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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三千里
五月初,几名御史大夫联名上书,言“太子和外臣来往密切,他身为储君应注意影响”,皇帝虽内心怀疑,对此没有表态。
两天后,早朝三分之一的朝臣表示,太子身为储君,纳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妾,实为不妥。
皇帝说:“这是太子的私事,诸位臣工有调查这个的功夫,不如多想想如何让大梁更加繁荣昌盛。”
几天后,太傅六十大寿,太子携玉如意为其祝寿。
室内,太子环顾四下,给太傅斟了杯茶,太傅问:“殿下,如此局面有何事找老夫?”
茶水沿着杯沿溢出,太子忍住手上的痛,快速收拾好,擦了擦,另一只手抚上受伤的手指,嘴角微微颤动,片刻后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到这样的地步,只是我实在不知如何。”
太傅赞同地微微颔首,眼窝凹陷进去,薄唇轻言:“如今局势实属无奈,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
太子犹豫了,手指在受伤的手指上抚摸。
太傅抿了口茶,缓缓道:“殿下,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榷的,既然不受控制便让他受控制,所有都是可以利用的,包括老夫。”
“老师,我受教了。”
太子说完,起身躬身对他道:“老师福寿安康,我现在回去处理。”
太傅起身道:“好。”
太子出门从前院离开。
回府后,太子立即前往太子妃宫中。
一个时辰前,钟晚平被太子妃派人带过去,连同她的孩子。
太子妃这么多天思索再三,这半年,太子来太子妃宫中的次数两双手都可以数过来,可她这个贱人,即使生了孩子,太子也时常去她住的地方。
她实在无法再忍受了。
被丫鬟在背后嚼舌根暂且不说,但太子自从生了孩子便再也没有碰过她。
这是最令她崩溃的。
想到这里,太子妃折磨她的年头更强烈了,不过在惩罚之前必须好好出口气。
但无论她怎么说,钟晚平都忍受了,她内心笃定自己的孩子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你就跪着,直到明天天亮。”
五月初旬的这天下午,风有些大,膝盖很硬,跪着跪着,变得麻木。
听着孩子的哭声,钟晚平心如刀绞,她喊到:“殿下,求您别让他哭了。”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太子妃听着哭声伴随着喊声,粗粝不堪,耳朵受着折磨,便让奶娘安抚小孩止住哭声了。
不到十分钟,钟晚平的腿整个麻木,连同上身。
然后是微微地颤抖,变成一定幅度的抖动。
半个多时辰后,钟晚平脑袋低垂着双腿跪着,全身不住地抖动。
她即使在做丫鬟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惩罚。
精神不算什么,下肢传来的疼痛时刻啃食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整个人脸色渐渐苍白,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整个皱褶,她想挺直腰杠,可身体忍受不住,上身弯曲,腰部也坚持不下去,弯了下去。
从远处看,姿势像一株芦苇,顶部由于某些原因弯了起来。
就差手没扶住地了。
这时,一个丫鬟跑过来,边说:“太子妃,太子殿过来了,几十步的距离。”
闻言,玉儿急忙跑到门口将钟晚平扶起,也可以说拽起来,提着双臂,呼喊道:“来个人,怎么这么重。”
两人一块扶着去了后院,太子妃让奶娘把敏儿抱回去,又关上了后院。
太子关心了一番太子妃,让她好生管好后院,切勿生什么事,真有什么事,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太子妃内心欢喜,连连赞同,并保证一切听太子所言,绝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说完该说的,太子便要走,日后少不了来这。
太子妃拉其手问:“殿下还去要去哪?”
言语上的意思是想让他留下。
“还有事,明天晚些时候再过来。”
“……”
太子妃想他走,平姬还在后院呢,可若是他去找平姬,这不就露馅了嘛!
人估摸着现在不会立马到,况且人还有伤,她便说,毅儿最近想念父王十分,把他留了下来。
平姬被扔到床上,梨花给她处理伤口,拿药膏敷在膝盖上,她说:“主子,这也太狠了。”
“没事,估计这几天走路都有些苦难,到时候有人问,就说我为敏儿在佛前祈福所致。”
太子妃宫中地面的砖石实在坚硬,一双膝盖鲜血粘粘着皮肉,甚为触目尽心。
钟晚平摸着腿,腰,疲惫不已,靠在床边,唇色苍白。
考虑到太子可能会来,她在脸上用了胭脂,祈福也不能不注意休息。
钟晚平看了看敏儿,已经睡着,心安了些。
无事为大,但她内心十分怨狠着太子妃,一个人的时候尤为强烈。
没有本事去找太子算账,来找自己,就算没有她,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嘛?
太子次日下午来看她,钟晚平如一反常态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原地对他行礼。
幸好太子没有发现什么,两人说了些话,他边走了。
“你呢,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就和赵风说。最近我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了。”
钟晚平表示理解。
看他离开,她内心波涛翻涌。
多希望他能发现,但有什么用?
他们是政治联姻,自己再如何现在这种时候不要添乱了。
敏儿给她的生活添了很多快乐。
如此小的人儿吃饱了不会闹,听到曲子的声音,他也很安静,总是笑着,和太子似乎完全不一样。
看他好像在看自己,又可以聊以解忧。
几天后,身体也恢复了,钟晚平常抱着他在旁边走走。
中旬后,钟晚平可以感受到一切好像很不一样了,府里总是传出丝足管弦的声音,一连一个月太子也没有来了。
听梨花说,好像是太子妃出事了。
具体什么,就不知道了。
钟晚平面上如常哄着敏儿,心里开花了,继而很是担心,可她也只能担心。
他们说,太子最近回府很多时间在纵情享乐,喝酒听曲,很频繁,一改往日些微和尚的生活。
没多久,才知道丞相被贬,流放三千里。
钟晚平听到梨花如此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坐下来,又站起来,一秒后,老老实实地坐下,有些恍惚。
太子妃该如何?不敢想。
“主子,秋千做好了,去院子里看看吧?”
“你去吧,我,,等会再去。”
“好。”
“别把敏儿带去了。”
梨花喊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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