只能看一眼男子温柔的眼神垂视道:“饮雪殿下……”
男子轻轻一笑,只是答道:“嗯。”
美丽的人抬头又看,继而低头,似是犹豫万分,“殿下,我——”
男子等她许久,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便绕道而过,撑着伞安静离开,正是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女子坚定的呼喊:“饮雪!”
“虽然我封印不了你……我也不想封印你,你那么美好,我好想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饮雪停下脚步,回身看她的情不自禁:“雪女,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饮雪也不皱眉,仿佛这一切他提早就知道,只道一句:“抱歉,我无法给你任何回应。”
看着饮雪远去的身影,女子的眼泪忽然流下,道:“为什么你会喜欢男人,为什么!你只是利用他的不是吗?一直以来,我都知道……”
远处的风雪就快吞噬男子的身影,我追上去,却是觉得每一步都迈得这么困难,喊道:“饮雪!饮雪!”他不回头,仿佛听不到我的呼喊一般,我越发着急,眼见着他消失在远天边上。
霍得一瞬,我睁开双眼。
我坐起身来,只觉得肩膀往下疼得厉害,被子从上身上脱落,我上身寸衫未缕,仅是一条白布,饶了胸口,包裹住身后断裂的琵琶骨。我看旁边整整齐齐放着我的衣服,忙伸手够了最上面的肚兜,赶紧穿起来。
我正是穿着,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承渊。外头的光一下照耀进来,让我不由得用手遮住。承渊关了门,便坐到我床头,我捞了被子盖过自己,“醒了。”
承渊给我检查背上的伤势,我将头埋在被子里,烧得一塌糊涂:“师父给我绑的?”
承渊的动作一滞,手指拉了拉绷带:“是紧了还是太松?弄疼你了?”
我连忙否认道:“不不……很好,绑的很好,不松不紧。”我无限恼恨的叹一口气,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再一次被承渊看光了,指不定还摸出尺寸了。
他道:“雪女的冰刃里有寒毒,与你上回中的尸寒混在一起,所以伤口才难以用灵力复合。”
我却是想起一个格外重要的问题:“呃……师父,我睡了多久?”
“你不必担心,你与之贤的决斗已经延期,还有三天时间。”
我舒一个心,又道:“师父,那个雪女,她真的很厉害,若不是她先要取我性命,我也不会下手毒辣。”
“嗯。”
“师父你不怪我吧,说出了那种话……”
“嗯?”
“我当时已经被战斗冲昏头脑了,师父千万别罚我……鸢儿不想抄五戒。”
“嗯……不罚你。”承渊回过头与我对视,“已经恢复了三四,要不要出来吃些东西补补?”
“吃东西?”
“方才为师煮了些红枣雪梨汤,书上说能补血。”
承渊从厨房将汤药端来,我仿佛看见外星人一般震惊,连勺子递到嘴边也是没有回过神来,承渊道:“不想吃?”
我伸手端过他手上的药盅,已经有了力气便不必再由长辈伺候,道:“师父,我自己来就好。”
他看我身上单薄仅一件肚兜,携了床边的暖衣给我披上,道:“小心着凉。”
我吃着红枣雪梨汤,老实说也吃不出个什么味道来,一是昏睡太久,味觉还未恢复;二是师父第一回煮饭,居然是献给了我,别说好不好吃,就算砒霜我也埋头咽下。
重新扎了绷带,又是喝了师父亲自熬的甜汤,我舒舒服服的躺下,继续睡觉。想来病人还是有诸多福利的,被看就算了,至少师父不会再罚我什么,与此同时更是悉心照料我。可是时隔三日,我始终难以恢复。
从承渊的一句“尽力而为”我便推测,他是对我翟冠的希望完全放弃。我本与冷之贤并非旗鼓相当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还负伤在身,明天想要取胜,难上加难。我看过《森罗万象》,寻找着答案。
终于让我找到了。
昆仑泉的“不死水”,对于凡人来说是修仙的终南捷径,一喝便可飞升成仙;但对修真的神仙来说,则是一剂非常好的治病良方。仙人不易受伤,受伤也能片刻恢复,若是与敌对势力纠缠,伤入肌理,难以恢复,“不死水”便是治病救人的好办法。虽然它能修补一个人失去的灵力,并且完好封印全身大小伤痕,但却给人造成依旧精力充沛的假象。一旦药效过后,便是新创旧伤一起复发,教人难以承受。但是眼下之计,我也只能选择“不死水”了。
我知晓平日里看管昆仑泉的秦斩楼正是忙于仙剑大会,周围的一帮弟子又是修为尚浅,即便我偷了“不死水”也是难以发现,我姑且试他一试。
翌日,仙剑大会的决战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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