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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失而复得
到底还要他坦白到什么程度?到底还要他说出怎么样的诺言?
足够了,足够了。
白色的墙面完全地脱落,多米诺骨牌推到最后一张。
如果Caesar甚至愿意为了那张平安符而不顾危险,那么陈斯绒就没有任何理由再怯懦下去了。
Caesar起身,走来了她的身边。
他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蹲在了陈斯绒的面前。
握住她还在颤抖的双手,要她从泪眼朦胧中看向他。
陈斯绒胸口还在不停地起伏,但是在Caesar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也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上去。
Caesar便顺势将她整个人抱起,站起身子,走到沙发旁坐下。
陈斯绒被抱在他的身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侧。
发热、潮湿的脸庞依偎着他的脸庞,眼泪顺着她的眼眶坠落到他的脸庞。
鼻尖错着鼻尖,嘴唇依着嘴唇。
亲吻几乎是本能,陈斯绒抱着Caesar的脖颈想要亲吻,Caesar却微微后靠,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
“Grace,朋友之间不会亲吻嘴唇。”
即使是到这样的时刻了,他也要她先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Caesar这里的答案一直是Yes,但他需要知道此刻陈斯绒的答案。
她此刻没有喝醉,她此刻思绪澄清,而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陈斯绒的眼泪更甚,像是源源不断的小溪,浸润着两人之间的脸庞。但她知道,她不该回避,至少这一次她必须做出明确的回答。
眼泪被她暂时地止住,她胸口起伏呼气,嘴唇紧紧贴着他的耳朵。
“我好想好想您。”
陈斯绒开始重新同Caesar说中文,她的眼泪再一次失控地涌出。
失而复得、完璧归赵。
陈斯绒瘦小的身体伏在Caesar的胸膛之上,他的手臂交叠,将她完全地、不漏一丝一毫地纳在自己的胸口。
最先吻到的是她的眼泪。
陈斯绒怔在原地,仍由Caesar将她眼睫、脸颊上的泪珠亲吻、吮吸。
而后,吻到她的鼻尖。
最后,来到她的嘴唇。
因哭泣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嘴唇,似乎也变得更加脆弱。
Caesar的吻很轻,沿着她双唇的轮廓慢慢地描摹。
陈斯绒浑身紧绷,只能双腿、双臂收夹更紧,以克制自己想要颤抖的欲望。
她手掌也抚住Caesar的脸颊,渐渐地把亲吻拿回到自己的手中。
她小心地吮吸着Caesar的唇瓣,也感受到Caesar的回应。
一切都太过的珍贵、怜惜。
从所有细小的地方开始重新摩挲,舍不得任何的囫囵吞枣。
陈斯绒细细地去亲Caesar的额头、眉毛、眼睫、脸颊,而后是鼻尖和微微长出胡茬的下颌。
手指还在抚摸上次眉尾受伤的地方,确认那里已没有伤口的痕迹。
亲吻终止在下颌的地方,没有去吮吸他的喉结,更没有试图现在就更进一步。
强烈的情感之中,□□变得不值一提。
双唇最终依旧与Caesar的双唇重合,在安静的客厅里进行无休无尽的亲吻与摩挲,像是要弥补上所有分开的时光。
陈斯绒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但是眼泪依旧在无声地流淌。
她从亲吻中微微抽离,哽咽地又重复道:“我好想您……”
Caesar亲她一下:“Grace。”
两人的身体微微分开,Caesar用指腹将陈斯绒的泪痕擦去。黑色的发丝湿湿地缠绕在她的脸颊,也被Caesar一同捋去了耳后。
一张小脸红彤彤、湿漉漉的,眼睛更是。
Caesar问她:“你现在还怕我吗?”
陈斯绒重重地摇头。
“我们已经和好了,是吗?”
陈斯绒重重地点头。
“那今天先哭到这里,休息一会可以吗?”
陈斯绒再一次重重地点头。
Caesar的手指轻柔地抚在她的嘴唇上,又问:
“哭着哭着变成小哑巴了?”
陈斯绒一愣,没憋住笑了出来。
她笑了,Caesar心里也松了口气。
“我带你去洗把脸。”
他拍拍陈斯绒的屁股,示意她先下来。
Caesar起身,先去关停了厨房的火。
而后,走到陈斯绒身边,问她:
“你要在我的房间里洗漱,还是客房?”
陈斯绒握住Caesar的手,小声道:
“您的。”
Caesar点头:“好,那跟我上楼。”
陈斯绒一直握着Caesar的手,Caesar也没有松开她。
宽敞的楼梯上,两人并肩走着。陈斯绒简直感动得又要掉眼泪,可她答应过了,不会再流眼泪了。
一路走到Caesar刚刚给她看过的那间卧室,他带着她走进,简单介绍了一下。
卧室里的布置很简洁,有一张大床。临近阳台的位置是几条沙发围成的休息区。另一侧就是步入式衣柜和浴室。
“我听James说你们昨天晚上一晚没睡?”Caesar问道。
陈斯绒点了点头:“是。”
“那你在这里洗个澡,衣服我会叫人给你送来。”
陈斯绒想到自己一夜没有梳洗,立马同意。
Caesar转身要走,却被陈斯绒拉住。
“您不在这里吗?”
Caesar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我的伤口。”
陈斯绒目光下移,这才发现他的白衬衫上已有隐隐的血迹。
她瞬间就知道是自己刚刚坐在Caesar身上导致的,她完全忘记了他的伤口。
急切与懊恼的情绪顷刻涌上了陈斯绒的心头,她手捏住Caesar的衬衫,想要掀开看看,Caesar却捉住了她的手腕。
“Grace,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不必这么紧张。如果我现在掀开衣服给你看了,一会医生来,我也会很尴尬。”
陈斯绒怔了一下,而后瞬间明白了Caesar的意思。
她收回手,却还是愧疚地说:“对不起。”
Caesar微微弯了腰,目光同她齐平。
“Grace,你没明白一件事。”
“……什么?”
“我很感谢这道伤口,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它让你回到了我的身边。”
陈斯绒眼眶发胀,“……别这么说,是我太胆小,拖了这么久。”
Caesar站直身子,伸手摸了摸陈斯绒的头发。
“去洗澡吧,一会我要看到湿漉漉的陈斯绒。”
陈斯绒点头如捶鼓,迅速地转身去了浴室。
淋浴头的热水来得快极了,很快将水蒸气送到浴室的每一个角落。
陈斯绒赤着双脚,踩在微凉的地板砖上。
她闭上双眼,潮湿的水蒸气慢慢也将她包裹。
像是飘在云端、像是飞上月亮。
那些麻木的、痛苦的、矛盾的情绪在这一天消散无踪,她重新回到了C的身边,她重新变成鲜活的陈斯绒。
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漫长而仔细的澡,陈斯绒只用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吹到了半干。松手,头发还是湿漉漉地垂在肩头,符合C要的“湿漉漉的陈斯绒”。
走出浴室,床上有张卡片:“衣服已都放在衣帽间里。”
陈斯绒走进衣帽间,看到挂满了一整排的女装。
她目光犹豫了一刻,转身,从Caesar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白色衬衫。
客厅里,医生刚刚收拾完所有的东西离开。
Caesar把衣服重新穿好,正坐在沙发上等待陈斯绒。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目光无声地上移。
白皙、柔软的赤足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声音,纤细的小腿仿若在他手中一折就断,大腿依旧没有被裙身遮挡,再往上去,是空荡荡的白色衬衫下围。
她的头发湿漉漉,散落在轻而薄的白色衬衫上,晕出大片的透明湿润。
她面容澄净、目光纯洁,问他:“我可以穿您的衬衫吗?”
Caesar很深地看着她,呼吸被克制到很缓:“可以,Grace。”
陈斯绒朝他轻轻地笑了笑,继续朝他走来。
Caesar一动不动,靠坐在柔软的沙发里。
看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
Caesar安静地端详他的陈斯绒。
他的陈斯绒,实在是……太美了。
Caesar伸出手,将她牵着坐来了自己的怀里,。
两颗心脏再次靠近,陈斯绒的心跳谨慎着、谨慎着重新找回了当时的节奏。
无需任何言语,无需任何提示。
此刻她重新变成Grace,而他是她的C。
“Grace,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清楚。”Caesar说道。
陈斯绒心脏疯跳,声音似是期待地轻颤着:“是……请您……问Grace问题。”
“Grace,今天开心吗?”
如何需要思考,陈斯绒说:“Grace今天很开心、很开心。”
“Grace,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吗?”
陈斯绒重重摇头。
“Grace,现在我是谁?”
陈斯绒根本无需思考:“您是C。”
第四个问题却没有随后而来,漫长的空白,叫陈斯绒的呼吸也审慎地停摆。
但Caesar并未叫她煎熬太久。
他问:“Grace,现实生活中,我是你的谁?”
他说话时,更靠近陈斯绒。像是极致地观察她的每一丝表情,也叫呼吸之间炽热的气息撒在她敏感的肌肤之上。
陈斯绒的心脏七上八下,理智被他的问题和呼吸扰得天翻地覆。
他们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Caesar没有给出过这个问题的承诺。
陈斯绒的声音并没有底气,甚至充满了询问。
她小声道:“男朋友?”
下一秒,陈斯绒察觉到那道炙热的呼吸落下了,落在她的脖颈之上,落在她的耳垂之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间。
陈斯绒已完全迷失在这种紧张与刺激并行的情绪之中,只能发出柔软的呻吟。
身体再坐不住,怎么都要往沙发上倒去。
Caesar却环住她的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她声音几乎轻成一缕烟。
“Grace,你从前说过的一句话,现在可以作废吗?”
陈斯绒思绪迷离,问他:“……什么话?”
Caesar将陈斯绒轻轻地放着坐到了沙发上。
陈斯绒起身又要去搂抱住他,却被Caesar微微拉开。他站在陈斯绒的面前,手掌固着她的下颌叫她直直地望着自己。
情欲在凝视中微微回落,理智重新占据上方。
陈斯绒双唇微张,确定他此刻是在认真地问她问题。
目光于是也认真地看着Caesar。
陈斯绒问道:“您说的是哪句话?”
Caesar缓声道:“从前你对Caesar说的:‘我绝不会和你上床,’这句话,现在可以作废吗?”
陈斯绒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呼吸变得过分炙热,连带着她的声音。
她出神地望着Caesar,红润的、刚刚才被他亲吻过的双唇在此刻轻轻翕动,如此情动而又清晰地说道:
“Caesar……我想要和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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